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273、白景青城助世子

　　白景和叶青城回到皇宫，拜见皇帝后，奉命去太华殿协助李善化查案。李善化一早请过湘王和王妃的安，带着颜左等人进宫来了。白景和叶青城到时，刚好李善化要去太黄殿，二人便陪他一同前往。
　　太黄殿正殿，皇帝已命李梦等人连夜搬来许多冰块，为李洪天打造了一个水晶冰棺，将他的尸身放进去。湘王认为棺盖上的那枚珍珠必是个稀罕物，皇帝便让人依旧将那珠子置于银盘，妥善放置在冰盖上。白景和叶青城走进大殿，一眼看见棺材里的李洪天，二人对视一眼，缓缓走过去。棺材里的人眉目舒展、神态安详，犹如睡着了一般。白景摩挲着棺材，双眼紧紧盯着里面的人，然后缓缓攥紧了拳头，攥的手指嘎嘎作响。叶青城似是被什么迷了眼，抹抹眼角，碰碰白景的手，转身对李善化道：“世子，应是先世子了。”
　　李善化道：“王兄失踪数年，今儿出现在太黄殿。我还记得当日这殿里出了许多怪事，有阵子，宫里无人可以踏足。王兄的棺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是被何人所害？也不对，若说被害，仵作们又查不出伤口，不是被害，王兄正当盛年，怎会无疾而终？你二位当年和王兄交往颇多，可有什么线索？”二人对视一眼，白景道：“请问世子，这具棺椁最早是谁发现的？”李善化道：“小殿下。”叶青城反问道：“小殿下？”李善化便把当日在湘王府众皇室子弟酒席中说的话和二人讲了一遍。两人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倒没了主意。
　　李善化见状，对二人道：“太子殿下的这位小殿下颇有些意思，你二位刚刚大病痊愈，恐怕还不知道，当日在乾元宫救你们出来的便是他了，不仅如此，姜源那个魔头也是青儿击退的。十七弟霸王似的人，见了他就头疼。太黄殿原本是先帝的寝殿，先帝去后，陛下伤感，此处便没有再安排别人居住，一直闲置着。后来出了怪事，陛下又让程王画了阵法圈禁起来。不知小殿下是如何进来的？而王兄的棺椁……唉！”白景道：“世子，卑职记得当年王爷生辰，朝中诸位大人到场祝贺，陛下当天也在。宴席散后，世子进宫，随身只带了丁全，但之后不管是世子还是丁全便再没回过湘王府。”李善化道：“王兄进了皇宫？见了何人，所为何事？”白景和叶青城同时答道：“不知。”李善化喃喃道：“怎么没听父王 提过。”
　　大殿里陷入一片静默。半晌，李康化“噔噔噔”走进来，咋咋呼呼的道：“王兄，可有发现啊？”李善化瞪了他一眼，回头看了一眼棺椁，低声道：“出去说。”一行人回到太华殿。李善化落座，问李康化：“十七弟，你可查到什么吗？”李康化看看白景和叶青城，笑道：“这二位一位是王兄的贴身侍卫，一位是他的青梅竹马，都是形影不离的人，怎么说都要比你我知道的多。”然后对二人道：“两位，说说吧，我洪天王兄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就没了？去了何处，被谁所害？王叔又做了什么？”
　　白景上前一步，拱手施礼道：“十七皇子，卑职记得当年春天，陛下带着众皇室子弟去西郊围猎，世子因有旧疾未能一同前往。国史院失火，宫里人手不足，宫人来湘王府报知世子，世子带着卑职及府兵赶往宫里救火。因水源不足，又有狂风作乱，世子担心火势烧到后宫，遂命人就近取水，用尽了护城河水。之后高大人自南方玉溪河源头取水，不想在当日迎圣水大典时，河面上突然出现一张鬼面，接着河水便腥臭扑鼻。为除去河里的异味，世子绞尽脑汁。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世子大功告成。后来听说，这前后宫里又出了一些怪事，有些是卑职和世子亲眼所见，有些是听人说的，不一而足。”
　　一席话毕，李善化托腮不语。李康化喃喃道：“鬼面，是老鬼吗？”白景道：“应该是。”李康化站起身，在大殿里踱来踱去，道：“本皇子略有耳闻，虽然当时年纪小，不过玉清王收拾它的法子我倒还记得。说起来真巧，就在太黄殿，当时你们都进去了。玉清王欺本皇子年纪小，弄鬼吓唬我。所以，你们想没想过，那个时候玉清王就想在太黄殿杀了王兄？ ”
　　白景和叶青城对视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想法还真是神奇，他这脑袋里装的什么？叶青城道：“十七皇子，卑职愚钝，不记得这回事了。”李康化笑眯眯的看着他，又看看白景。白景道：“皇子所言之事，卑职记得，大概是组建神机军的时候，此时世子已不见了多时。 ”“哦，那倒是本皇子记错了。不过白侍卫，玉清王进过太黄殿是吧？没记错，当时宫里没人可以踏足，只有玉清王，他进去了，你们全进去了。”说着，指了指在场的三个人，包括李善化。
