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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客栈内众人议陈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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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将晚皱着眉挣脱了下,奈何贺知弦力气太大,他根本挣不开,便只好随了他的意。
“你能给你自己留后路,我为何不可?”他不再去看贺知弦,扭头看着车帘之处,那微风将车帘带了起来,他刚好看见车外的一个茶楼处,路笙在同一个男子说些什么。
贺知弦并未见,他只当宋将晚不想看他,道:“那玉佩你放哪了,我瞧瞧。”
他此刻有些后悔将那假玉佩给了宋将晚,可他又不能说出实情。
怕宋将晚生气。
“等下,停车。”宋将晚皱着眉,喊出了声。
随后那马车便停了下来。
贺知弦一愣,怔怔的松开环着宋将晚的手,问道:“怎么了?”
“路笙?她不是在无双客栈么?”宋将晚伸手轻挑车帘,手指上的伤还有些明显。
贺知弦也看了过去,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路笙对面的那男子他们都没见过。
不过看路笙红着眼,许是她认识的人。
“先回无双客栈。”宋将晚将车帘放了下来,若是他们这边的人还好,万一是宋邑霄安排过来的,他们如今知道这件事了,也好想对策。
二人折回无双客栈,路笙还没回来,倒是程季卓,见他们又回来了,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让玉清先去丞相府把萧垣叫来。”宋将晚总觉得此事不简单。
那路笙虽说是同意了让他们帮她翻案,可如今还未将那陈家旧案的证据拿出来交于他们,或许还是不信他们的。
贺知弦就站在一旁看着,先是从上到下看了眼程季卓,又见那洛玉清从身边走过,他突然恍然大悟,看向宋将晚笑道:“怪不得先前无双公子出现时还有位七皇子,没想到那七皇子是他扮的。”
“嗯。”
宋将晚也不否认了,毕竟现在的贺知弦已经知道他所有的事了,只能当友不能当敌。
“那他是…”贺知弦又看了眼程季卓,半晌才开口道:“程公公?”
“奴才叩见摄政王。”程季卓朝着贺知弦行了个礼。
本来觉得若是贺知弦认不出来,他便不说出身份了,可就同宋将晚所说,贺知弦聪明,哪里会看不出他与宫里的程公公是同一人。
“易容术?”贺知弦想到先前陌倾州所说的话,那易容术是凤应国国师的秘制药术。
想必程公公便是那位凤应国国师了。
洛玉清回来的很快,身后跟着的萧垣和九皇子也匆匆赶来。
“刚回府洛玉清便来了,出什么事了?”萧垣随意整理了下衣袍,许是走的急,那发丝还有些凌乱。
“路笙可有将那陈家旧案的证据交由你?”既然路笙不相信他们,那应该会相信萧垣的。
毕竟萧垣也算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可萧垣却摇了摇头,他根本就没收到路笙给他的什么证据,别说是证据了,在他面前,路笙从来都没有提过陈家旧案。
“看来这件事得提前了,得在宋邑霄行动之前先做好万全之策,既然路笙不给我们证据,那我们便自己找,到时帮陈家翻案,路笙总不能否认我们所找到的证据。”
“你说路笙同五皇子?”萧垣有些不敢置信,难不成在她眼里,他们还比不过一个素未谋面的五皇子?
“不知道,只是猜测。”宋将晚叹了口气,宋邑霄到现在都没有能让他们抓到的把柄,许是有些本事的。
萧垣点了点头,这才道:“当年陈家先是贩卖私盐,而后又私藏贡品,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当年陈家大公子陈轩棋的那封忤逆信,其实也不算忤逆,只是他觉得冤枉罢了,便写了那封信,没想到却落下把柄,致使陈家被抄家。”
“当年陈家除了路笙其他人都死了?”宋将晚问道,私藏贡品这一事有待查证。
至于贩卖私盐,陈大人确实没必要,他已经算是一品大臣,做事本就人盯着,何故要将自己推上那风尖浪口之处?
