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新年特别篇 ...
-
人间。
万家灯火，明亮如昼。
江上一个人在自己的小屋里，安静地做饭，只能听见菜刀剁案板的声音，鞭炮一响，又盖过去了。
很快，最后一道鱼也做好了。
江上把菜品摆上桌，鱼放在正中间，偌大的圆桌，可他只是坐在角落。
江上不断看着门口，好像在等着什么。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响，进来两个人，是江夏和季霜。
江上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半晌，才揉了揉眼睛，站起身，不可思议地道：“小……小夏？”
江夏一手拉着季霜，另一只手拿着糖葫芦，看见江上，笑了起来，是平时那样像阳光一样明媚，灿烂耀眼。
“哥，我和季霜来蹭饭了，穷的要揭不开锅，你不介意吧？”
江上擦了擦可能要流出来的眼泪，笑道：“不介意，多吃点，你可吓死哥哥了，下次可不能走。”
季霜有些失望，道：“江上，你好歹也是我师伯的徒弟，咱俩好歹也有点关系，你能不能搭理我一下？”
江上道：“把你忘了，新年好啊。”
季霜笑道：“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江夏有些尴尬地笑道：“哥，别失望哈，季霜没念过几本书，就会这么点词。”
几人坐下，江上刚要给他们夹菜，江夏就道：“哥，不等等别人吗？”
江上疑惑：“还有谁？”
江夏笑道：“能来的都会来，等着吧。”
又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推开，这次是个瘦高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色貂毛外套，很明显，是柏闻，旁边还跟着一个穿黑衣服的，是贺正言。
柏闻拱手道：“新年快乐，吉星高照，笑口常开。”
贺正言一直低头看着自己那串珠子，什么也没说。柏闻推了一下他肩膀，蹙眉道：“正言，你怎么回事？别扣那珠子了，先打个招呼。”
贺正言有些兴致缺缺地抬起头，面无表情，直接鞠了个躬，道：“新年快乐，含笑九泉！”
柏闻：“！！！”
柏闻立刻捂住他的嘴，赔笑道：“别误会！他可能想说笑口常开，就是用错词了！”
几人：“………………”
贺正言忙点了点头。
他们走进去后，后面又跟进来两个。
是尹声和尹修。
尹修不再像机械一样僵硬，很长时间都面无表情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像之前一样，拉着他哥的手臂，肆意轻狂的笑着，就好像回到了九年前，他哥还是他的靠山，他依旧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尹修作揖笑道：“各位新年好啊，祝大家兔年幸福、吉祥如意、一帆风顺、家和万事兴！”
见尹声迟迟没有反应，尹修掐了尹声一下，道：“哥，你倒是说话啊！别天天跟个木头人似的，都不社交！”
尹声两只眼睛也没有蒙着白布，四肢还健全，没有骨折，像之前一样拿着折扇，高傲不可攀附，只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道：“新年快乐。”
江上可怀念尹声了，道：“晖联长老，新年快乐，我可崇拜你了。”
尹修像个小孩一样，幼稚地道：“那我呢？我就不能新年快乐一下？”
还没等江上说话，尹声先笑道：“阿修，你也要新年快乐，你要平安顺遂。”
尹修也笑道：“哥，你也一样，要陪我活成千年的王八万年龟！”
二人也一起坐下，半晌，龙诀他们也过来了。
严乾：“Hello哇～各位新年好哇～”
众人：“？？？”
龙诀在一边扶着他，笑骂道：“整几句洋文还觉得自己挺有文化，先把腿养好再说。”
又对众人道：“我翻译一下，是你好的意思，这个老六自己自学的还不错，非要要展示一下。”
众人：“………………”
时宴平从龙诀背后探出半个脑袋，道：“龙诀！糟老头子！都不让我露脸！”
江上见到他，立刻跑上去，紧紧抱着时宴平，眼泪瞬间忍不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想一直抱着他。