　　李善化沉着脸，道：“进去又如何，玉清王说了对付老鬼的法子，大家各行其事去了。我们离开太黄殿，再也没进去。”“这就对了。”李康化拍手道：“你们进去过，之后再也没进去。好好想想，当天谁最后离开的太黄殿？我肯定，一定是玉清王和肖清久。”三人看了看，不言语。李康化接着道：“玉清王的本事咱们都见过，程王进不了的太黄殿他轻而易举就进去了，而且想让谁进就让谁进。他当日和陛下说没有抓到姜源，可姜源明明就封印在他送七王兄的宝石里，险些害了小殿下。试问，他既抓到姜源为何不交出来，为何变个法子让他再回到宫里作恶？如果这次他的目标是小殿下，那洪天王兄是被谁害的也就不难理解了。”白景和叶青城不约而同的翻了个白眼。
　　李善化道：“十七弟言之有理，我听说父王生辰那日王兄进宫了，想来是为了揪出老鬼找程王商量办法，你和程王交好，去问问王爷，当日王兄可找过他？”李康化看着他，巴巴的道：“找他？”李善化道：“当日宫里除了玉清王就是程王的道行深，王兄若想捉拿老鬼，不找玉清王帮忙必要找程王帮忙，玉清王现在不知在何处，但程王近在眼前，我觉得可以去问问当日的情况。”李康化“哼”了一声，道：“他是姜源的手下败将，连小殿下都不如，王兄未必看得上他。而且我怎么听说，两个人不对付着呢！”说完，扭头问白景和叶青城：“王兄和他关系如何？”
　　白景道：“世子与程王同殿为臣，自是守望相助。”李康化翻了个白眼，不屑的“嘘”了一声。李善化道：“十七弟，无论如何你还是去问问程王，看他有何说法。”然后对白景和叶青城道：“两位去当日参加父王寿宴的各位大人处去看看，我去见七王兄和九王兄，看看他们可记得当日的情景。”白景和叶青城领命，拱手退了出去。
　　李康化倒背着双手，对李善化道：“王兄，你这么一个一个的查问，猴年马月查出来？而且过了这么多年，谁能记得？”李善化道：“你的意思，如何查呢？”李康化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摇头晃脑的道：“这次老天都帮你，想想那个梦。”李善化不为所动，道：“一个梦，无凭无据，如何查证。”李康化骂道：“死脑筋！我们刚要查谁害了王兄，梦就来了，难道是巧合？如果巧合，为何皇后娘娘、小殿下、你我都做了同一个梦，难道不是上天再给我们某种启示？”
　　李善化道：“这个梦确实奇怪，照你看，手持毒酒的是何人？”李康化呵呵两声，斜眼看着他道：“本皇子若知道是何人，凶手不就揪出来了。你用脑袋想想，谁的酒王兄不会推辞，一股脑就喝进去了。反正不会是程王。”李善化低头想了半晌，闷闷的道：“这人可太多了，我若给他，他就不会不喝。”李康化白了他一眼，讪讪的道：“那就你呗！”李善化不和他争辩，站起身往殿外走。李康化也站起来，喊道：“用不用我，不用我走了，有正事呢！”李善化头也不回的说了句：“你去找程王。”
　　李善化去了明王府和端王府，两位王爷和他讲了讲当日的情景，不过年深日久，两人记得也是星星点点，只道李洪天当日好像病了，离的众人远远的，因而并没过多交谈，身边只围了几个朋友。别了明王和端王，李善化马不停蹄赶回皇宫，对随身侍从道：“去裕隆宫找乔公公，问问公公我能不能见见皇后，若皇后方便，我还想见见敏儿。”侍从走了。不多时回来，道：“世子，公公说皇后今日无事，正好小姐身体大安，皇后娘娘心里高兴，请世子过去坐坐。”
　　李善化带着侍从去了裕隆宫，正好皇后带着敏儿在院子里赏花，见他来了，笑着招手道：“本宫才说要带着敏儿去转转，你就来了，坐下，先喝杯茶。”李善化行了一礼，道：“娘娘，我来的不巧了，喝了您的茶，还要扰您的清静，侄儿先请娘娘恕罪。”皇后道：“无妨，正事要紧，你说说看，看看本宫帮不帮得上忙。”
　　两个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李善化谢座，挨着敏儿坐了，道：“陛下命臣查找杀害洪天王兄的凶手，臣听当年接触过王兄的人说，最后见到王兄是在父王的寿宴上。当时，王兄有病在身，只和几位好友聚在一起。娘娘，是这样吗？”皇后抬头想了想，颔首道：“是，在一棵桂花树下。本宫还记得陛下问‘天儿为何坐的那么远’，唉！”说完，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