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灵猫传》月璇

8、报恩记（七）

　　白玉堂看着前方那蓝色的背影，口中有些发苦，道：“猫儿，你生气了。”

　　没有动静。

　　“是我不好，我不该施法让你睡着的。”

　　还是没有动静。

　　“那混天绫是哪来的，你怎么找到我的。”白玉堂继续问道，猛一抬头只见眼前那背影忽然放大了数倍，怎么突然停下了。

　　“到了，快进去。”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

　　“哦。”原来已回到他们的房间了，进去就进去呗，干什么突然停下来。

　　“小白，好久不见啦，你还是这样会惹麻烦。”白玉堂定睛一瞧，原来是他，咬牙切齿道：“小矬子，是你！”

　　“玉堂，不要无礼，今日之事还要多亏师兄呢。”

　　不错，灵昭口中的师兄，便是此时在这屋内的第三人了。只见这人，束发总角，身着荷衣，骨秀清妍，正是太乙真人的弟子，前身叫作灵珠子，而今唤作哪吒，也称哪吒三太子的灵昭的师兄了。

　　灵昭对着哪吒一礼，道：“方才多谢师兄借我宝物，如今物归原主。”说罢，将那混天绫递到哪吒的面前。

　　哪吒接过正要收起，忽觉手下不对，将那混天绫展开一瞧，这跟着自己擒龙子、闹龙宫、诛妖魔千年来走过都未曾有过半点损伤的朋友，如今竟伤痕累累，破洞连连了。

　　灵昭见了也是惊奇，好厉害的毒，但这宝物在自己手中损坏，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道：“师兄，这……”

　　哪吒见灵昭一脸懊悔的表情，道：“无妨，拿回去给织女姐姐修补一番就好了。”

　　白玉堂看了那混天绫上的破洞，心道，幸好猫儿及时赶到了。

　　灵昭听了哪吒的说词，稍稍心安，又道：“师兄如何到此，怎知我在这里，又是如何得知文曲星君有难的。”

　　哪吒道：“此事全是巧合罢了，如今天庭有一上古秘宝失窃，我奉上命正寻到此处，正好见你被挡在一结界外头，自家兄弟自然帮帮你喽，混天绫的裂空之能用来穿越空间正好，果然及时找到小白了吧。本来就是只有脸可取，如果破了相，可真是一无是处了。”这后一句嘛，自然是对着那白老鼠说的。

　　白玉堂听了，大怒，眼前这人虽是天界正神，可怎么看都不过是个小鬼，左一个小白右一个小白的，于是居高临下地说：“小矬子，你敢说你白爷爷我只有脸可取！”

　　哪吒扬起略显稚气的脸庞，道：“难道不是么，整日里找我师弟的麻烦，托他后腿，如若不是你，昭早就和我一起称霸天庭了。”

　　灵昭听着这两人没水准的对话，有些头痛，一个是挚友，一个师兄，这二人到了一起还真是没有片刻安宁。一个巴掌拍不响，玉堂性子如此也就罢了，师兄你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成仙多年，还“称霸天庭”当自己是土匪不成？

　　哪吒又道：“听说前些日子，师傅还送你一瓶青莲露，那一瓶下去足可增加一千年的道行，以你的资质对付那死毒物绝没问题的，怎的还是如此没用？”

　　白玉堂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哪吒的话，他怎好意思说出口，自己对成仙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只是遇到这猫时，他便已经跟着太乙真人修炼了。起初自己是有些不服，到后来渐被吸引，便时时邀这猫相聚，硬是要这猫儿许下同上瑶池的约定。

　　哪吒这番暗含嘲讽的指责倒让白玉堂的头脑清晰了不少。他想起自己有好一阵子都不曾用心修炼了，心乱了，难以平静的原因恐怕都是自己追着猫儿来到此处的那份不舍吧。可确实是错了，没有能力的自己又怎能陪伴着猫儿。

