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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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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野思索了一陣子。
「如果他純粹只是想知道漩渦鳴人的事情呢?」
「那麼,妳可以等等看,如果妳有介入什麼…他遲早會查到你身上來。」
鹿丸以前看井野跟春野櫻之間的交流方式,
便了解兩人之間似乎在隱瞞什麼。
井野點頭。
「好…到時候我就配合他。」
隔天清晨,
佐助正站在鳴人以前的收容所。
這裡看起來雖然有翻新過,但是似乎還是給人一種破舊的感覺。
畢竟是沒開發的鄉村地方。
有一個相當漂亮的女人正站在收容所外的樹底下,對著小孩破罵。
「誰敢跑去玩水…我就揍誰!!」
看似恐嚇小孩子,不過應該就是收容所的管理人吧。
「收容所的院長在嗎?」
佐助走到她的面前問。
女人看了他幾眼,似乎對他沒用請字感到相當不悅。
「我就是。」
佐助有些驚訝院長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但兩人交談後才知道女人已經步入中年。
她的名字叫做岡手。
佐助說明來意。
岡手便帶他進入收容所的院長室私談。
「我大約十年前繼承父親院長的職位,雖然你問我的事情是我父親掌管的年代,
但我從小就在這邊看大的,很多事情比他還清楚,尤其是鳴人這個小毛頭…」
岡手本來語氣很具霸氣,提到鳴人卻沉默了。
因為剛剛佐助已經告訴岡手,漩渦鳴人變成植物人的事情。
佐助知道岡手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
打算先等她平復再來問。
但岡手突然間想到什麼似,連忙開口。
「日向寧次呢?你知道這個人嗎?」
本來應該是佐助來提及的問題,岡手卻搶先說了。
佐助在一瞬間的發楞後,趕緊點頭,並說明寧次的身份。
「是嗎…他是鳴人的主治醫生嗎…?那我想他一定是儘力了…
鳴人是真的沒辦法救了…,寧次不僅是個天才…也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
像我們這裡的翻修、食物費…幾乎都是他出的…」
「難道他是…?」
腦中浮起上次在會客室裡,寧次喝茶的習慣。
佐助似乎明白了什麼。
岡手點頭。
「嗯,他也是在這裡長大的。」
〝日向寧次只是一個被聘請的醫生,何必替春野櫻做那麼多白工?〞
佐助這時候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寧次在這裡的時候幾乎沒什麼朋友,也許是個性太過於孤癖的原因,
這裡跟他感情最好的只有鳴人了,在國中畢業後,鳴人告訴我,他要跟寧次就一起去城市就學了…。」
岡手看起來很寞落。
「但你也是收容所出身…應該明白國中以後收容所就不會再給任何資助了吧?」
佐助點頭。
「尤其是我們這種鄉村贊助的孤兒院…有再多的心,也沒再多的錢幫他們…,
…其實我一直都是知道的……知道鳴人一到城市就放棄求學…,賺錢供寧次升學。」
沒有錢就等於什麼都沒有,
當寧次考上醫學院的消息傳回來,岡手就知道了。
「鳴人在這裡的時候,是一個管不來的惡作劇小孩…,但儘管如此,我父親和我,還是很喜歡他積極的個性,我知道他希望自己以後能有所作為,
但是自從他國中畢業時,我父親將一封信交給他後,鳴人看完沉默好幾天,突然間,就徹底變了。」
「交給他什麼信?」
「鳴人父親的遺書。」
〝他父親…那個殺死我所有家人的罪人?〞
一種緊繃的感覺,在佐助的胸口騷動。
「內容寫了什麼??」
「大概只有我父親看過這封信的內容。」
「我可以現在去找前院長先生嗎?」
岡手搖頭。
「他去年九月就染病去世了,
不過我知道有個人曾經跟我父親問過信的內容,
那時候我父親是私下和她談的,所以我也不知道父親究竟有沒有說。」
「是誰?」
岡手自我嘲諷的笑。
「這個人你應該不陌生,我第一次知道這個人,
是鳴人回來時,告訴我他喜歡的女人。」
「但去年二月,這個女人來找我父親的時候,已經是你太太了。」
「那個今年死的春野櫻啊。」
岡手的語氣,可以看出她對春野櫻的不滿。
〝另外…櫻小姐去年也有來過這裡,找關於鳴人的事情…
不知道跟你想問的有沒有關係?〞
佐助這時候才知道,
春野櫻是真正的在查某件事情,而且很可能知道的比自己更多。
「鳴人當時幾乎每月都會打電話來告訴我,他和春野櫻的進度,
我承認一開始他喜歡上寧次的女友是件不對的事情…,
但是後來春野櫻也看到鳴人為她的犧牲,也吻了鳴人,如果一開始就不想給鳴人機會,又何必給他希望後,再來跟你結婚??」
佐助瞪大了眼睛。
「妳說春野櫻以前是寧次的女友?」
「嗯,她是寧次在醫學院裡實習時認識的,
這件事寧次沒告訴我,不過鳴人自己說了。」
「春野櫻是讀早稻田。」
佐助知道春野櫻並不是讀醫學院,怎會認識寧次?
