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破妄》刀刀逆拂

111、终之曲（一）

　　远处的结界被设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最近好像总是能够遇到跟尸魂界有关的事情。

　　以前我在真央的时候，参加魂葬实习时也还算顺利，那个时候我作为真央的学生，只是被通知要去参加魂葬实习，关于实习的地点的设立和前期的准备工作一概不知，我也不需要知道这些。

　　而现在看到了那明显的结界，不免有些无奈。今年的魂葬实习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还是如期举行，但是选择的地点难免有些微妙。我大概估测了一下距离，结界被设立的地方是无人的郊外，那边有一大片空地，四周则是无人管理的自由生长的树木。

　　“尸魂界的秩序真是容易恢复呢。”真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耳边。

　　他走到我的身边坐下，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极其耀眼，我往他身边挪了挪，对他道：“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了吗？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今年会是谁带队呢。”

　　“以往的魂葬实习都是有队长、副队长级别的人进行带队，但我们离开的时候，那些空缺可还没有完全补上。”我掰着手指数着护庭十三番队目前的队长和副队长的人数，期待地说：“说不定今年是爱花副队长带队呢，我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如果今年是她的话，我们就把冬狮郎偷偷塞进去一起历练一下怎么样？等到他被发现的时候我们再偷偷把他带出来，也许还能趁着这个机会跟爱花副队长说几句话，不知道爱花副队长是不是会像我这样期待着和她见面一样，她也期待跟我见面呢？”

　　“你现在可是失踪人口，我们则是通缉犯，如果她看到了我们，第一件事是要进行抓捕吧。”真子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我的幻想，虽然真子说得都对，但我完全不接受。

　　“才不会，爱花副队长很可能会当作没有见到我们！”

　　“也许来的是其他队长呢，浮竹或者京乐，又或者是……蓝染。”

　　真子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情绪，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没有额外的波动，好像这只是个普通的名字一样，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只是盯着那道结界问：“话说，真子，你知道结界设好之后多久会进行魂葬实习吗？”

　　真子打了个哈欠回答：“快的话明天就会进行。”

　　“你困了吗？”我突然回头问他。

　　“你在想什么坏主意？”真子反问。

　　“我才不会打什么坏主意呢，只是想和喜欢的人亲近一些而已！”我理直气壮地回答。

　　“可是你的眼睛里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我猛地扑到真子身上，他的手按在我的头上，试图阻止我的动作，但我知道这是没用的，他用的力道根本不足以拒绝我。于是我很顺利地扑到了他的怀中。

　　我想我原本是应该有些什么想法的，可是此刻把头埋在真子怀里，鼻腔中涌入真子身上的味道，整个人被真子环住的时候，我又莫名地什么都不想做。

　　什么邪恶的想法啊……就算有好像也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我胡思乱想着。

　　我久违地做了个很长的美梦，梦里我又回到了在十一番队的那些短暂却又美好的日子，但在梦里，我又比记忆中的自己厉害不少，可以拳打队长、脚踢大鬼道长，于是美梦的最后便又变成了我被迫更名朽木剑八，更木队长每天追着我对战。

　　十一番队队舍屋顶的瓦片被换了一次又一次，每次还都会加点十二番队研究出来的一些小工艺，什么五彩斑斓的黑色瓦片、又或者是可以吸收阳光的能力在夜里发光的瓦片之类的，但是维修费又高得惊人，虽然十一番队每个月结算的时候，维修费本来就高得惊人，可这种貌似并不算必需的收费还是让我觉得沉默。

　　唯有沉默。

　　人在梦中的时候总是意识不到自己是在梦中，即便是梦到了这些奇怪又不合理的事情，梦中的那个自己却毫无发觉，仿佛梦中的那些奇怪中好像又透露出一丝合理的设定就是正常的设定一样。

　　我睁开眼睛之后也没有立刻起床，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缓不过神。良久，我的思维好像清晰了一些，嘴里却还是呢喃了一句“我不要叫剑八……好不适合我啊……”

　　“剑八？我记得以前有一段时间，十一番队的一些人会这么叫你，说是提前适应，这样等到你打败十一番队队长的时候，他们可以快速进入状态。”

　　熟悉但是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响起，我躺在床上只动了动脑袋，逆着光我看不清来人的脸，但高扬的马尾和红色的发带很是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