时宴平立刻笑道：“臭小子，这时候不说你师叔不像好人了。”
江上依旧抱着他，道：“不是！师叔就是好人！师叔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屋子里的人笑成一团。
时宴平也跟着笑，笑够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大红包，故作虚张声势地小声道：“今年师叔没忘了给你拿红包。”
江上接了过来，道：“师叔，我想你了。”
时宴平把他抱进怀里，就像心疼自己家孩子，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师叔也想你，一个人在人间那么久，害怕了吧？天黑了，怕不怕有鬼？我和你师尊都不在身边，怕不怕有鬼伤害你？”
江上眼角还挂着泪珠，道：“不怕！有鬼，师叔和师尊会帮我赶走的，有你们俩在，我什么都不怕！”
时宴平揉了揉他头发，笑道：“好啦，非要把气氛弄得这么伤感，师叔回来啦。快把红包收好了，千万别让季霜他们看见，我都没给他们。”
江上笑道：“师叔怎么可以偏心！我要告诉师尊！”
时宴平笑着，作势要打他，道：“臭小子！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
江上像小时候一样，还是笑着，道：“师叔一看就不像好人！我可得告诉师尊，可得离你远点！”
龙诀看他们二人相处的这么融洽，叉腰道：“江上！谁给你钱跟谁好是不是？这么两个大活人在这摆着呢，都不搭理我们一下？”
严乾：“还有me～”
江上道：“那天庭看门的老头是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你给他钱了，天天和我师尊作对。”
龙诀：“………………”
门口，又传来一阵笑声。
众人回头望去，见到了端木稠，还有那个笑得像天使的女孩，碎碎。
端木稠看着多少有点害怕的众人，道：“我现在凡夫俗子一个，杀不了人也放不了火，带我女儿来凑个热闹。”
江上道：“来了都是客。”
碎碎跑到他身边，道：“大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时宴平得意道：“那是当然！毕竟是我师侄！”
端木稠一秒拆了他的台，道：“你得意个屁啊？又不是你徒弟。碎碎，想当年，就他！是怎么死的……”
时宴平差点没跟他干起来：“打住！遭天谴的玩意儿！龙诀！你给我揍他！！！”
龙诀：“打闹是不文明的行为。”
时宴平：“你他妈装的挺有文化，你他妈是文明的人吗？！”
龙诀一秒加入战斗：“不是！”
严乾：“哎呀！嗬！哎呀！”
远处的尹声：“聒噪。”
尹修首席吃瓜群众的位置：“哥！你这是什么话？快来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下！”
尹声差点没抽他。
众人身后有一人道：“各位高人在讨论哪个话题啊？我和阿泉也来探讨一下。”
时宴平气急败坏：“他！他他妈在讨论我怎么死的！”
江钟笑道：“大好的日子，说这干什么？”随后拱手道：“各位高人，新年快乐啊！”
寒泉笑道：“各位，新年快乐。”
随后，这俩老六也加入了吃瓜群众队伍。
尹修：“要瓜子吗？”
江钟：“要！”
寒泉：“给我也来点，谢谢。”
尹声：“阿修，你是真有影响力！”
时宴平几人干比划许久，就是没有一个敢动手的。良久，龙诀道：“光说不练假把式！”
时宴平：“假把式就假把式！”
端木稠：“我女儿还看着呢，我要树立一个良好形象。”
时宴平：“放你大爷的罗圈屁！！！”
然后，又一起坐下了。
严乾看了眼身边刚来的卫子瑜，被吓了一跳：“妈呀！子瑜，你俩什么时候来的？”
卫子瑜道：“好久之前就来了，还跟着晖眠长老嗑了会儿瓜子。”
容泽还在吐着瓜子皮：“嗯嗯！”
严乾：“………………”
尹修：“巫鄂长老，你要不要也来点？”
严乾：“晖联，你这弟弟是真开放！”
殊不知，尹声也刚刚进入的嗑瓜子的队伍，刚嗑没几个，一脸茫然地抬起头，道：“嗯？”
严乾再次：“………………”
严乾道：“洱临怎么还没来？我一直注意他呢。”
话音刚落，一阵风吹来，隐约显出人形，就是洱临。
洱临：“谁叫我？”
严乾：“我操！”
龙诀强忍着笑，道：“巫鄂，文明点。”
时宴平像吃了炮药一样：“你他妈什么时候文明了？！”