　　灵昭倒是替白玉堂解释道：“那季高确实厉害，若不是有师兄的混天绫助阵，他又恰好使出了魅冰，我也难以全身而退。师兄似乎知道那人来历。”

　　哪吒道：“我确实是知道他，此人在凡间的江湖中被称为毒书生，这一名号确并非在这宋朝首次出现，在唐，甚至三国时期都曾出现过。凡人历史中记载的很多在政界出现过的道士都是他的徒弟，这人似乎是以游戏朝廷为乐。”

　　白玉堂道：“那天庭为何不抓他？”

　　哪吒一白眼，道：“我还想知道你们那位魔王暗魌君是怎么回事呢，像他这样的人是怎么取得在凡间的居留权的。”

　　灵昭道：“魔界关于妖魔取得居留权的规定只有一条，就是‘不得无故伤人性命’，凡触犯此一法令者，都不可进入凡间，私自进入可由天庭自行处置。”

　　哪吒道：“天庭关于妖魔进入凡间的许可虽然繁琐，但基本前提也是一样。看来那季高还真是高手，即使他教出不少祸乱人间的徒弟，他自己却从未取过一个凡人的性命，神魔两界的法令都没有触犯，所以我们也不能抓捕他了。”

　　白玉堂道：“没有触犯，那他不是抓了文曲星君，说起来你们天庭也是，都不保护他么？”后面的话他没有说，那死毒物还险些伤了白爷爷，累猫儿跑一趟。

　　哪吒道：“文曲星君乃是应劫下凡，在凡间所有遭遇，自有天数，此番遇上季高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会尊重他。而且季高控制星君所用的药物皆是凡间之物，也没有伤身。至于你嘛……”哪吒故意拖长声音道，“妖怪打妖怪，又是在异空间神界同样是管不着的。”

　　白玉堂道：“那作妖怪的不是太吃亏了。”

　　哪吒道：“有什么好吃亏的，妖可以有与神一样长的寿命。你若变成人，我亲自替你抓那季高，其实我也很想抓他，他给我们增加了很多工作量。这次昭来到凡间找文曲星君报恩，却与他遇上可真是麻烦。”

　　灵昭道：“麻烦到没有，我已下定决心要保护文曲星君了，可这季高善于用毒，我对这方面一直都不太擅长。”

　　白玉堂道：“对呀，哪吒师兄你不妨借个法宝给猫儿，反正你有那么多，说起来还是太乙真人小气，怎的一样都没给猫儿，难道是偏心。”

　　灵昭道：“玉堂不要胡说，师傅曾经要给我法器，是我使不惯。”

　　哪吒点头道：“是呀，与主人不能搭配的法器是会拖累主人的。其实，你们即使不用法宝也能打败季高。”哪吒看了眼白玉堂继续道，“那季高虽善于用毒，但昭的御风术绝对可保你们不中毒，据我所知他是水怪，绝对是怕火的，小白只要加强修炼，定能击败他。”

　　白玉堂道：“哪吒师兄，你这话倒还对我的味儿。”

　　哪吒道：“你也别得意，我知道你是私入凡间，既然你是来帮昭的，我亦非为你而来，权当没看见了，不过现在时间紧迫，以你现在的能力对付他还有些差距，我送你个东西，倒可帮帮你。”说着拿出了个贝壳状的东西来。“这是南海龙王做给他儿女们的玩具，他的一个儿子送给我玩的，现在给你吧，贝壳里是一个空间，与那季高做的异空间类似，在里面过1年外面不过半个时辰，口诀我教给你，至于干什么用就不用我说了吧。”

　　白玉堂接过贝壳，将哪吒教给他的口诀在心里默念几遍。

　　灵昭道：“多谢师兄。”

　　哪吒道：“咱们师兄弟就不必客气了，师傅说你此行会险情不断，若不是我还要去找寻那失窃之物，我定是要留下帮你的。”

　　灵昭道：“师兄不必担心，灵昭应付得了，也请转告师傅让他老人家放心。”

