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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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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他吶喊,試圖發洩滾滾湧出的情緒。
宇智波佐助砸碎了所有櫃子裡的裝飾品。
他知道,自己正走向春野櫻的命運。
一種不可抵擋的真相,所帶來的恐懼與孤獨───
地上花瓶摔得粉碎,佐助望著碎片,胸口攀升了一種震盪。
那是春野櫻的結局…
那麼,自己呢?
倒數十六鐘頭前──
井野在桌上放下不少東西。
裡面有了昨天佐助找不到的,
春野櫻的美國運通卡、綠卡、護照、學歷證明,
和新刻的印章與新文件,算是證明身分用的諸類文件,
但特殊的地方這些都是漢字。
「這些是小櫻最後一次寄給我的東西,時間大概是鳴人手術前送來。」
井野低著頭,她旁邊坐了她的丈夫鹿丸,
而對面的沙發就是她坦承的對象,佐助。
佐助看著這些東西良久,拿著印鑑把弄著。
「她意圖離開日本的計畫準備多久了?
這些完善的造假文件不是隨便就能準備好。」
「從我開始寫帳目的時候,她就在準備了。」
佐助簡略的翻閱這些文件,然後下心得。
「想逃去哪?中國、香港、台灣?」
「還沒決定。」
氣氛一時間變的很嚴肅,不知道是井野的口氣太直接了斷。
還是佐助的問話方式感覺過於尖銳。
「為什麼寫幫小櫻寫帳目?」
佐助並沒有停下來降低氣氛的意思,持續的問話。
「你有朋友嗎?」
佐助略為思考,然後說沒有。
「那你可能不懂,這算是朋友間的默契約定,雖然沒有說,
我們都知道對方想逃離家庭,所以給予對方想要的,同要也從對方手裡得到想要的,間接的幫助著。」
「很抽象,妳得到什麼?」
「當我喜歡你的時候,她給予我你的資訊,當我離開家的時候,她幫我照顧女兒,類似的間接幫助很多,所以她要求我寫帳目的時候,我也會幫忙寫。」
佐助吐出一口氣,覺得很煩燥。
「妳知道帳目的存在目的嗎?」
「我要聽實話。」
佐助在停頓一會後,強調著。
「如果是親口證明才算,那我不知道,但如果是猜的,答案就很多了。」
佐助可以從井野的言語中知道,他們猜的應該一樣。
「帳目我曾經猜過是給岳父看的,拿來陷害日向寧次…,因為只有這樣這本帳目才有存在的目的,但是後來我仔細考慮過,疑點很多,這裡面透露太多私密,她如果真的有目的,也沒必要把這些會陷害到她的東西寫在裡面,而且這種沒辦法罪證確鑿的帳目,給岳父看了,有什麼用?」
井野的動作看起來有些焦慮。
「我也是猜岳父,但我的想法不一樣。」
「怎麼想?」
「你的想法都太直接了,但是小櫻不會這麼直接,她會想的比較多,如果真得要告戒對方,也會選擇不傷害的方式,例如誘導。」
「什麼意思?」
「是暗示,我猜小櫻在暗示她的父親某件事情。」
「哪件事情值得用這麼費功夫的方式提示?」
「我不知道,我只能這麼說。」
佐助聽完很沉默,
他覺得這個話題好像有類似的問題可以套上,但是他就是連結不來。
「好吧,我現在告訴妳我目前知道事情。」
佐助將思考梗住的感覺拋諸腦後,處理當下的事情。
當井野同意後,佐助開始訴說他從岡手那邊得知的事情。
井野的表情很訝異。
「我沒想到你已經知道那麼多,雖然其中有許多細節你並不知道,也有些錯誤,但你確實了不起。」
佐助催井野快說,不要再花時間聊天。
「第一件事情是,
