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破妄》刀刀逆拂

97、虚与死神（三）

　　“虽然‘义骸’还在调整中，但目前也能投入使用，各位如果想要尝试的话请务必跟我说呢。”喜助先生也道。

　　我们来的时候，六车队长和爱川队长正在对战，虽然我观察的时间只有进来时的那短短一瞬，但这也足以让我感受到他们对战时的不寻常之处。

　　我想那应该就是虚化的状态吧。

　　不应该出现在死神脸上的面具却出现在他们二人的脸上，诡异的灵压让作为死神的我感觉并不舒服，但我也感觉到比起以前，他们的灵压给人的压迫力也更加强大，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虚化能够给他们带来的好处。

　　这个宽广的地下训练场是真子他们在这里的暂时据点，喜助先生说在他们还没有能够完全掌握虚化的能力的时候，他们就是将其他人聚集在这里，设下了结界一点一点去寻找能够让真子他们达到虚化平衡的办法。

　　只是从结论看来，真子等人的虚化还算成功，接下来的目标便是更好的控制和使用虚化的力量。

　　关于我和四季的事情，喜助先生和夜一好像没有提前跟其他人说，以至于我们全部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喜助先生才状似不好意思地对我们道：“虽然我被拜托了要好好照顾春江和四季，但是我最近还有一些其他事情呢，所以她们两个就拜托你们了——”

　　“死秃子！你又要去哪里偷懒？！”日世里额头冒出青筋，身边的人一个没看住，她便又是一脚飞踢，将喜助先生踹到在地。

　　日世里恶狠狠地坐在他的身上，揪着他的领子问：“还想让我们帮你照顾小孩，你是谁啊你！”

　　“我和四季不是小孩——”

　　“闭嘴，你个死西瓜头！”日世里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笑眯眯地往后退了一步，娇弱又小鸟依人地环住真子的胳膊，不再跟日世里斗嘴，转而问真子：“说起来，现世有一句话叫做‘小别胜新婚’，您听过吗？”

　　真子垂眼看着我，那一瞬间眼睛里好像闪过某种情绪，可下一秒他就轻笑出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我道：“这我倒是没听过呢，要是春江你有空的话，给我讲一讲怎么样？”

　　“咦~明明心里乱七八糟的有很多想法吧，结果嘴上面上都装的风轻云淡的样子。”莉莎一把将四季拉到身边，对她道：“到时候你跟我走，我在现世这几年可是收集了不少珍贵的收藏啊。”

　　莉莎推了下眼镜，对自己的珍藏的魅力毫不质疑，尤其是对于喜爱看书的四季来说，她觉得自己的珍藏肯定会将四季迷的走不动路。

　　这种久违地对话和气氛让我觉得很舒服，以前在瀞灵廷的时候我们就总是会进行这样的对话，有的时候闲聊，有的时候则是会讨论鬼道或是瞬步的练习和技巧。莉莎和白有时候也会跟我一起进行训练，为了能够进行卍解而一起努力。

　　说起卍解，我也不知道喜助先生有没有跟他们说过这件事，但我想这也不是现在立刻就要说的事情。

　　而真子对我的接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好像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好像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啊。我察觉到了自己的这种心情，不免也会觉得好笑。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呢。

　　真子等人身上虚化的力量和我们此刻的处境便是最好的证明。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会对你们接下来的练习会有帮助。”喜助先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伸出双手将日世里按在原地，强行阻止了日世里的暴力行动，虽然我也感觉正事说完之后，喜助先生还是会被日世里暴揍一顿。

　　“春江在这几年间成功学会了卍解，我在来到现世之前仔细问过她的卍解的能力，发现她的能力很有趣，如果能够配合我研究的话，一定会有很多的收获吧！啊，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春江的卍解能力能够对你们的掌握虚化的能力应该会有帮助。”

　　“卍解？”“帮助？”莉莎和拳西皱着眉同时问道。

　　“拳西，你的虚化还没有完全掌握吧，刚好这次用春江的力量来协助你真正地掌握虚化的力量，怎么样？”喜助先生提议。

　　“嗯？我倒是没意见，但是春江的卍解真的有这些作用吗？”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喜助先生眯着眼睛笑道。
　　我对于现场演示卍解这件事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在卍解前，我需要做确认规则的指定，喜助先生也跟其他人解释了一下我的卍解，而四季则是被其他人围着问有关于我的卍解的事情，我还听到日世里瞪着四季，不爽地问她有没有学会卍解，得到否定的答案时日世里还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在做准备的时候，真子问我：“你的卍解可以维持多久？”

　　“如果只是展示卍解，不用进行高强度的战斗的话。”我评估了一下之后说：“以我现在的情况应该能够维持半天左右吧。”

　　“那就麻烦你了。”真子说。

　　我的卍解能力其实有些复杂，它并不是纯粹的攻击系的能力，或者说，我的卍解就不具有攻击能力，它只是为我提供了一个异世界，以我设定的规则为世界法则，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在我卍解范围内的人都需要遵守这种规则。

　　在我不强行解说我的卍解能力之时，我便有着天然的优势，并且我的灵压足以支撑着我在维持这样的世界的时候还能如往常一样战斗。在过去几年里，我不断探索着我的卍解的能力，还有对于灵压的精细控制也让我对于卍解的使用更加熟练。

　　我们站在这个地下训练场中，因为卍解所释放出来的灵压很容易被发现，即便现在是在现世，有异常的灵压波动也很容易被捕捉到。于是钵玄先生在整个房子外围都设置了结界，以此来阻绝我的灵压的泄露。

　　作为第一个实验者的拳西神情凝重，我偏过头朝着身旁的喜助先生再次确认一遍：“制造一个可以让他完全释放虚的能力的世界就可以对吧。”