“这我就不知了,雪柔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是迎君阁路笙的。”萧垣摇了摇头,当年陈家被抄家灭门,皇上正在气头上,谁都不敢求情,更不敢向陈家施予援手。
“玉清,你帮我查一下当年北亭最大的盐商是谁?”宋将晚看向一旁的洛玉清,见其正在发呆,又叫了一句。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贺知弦突然开了口,那盐商同他还是旧识。
宋将晚好奇的看了过去,他没想到贺知弦身为摄政王竟然也同那盐商有来往。
他不怕皇上发现么?若是也落得个贩卖私盐的下场,那肯定百口莫辩。
“当年北亭最大的盐商便是谷堆,现如今子承父业,在谷堆去世以后,便交由谷迎了。”
“谷堆?他去世了?”宋将晚眉头紧皱,去世了,那这事又有些不好办了。
贺知弦知道宋将晚在担心什么,他只得解释道:“你放心,谷堆所做之事,谷迎都知道,只是他来去踪迹不定,实在难寻。”
他也是在刚重生回来时,为了陈家旧案这事,先行去找了谷堆,只是没想到那谷堆在当年便去世了,只留下谷迎一人。
但那谷迎志不在此,可为了他父亲的遗愿,只得继续做盐商,没几年便同他父亲一样,成了这北亭最大的盐商。
之后他便把这些事交由手底下的人做,他自己一人到处游玩去了。
“难寻?无碍,我让舅舅也帮忙找一下。”宋将晚松了口气,只要有线索便行,而且他舅舅也同他说过,那悦来客栈中的安芸芸常年走南闯北,定然会有办法的。
“不必麻烦舅舅,我会帮你找。”贺知弦笑了起来,在找人这方面,他也是可以帮上忙的。
宋将晚听到贺知弦的话,扭头看向后者,面露奇怪之色:“舅舅?那是我舅舅。”
众人一听宋将晚的话语,也是一愣,纷纷奇怪的看着贺知弦。
贺知弦有些尴尬,握拳抬手揉了下鼻尖,假意咳嗽了下,继续道:“这事便交由我来吧。”
宋将晚也不计较他口中的话,点了点头,刚想叫洛玉清斟茶,便见后者依旧站在原地发呆。
他走近了些,喊了两声,洛玉清这才回过神来。
“公子恕罪。”洛玉清低着头,不敢去看宋将晚。
宋将晚也不是严厉的主子,问道:“在想什么?”
见宋将晚没有要骂他的意思,他松了口气,问道:“陈家抄家灭门时是什么时候?”
萧垣想了下,答道:“五年前。”
洛玉清点了点头,如实说道:“就是五年前,我还在洛家时,家父曾救过一位疯疯癫癫之人回家,那人口中偶尔念叨两句老爷,夫人,还有贡品,当时不知何意,现下一想,会不会就是同那陈家有关?”
“那人现在在哪?”宋将晚急忙问道,先不管是不是,只要有干系的人,能找到便行。
“就在洛家当下人,他的疯病已经治好了,不过对他刚来时之事都是闭口不谈,只在有一次,我不小心入了他房间,看到了一块刻有名为陈鸿博的灵牌,不知那位陈鸿博是否就是公子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位陈大人?”
“陈鸿博,是,是陈大人。”萧垣突然红了眼,当年陈大人一家可谓是忠烈世家,陈萧两家也是世交,陈伯待他的好,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玉清,你现在就回洛家,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人带回来,无影,你同他一起去,切记,就算事情没办成也不能让自己受伤。”洛玉清虽是宋将晚救回来的,但至少是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的,替他办事,也该当家人来看待了。
此去岩州,洛玉清定会身处险境,毕竟他当年就是被洛家所追杀逃到这里来的。
洛玉清愣了下,连忙跪在地上:“多谢公子。”
“嗯,去吧。”有无影在,他应当也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洛玉清离开之后,宋子逸才开了口:“那那位路笙姑娘…”
“我们不能同她讲这件事,若是她给我们证据了还好,若是没给,至少我们给自己留了条后路。”毕竟他重生以来到现在,几乎就没做几件没把握之事。
如今既然下定决心要对付太子了,那么至少也要在对付其之际不让自己牵连其中。
否则他做这件事也没多少意义,为了扳倒一个太子和孔家,把自己牵连其中,那不如让宋邑霄来对付,他只可坐享渔翁之利。
“对了,还有一事,今日的圣旨…”宋子逸欲言又止,不过这里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倒是程季卓,他一听圣旨二字,连忙问道:“什么圣旨?”
“因为七皇兄去宁城安抚百姓一事,皇上给他封了成王。”这件事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想不到的。
毕竟宋将晚在其他人眼里还是个傻皇子,就算是去了宁城又如何?他一个傻皇子能做些什么?
但皇上还是给他封了王,所以,皇上让宋将晚同贺知弦一起去宁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他们回来时借机给宋将晚封王。
可是,为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将宋将晚推到风尖浪口处?
作者有话要说: 贺知弦:不必麻烦舅舅,我来办就好。
宋将晚:那是我舅舅。
贺知弦:以后也会是我舅舅的,早叫晚叫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