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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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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呐，你知道不难过的秘诀是什么吗？
不难过的秘诀就是不快乐。
因为没有快乐作对比的话，即使不幸，也没有什么可感到悲哀的。
抑或是这样的人才是最悲哀的……？
星期三
我是被窗外的鸟鸣吵醒的。
一睁眼，果然窗子开着。
而昨晚身边的人跑到开着的窗子边上去了。我坐起来。
“我一会儿就要走了，不二学长。”
他沐浴在阳光下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我对上他有点复杂的眼光，微笑。
“嗯，一路走好，越前。”
“……”
他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最后他走到我床边，低头看着我。我觉得他看着我，又像是看着别人。
然后他说：“不二学长，我能抱一下你吗？”
有点惊讶地看着他脸上的微红。然后我又不自觉想到梦宫了。
我说：“好啊。”
然后他俯下身来拥抱了我一下。
离开的时候在我的脸颊上十分快速地印上了一个吻。
跑了。
我愣住了。
大石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不太清楚。我只是听见他说：“不二，今天我们回你家看看，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我家？
其实不是我家吧。
窗外的阳光依旧美丽得刺眼。我眯了眯眼睛。然后回过头来：“好啊。”
既然他怎么都觉得我是不二周助。
被推着来到街上，我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坐着轮椅上街。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觉还是蛮有趣的。于是一路上我一直挂着笑。
“不二……你的腿，手术不能再拖了。再拖就真的废了。”
正在欣赏路两边绿化的我突然听到大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
“可是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40%。”
“失败了会怎么样？”我想了想，问。
“轻则……全身瘫痪，重则……”
他不用说我也明白重则什么了。
“那就不做手术了。”
“……！”我能感受到他很惊诧地看向我。
我只是继续欣赏风景。
毕竟，好像没有什么必须赌上一辈子，也要去做这个手术的理由。
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一头墨绿色的头发，戴着一副细边眼镜。
“手、手塚？！”
我听见身后的大石很不敢相信地这么叫道。
手塚？
我略带疑问地看向他。他也正在看我。
然后他说：“不二。”
我笑了一下，说：“手塚。”
就好像两人早就认识很久，只是才刚刚见面一样，其实我不认识他。没有一点印象。
他点了下头。沉默地跟着大石和我进了屋。
大石推我到了不二周助卧室的门口，把两个木制的拐递给我，然后带着那个叫手塚的人去了客厅。
我费力地挪到床边坐下，然后开始打量这个地方。
淡雅的颜色，整洁的摆设。
很合我的心意。
看来不二周助这个人，真的跟我有着什么相似的地方。
接着我注意到了窗台上的一个绿色的小东西。一盆小仙人球。
呵呵，好可爱的样子。
于是我挪着来到窗边，坐在了窗台上，轻轻碰了碰那个小东西。记忆中仿佛有什么要冒出来，有什么东西，或什么人，就像这小东西一样。
我不知道就这么坐了多久。然后我看到书桌上的电脑。
突然有一种引力一样的东西，促使我坐到了电脑桌前。然后我打开电源，开机。
我看见屏幕左上方有一个小信封的标记。点击左键。
是一个网页。
我想。
不，是邮箱。不二周助的邮箱。
未读邮件 3
垃圾邮件 1
我知道看别人的邮件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既然都删掉了……应该……没关系吧？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不是一个喜欢偷看别人隐私的东西，我却非常想打开它。
于是我还原了那个垃圾邮件。
发信人是“越前龙马”。时间是上周四。
并且还是未读邮件。
为什么还没有读就删了？
浑身上下突然紧张起来。我微微颤抖地点开了那封邮件。
“不二学长，我知道你闲暇时间还在打网球。……你……能来美国陪我吗？”
只有两句话。
我突然如遭雷击。
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不是么？
“哐”
我回神，看到手塚猛地把门打开后，站在门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笑得有点勉强。
“手塚，什……”
“你说你叫什么？”
他眼中的目光越发凌厉。
“……”
我收起了笑容，直视着他。大石肯定把什么都跟他说了。
“你说你叫什么？！”他在生气，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气什么。
“杉野千城。”
我很认真地回答他。
可是他却突然崩溃了一般狂笑起来。
“哈哈哈……你居然说你叫杉野千城……？！哈哈……居然是这个名字……”
跟在他身后的大石一脸惊愕，估计以前从来没看过这个人这么失态吧。
“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我强装镇定地问。心里却莫名打起鼓来，总觉得，这里面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我不能知道的问题。
“你的名字？……哈，好，那多少也算是‘你的名字’……”
他的脸上没有笑意。
我听得纳闷，心中却警铃大作。
“那有什么问题？”
“我还一直以为你只是失忆了。没想到。不二周助。你是疯了。”
他十分冰冷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解释不能。
“你是疯了。”
他转身要走，却又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般，他留下五个字，然后离开。不管石化在原地的大石。
他说：“《天使的微笑》”
天使的微笑？
那是什么？
我不可能知道那是什么。可是我知道。
《天使的微笑》是一本书的名字。
直觉告诉我那是一本不能去看的书。
可是我的心却告诉我，那是一本必须去看的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