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283、翎羽剑青城护主

　　庄末坐着步撵随着太监来到冷宫。隔着纱幔，看见倒了一地的人，七扭八歪，惨烈至极。皇帝冲庄末的步撵走过来，道：“玉清王，久违了。朕被困在这里，未能及时召见，还请王爷不要见怪。”庄末慢悠悠的道：“陛下见外了，我们之间的账不是短短几句就能说清的。陛下既然有事，你且忙，本王在这里等便是。”说完，将头埋进老成怀里，便要睡觉。
　　曹光唏走过来，大声道：“玉清王，冷宫出现一只怪物，众将被打的落花流水。看样子，怕是只有王爷才能将它擒住。王爷素来与大荣交好，下官恳请王爷出手相助。”南阳子高也走过来道：“小殿下被那畜生抓了，王爷一向疼爱殿下，救救他吧！”言毕，院子里站着的人齐声道：“请玉清王救救小殿下！”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此起彼伏。
　　庄末直起身子，挑起纱幔的一角，抬眼向老槐树看过去，然后慢悠悠的问：“陛下，小殿下被吊在那里多久了？”皇帝心如刀绞，沉声道：“起码一炷香的工夫了。”庄末笑道：“一炷香，这么长时间陛下以为小殿下还活着吗？”“活着，当然活着。”太子挤到步撵前，斩钉截铁的道。庄末道：“太子殿下，本王知道你爱子心切。可命这回事，强求不得。正月十五那日，本王就说过，小殿下是个有福无寿之人。漫说他今日落在哀嚎手里，便是再低等的精怪，这也是命里的劫数，能不能过全看他自己。”
　　太子道：“青儿才三岁，如何对付的了上古精怪？本宫恳请王爷出手相助，无论什么条件，本宫都答应王爷。”庄末嘴角含笑，道：“太子严重了，助人乃快乐之本，大荣李氏与我虽有几笔旧账，与青儿不相干。单论他呢，本王是很乐意效力。不过哀嚎辈分太高，本王再嚣张也不能和它作对。不如太子去问问它，要如何才肯放了小殿下？”
　　闻言，太子觉得倒有些道理。于是喝退众人，走到老槐树下，大声道：“哀嚎，本宫乃大荣国太子李成化，你抓在手里的是我儿，当今的太孙殿下李青雀。本宫以储君的名义发誓，只要你放了青儿，什么条件本宫都答应你。”哀嚎“嘿嘿”两声奸笑，不咸不淡的道：“太子殿下，你很爱发誓嘛，只是你的誓言有哪样践诺了吗？要我放了这孩子，简单，只要太子当场自刎。”
　　南阳子高冲过去，指着哀嚎喝道：“你这畜生，怎敢如此放肆！逼储君自裁，其罪当诛！”皇帝走过来，沉声道：“哀嚎，朕自以为还算一位治世明君，虽不敢自比三皇五帝，但一生励精图治，从未苛责臣工欺压百姓，开创了大荣的太平盛世。青儿是朕的长孙，也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是天之骄子。你是上古精怪，当是最识实物者，朕为保孙儿一命，愿屈就妥协。否则，朕便是以举国之力，也要将你赶尽杀绝！”
　　“啊哈哈！”哀嚎一阵冷笑，道：“这才是君王的威仪嘛！不过我来一趟，空手而归如何向主子交差？皇帝陛下舍不得儿子舍不得孙子，那就拿大荣的江山来换吧！”说完，大嘴一张，顿时吼声大作，震的人脑浆迸裂。一众官兵东倒西歪，护着皇帝、太子往外撤。
　　庄末看着众人的惨状，胸口突然一阵绞痛。他皱皱眉，伸手去揉。少恒惊道：“怎么了？”庄末道：“你那好心的公子折腾我呢！”少恒叹了一声，一边给他揉着胸口一边道：“公子心善，看不了哀嚎这副作派了。”庄末“哼”了一声，挥手扔到地上几个人，正是程王师兄弟七人。
　　皇帝正缺人手，见了他七人，如获至宝。程王等人翻身跃起，跑到皇帝面前道：“陛下不必惊慌，微臣这就去把它拿下来。”说完，飞身跃到树上，七个人与哀嚎战在一处。皇帝一边观战一边斜眼看着庄末，见他云淡风轻，毫无惊惧之色，心里不禁翻江倒海起来。太子仰头对程王道：“王爷，先把青儿救下来。”程王得令，四人缠住哀嚎三人去救李青雀。叶青城见状，想助程王一臂之力，飞身过去，和哀嚎战在一处。