洱临面无表情，道：“各位，新年喜乐。”
又看向严乾，喜笑颜开：“阿乾！腿好点了吗？”
龙诀立刻来了精神，心道：“我靠，有情况！！！”
时宴平使劲掐了他一下。
龙诀：“嗷～”
龙诀表示非常兴奋，作为一个半残疾人，猫嫌狗不待见，可能马上就要脱单了。
严乾这个万年铁树居然有点轻微脸红：“嗯……好多了呢～多谢洱临老祖关心～”
虽然兄弟脱单是件快乐的事，但这俩人太腻歪了，龙诀快吐了。
众人闲聊片刻，江夏道：“好像还差个人，芦洋来吗？”
江上差点把酒杯捏碎，冷声道：“他要是敢来，老子把他天灵盖掀开。”
江钟鼓起了掌：“好！不愧是大哥！！！”
就在众人打算动筷时，门口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真的不等等我吗？”
江上怎么会听不出，这是他最亲的师尊。
余成言走进来，一身白衣依旧温润如玉，干干净净，衣不染尘。
身边，还牵着一个女孩。
小女孩眼睛环视着四周，有点害怕，就像当年江上刚到天庭的时候。
余成言对江上笑道：“小江，我说过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现在，我回来了。”
江上抹了抹眼泪，哽咽的说不出话。
余成言又对众人道：“各位，介绍一下，这女孩叫小月亮，宴平，你见过她。”
小月亮，不就是独孤月瑶吗。
时宴平对小月亮笑道：“月儿，到我这儿来。”
小月亮见了他并不怕生，大方地走了过去。
余成言则来到江上身边坐下，拿出帕子给他拭了拭眼角的眼泪笑道：“哭什么？我余成言的徒弟，就要高高兴兴的。”
江上把眼泪憋回去，笑道：“嗯。”说完，紧紧抱着余成言。
“师尊，新年快乐啊。”
余成言也流下了眼泪，笑道：“小江，新年快乐。”
江上抱着他，道：“师尊，我好想你。”
余成言摸了摸他的头，道：“上次不辞而别，都没跟你留句话，但是现在好了，小江，我回来了。”
江上在他怀里哭着，许久说不出一句话。
余成言笑道：“这大好的日子，咱们难得团聚了，非要这么伤感。”
随后，又给他擦了擦眼泪，道：“乖，不哭了，新的一年，咱们要高高兴兴的。”
江上立刻把眼泪憋回去，点了点头。
众人又开始谈笑，不提苍生。
端木稠也融入了，他也不再是恶人，包括贺麟，他不再是贺麟，只是贺正言，是柏闻的贺正言。
不过端木稠反差有点大，直接从之前一手遮天的魔界老大变成了哄这两个小女孩的全能“保姆”。
时宴平忍着笑，对余成言道：“成言，我真是想你了。”
余成言道：“想我干嘛？”
时宴平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处理完独孤月瑶那件事之后，我跟那个村民比谁先死？”
余成言一脸嫌弃，道：“这辈子我都忘不了。”
时宴平依旧是笑着，却是多了几分心酸，长叹一口气，道：“来的路上，我看见那老人家了。变化可大了，当年见面的时候还是小伙子，现在都快成老头了，我还真没比过他。”
余成言也叹道：“岁月如流水般匆匆，谁又饶过谁了？”
话音刚落，原本充满欢笑的屋子瞬间寂静下来，每个人心里好像都很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都无话可说了。
过了许久，龙诀道：“可是，争斗这么久，算计这么久，每个人心里想要的，谁又拿到了？”
时宴平苦笑着，接道：“不能怪我们，只能怪人心里想的东西太多了，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想着想着，都忘了最开始想要的是什么了。”
贺正言猛地抬起头，道：“我没忘。”
柏闻夹了个饺子堵在他嘴里，道：“吃你的饭。”
端木稠此刻觉得有点幸福，露出真正高兴的笑容，道：“ 其实吧，我明白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们都恨死我了，觉得我是个大恶人。其实不然，我能恶到哪儿去？我也是个孩子的父亲，我也是个家庭的顶梁柱，你们想要的多，你们也没有什么牵挂，我只想和我的女儿平平安安的，其他什么都不想要。”
卫子瑜道：“不分立场，你是真幸福，活得很透彻，才是真自在了呢。”
余成言道：“当时我刚来天庭的时候，我就想着，我也不想做什么法力无边的大神仙，就每天在天庭里混吃混喝，高兴了就行，多交几个朋友，聊聊天，把剩下的时光消磨过去。但是谁能想到，最后，真正可以混日子的时候，我良心又过不去了。”