小櫻住院是大二的事情,寧次應該也是醫學院三年級,照理說應該不可能參與實習,你沒發現這其中有問題嗎?怎麼沒追查下去?」
佐助仔細思考,他當時的問題確實只有圍繞在漩渦鳴人身上,
沒跟岡手聊到年紀,確實是忽略了。
「因為寧次是跳級生,僅僅三年級就有研發新藥物的論文,小櫻第一次認識日向寧次就是因為這個論文,至於她是寧次的實習病患,那也是寧次因為論文熟識後,才指定春野櫻。」
「一個讀早稻田的大二女生,怎麼會去注意這種發表論文?」
「這是你還不是春野家族的人之前的事情,以前小櫻的父親跟醫學院高層關係很熱絡,大概是在小櫻那件事情後,徹底鬧翻了。」
「什麼事情?」
「小櫻在醫學院的病情莫名奇妙變嚴重,當時院方指導醫師體檢報告上都是查不到原因,小櫻的父親拿這件事情當出發點,跟高層徹底鬧翻,小櫻也被轉到其他醫院,漩渦鳴人的骨髓移植就是在別的醫院做的。」
〝高層…。〞佐助在心理反覆思考這句話。
「哪種類型的高層?」然後緊接著問。
「我不清楚,但當時最熱絡的接觸者,應該是藥品研發科系主任。」
「現在人在哪?」
「卸任後,目前聽說在法國養老。」
「關於鬧翻的事情,妳怎麼說小櫻的事情是被拿來當出發點?」
「那件事後,春野董事長突然來到我家登門拜訪,我關心小櫻,所以好奇偷聽他跟我父親在書房的聊天,才知道春野董事長原來早想找機會鬧翻,雖然是他本人親口說,但那只是幾句酒後抱怨的話,所以事情原因我不知道。」山中井野的家族企業,一向跟春野家的關係很緊密,井野的父親身為山中企業董事長,更不用說其關係與小櫻父親有多好。
〝從來從來,我都是沒有自主權的存在…被命令著做一件一件的事情…。〞
「醫界會操縱醫生吧?」
佐助想起了日向寧次的那句話,如果他說的對象不只有春野櫻,
那麼這句抱怨就是暗喻自己被醫界操作了。
如果是真的,那麼是哪種操作?
他自願作為春野櫻的副專任醫師(實習醫生不能為正),為的是什麼?
因為喜歡她而接近她…還是,接近她…藉機到達什麼目的?
〝操作醫師…〞
井野仔細思考著佐助的話,
意圖找一種最好的表達方式解說她的想法。
「醫院像一座堡壘。
堡壘裡面,擁有無形的階級制枷鎖,將每個人固定在特定樓層,
因為越上面環境就越豪華,
所以在堡壘裡面的人,大部分會想盡辦法爬越高,
有人用巴結高層,有人用實力拼鬥,
大部分巴結被提拔的機率比較高,所以權利跟實力不會劃上等號,
不想因此爬高的人,可以選擇停留原地,由別人來決定自己,或者離開這座堡壘,高層間的關係既然是以提拔作為選才方式,當然彼此間都會互保,只要是老一點的醫院,就會逐漸形成無法摧毀的堅固制度。」
井野稍微停頓,然後繼續開口。
「堡壘對外,有醫生公會這個壯大的騎士團,此騎士團最厲害的地方不是本身的力量,而是每個騎士,都是能夠獨自對外發展交流的存在個體,所以整個騎士團再度形成一股龐大的交流網,大部分的交流又遍布於同是在社會中高階層人物,另一種互保關係又出現了,所以這是個無堅不摧的騎士團。」
所謂的交流,大多社會人士都是水平交流多過垂直交流。
就像春野的父親跟井野的父親會有水平交流,是因為生意往來接觸多。
醫生在地位上是很高的,交流對象當然也是社會裡的高層多。
佐助聽完點點頭,開始把玩起印章。
「日向寧次是個天才…妳說是不是?」
井野說是。
「身為天才,而成為相當年輕的外科主任,是等號嗎?」
「你的意思是…日向寧次巴結高層,才得到外科主任的位置?」
佐助神情不以為然。
「也許。」
一向沉默的鹿丸突然間插嘴。
「…春野櫻怎麼死的,你有懷疑過嗎?」
然後三人將話題留在鹿丸跟井野曾經討論關於春野櫻死亡可能與用藥有關。