　　哪吒道：“转告就不需要了，师傅这会儿肯定看着你呢。对了！”哪吒猛一拍额头，道：“这是信香，你且收着，遇到危难之时只要把香点燃，我立即会来的。”

　　灵昭虽不想用，也不忍拂了师兄的好意，正欲接过，哪知竟被白玉堂抢了去。只听白玉堂道：“若到那个时候，只怕这猫儿连点香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是我收了吧。”

　　哪吒忍不住笑道：“无妨，放在谁那里都是一样。这样，我先走了。”

　　“我送师兄。”灵昭起身道。

　　灵昭将哪吒送至客栈门口，道：“师兄要寻何物，灵昭遇上了也可告知师兄。”

　　“唉，是师傅……”哪吒欲言又止，道：“算了，很多神将在找了，你还是不要知道吧，这也算是天庭的机密了，真期待你位列仙班的日子啊。”

　　灵昭笑道：“那师兄多加小心，我就不送了，还有玉堂的事……”

　　哪吒摆摆手道：“知道了，我才没那么多嘴，你也小心了。”

　　灵昭看着哪吒走到没人的地方，驾云而去，转身回了客栈。

　　房内白玉堂见灵昭推门进来，连忙递上一杯刚泡好的茶，道：“猫儿，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无事献殷勤。”

　　“唉，猫儿，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不过猫儿你怎么没睡着呢。”

　　灵昭无奈的摇摇头，这是第几次听到他的保证了，真是让人操心的家伙，他真的是来帮忙的么，“好了，我不是在生你的气，至于我为什么没睡着，你见过小孩子能打倒大人的么。”

　　“有啊，哪吒师兄不就是。”白玉堂见灵昭不是生自己的气，立刻喜笑颜开，居然说我是小孩子。

　　灵昭瞪了白玉堂一眼道：“师兄不一样，你把刚才的事情说来听听，说起来今后我还要仰仗你呢。”

　　白玉堂道：“没问题，猫儿以前都是你帮我解围，这回该轮到我了，我决定了，从今以后搬到这贝中去住。”而后就把方才在季高房中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灵昭听完，问道：“你是说那幻珠第一次助你穿过结界，第二次却失灵了。”

　　“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灵昭道：“这我也不清楚，下次不要如此莽撞了，以后若是遇上师兄也不要提幻珠的事，我怀疑师兄此番寻找的宝物就是它，找个机会送回金光洞去。对了，那个华服男子是凡人么？”

　　白玉堂点头答应，又道：“没错，不过那人身上围绕着紫气，应该是皇族吧，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要利用文曲星君，你打算怎么办？”

　　灵昭道：“天命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文曲星君是不会那么容易被利用的，他的天命就是追随真命天子，我只要保护他的安全就好了。”

　　白玉堂心道，我只要你安全就够了。

　　翌日，早饭过后，灵昭和白玉堂在客栈内转了一圈，季高和展逸两房的人都没有出屋，在房里用的饭。这时，忽然门口有吹吹打打的声响，原来这季高曾说要拜访的人昨日也投宿在这家客栈。

　　只见十余名身穿吉服的丫头簇拥着一名头顶大红团花盖头，身着喜服的女子走向客栈外的花轿，客栈外一不凡男子坐于高头大马之上，一身喜袍，胸前系着红花，喜气洋洋，两旁有人言道：“这男子便是兵器谱排行第一的捆龙索传人龙门门主龙傲天，而那女子便是金华白家当家的干女儿人称江宁女的江凌儿。”

　　一与新郎同行的四十左右年纪管家模样的男子出列道：“今日龙门大喜，平日承蒙各位乡亲的照顾，乡亲们若是有空请到龙门喝一杯喜酒。”

　　左右立刻有人附和，早有顽皮的孩童叫嚷着，跟在花轿后面。

　　一时间，新人、宾客浩浩荡荡的往龙门去了。灵昭左右望了一下人群之中却不见季高和展逸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