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201、触天威四美殒命

　　庄末道：“本王不过是看他傻的可怜，喜欢他不知死活的那股傻劲罢了。”帝皇道：“这不稀奇呀，外边那两不也这样？”庄末扫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其他三个。载坤道：“王爷，我们商量过了，敏儿和清久必须见上一面，否则真要出人命了。”庄末将小甲士放到桌上，道：“本王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无能。”帝皇道：“王爷，这就是你不讲理了，人家一个姑娘，远道而来，你不招待就算了，先把人伤了强行留下做了人质，又让人跌跌撞撞的破你的禁术，漫说是她，我们都不能呢？人家不过是关心朋友的安危，何错之有？王爷以神的身份跟个凡人打赌，她连着砸了一天一夜殿门，手伤了，小命没了半条。这事，我觉得王爷做的不地道！”庄末刚刚一句话惹的帝皇心里不痛快，如今也不怕了，一股脑的丢给他。
　　庄末站起身，瞅着四人，道：“你们是商量好了，一心要找本王的不痛快是吧？”小姜道：“非也，我们只是觉得王爷不该对清久和申小姐如此绝情。”清辉道：“王爷，清久从大荣到平阳城奔波数千里，进了城一刻没歇，又和那畜生斗了两个月，他一介凡人纵有王爷给的法力，身子也不是铁打的。王爷自小把他带大，真舍得看他殒命在这里吗？还有申小姐，于情于理王爷都不该如此对她。”庄末道：“好，既然你们认为本王绝情，那让你们姐姐来告诉你们本王到底有多绝情。”说完，手一挥，老成和少恒出现在殿中。庄末坐回玉榻，道：“本王要歇会儿，出去打。”老成和少恒得令，挥手将四人卷出殿外，“咣当”几声摔在院子里。
　　敏儿正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眼睁睁的等死，听到几声巨响，心道，是不是清久出来了？挣扎着爬下床，一点一点挪到殿外。推开门一看，院里一片电光火石，小姜、清辉、帝皇、载坤正在和两个人混战。敏儿只见过老成和少恒数面，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几人为何会打在一处。看了一会儿，才想起二人，心里更为不解。只见老成和少恒招招致命，逼的其他四人早乱了阵脚，连连后退。
　　敏儿爬出殿外，朝着庄末的寝殿看去，心想，不是要造反吧？庄末的寝殿大门紧闭，敏儿只好扯着嗓子冲小姜和清辉喊道：“小姜、清辉，出了什么事？”二人只顾着厮杀，顾不上回答。帝皇道：“你快回去，她们跟王爷一样，疯了。”敏儿骇然，呆呆的朝庄末的寝殿望过去。半晌，爬回殿里，把轮椅扯出大殿，坐上去摇着去了正殿。
　　大殿里，庄末靠在玉榻上酣睡。敏儿进了门，不错眼珠的看着他。说来奇怪，庄末的睡姿很奇特，似躺非躺似坐非坐，头虽靠着玉榻边缘，后背却悬空着。神都是这样睡觉的吗？敏儿心道。她摇着轮椅到了玉榻跟前，快速的扫了一眼他的脸，又忙向殿内打量。奇怪，为何从没见庄末用过法宝，哪怕是把剑也好，敏儿心想。想着，一眼落到了长桌上，只见上面摆着四四方方一桌子小人儿，各个打扮的光彩鲜亮，手里持着各种兵器。
　　敏儿用手指捏起一个，心想，那天晚上打我的不会就是他们吧？这么小的人儿，是怎么长的？她左看看右看看，拿起一个放下，再拿起另一个又放下。一时竟忘了自己来大殿是做什么来的了。她努力回想着那晚的情形，想找出踹自己脸的人，找了一圈，也想不起那人的长相，想想还是算了。回头看了一眼庄末，突然伸手抓起一把小人儿放到袖中。放好了，看看桌上，好像少了不少，忙把手伸进袖中，拿出几个放到桌上，然后又重新排了他们的顺序，摇着轮椅出了大殿。