“如果真正混日子，不沾染是非，我也能一直活着。”
“只是，如果真到那时候，又得多死好多人啊。”
时宴平点了点头，良久，笑道：“好啦，都过去了，现在咱们都在一块儿呢不是？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大好的日子，明年，咱们还得让更多人活。”
严乾先附和一句：“说得好！”
随后，一屋子人鼓起掌，共同举杯，好像之前什么恩怨情仇真的没有存在过。
喝了一杯，江上喃喃道：“我以为你们都死了。”
余成言听见了，道：“确实都死了，但是，我们回来了。”
江上道：“回来了，你们不要走了行吗？”
余成言又喝了口酒，没有回答。
尹修突然道：“帝君，我有个问题，之前斟酌了好久，一直不好意思说。”
龙诀笑道：“我居然还能被称为帝君！有什么问题，请讲。”
尹声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他觉得他这个二货弟弟不会提什么正经问题。
果然，尹修从兜里拿出一个钱袋，指着上面的图案，微笑道：“这个袋子正面的龙挺好看的，就是背面，听我哥说是你的杰作，所以我亲爱的帝君能不能解释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这个蛆成了焦点。
龙诀：“………………”
龙诀：“这个你要听我解释，我他妈是真不会绣啊！是你哥！是他非得让我给你绣的！”
尹修一脸无语地看向尹声，只见他伟大的哥正低头喝着汤。
尹声：“这汤真好喝啊！”
尹修欲哭无泪：“哥，我谢谢你！”
尹声：“不用谢。”
时宴平一脸严肃，道：“其实我就想知道，龙诀，晖联长老给你钱了吗？”
龙诀陷入沉思。
一拍桌子，道：“晖联！我刚想起来！九年了！你他妈连钱都没给我！！！”
尹声：“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龙诀冷静了片刻，道：“算了，毕竟我后来把你弄死了，也是我的错。”
尹修和尹声：“你大爷的！”
这一晚上下来，季霜突然有个感悟：“吃瓜群众真好啊！！！”
三个人互相口头攻击了一会儿，龙诀一比二输了下来，被他们兄弟俩罚了三杯酒。
但是这个二百五还不消停，道：“成言，你还记不记得，你当年的人生哲理？”
余成言：“……”
不就是“人活一世，要什么都不能要脸”吗？！
余成言道：“你什么意思？”
龙诀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回忆一下。”
一旁的尹修对尹声道：“哥，我突然想起来，你今年还没给我压岁钱呢！”
尹声：“……你都多大了？还要压岁钱？找龙诀去。”
尹修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哥哥～我的好哥哥～你可爱的弟弟都没钱花了！”
尹声：“也轮不着你花钱。”
尹修：“我不管嘛！意思意思也得给我一个！”
尹声无奈，直接从钱袋子里掏出一沓金箔，道：“赶紧拿着。”
尹修就差给他跪下了，道：“感谢哥哥的大恩大德！！！”
江夏看见，笑道：“晖联长老偏心！怎么就给晖眠长老一个人！”
端木稠更是开始挑事：“晖联长老发红包了！碎碎，快去跟他要一个！”
碎碎：“嗯嗯！”
小辈的几个孩子都跑过去，江上也在时宴平的教唆下去凑热闹了。
尹声：“端木稠我他妈真谢谢你！”
尹声迫于压力，只好开始了漫长的发红包之路。发到后面，龙诀也凑了上来：“晖联，我也来沾沾喜气。”
尹声：“我他妈又没娶媳妇。”
随后喊道：“帝君发红包了！”
这群神经病又开始去找龙诀要红包。
龙诀：“………………”
一晚上过去，两个高人的钱包已经空了。
尹声可怜兮兮地道：“又没钱了，本来就穷！”
龙诀暗暗说了一句：“我要是没记错，整个天庭的人加起来，都没你积蓄多……”
尹声：“……”
“我那是勤俭持家。”
“………………”
众人继续谈笑，这么晚了，容泽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卫子瑜则把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在他耳边轻轻吟唱着小曲。
亥时过了。
