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传说》程智

142、世子现英王归天

　　文淑殿内，卫征正跟太子禀报紫宸殿和太黄殿的情况，太子听后，问：“冷宫那边情况如何？”卫征道：“已经清理过，没有发现尸体。”太子喃喃道：“怪了！”接着又问：“申家和临仙阁呢？”卫征道：“院长家一切如常，临仙阁的官兵已奉命调回。”太子道：“玉清王是大荣的贵客，怎能如此怠慢，再派队人马过去，以保王爷万无一失。”卫征张张嘴，忍了忍，又把话咽了回去。太子站起身，在殿内转了几圈，对卫征道：“你亲自去趟员外府，请肖员外来趟宫里，本宫有要事相商。”看着太子，卫征闷闷的道：“是。”
　　卫征走后，卫通道：“太子，为何请员外进宫？”太子道：“你说呢？”卫通道：“太子，员外府的人还是不要招惹的好。”太子道：“说说看，为何？”卫通道：“为今之计，太子的首要任务是抓住老鬼，不宜过多分散精力。”太子看着他，似乎哪里不一样了，道：“你的意思，本宫没本事同时应付几家？”卫通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太子走到他面前，道：“那是什么意思？”卫通不答。太子道：“卫通，你对本宫可有不满？”卫通道：“没有。”太子道：“没有？没有？既然没有，那你为何放走申敏儿？”卫通不答，太子直勾勾的盯着他道：“你喜欢她？若如此，本宫可以做主把她赐给你。”卫通道：“没有。”太子‘哼’了一声，甩袖转身，道：“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这么久，能骗过本宫？不过你最好清楚，本宫从没想过杀她，一切都是她自找，是她咎由自取。作为储君，本宫绝不允许有人坏我的大事，谁都不行！”
　　一名小太监匆匆走进来道：“太子殿下，英王想见殿下。”太子收起犀利的眼神，道：“他又怎么了？”太监道：“说是身上不痛快，想见太子。”太子对卫通道：“去找程王，找不到就把景华宫烧了。”说完，跟着太监去看英王了。走了两步，突然回来，道：“太黄殿那个，处理不掉，一起烧了。”闻言，卫通心头一紧。
　　太子寝宫，英王躺在床上诶呦诶呦的叫着。太子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他。英王道：“皇兄，你走近点。陪陪我，我会好受点。”太子道：“你怎么了？”英王道：“做了个噩梦，怕的慌。浑身疼，想吐。皇兄，不然送我回去吧！让奶妈陪着就行。”太子道：“多大了，不要动不动就找刘夫人。身上不痛快，本宫给你宣御医。”说完，便让小太监去太医院。英王忙道：“罢了罢了，一点也不管用，他们的药我再也不吃。我回王府，死就死了！”太子往前走了两步，盯着他，半晌冷冷的道：“作化，十三弟，你要本太子拿你怎么办？”英王一怔，颤声道：“皇兄……皇兄，你……你别生气，我是疼糊涂了，我，皇兄……”太子转身坐到榻上，脸上无悲无喜。英王从床上爬起来，怯生生的道：“皇兄，十三弟还小，还有好多事要跟皇兄一点一点学习。等这次病好了，弟弟还和皇兄住在一处，好好学些朝纲礼法，少让皇兄为我担惊受累。”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太子。太子看了他一眼，脸色柔和起来，道：“十三弟还小，慢慢来。”这时，又有一名小太监来报：“陛下请太子殿下到正泰殿议事。”太子道：“知道了。”又对英王道：“歇着吧！”说完，起身离开了。
　　到了正泰殿，刚进殿门，太子愣住了。大殿里一个熟悉的背影，看得他脊背发凉。太子慢慢走进去，边走边冲那人望去。那人显然听到了脚步声，回头朝他看过来。太子顿时呆在原地。李洪天，他是李洪天？太子心道。李洪天冲太子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太子盯着他，一言不发。皇帝坐在龙椅上，道：“太子，世子从南边归来，听说宫里失火，进宫问安来了。”太子将头转向皇帝，躬身施了一礼，然后又打量着李洪天道：“世子生辰快到了吧，去年本宫送的贺礼世子可还喜欢？”李洪天道：“太子送的岂有不喜欢的道理，只是明日要回南，今年生辰不能在都中过了。”太子道：“回南？不说刚从南边回来，为何又要回去？”李洪天道：“父王在南边，回去侍奉。”太子围着他转了几个圈，把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个遍，若说不是李洪天不可能有外形气质如此像的。若说是，太子心知肚明不可能。太子扫了一眼站在皇帝身边的白景，从他眼里，看出了一丝不可能。