　　“嗯，辛苦你了。”

　　“没事，小事一桩。”我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过头拔出了破妄，想了下还是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展示我的卍解呢，希望大家多惊讶一些，然后多夸奖我一些，我可是为此做了不少努力——”

　　“喂，秃子春江，你在突然废话什么啊？快点开始别浪费时间啊！”日世里不满地朝我喊着，我露出有些头疼的表情，使用了卍解：“卍解，森罗万象。”

　　我的灵压的突然增长让其他人都有些惊讶，喜助先生刚刚只和他们简单的说了我的卍解的能力，真正进行卍解的时候还是会让人惊讶。

　　训练场的风景忽然变化，变成了一座宽阔的院子，院子的边缘处种着一株繁茂的樱花，此时它的枝头也绽放着层层叠叠的花朵，风吹过之时，粉色的花瓣便会随风落下。

　　拳西站在庭院中央，他环顾了一圈之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问我：“这是什么？你的卍解就是制造幻境吗？”

　　我摇摇头，解释道：“这其实不算是幻境，而且规则已经设定好了。”

　　喜助先生看着拳西问道：“拳西，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拳西露出自信又嚣张的表情，我想他可能对于体内的虚的力量也恼怒了一段时间吧。

　　其实我并不太清楚他们体内的虚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引出来的，毕竟只是从资料中得到的信息远比不上实际去体会，直到拳西倒在地上的时候，我又感觉到他体内那种并不纯粹的灵压。

　　我坐到了莉莎的身边，和大家一起围观着倒在地上没人管的拳西。

　　“需要我给他加上结界吗？”钵玄先生问道。

　　他们并不在我的卍解范围内，虽然也可以看到这样的风景，可是我的规则并没有限制住他们，我摇摇头：“我可以应付的。”

　　拳西在和体内的虚战斗之时，他自己的身体也会在外在上产生相应的反应，最直观的便是会无差别地攻击周围的一切，我设定的规则便是限制他的灵压等的外放以及外在行动，在同等规则下的我也并不好受，如果在这样的规则下进行战斗的话，我也只能够使用斩术。

　　这是喜助先生给我的建议，并且在这样的规则下我也设下了一道保险，便是将灵压压制到了一个安全的范围内，这样即便拳西没有成功，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但拳西能够完全掌握虚化的能力的时间倒还是不能确定。

　　“嘛，不知道他需要多长的时间，大家就一起赏赏花吧。”我们坐在房间外的走廊上，白凑了过来问：“这里是小春江的家吧，我记得以前樱花开的时候，小春江总是邀请我们去赏花？”

　　“嗯？这样优雅的活动我怎么不知道？”楼十郎听完白的话，直接问道。

　　“因为那个时候是女子会吧，只邀请女孩子去参加。”莉莎说：“那可真是久远的记忆了。”

　　“嗯，我们离开之后，女子会应该也没办法办下去了吧。”我低声说道，不过我觉得气氛好像有些奇怪了起来，便又提高声音对莉莎她们说：“等到以后有机会了在一起去看花吧，当然还是女孩子们一起。”

　　“我也不可以去吗？”真子查看了拳西的状态之后，确定没什么问题之后也走了过来，我往边上挪了挪，给他空出了位置，莉莎坐在我另一边，被我往边上挤了一点后，推着眼镜说：“你如果穿上女装过来的话，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让你参加。”

　　我立刻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一定是很有意思的场景，我也好期待啊。”

　　“......很期待？”真子无奈反问。

　　日世里自己坐在一边，对我们的谈话也不太热衷，我此前打听他们消息的时候，喜助先生就说过日世里的情况，她现在格外憎恶尸魂界，此刻看到曾经熟悉的场景，可能也又想起了那些在尸魂界的记忆。

　　这些记忆中自然包括了被她所效忠的护庭十三番队毫不留情抛弃了的记忆，我其实能够完全理解她的心情，在潜入中央四十六室拿到那份报告的时候，我的心里也充满着憎恶的情绪，于是我拿着那份纸质报告一刀又一刀捅进了那位有着决定死神生死的能力的议员的胸膛。

　　“将作为虚全部处理掉。”我还记得这句话。

　　我并不在乎那个议员是否是被蓝染所迷惑，也不在乎他是否为顾全大局，我只知道他既然下达了这样的决定，就也应该做好承受相应代价的准备——被他们所放弃的那些人的报复。

　　这件事我收尾收的不算干净，最起码在他死亡之后，我在被迫离开尸魂界的时候又意外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不过好在我在那个世界中也和四季重逢了。

　　而等到我们回到尸魂界的时候，中央四十六室也很快的推举上了新的议员代替他的位置，在尸魂界，死神是可以随便放弃的，中央四十六室的议员也是，这何尝不是一种平等呢。

　　我低声嗤笑，但此刻这种情绪其实不适合出现在我的身上，我只是偶尔在想到那些事情的时候会出现不安定的情绪，我想转移一下情绪，便抬起头看向拳西，而手上也传来了温热的触感，是真子。

　　“还可以支撑住吗？”

　　“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人。”我笑着歪到真子身边，亲密地靠着他，不过我也知道以真子的洞察力，肯定发现了刚刚我那短暂的不对劲，我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直接对真子解释道：“虽然我确实有被影响到，但我完全可以支撑住，更何况您在我身边呢。”

　　最后一句话我说的很小声，我发现自己好像说出这些话时又不像以前那样熟练了，哪怕是想要努力和以前一样，却还是会因为各种因素而和以前的自己会做的行为出现偏差。

　　“真是可靠啊，春江，而且也还是那么会哄人开心。”真子笑着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