　　“你也变成了逃犯？天要亡我朽木家——”

　　有的时候小孩子即便长成了大孩子，他们的情绪也还是那么好猜，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白哉冷冷打断，他毫不留情地让我闭嘴，随后像是为了防止我再次乱猜，他立刻解释道：“我是来现世历练的。”

　　“历练？现世哪有什么好历练的，你以后又不去十三番队。”

　　我感觉一直歪着脖子好像有些难受，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阳光明媚，但我不确定现在是不是第二天，但是从我的身体感觉来看，我应当休息得很好。

　　床是真子的床，衣服也换了宽松的睡衣，坐起来的时候领口也会显得松垮，但我意识到这一点是在白哉瞪着我的时候。

　　“十三番队也很好吧，浮竹队长长得好看人又亲切，在护庭十三番队的队长里面可算是最受欢迎的那一类了——”我还在反思十三番队的事情，结果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太对劲，白哉因为愤怒而脸红的样子我不算陌生，但即便都是愤怒，因为不同的事情而愤怒的表情也会有所不同，我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自省，就发现肩膀那块有一小块红痕。

　　“你们有失礼节！”白哉见我也意识到了问题，开口便是指责。

　　我打了个哈欠，休息得很好的好处便是会让心情都稳定不少，此刻我也只是笑眯眯地看向白哉，对他道：“嗯？这个是我自己磕的，虽然位置不太像是能被磕伤的地方，但确实是磕伤的，如果这样算是失礼的话，那我只能道歉了。”

　　“话说回来，白哉有在意的人了吗？”我话锋一转忽然问道。

　　我早就知道问白哉这种事情一定会再次惹他生气，但是有的时候，人就会是变得这样八卦，白哉如果流露出什么不同的情绪让我察觉到的话，那也是我赚了。即便是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对我来说也无所谓，反正也只是和亲爱的弟弟的玩笑之话。

　　果不其然，白哉皱着眉撇开了视线，我猜测他估计是觉得我现在问的问题都无聊无趣不可理喻，但他大概不知道他此时的样子在我眼里也可爱得过分。

　　虽然外貌和性格、背景都不相似，但白哉和冬狮郎生气的样子意外地有些相似。

　　不知道白哉和冬狮郎见面的话会不会相处得好呢？我想应该能比和日世里相处得要好一些吧。

　　闲话时间虽然快乐，但也一样短暂，白哉说他来到现世是为了历练，这样的理由无可厚非，但却并不是那样常见。

　　我从床上下来，白哉也离开了房间，我伸了个懒腰，换了衣服之后提着破妄离开了房间，客厅里坐着好几个人，除了白哉之外，真子也坐在沙发上，姿势懒散，与正坐的白哉形成鲜明对比。

　　我走到真子身边坐下，面对着白哉，他身后站着朽木家的管家柚木先生，见到我之后，柚木先生朝我行礼问好。

　　在见到白哉的时候，我就在想着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尸魂界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动荡，以至于爷爷和叔父选择让白哉在这个时间点来到现世，名为历练，实则是为了保护白哉。但这也只是众多猜测中的一种而已。

　　白哉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跟真子问好，现在我们面对面坐着，他才开口道：“我这次来到现世是为了进行历练，并且从中获得能够卍解的契机，我的灵力已经到了卍解所需的要求，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会多有叨扰。”

　　真子靠在沙发上，听完白哉的话之后捕捉到了奇怪的重点，他看着我好心地说：“他果然没有原谅你，就我们几个在的时候还要这么说话。”

　　“我知道，所以我要先夸夸白哉才行，这样说不定他就能原谅我了。”我煞有介事地点头，转向白哉的时候立刻看到他强自容忍的表情，我真诚地道：“白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摸到卍解的门槛，你果然是天才呢。”

　　“他看起来没多开心。”真子评价道。

　　我记得以前跟四季一起去十二番队的时候，她曾经告诉我说，十二番队的那位涅茧利室长讨厌轻浮的家伙，真子就在他的讨厌名单之中。我记得当时的我还努力解释据理力争，势必证明真子才不是个轻浮讨厌的家伙，

　　后来我意识到真子其实很擅长惹怒别人。

　　我“哈哈”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今天真央的魂葬实习已经开始了吗？没想到我昨天会就那么睡着，还梦到被一群人追着喊我‘剑八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