「我知道她不是讀醫學院,因為她是寧次的實習病患。」
「病患?她得了什麼病?」
岡手沉默了一會,正在思考。
「白血病,俗稱血癌。」
「怎麼可能?」
佐助從來不知道有這件事情。(你以前有去關心過人家嗎?)
但是按照寧次當時的年紀推算,現在春野櫻也不可能看起來就像普通人一般。
「很意外她現在像常人一般無異吧?
不過當時的春野櫻聽說病得不像個人,因為要移植骨髓,等了幾年仍然沒有適合的對象才會越病越嚴重,鳴人經常會去醫院探望寧次,那時候就認識了春野櫻了…,他被春野櫻的特質吸引,逐漸喜歡上她。」
「很巧是,鳴人驗出來剛好就是適合春野櫻的骨髓。」
「移植前春野櫻擁有最好的免疫抑制治療,移植的骨隨也是用最精密組織抗原型鑑定出來最適合的,最好的醫療技術,和手術後適當的免疫壓抑,讓春野櫻復原的相當的快。」
「春野櫻後來就跟寧次提出分手了,鳴人雖然沒有講清楚,可是以女人的知覺,我了解春野櫻一定是喜歡鳴人。」
「但是她後來卻跟你結婚,報紙上登出來的時候,我很驚訝,
我想鳴人至少會來跟我訴訴苦,我本來想等鳴人的電話,但是卻一直沒打來,換我打過去時,他和寧次之前租的公寓也已經退掉…」
「誰知道現在我終於聽到他的消息,卻是個植物人…」
岡手捏緊拳頭,她不知道該將這種憤怒宣洩在誰身上。
寧次隱瞞她,可能是為了不讓自己傷心。
春野櫻離開鳴人,那也是一個女人自己的選擇。
這都是勉強不來的事情,但是現在的憤怒卻也是屬於一個人該有的情緒。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宣洩給誰。
佐助看著岡手背後打開的窗子,那個窗子是對著岡手管教小孩時站著的大樹。
樹底下小孩子互相追逐,看起來相當快樂。
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金黃色頭髮的頑皮小孩,揮動著手,也在其中追逐嬉戲…
「春野櫻跟我的婚姻,是形同虛設…」
「什麼?」
岡手注意力集中在看起來有些恍神的佐助身上。
「春野櫻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春野櫻,我們結婚後沒多久就分房睡,也從來沒想過要了解彼此,妳也看到了,我甚至不知道她以前有患過白血病…」
佐助把春野櫻資助鳴人醫療,卻從來不肯露臉的事情告訴岡手。
「這樣啊…原來是這樣…」
岡手突然間,覺得心情平靜了下來。
她想,
也許有很多的事情阻擋在春野櫻和鳴人面前,或者是阻擋在大家面前,
才會弄得互相隱瞞…互相猜忌…
但是,至少都儘力了…。
「你以後如果找到了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岡手問。
佐助點頭,並且跟岡手要了手機號碼。
岡手拿了放有鳴人和寧次的相本給佐助,
送他到收容所門口就彼此分手了。
一路上開車回城市,佐助有種依同經歷了所有事情的感覺。
藉由別人的話,知道了鳴人所有的事情。
他內心有種異樣的騷動,有些興奮,卻參雜很多因素。
一時間並不是那麼好理解。
一通電話突然間响了。
佐助看手機號碼,是岳母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