　　皇帝对李洪天道：“天儿，朕知你父王是个喜山乐水不愿受拘束的人，朕只有这么个小弟了，虽然想念但也不愿因为兄弟情分把他栓在都中。你过去也好，好好侍奉他。哪天在外边玩够了，提醒他回圣都来看看。”李洪天道：“是。”皇帝又对太子道：“你们兄弟也有日子不见了，朕已经派人去传端王、敏王、明王，你们好好聚聚。朕批准今日可以饮酒 。”太子领命。皇帝起身，走到李洪天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太子带着李洪天走出正泰殿，刚好端王、敏王、明王来了。众人见了李洪天又惊又喜。端王道：“王弟，这些日子不见，身体可大好了？”敏王道：“还以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明王道：“没事是去哪了，让我们好生惦记。”李洪天冲三人拱手施礼道：“不瞒三位王兄，走了趟奈何桥，不想阎王不收我，回来再和兄长们叙叙旧。”三人先是一愣，端王道：“洪天这么个正经人，也会逗笑了。”太子冷着脸，道：“奈何桥本宫没见过，不过这些日子宫里的怪事倒不少。世子可想见见？”李洪天道：“何事？”太子道：“这边走。”说着，朝前走去。几人只好紧紧跟在他身后。
　　太子溜溜达达的走到太黄殿，指着屋顶上的人道：“世子看。”李洪天抬头望去，是个身穿白衣十来岁的男孩儿。敏王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坐了几天了？”明王道：“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我的意思，必须想个法子把他弄下来。”太子看着李洪天，道：“世子，这孩子坐在那里几天了。你说，他想干什么？”李洪天道：“这是哪来的孩子，怎么上去的？”太子道：“奇就奇在这里，不知来自何方也不知何时来的，更不知此来为何。”端王对李洪天道：“王弟不知，最初站在那里的是只金雀，后来飞走了，然后就出现了这个孩子。”李洪天道：“没上去看看？”太子道：“太黄殿现在无法进入。”李洪天道：“无法进入，为何？”太子笑道：“不知为何，试了很多次，没人可以进去。”然后看着李洪天道：“不然，世子试试？”
　　李洪天看了看屋顶，对太子道：“好。”说完，便迈步走了进去。几人直勾勾的看着他，守在外面的官兵也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李洪天进去了，站在院子里回头冲太子喊道：“殿下，进来吧！”太子心一紧，耳边一个声音道：“不要去，不要去。”李洪天又道：“殿下，进来吧！”太子握了握拳，道：“无妨，本宫在外边等你，世子去屋顶把他弄下来吧！”李洪天道：“好。”说完，便飞身跳上屋顶。
　　太子在下边抬头望着屋顶的情况。李洪天走到孩子身边，好像和他说了什么，孩子靠在他怀里。李洪天把他抱起来，飞身跳了下来。众人站在门外，直勾勾的看着里面的情景。孩子蜷在李洪天怀里，看不清他的脸。李洪天抱着他走出来，对太子道：“我问他叫什么，哪来的，他说不记得了。太子看把他放到哪去？”太子伸手去拨孩子的头发，小孩把头向李洪天怀里埋了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端王问：“王弟见过这孩子的脸？”李洪天道：“挺清秀的，和英王有几分像。”这倒让太子没想到，于是道：“世子，把他放下，让本宫好好看看。”
　　李洪天弯腰把孩子放在地上，小孩把头死死埋在他的怀里，一双小手搂着他的脖子怎么都不肯松开。见状，太子对官兵道：“把他弄下来。”两名官兵过去一人搂着孩子的腰，一人去掰他的手。李洪天道：“太子，算了。我抱着也没什么要紧。”太子冷着脸，身子站的笔直，对李洪天的话毫不理会。端王走过去，哄道：“好孩子，别怕，这里是皇宫，这位是太子，你下来咱们好好说说话。别怕，没人伤害你！”孩子不听，脸埋在胸口双手挂在李洪天身上就是不下来。
　　太子不肯下令，两名官兵只好连拉硬扯想把孩子弄下来，半晌，抱着腰的那名官兵‘扑腾’一声坐倒在地，手里抓着半截身子，血流了一地。孩子分成了两截，上半身挂在李洪天身上。敏王、明王跳出三丈开外，端王吓得脸色大变。太子冷冰冰的看着这一切。掰孩子手的官兵一个激灵，闪在一边不敢动弹。李洪天对太子道：“殿下，他还是个孩子。”太子道：“你确定？哪个孩子不吃不喝可以在屋顶上坐几天几夜？”李洪天道：“太子忘了吗，有个人在棺材里不吃不喝躺了几天几夜。”太子一怔。李洪天轻轻将孩子的上半身调转过来，太子往后退了一步，双目圆睁，嘴大张着伸着一指道：“十三弟，十三弟！”
　　李洪天将尸体放在地上，道：“太子，我已经告诉过你，他长的和英王有几分像。对自己的胞弟，太子也能下这样的狠手？”说完，消失不见了。众人大惊。端王望着天空，叫道：“王弟，王弟。”太子喘着粗气惊疑未定。突然一个小太监跑过来，道：“太子殿下，英王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