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262、心不正三人成虎

　　太子带着人找了李青雀一 天一夜，仍然不见踪影。服侍他的人都被太子看押起来。太子妃惶惶如小鹿，一句也不敢多言。时至午时，宫人端来饭菜，太子坐在文泰殿李青雀的床上，黑着脸，两只眼睛因为一夜没睡变得乌青空洞。太子突然对卫通道：“青儿的凤凰呢？”卫通忙命看管的宫人拿过来。
　　两名宫人抬着笼子过来，太子盯着它，喃喃道：“自从得了它，先是和本宫吵了一架，又生病，现在又不见了踪影，可见不是个好东西。”然后大声对卫通道：“带走，宰了，交给程王毁尸灭迹。”卫通道：“殿下，小殿下心爱之物，留下吧！ ”太子“噌”的站起来，恶狠狠的道：“心爱之物？本宫身为太子，他要什么本宫不能给他？玉清王的东西就那么好，喜欢起来连本宫都不理了！还有那个，”太子指着暖玉，道：“一起，一起给本宫砸了。去，称着他不在，一起毁了。”卫通看着暖玉，道：“太子不喜欢，等小殿下回来再砸不迟。若称他不在毁了，以小殿下的性子，怕会和太子起争执。”
　　太子忽的转身看着他，觉得他话太多了，厉声道：“他是本宫的儿子，本宫要他怎样他就只能怎样。”说完，抽出卫通的佩刀，冲着笼子便砍，吓得几个宫人连跑带颠的躲了。卫通上前抱住太子，道：“殿下，我来。”太子扔了刀，朝笼子看了一眼，凤凰挨了一刀，淌了一地的血，嘴里发出一阵哀鸣。
　　突然，门外跑来一个宫人，喜道：“太子殿下，小殿下回来了。”话音刚落，李青雀喜滋滋的背着小手走进来。太子跑过去，一把将他搂到怀里，道：“青儿，青儿！”卫通忙冲宫人使个眼色，两个小太监悄悄走到笼子边，抱起凤凰便往外走。
　　李青雀推开太子，小嘴一咧，露出一口小白牙，甜甜的道：“父王，你猜我去哪了？”刚说完，一眼看见地上的血，指着道：“血？”卫通忙收了刀，道：“回小殿下，刚才来了个刺客，下官已将他制服了。”李青雀走到血渍旁边，弯腰查看。太子拦腰将他抱起来，道：“还没和父王说，这一天一宿去哪了？知不知道父王都急疯了，陛下也急坏了。”李青雀捂着他的嘴，道：“父王，我好着呢！去吃了点好吃的，玩了一会儿。谁要刺杀父王？”
　　卫通道：“小殿下不见，太子情急之下打了一个宫人，他不服，持刀砍杀太子。”李青雀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卫通面无表情。李青雀道：“卫通，你不会撒谎就不要乱讲 。”太子道：“和父王说去哪了？”李青雀道：“父王先说。”太子知道他脾气执拗，心想，既然回来了，先不问了，叫了一个小太监道：“去人皇殿禀告陛下，说小殿下回来了。本宫帮他更衣，一会儿带过去见陛下。”小太监领命，走了。
　　太子帮李青雀换了身衣裳，觉得他气色果真不错，心里略宽慰了些。嘱咐道：“青儿金贵，陛下的掌上明珠，去哪都要带着宫人，不可随意乱走。好在没事，不然宫人们都要跟着受罚。”李青雀道：“孩儿原本只是听见一支诡异的曲子，不想进去一看，玉清王在那里。”太子一惊。李青雀道：“王爷说我气色不好，还说我生辰那日他没能来给我庆祝，要补上，让人给我做了一桌好吃的，又弄了几只小凤凰看它们打斗，玩了一宿。今天我起晚了，王爷说陛下和父王一定着急了，赶忙把我送回来。”
　　太子手抖了抖，问：“青儿去哪了？”李青雀道：“太黄殿啊！”太子看了一眼卫通，卫通道：“昨天下官去过太黄殿，那里锁着门，小殿下是如何进去的？”李青雀道：“锁着门吗？我去的时候开着的呀！陛下不是请玉清王捉拿姜源，让他暂住在那里吗 ？”太子咳嗽了一声，道：“的确如此，此事机密，青儿不要让外人知道。”李青雀颔首，“嗯”了一声。
　　太子让卫通将李青雀抱到人皇殿去，他则派人召程王来文淑殿议事。程王来了，太子将李青雀所言之事说与程王，程王道：“他们被困在里边半个月了，不吃不喝，就算不死也绝无可能活蹦乱跳。小殿下年幼，看到的是幻境也未可知。”太子道：“王爷，老鬼被困在景华宫多少日子，玉清王的法力和她相比如何？青儿说的头头是道，况且昨日太黄殿的确传出一阵诡异的调子，本宫相信青儿所言非虚。王爷若能进去查看，拿出哪怕半点玉清王动静的证据，本宫也会相信王爷可以在一月之内将他化为血水的誓言。”正说着，宫人通报：“太子殿下，十七皇子回来了。”太子道：“让他进来。”