真正进入正月初一了。
余成言带头说了一句：“各位，新年快乐，平安喜乐。”
江上跟着师尊道：“新年快乐，笑口常开。”
尹声也道：“新年快乐。”
尹修：“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龙诀：“新年快乐。”
严乾：“新年快乐。”
时宴平：“新年快乐。”
洱临：“新年快乐。”
卫子瑜：“新年快乐。”
柏闻：“新年快乐。”
贺正言：“新年快乐。”
江夏：“新年快乐。”
季霜：“新年快乐。”
寒泉：“新年快乐。”
江钟：“新年快乐！”
端木稠：“新年快乐！”
碎碎：“新年快乐！兔年吉祥！”
独孤月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
江上听着这些祝福，心里当然觉得幸福，眼眶也有些酸了。
片刻，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每个人说完新年快乐之后，身体有点变透明了。
江上立刻拉住余成言，焦急地道：“师尊！怎么回事？”
余成言笑笑，不再说话。
江上更着急了：“师尊，不是说不走了吗？你们不是都回来了吗？这是怎么了？这么了啊！”
余成言笑道：“我们也不想走，只是时间到了。”刚说完，他的身体彻底变透明，化作一阵风似的散了。
江上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师尊明明回来了的。
片刻，他才抬起头。
尹声不再那么冷漠，而是真心露出笑容，道：“我们也想一直团团圆圆的，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我们实现不了啊。”
尹修依旧是笑着，和来时一样，看着他哥，笑着，道：“时间不够啦，我们要走了，你也不要不高兴，迟早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们团聚的，我们在另一个世界里啊，可幸福了，就差一个你了。”
说完，二人一起消散。
时宴平笑道：“师叔给你的压岁钱，你可千万收好了。”
龙诀：“傻孩子，我们走了以后，可别想我们啊。”
严乾：“别哭，把眼泪给我忍回去！作为余成言的徒弟，哪能那么脆弱？”
洱临：“就是可惜了，我学习净化术一辈子，到底，没能净化人心。”
寒泉：“洱临老祖！不要那么悲伤！”
江钟：“大哥，再见，如果下辈子咱们还能遇见，你能不能关照我一点？”
江夏：“我们要走啦，我们会很幸福哒！”
季霜：“嗯。”
卫子瑜慢慢蹲下，给他擦了擦眼泪，道：“行了，不哭，按照辈分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师兄。好好活着，只是我们不陪着你了，早晚有一天还会见面的，到时候，师兄给你唱戏听。”
容泽：“再见啦。”
端木稠：“碎碎，跟哥哥说再见。”
碎碎拉着江上的手，道：“爹爹，哥哥为什么不能和我们一起走？”
端木稠道：“因为哥哥还有哥哥没有完成的事情，他也有他的生活，咱们要过咱们的，哥哥也有未来的道路呀。”
独孤月瑶：“这位哥哥，我没见过你，可是为什么？我老是对你有点印象，如果以后有机会见面，你定要告诉我。”
每个人道了别，每个人都不留遗憾，有的人走了，没有来世了，有的人走了，但他还有美好的未来。
他们一个一个的消散，就如黄粱一梦，大梦一场空，梦醒，什么也就都不存在了。
外面飘起了雪花，把他们接回家了。
江上望着窗外，道：“你们都回家了吗？可是我呢？我的家又在哪儿？我的家呢？”
他好像还停留在刚才的热闹中，还停留在尹声他们发红包，只是都过去了，只是他们都走了。
江上却不再抱怨，反而露出了微笑。
“师尊，你们在另一个世界，也一定要平安顺遂。”
“人间太苦了，太吵闹了，这次你们闭上眼睛，要好好活。”
“下辈子，不要拯救苍生了，要做自己，我和你们一起做自己。”
江上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新年快乐啊……”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新年特别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