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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面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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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师,你在看什么?”潘大海见林殊看向窗口,他也跟着将视线投向窗户。
林殊将视线收回来:“没什么。”
其他几人也跟着看了一眼窗户,都没说话。
恰巧此时,从大门外走来一个戴面具的人,看衣着打扮就是刚刚被老镇长派出去的阿富。
那阿富手里捧着个木箱子走到几人面前,然后打开了木箱子,里面赫然是几张面具,跟阿富脸上的那张一模一样。
阿富将箱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说道:“这是你们的面具,出门时请一定要戴上。”
宋濯抬手想摸摸那面具,却被林殊一巴掌拍开。林殊瞪了他一眼,然后自己拿起一副面具,左右打量着。
宋濯捂着手,眼中却全是笑意:“好疼啊,林大师。”
林殊:“知道疼,下次就别乱动。”
宋濯:“好,都听你的。”
潘大海捂着脸,没脸看,这家算是被偷光了。厉害还是宋大佬厉害,好好一个上市公司大老板,却一副窑子里的做派,真的是……服!
林殊手里的面具普通,看起来是木制的,林殊凑近了闻了闻,上面是新鲜的木头味,还掺杂着一股奇怪的异香。
林殊抬眸看向阿富,出言道:“你们做这面具倒是挺快的,前后不过10分钟,就做好了八张面具?”
那叫阿富回答道:“不是现做的,我们有很多面具,因为大家的面具都有旧的时候要换新的。”
“是吗?”林殊笑起来,难道这做好的面具放在那里就不会旧了?怎么样算旧?
“你真好看。”那阿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包括林殊在内八人皆是一愣,宋濯和方逾白更是皱起眉。
林殊眯眼打量着阿富,又是勾唇一笑:“是吗?有多好看?”
“比我们村的所有人都好看。”
“是吗,那比那些外来者怎么样?”
“他们不如你。”那阿富突然一顿,然后意识到了什么便不再说话了,扭开头不敢看林殊。
林殊却笑得愈发温柔:“那你知道那些外来者现在在哪里吗?”
阿富的眼睛透过面具的两个洞又偷偷瞄了一眼林殊,随后摇摇头,转身就跑。
林殊:“……”
其他几人面色各异。
先是宋濯对林殊竖起大拇指:“林大师好本事。”
南桑啧啧嘴:“美色误人啊。”
方逾白清了清嗓子:“阿富说得也没错。”
周陇:“还是林大师厉害。”
其余三人还要说啥,林殊不耐烦地把面具扔进了木箱子里。
众人顿时集体噤声,摸手指的摸手指,拿面具的拿面具。
林殊起身:“我再去找一趟镇长。”
宋濯和方逾白同时站起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双方的眼神中似有刀光剑影。
林殊拧起眉:“方逾白跟我去,宋先生你和潘大海待在这里不要出去。其余的人,出去镇子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林殊是怕宋濯再作妖,给他随地大小演,顶着那张脸,他真有些不适应。
但这个选择在方逾白和宋濯眼里却有别的意思。
方逾白勾起一丝微笑:“好。”
宋濯立马脸色阴下来了,转身坐了回去不再说话。一旁的南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潘大海:“……”
他一把拉过南桑,声音压得极低:“姑奶奶,这么明显的修罗场您看不见吗?还笑,小心闪了腰喂!”
南桑也压低声音在潘大海耳边道:“就是修罗场才笑啊,多刺激啊,你说他们三谁攻谁受?还是最终会3屁啊?”
潘大海顿时满脑门子汗!
还3屁,屁你妹啊。
他家林大师圣洁如雪山莲花,绝不搞基,更不可能搞三角恋!
真不知道现在的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林殊和方逾白转身往外走,姚简立马拿了两副面具放在他们手里:“林前辈,方师兄,面具不能忘记啊。”
林殊勾着那面具看了眼,随后转身离开。
但离开的一瞬间,他似乎觉得墙壁上那张巨大的面具好像眨了下眼睛。
是他的错觉吗?
*
林殊和方逾白一走,其余几人就想讨论怎么分工。南桑决定留下来,潘大海和宋濯还是需要个人保护的。他们商量好后,周陇三人拿着面具就准备出门。
而就在这时,宋濯懒洋洋地地出声了:“我若是你们的话,这面具我就不会往脸上戴。”
三人转身,这次不仅张杨超,姚简也有点不耐烦。
姚简尽量好声好气地说道:“这位宋先生,你也听到老镇长说的了,出门不戴面具可能会被抹掉脸。这种事情咱们也不能去赌是吧?而且,你能说说你为什么不建议戴这面具?”
“单纯觉得面具丑。”宋濯面色淡淡地。
三人:“……”
姚简还想再说什么,周陇拉了拉他,三人戴上面具转身走了。
“你干吗不让我继续说,这姓宋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敬畏,他跟在林前辈身旁,又不代表他就是林大师了,他这样迟早把小命丢了。”姚简愤愤不平。
周陇好言相劝:“姚道长,这宋先生不像那胖子,我感觉这宋先生身份不一样,你看林大师嘴上跟他斗,但是两人关系也很微妙,林大师挺护着他的,你少去惹他就行了。”
周陇总觉得,宋濯身份肯定不简单。那宋濯在他们面前和在林殊面前的也不是一个人。在林殊面前,那人明明是嬉皮笑脸,好好相处的模样,而林殊不在的时候,那宋濯神色间都是冷漠,丝毫不在意他们这群人,就像是他们这群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姚简:“真是不明白,林前辈为什么要带着两个没什么用的人。”
周陇回过神,笑着道:“林前辈自有他的想法,咱们还是去找找线索吧,不然真的谁也出不去了。”
……
镇长家前厅,南桑看着那张面具:“怎么说?你真只是觉得这面具丑,所以不戴?”