「妳說過日向寧次研發過新藥物,那會不會是?」佐助問。
井野擺擺手。
「不是,我聽小櫻提過論文,那是類似安眠藥的藥物。」
「藥性怎麼樣…?」
「以前小櫻看完論文後,經常跟我提到這個論文和後來發表的結果。
那是強效的安眠藥,跟據小櫻的說法,幾乎可以讓一個人跟死人一無兩樣,
可是這個研究雖然厲害,最後還是沒有通過,是沒有研究以外價值的藥物。」
「確實,這種藥物聽起來一點實用性也沒有。」佐助嘲諷著。
鹿丸打個哈欠,他因為趕飛機已經睡眠不足。
「如果下了這種研究不精良的藥物,副作用會很大吧?」然後慵懶的這麼說。
「這種廢話少說了,積極點!」井野對著懶懶的鹿丸碎碎念。
「所以應該不可能是這個藥了…。」鹿丸的肩膀有些疲憊的下垂。
倚著沙發的佐助正在思考藥物的時候,腦海裡浮現了一句曾經聽過的話。
〝名字忘了,但這個醫生在更早前就來買過一些藥。〞
從這一刻開始,一切的事情就像是爆發性,
無法停止的快速進行著。
佐助趕緊拿出文件夾,井野問他在幹什麼?,他沒回應。
文件夾裡的紙張,被粗魯的抽出來,裡頭的法文帳目散成一片。
井野氣的罵他,然後開始整理這些帳目,就在整理的時候,鹿丸抽一張過去看。
佐助在紙張裡撈來撈去,最後拿出承啟的電話號碼。
只說離開一下,就拿著手機走了。
井野一頭霧水。
而鹿丸看著佐助的行為,神情不以為然,告訴井野沒什麼。
但就在井野將視線轉移在整理帳目後,鹿丸的表情變得很凝重。
通話的對方仍然不肯告訴佐助那是什麼藥。
但卻再度透露這批藥已經是春野櫻買針孔攝影機之前的一年多前買的。
佐助掛掉電話後,特地避掉關於電話的事情,
又跟井野兩人談了不少關於春野櫻的事情,
身為丈夫,他提出記憶中的春野櫻有寫散文的習慣。
井野點頭同意,她說大學時候,春野櫻因為跟寧次交往,有了寫日記的習慣,
不過春野櫻一向想很多,會怕被人發現,
她會寫兩本,一本談日常生活,放得明顯點,
一本放在連井野都不知道的地方。
寫兩本?
佐助的頭殼有種被刺到的麻麻感覺,也不知什麼原因感到寒。
然後他猛然看向鹿丸。
鹿丸的表情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但是眼神卻同樣也是看著佐助。
他們的心裡都有底。
〝你相信嗎?我的女兒已經會用中文寫日記。〞〝遺傳到你。〞
『但這不是稀奇的事情,比較稀奇的是她分別寫了兩本。』
〝所以你女兒就把在春野櫻身邊那幾天的事情,
寫在日記裡,裡頭就提到漩渦鳴人?〞
『正確說,我女兒那時候才有寫日記的習慣。』
鹿丸露出苦笑,他曾經在心裡定案過,只要佐助問到關鍵,他就會據實以答。
就算與當初不同,他現在變成其一參予者,
這一切也不是他或者井野可以的阻擋的。
況且從佐助不打算將電話的事情告訴他和井野,
他就已經知道佐助根本無心於和井野連手,根本只是想利用井野。
但鹿丸剛才決定隱瞞井野這個事實,也是他最後做出來的決定。
因為事情如果越演越烈,井野將沒辦法處理後來那波無法抵擋的狂潮,
只會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
但佐助卻有機會從中找出最薄弱的地方,逃出生天。
〝佐助將要被真實給淹沒了。〞
那是鹿丸不知道,卻一直可以感受到的一波湧潮,而且正一波波連綿逼近著。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
「我女兒第二本日記,是藏在書房的櫃子。」
就這麼突然間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