　　敏儿一出大殿，正好遇到老成拎着小姜、清辉走过来，一手一个，帝皇和载坤则被少恒拎着。敏儿问：“她们怎么了，你们为何打架呀？”老成斜了她一眼，冷冷的道：“你在这儿做什么？”敏儿道：“我是王爷的客人，想去哪便去哪。”少恒对敏儿道：“王爷累了，小姐回长妙殿吧！”老成拦住敏儿的去路，道：“等等，回答我，你去殿里做什么？”敏儿道：“你无缘无故虐杀小姜、清辉、帝皇、载坤，我来给你告状的。”
　　老成发出一阵又尖又细刺耳的笑声，白了她一眼，进入大殿。没走两步，突然折回来，薅起敏儿的袖子搜出锦袍小甲，举到眼前看了看，斥道：“偷东西？”说完，伸出一臂环住敏儿的腰，“咣”的一声扔进殿里。敏儿面部朝下趴在地上，脸和鼻子被重重的磕了一下，疼的大叫。她回头看着老成，好奇她是哪路大神，为何如此的不知怜香惜玉，真是跟庄末一个德行！
　　除了她，小姜、清辉、帝皇、载坤都躺在地上，一个个伤的惨不忍睹。敏儿不知她们犯了什么事，让老成、少恒下此毒手，不过看来，一定是奉了庄末的命令。她忍着疼，蹭到四人身边，一个个的查看她们的伤势，也试着叫醒她们。少恒道：“算了吧，她们触怒王爷，救不活了。”敏儿不信，不停的喊她们的名字。老成道：“不是你，她们也死不了。想陪着去，我成全你。”说着便抬掌要打，少恒抓着她的手腕道：“王爷没下令。”
　　敏儿怒不可遏，厉声道：“你的意思，是庄末叫你们杀她们的？是因为我，庄末才下令杀她们的？”老成道：“庄末是你叫的，是玉清王。”少恒道：“申小姐，我二人只听命于王爷，小姐若想在玉清宫安安稳稳的待着，不要惹王爷不快。”说完，凭空化出一道墙，将她五人和庄末隔开，带上殿门，出去了。
　　敏儿浑身颤抖，颓然的坐在地上。曾几何时，她是个无忧无虑成天想着到哪去济危扶困、行侠仗义的少女，后来，她被火烧了，被莫名其妙的带到了咸宁皇帝的墓地，被太子押到建元宫划伤了脸，可她从没哭过。如今，好像天天在哭，时时在哭，十几年没流过的眼泪一下子全攒到了今年。她摸着四人冰冷的身体，伏在地上，突然抬起头，扯着嗓子放声大哭 。
　　次日一早，庄末醒了。他睡的不好，头晕脑胀的，抬手揉了揉额头，转头看见桌上一众锦袍小甲，嘴角露出一丝笑，抬起身子将粉衣蓝袍的小甲士托在手里，道：“本王睡的不好，你怎么样？”甲士答道：“我睡的也不好。”庄末问：“为何？”甲士道：“我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庄末这才注意到少恒设的那道墙，挥手收了，只见小姜、清辉、帝皇、载坤、敏儿一字排开躺在地上。
　　庄末坐起来，叫了一声：“老成。”老成立马出现在殿里，少恒也来了。庄末靠在榻上，指着敏儿道：“她怎么回事？”老成扫了一眼，道：“偷王爷的东西，被我抓到了。”庄末不解，以敏儿的出身，见过的好东西肯定不少，性子又傲，便是玉清宫有她喜欢的，她也不会出此下策，好奇的问：“偷？什么东西？”老成道：“王爷的小甲士。”庄末恍然大悟，看看手里，笑道：“都喜欢你呢！”甲士谦卑的垂下头，背着双手站直了身子。庄末盯着他，越发想逗他。
　　少恒道：“王爷，如何处理四位妹妹的尸体？”庄末道：“你们俩看着办。”老成道：“长乐殿那头猪饿了几天，不如喂它吃点好的。”庄末道：“好。”少恒扫了一眼敏儿，道：“申小姐好像病了，要不要叫春大人再找个御医过来看看？”庄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敏儿，道：“你们俩有所不知，这丫头是个吸霉运的体质，当日本王和肖宵送了她三件护身符，否则，申家那场大火，咸宁皇帝的墓地，这两件事早就让她命丧黄泉了，更别说其他。本王能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要靠她自己挣。”少恒听了，抱起敏儿道：“我送她回长妙殿。”庄末“嗯”了一声。老成拎起小姜等人的尸体朝殿外走去，庄末喊住她，走下玉榻道：“本王去见见肖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