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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沐浴知弦识破其装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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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辰铭听宋将晚如此说,又看了眼屋里跪了一地的丫鬟太监,也是,当初将宋将晚禁足时,身边只有一个程公公照顾着,哪里会出现这样的事。
只是宋将晚不待在这能待在哪?
“皇上,阿晚冷。”宋将晚红着眼再次拉上宋辰铭的衣袖。
宋辰铭低头看了过去,这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忙拉起宋将晚的手问道:“这是什么?”
贺知弦和安晏循着声也看了过去,只见那原本修长细白的手指上此刻竟是红肿不堪。
宋将晚小心的抽回手,放在嘴边吹了吹,却没有开口说话。
宋辰铭知他问宋将晚问不出来,便扭头看向那群丫鬟太监:“说,他那伤是怎么来的?”
丫鬟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没有一人敢出声。
宋辰铭被气笑了,再次道:“怎么?想违抗圣命不成?若是谁说出来,朕便可从轻处罚,若是知情不报……”
后面的话宋辰铭没说出来,毕竟谁都知道,面前这人是北亭国的皇上,是天子。
“回皇上,是…是小顺子。”一个太监跪着上前,低着头:“昨日下雪,天气阴寒,小顺子便用冷水伺候七皇子洗漱的。”
“放肆。”宋辰铭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杯就朝着他们扔了过去,碎片扎在手上,却没人叫出声来,只是往后蜷缩了一下。
“安晏,你的人,朕便交于你处罚。”宋辰铭转身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闭着眼道:“知弦,传太医。”
“是。”
安晏看了眼地上的太监,眼神暗了暗,阴冷开口:“是。”
有皇上在,再加上是摄政王亲自传的太医,太医自然不敢怠慢,匆匆赶来,见七皇子手上的伤眉头一皱,小心开口:“七皇子这伤恐怕不好养,毕竟现在还是玄冬之际。”
“还有,再看看他额头上的伤。”宋辰铭昨晚去见了太后,太后跟他随意提了下宋将晚走路摔伤之事。
太医应了声,再次上前看了两眼,这才回头:“皇上,七皇子额头上的伤并无大碍。”
“那就好,那他手上的伤该如何养?”
“需用那山泉水热化,将双手放置其中浸泡半个时辰,再用药敷,半月便会好了。”
“山泉水?”宋辰铭皱了皱眉,这宫里哪里有山泉水,那山泉水只有别院才有,只是总不能让宋将晚独自一人去那别院养伤?若是再发生类似的事,谁也不会知道。
贺知弦突然上前,低着头道:“皇上,臣府中的后院处便有一处泉水池,本是臣在玄冬之际为了能避寒所建,现如今刚好能替七皇子养伤。”
宋将晚眉心一跳,偏头看了过去,此刻贺知弦一脸认真,完全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他是个傻子,自然不能提及自立府邸之事,可若是进了那摄政王府,万事恐怕比在宫里还难办。
宋辰铭沉默了半天,似是在思考这件事可行性,宋将晚刚准备开口,就见宋辰铭道:“也好,他本也不想待在这,就让他先去摄政王府一段日子,顺带着养伤了。”
“是,臣定当全力照顾好七皇子。”
安晏站在一旁一语不发,毕竟摄政王府确实比宫里安全。
晚间,天还未完全黑下去,贺知弦便派人将宋将晚的东西收拾好带出宫。
宋将晚跟在贺知弦身后,时不时的抬头看贺知弦一眼。
后者有所察觉,转身让宋将晚先走,宋将晚一愣,疑惑的看着贺知弦。
贺知弦轻笑出声,道:“您是皇子,自然应该走在臣前面。”
宋将晚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
“那臣便跟七皇子并排走。”
贺知弦站到宋将晚身旁,瞥眼打量着身旁这人。
让他住摄政王府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仅能让皇上相信他能照顾好七皇子,也能查查七皇子究竟是不是装傻。
毕竟,两个人相处久了,自然会露出破绽。
那日在督主府时,换做平时的七皇子,或者是一个真正的傻子,在看到那么好看的碎花琉璃瓶时,肯定会不加犹豫的冲上前去。
可宋将晚并没有,他当时走的很慢,虽说眼神是在看着那碎花琉璃瓶,可却也在时不时的看着宋邑霄。
或许,他知道宋邑霄想借机安个什么罪名在他身上。
所以,在宋将晚快要走到宋邑霄面前时,自己才出手相助,利用小石子打上宋邑霄手腕,这才有了宋邑霄摔坏琉璃瓶之事。
还有,今早在未应宫之事,虽说太监丫鬟们确实有欺负他的意图,可他从未应宫跑出来,本是紧张害怕,为何就偏偏跑上了从御书房去未应宫的那条路。
而且,当时情况有些乱,谁也没有察觉那坐在屋里的丫鬟为何又衣衫不整手脚无力,若那丫鬟想离开,完全可以在七皇子跑出未应宫之后离开,但她并没有,一直在那屋里坐着等他们来,只有一个原因,她没办法离开。
所以,他的目的就是想让皇上看见那些太监欺负他,再加上后来他说他不想呆在宫里,那么他就是想出宫。
大胆一点,或是想出宫自立府邸。
偏偏自己又横插一脚,但碍于他现在是个傻子,不能反驳,只得跟着自己去摄政王府。
那么,若真是如此,程公公说不定也是假死,他们定当在谋划什么事。
还有,之前在城西那人会不会也是宋将晚?