　　哀嚎已收了吼声，爪子里甩着一根烟斗如飞速转动的陀螺一般，晃的人睁不开眼。不多时，丹丘子、孔问道等人便被它打落树下。程王去解吊着李青雀的绳子，只那么简单的一个锁扣，费尽九牛二虎的力气竟解不开。
　　庄末恹恹的看着，挥手扔给叶青城一片羽毛，道：“青城，接着。”叶青城身子一跃，伸手将羽毛接在手中，然后挥手向哀嚎掷了出去。哀嚎大叫一声，“咚”的掉到地上。叶青城跳到地面，将护腕套在它脖子上，用力勒了勒。众官兵围过去，叶青城道：“小心，它身上有毒。”说完，捡起羽毛，冲着吊着李青雀的绳子一挥，绳子立马断了。叶青城飞奔过去，将他接在怀里。太子立马奔过去，将他抱了过来。
　　众官兵穿上密不透风的盔甲，将哀嚎抬起来重新装入笼子。皇帝有感它勇猛过人，派了几百名官兵严加看守。庄末道：“陛下，它是上古神兽，伤害不得，否则会贻害无穷。”皇帝颔首，道：“朕想个妥善的法子，将它送走。”庄末笑而不语。皇帝道：“无论如何，玉清王解了朕今日之困，朕当致谢意。今天天已晚了，请王爷先回驿馆休息，朕明日在紫宸殿设宴，款待王爷。”
　　庄末抬手，翠绿色的朱雀飞了过来，落在他手上。庄末对皇帝道 ：“陛下，它的口水有妙用，可解哀嚎之毒。两位卫统领伤的不轻，还有那些碰过哀嚎的人，都用口水擦擦，会药到病除的。”说完，朱雀飞到皇帝肩上。
　　庄末颔首向皇帝辞行，叶青城忙走过来将羽毛还给庄末。庄末接在手中，道：“它挑剔的很，却让你碰，看来叶侍卫也是封侯拜相的良才 。”说完，六十四名抬撵官抬撵离开。
　　程王突然失踪，今夜又突然出现，看来和庄末一定脱不了干系。皇帝待要问清楚来龙去脉，心里又惦记着李青雀，于是让他们先回去歇着，自己则回人皇殿看望李青雀。程王窝了一肚子火，正要跟皇帝大吐苦水，见皇帝心里只记挂着孙子，不免大失所望，悻悻的，带着几位师弟回了驿馆。南阳子高、曹光唏见大事已定，也各自出宫去了。叶青城去扶白景，皇帝见他懒懒的，道：“晚了，回去歇着吧！”二人领命，一同回了冒儿胡同。
　　人皇殿内，太子将李青雀抱在怀里，心疼的打量着他的小脸。皇帝命人按庄末说的法子，取了些朱雀的口水，在李青雀的脖子上轻轻擦拭，不大的工夫，那片红肿便消失不见了。太子命人取了些给卫通、卫征和邵阳送过去。这边正忙活着，乔得宝带着两个小太监来问安。皇帝摆摆手道：“无事，回去和皇后说，朕安好，请皇后早些睡吧！”乔得宝探着脑袋看了一眼李青雀，嗫嚅道：“小殿下这是……”太子道：“无事，贪玩摔着了。”
　　乔得宝施礼告退，刚要出门，景妃、锦妃来了，神色慌慌张张，进门便道：“陛下，陛下，你没事吧？”皇帝心烦意乱，见了二人，勉强露出一丝笑意，道：“都没睡吗？无事，青儿贪玩，惹的朕睡不着。”二人看看李青雀，大不似平日里的样子，心下不免狐疑，又见太子脸色铁青，心知必有事发生。刚要说话，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锦妃“嗷”的叫了一声，躲进皇帝怀里。景妃捂着胸口，拉着长音道：“陛下，今夜是怎么了？”
　　太子将李青雀放在床上，起身道：“父皇，这东西是个不祥之物，留不得！儿臣去把它宰了。”皇帝 拦住他，道：“此物有通天的本领，好不容易逮住，万一诛杀不成，徒留祸患。让它叫！”说完，又好声安慰了景妃、锦妃半晌，末了，让武德带着几个小太监一队官兵将两人送回去。武德胆怯，但也不敢不从，好在乔得宝也要回裕隆宫给皇后复命，一行人伴着，才壮了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