　　李康化进入大殿，向太子施了一礼，见程王也在，笑道：“护国王，真巧，本皇子还要找你呢！”太子问：“事情办的怎么样？”李康化道：“太子哥哥，好险，本来虽有周折还算顺利，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是弟弟机灵，险些功亏一篑。”程王道：“十七皇子聪明世人皆知。”李康化道：“护国王法力高强天下第一。” 太子道：“好了。”二人住嘴。太子问李康化：“畜生带回来了？”李康化道：“那畜生不是肖清久的，不过皇兄放心，我把肖员外带回来了。”太子道：“不是肖清久，是谁的？”李康化道：“玉清王的。”太子无语。李康化看了一眼程王，道：“护国王，现在太黄殿什么情况？你说怪不怪，今天在员外府，本皇子竟然看见了玉清王，你那阵法到底管不管用？”
　　“什么？”太子疑道。李康化道：“千真万确，弟弟吓了一跳。肖员外以为我不认得他，还给我介绍。他和我说了一车话，临别时我问他何时来的圣都，都去过哪些地方，他说昨晚上来的，只待过员外府一处。皇兄，你说太黄殿里那个会不会是假的玉清王？”太子道：“玉清王昨晚上在员外府？”李康化道：“嗯，他是这么说，肖员外也是这么说的。”程王道：“可小殿下明明说，昨晚上玉清王在太黄殿。”李康化疑道：“小殿下？”太子道：“青儿回来了，说昨天去了太黄殿，和玉清王待了一宿。”李康化双眼圆睁，道：“太黄殿程王不是画了阵法吗？小殿下如何进去的？”
　　太子也想不明白，转身回到坐位，闭上双眼理理思绪。李康化走到他身边，道：“皇兄，玉清王诡计多端，我今天在员外府见的确是他无疑，为以防万一还是要派人进太黄殿看看，别忙了半天，人家根本就不在里边。”太子睁眼看了看程王。程王道：“还有十几天就大功告成，紧要关头绝不可前功尽弃。说不定有人知道玉清王有难，故意抛出一颗棋子想让下官把阵法废掉，不能上当。”
　　李康化不屑道：“王爷，玉清王一个大活人活蹦乱跳的在员外府做客，你还什么紧要关头？本皇子记得，当年贵妃娘娘的事，你也是信誓旦旦的如何如何，结果呢？还不是在你眼皮底下活了三年。再说了，你的阵法有用，小殿下如何进得去？这一桩桩一件件王爷还不躬身反省，难怪玉清王嚣张跋扈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程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太子斥道：“十七，不得无礼。”李康化噘着嘴昂着头不说了。
　　太子起身对程王道：“王爷，本宫以为十七弟说的不无道理，本来玉清王与大荣相安无事，但他自己一定要找麻烦，大荣出手也是逼不得已。既然现在有两个玉清王，两个的底细我们都要查一下。太黄殿那边交给王爷去办，员外府的就由十七弟来办，二位以为如何？”李康化道：“皇弟谨遵皇兄之命。”程王道：“下官这就去办。”
　　程王走了。李康化对太子道：“皇兄，那头野猪不知什么来历，玉清王宁愿让肖员外割血也不肯把它交给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太子道：“无妨，他和肖员外无亲无故，不肯为他把野猪交给我们倒也说的过去。本宫不信他就没有弱点。”李康化歪着头想了想，道：“他和申小姐关系不错，不过，我觉得他和肖清久关系也很好，和员外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太子瞧了他一眼，道：“先把员外关押起来，银子照收血照取，本宫看看他们能硬到什么时候。”李康化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