贺知弦想的脑袋有些疼,他抬手轻揉了下,对身旁的宋将晚道:“七皇子,你入住摄政王府,便把王府当成自己家里,没有什么禁地,哪里都可以去。”
宋将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很快摄政王府便到了,宋将晚刚踏进府中,那些下人便匆匆上前行礼。
宋将晚愣了下,不知所措的看着贺知弦,贺知弦摆了摆手,那些下人才起来。
“七皇子,你的房间在西院。”贺知弦对宋将晚说了句,便让管家带着他去。
宋将晚应了一声,便跟着那管家离开了。
用过饭以后,宋将晚细细打量着这摄政王府,他的院子在西院,贺知弦的在东院,若是没有人盯着,自己也是可以趁机出去的。
只是或许贺知弦太过警惕,估计无法轻易离开。
“七皇子,泉水池在后院。奴才带你去沐浴。”管家小心上前。
宋将晚笑了起来,管家也不知他在笑什么,但他一个下人,也不好过问主子的事,便带着其去了后院。
宋将晚睁着干净的眸子,乞求让下人离开,他是七皇子,虽说是个傻子,但下人们也不敢不听,只能离开到院外候着。
他环顾着四周,确实是一处好地方,天气阴寒,刚好能去去身上的寒气。
贺知弦坐在书房中,放下毛笔后看了眼窗外,时辰也不早了,随后他便起身往书房的后门而去。
宋将晚刚脱完衣服,准备下去那泉水之中,忽听一旁脚步声传来,他连忙将衣服随意披上,一扭头便看到贺知弦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他脸上的错愕和紧张根本来不及收回,所有的反应都被贺知弦看的一清二楚。
贺知弦笑了起来,背过身不再去看宋将晚。
宋将晚这才皱着眉头将衣服穿好。
“臣不知七皇子在此处。”
宋将晚愣了下,随即笑了起来并没有说话。
贺知弦转过身见宋将晚已经穿戴整齐,这才上前,走到后者身旁,在他耳边轻声道:“七皇子好能装啊。”
宋将晚眯了眯眼,往后退了一步:“彼此彼此,毕竟这处是王爷您的地方,我也是您的下人带过来的,您怎会不知我就在此处。看来王爷为揭穿我,竟做了那卑鄙无耻的小人。”
贺知弦笑了起来,宋将晚确实冤枉了他,就算他真的要揭穿宋将晚,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不过他还是没说,他直白问道:“我就想知道,那日在城西之人是不是你。”
宋将晚错愕:“什么城西?”
这个反应,若是其他人看来,自然相信他是不知道的,可贺知弦不信,但既然宋将晚不说,他自然也不会强迫,不过他会查罢了。
贺知弦离开后,宋将晚也没了沐浴的心情,他深呼吸了口气,径直走出院外。
管家见七皇子身上到处都是干的,想必是没沐浴,问道:“七皇子怎么了?”
宋将晚可怜巴巴的看着管家:“阿晚害怕,阿晚不开心。”
管家也无奈,但见宋将晚确实不想沐浴,只得带他回西院。
待他们离开以后,贺知弦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宋将晚彻底消失的背影,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宋将晚回到房里,想着贺知弦今晚所说之事,他以为贺知弦早就该忘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看来得做些什么让他忘了这事。
次日,贺知弦坐在前厅,桌上布满了菜,本想等着宋将晚一同来吃,哪知过了半晌,下人才匆匆来报。
“七皇子不见了。”
贺知弦挑了挑眉,嘴角勾了勾,便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待午饭过后,他出了王府大门,随后停下又道:“七皇子若是回来,便来禀告我。”
留下一群下人面面相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王爷在对谁说这话。
城中处,宋将晚同程季卓将悦来客栈对面那家买了下来,又留给程季卓些钱,见时辰也差不多了,这才转身离开。
他面上戴着面具,刚走出那家客栈,见离自己不远处的贺知弦,他便笑了起来,随后便用着轻功离开。
贺知弦紧跟其后,待追上他时,第一眼便看了眼那戴面具之人的手,上面竟没有自己想看到的伤痕,贺知弦一愣,随后气势汹汹,招招朝那人面具袭去。
宋将晚连连后退,不过他却是有意退让,看来贺知弦非得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才是。
就在他愣神之际,贺知弦一把抓住他的面具一扯而下。
待看清其面貌时,贺知弦一愣:“你…”
作者有话要说: 贺知弦:怎么他手上没伤?不行,我要再看看他的脸。
宋将晚:你猜我为什么手上没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