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147、玉清王神机奇军

　　太子打量着那只泥塑的小鸟，越看越像落在太黄殿的金雀，手一抖，小鸟‘啪’的砸在英王胸口。太子心一紧，颤抖着双手把它拿起来。刚拿出棺材，又轻轻的放进去，一会儿放在尸体左边一会儿又挪到右边，折腾了几个回合，最后把它放在了尸体的左肩。庄末倒背着双手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这番举动出乎他的意外，有那么一刻，他都想放过太子了。
　　太子放好小鸟，推上棺盖，对庄末道：“王爷，你可知我皇弟是如何死的？”庄末道：“不知。”太子道：“皇宫大内流窜进一只女鬼，已有数月之久。不止皇弟英王，本宫的太子妃、王爷的侄女提香郡主都死于她手。”庄末道：“郡主不是死在秦华娘手里吗？”太子道：“秦华娘只是这只女鬼的一个小卒，之前本宫没把她交给王爷，就是等着这只大鬼现身。不过她实在狡猾，对自己的人用过就弃之不顾，时至今日，本宫依旧没能拿住她。”庄末道：“原来如此。”
　　太子道：“王爷既懂奇门异术，本宫斗胆，王爷可否能留下来助本宫一臂之力，将此鬼绳之于法？以慰皇弟和郡主的在天之灵。”庄末裹了裹袍子，咳嗽了两声，慢悠悠的道：“大荣李氏和西平既有联姻之谊，像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出份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是皇宫大内高手如云，宫殿楼宇不下上百间，禁卫军驻守人员更不下上千人，一只流窜进来的野鬼，既没有天时地利更谈不上人和，为何能祸乱数月之久？”太子捂了捂胸口，道：“说来惭愧，本宫自幼习读诗书礼法，从不做越矩之事。因此，此女鬼初露头时，本宫只当作寻常之事处理，直到事情越闹越大，有奇门术士提点时，本宫才意识到所有的事都并非凡人所为。但现在看来，还是有些迟了。”
　　庄末道：“作为一个凡人，太子能有此觉悟，已属难得。本王记得，太子身边有位程王，他也拿此鬼没有办法吗？”太子道：“若以奇门异术来看，程王也能独步天下了，但论阴谋诡计则逊色女鬼太多。每每快得手时，总是被她反将一局，实在可恶。”
　　“竟有这么聪明的鬼，本王倒想会会。”庄末道。太子道：“本宫日前组建了一支神机军，专门负责捉拿她。如王爷有意，本宫愿将此军交与王爷打理。”庄末‘哦’了一声，道：“太子殿下，本王是个只爱春花秋月的逍遥王爷，把神机军交给我，你不怕本王给你折腾个人仰马翻？”太子道：“在本宫手里，也不见的就能抓住此鬼。王爷见多识广心思缜密，交给王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庄末哈哈大笑。
　　等他笑完了，太子道：“神机军里有王爷的熟人。”“哦，谁？”庄末问。太子道：“肖清久。肖公子侠义心肠，愿助本宫一臂之力。王爷与他熟识，指挥起来也会得心应手。”庄末黑了脸，道：“这小东西伶俐的过了头，一张巧嘴又聒噪的很，若是他在，本王可没什么兴趣了 。”太子一怔，道：“王爷指挥神机军，是统帅。肖清久是侍从，一切自是王爷说了算。”闻言，庄末脸色放晴，道：“是吗？”太子道：“自然。”庄末又笑了，笑声里充满着不怀好意。