宋濯斜她一眼:“你想戴就戴,拦着你了?”
“呵!”南桑笑了,放下面具偏头打量宋濯,“楚雨荨,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子酸味?”
潘大海:“……姑奶奶,您可别说了。”
南桑嘻嘻笑:“宋总,您有气找林殊发去啊,在这跟我放炮仗没有用,你得加把劲儿啊,让人家林殊选您啊。”
宋濯白她一眼:“我知道方逾白什么心思,他别想。”
南桑鼓掌:“哟,给您厉害的,我倒是想看看,谁能掰下林大师这朵黑莲花。”
潘大海:“我们林大师再怎么着也是雪莲吧?”
南桑鄙夷地看了潘大海一眼:“你们林大师黑着呢,你别跟个大学生一样。”
潘大海:“……”
宋濯骤然站起来,抬脚要往外走。
“去哪啊?宋总?”潘大海立马叫道。
宋濯:“去找找线索,难不成你还真准备在这里办居住证了?”
潘大海当然不想成为这里的永久居民了,但想到林殊的话,又犹豫了:“可是林大师说……”
“随你。”说完抬脚往前走。
南桑早就跟上去了,两人都没拿面具。潘大海一咬牙,把三张面具拿着,跟了上去。
*
镇长家另一边。林殊和方逾白去找了老镇长。
林殊这次来也懒得像宋濯那样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老头子,我来找你问些事。”
谁知老镇长竟然点了点头:“是不是问其他外来者的事?”
林殊讶异地挑了下眉,他可没想问这个,刚刚老头子不提,现在又主动要说,是不是阿富跟老头子说了刚刚发生的事。
但他刚一抬头,却发现一个戴面具的人从门外走进来。
这里的人都戴一样的面具,极难分辨,不过那身形和衣服林殊还是认出来了——这人是阿富。
阿富穿着一身不知何年代的灰色粗麻衣,阿富走路时左手跟着晃动,右手不太动,紧张时,会先耸肩再搓衣角。
阿富看见林殊,身形微微一顿,然后不自然地耸肩偏过头去,走到一旁,开始搓衣角。
那老镇长健壮就拍了一下他后脑勺,骂道:“让你给人家送面具,面具呢?这两位先生怎么没戴?你这不是要人家命吗?”
闻言,林殊心里有些奇怪,那这阿富刚刚送完面具没有来这里,那老头子怎么又提了那些失踪者的事?
林殊垂下眸光不动声色。
一旁的方逾白从包里拿出面具:“阿富已经拿给我们了。”
老镇长连连点头:“那就好,我还以为这小子偷懒,又不知道哪里玩去了。”
闻言,林殊又对阿富笑了笑:“阿富年纪还小吧?这骨骼身板,约莫十几岁?”
“哟,这位先生眼神真的好,这小子今年应该16吧,正是贪玩儿的时候。”老镇长有些诧异地看着林殊。
“十几岁……好年纪啊。”林殊冲着阿富微微一笑,眼神意味深长。
阿富又触电般低下头。
“对了,忘记问了两位先生怎么称呼?”老镇长突然问道。
方逾白:“我叫……”
林殊打断他:“我姓舒,他姓白。”
老镇长笑道:“哦,老头子我叫刘栓贵,以后叫我贵叔就成。”
林殊点头:“好的,老头子。”
老镇长:“……”
“咳……那个刚刚跟你们说的之前的外来者的事啊,你们跟我来。”老镇长拄着拐杖往里走。
阿富看了林殊两人一眼也跟了上去。
刘栓贵将两人带到一个后院,推开门后,林殊发现里面有不少人,这些人脸上也戴着面具。
“这些就是之前来的外来者。”刘栓贵说道。
那些人听刘栓贵这么说,不少人停下了手里的事情,转头看向他们。
其中一个人走向他们,犹豫又疑惑地打量他们:“你们……也是外面来的?”
方逾白看了一眼林殊,对那人说:“是,我们是旅行的,不知怎么来到这个镇子。”
那人一听,突然激动起来,把面具摘了,露出一张年轻坚毅的脸。
见他摘了面具,其他人也摘了,男女老少都有,但这些人脸上不见激动,看起来有些麻木。
方逾白掏出手机,翻找相册里那些近年来在这里失踪的驴友照片,还真是眼前这群人。
他又将手机递给了林殊,林殊看了眼,也有些疑惑。
的确是眼前这群人。
这么说是他们阴谋论了?这群人就是单纯误入这里,然后因为诅咒出不去了?
为首的那个年轻男人又上前一步:“两位,你们也是误入这里的?”
林殊他们没直接回答:“你是?”
那年轻人挠挠头:“我叫梁一宏。说来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来寻找这些失踪者的警察,但是我和我的另一个同事进到这里后,就再也出不去了,你们呢?就你们两个人吗?”
方逾白:“我们有八个人。”
梁一宏一听,倒没那么激动了,反而叹了口气:“兄弟,你们算是把命搭进来了,这里有诅咒,真的出不去了。”
林殊笑起来:“你们警察还信诅咒之言?”
“以前是不信,现在是不得不信。我每天去找出口,但是不管怎么走,最终都会再走回来,而且这里不仅不出去,还有妖怪,就像一个恐怖的轮回,我们出不去,这里还时不时有人死去。”
梁一宏直勾勾地盯着两人:“你们也一样,都得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