　　离了坤泰宫，太子带着庄末回到文淑殿，卫通、十四皇子、十五皇子、十六皇子、十七皇子已经等候多时。见二人进来，忙上前施礼。太子命人去请清久。半晌，清久才眯着两眼摇摇晃晃的走进殿来。与此同时，卫征、白景、叶青城也来了。太子看人都到齐了，道：“诸位，今日召集大家过来，是有件要事公布。本宫决定自即日起组建一支神机军，此军只有一个目的，想必大家已经清楚。本宫宣布，神机军由西平国玉清王统领，副统领由肖清久公子担当，卫通、卫征、白景和青城你们要全力配合。小十四到十七，你们编入神机军，全权听从王爷和清久调遣。另外，清久，玉清王爷是大荣的贵客，虽然统率神机军，也不能让王爷过份的劳心劳力，你要多多出力为王爷消烦解忧。”
　　闻言，别人倒没说什么，清久道：“太子，不对吧？这可是神机军啊！一个军，没有上万人也要上千人，没上千也要上百人。你这两个将军两个侍卫四个皇子，一个班的兵都不够呢！再说了，他们官都比我大，让我区区一个小民如何指挥的动？还有啊，这四位皇子拿过枪举过剑上过战场吗？咱们的敌人可是只大鬼，别鬼没抓到他们再被鬼当饭嚼了。再有啊，我是副统领就是副统领，不能我干活好处给别人不是？这个王八差事我不接。”
　　十七皇子听到清久这番言论，一下来了勇气，对太子道：“太子哥哥，我觉得这位哥哥说的有理。我是皇子，冲锋陷阵是我们大荣李氏的事。太子让客人统率我们，我不服！”十六皇子拉了他一把，让他不要再说。太子看着十七皇子，道：“你不服？那你跟本宫说说，谁来做统帅呢？”十七皇子指着清久道：“他！”清久闻言，满脸堆笑的冲他拱了拱手。太子道：“十七的意思和本宫的意思一样嘛，玉清王出谋清久出力，天作之合。”“哎，不一样！”清久马上打断太子的话，道：“太子殿下，不要欺负小孩子呀！还是太子以为我肖清久是个只有蛮力没有脑子的人？要再长个脑袋指挥身子行动，成什么人了？”十七皇子道：“太子哥哥，我觉得这位哥哥说的有理。”
　　太子看着十七皇子，极力克制着心里的怒气。庄末道：“十七皇子是吗？”十七皇子道：“是。”庄末道：“几岁了？”十七皇子道：“十岁。”庄末对太子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然后对十七皇子道：“想活到十一岁吗？”十七皇子一怔，道：“那是什么？”庄末道：“就是再多活几天？”十七皇子道：“陛下是万岁，我怎么也要千千岁吧？”
　　庄末摇了摇头，身子往前探了探，道：“本王夜观天象，看见一只星星挂在另一只星星的尾巴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什么？”十七皇子问。庄末道：“同归于尽。”十七皇子喃喃道：“同归于尽？”庄末道：“一个死了的人不甘心做个孤独鬼，一定要拖着一个走。而这个被他拖走的人是个嘴碎舌头长聪明伶俐过了头年纪不大的小鬼儿。”十七皇子浑身一激灵。庄末继续道：“皇子今年十岁，生的这般灵透，嘴巴又这么巧。如果明日一早，舌头不长到嘴外，或许还可以活到千千岁。如果舌头长到嘴外，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十七皇子又打了两个冷战，扫了一眼众人，头也不回的撒腿跑了。
　　见状，庄末哈哈大笑。太子看了看殿外，两名小太监已经追出去了。太子问清久：“清久可有话说？”清久‘哼’了一声，扬着头看着大殿的屋顶，道：“哼哼唧唧说了一堆八杆子打不着的话，也不知道谁的舌头长。”白景和叶青城同时咳嗽了两声。太子扫了两人一眼，道：“那就这样定了。”然后让小太监拿来一块玉牌，对庄末道：“王爷可持这块玉牌随时进出皇宫，随时调遣神机军。”清久‘嗤’的一声笑了，然后冲庄末躬身施了一礼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小民愿誓死追随王爷。”庄末手举着玉牌，道：“誓死就不必了，只是要辛苦公子随侍本王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