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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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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藜的声音异常柔和,指尖攀上他的后背。
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像是穿透了她的耳膜,传递到每一根神经,让她彻底找回了属于她的安全感。
祁言聿抬手勾起她一缕长发别在耳后,揶揄道:“你每天不是都在想我吗?”
李恩藜还埋在他胸膛里,闷闷地说:“想啊,可是我都没听过你跟我说这三个字。”
“那怎么办?”祁言聿好整以暇地轻笑,大手覆在她的脖颈上,一拎,埋在怀里的小脑袋抬了起来,凝视她白净柔嫩的小脸,“嗯?”
那当然是回一句“我也想你”,但深知不可能听到的。
与他四目相对时,没几秒,李恩藜就败阵下来了,抿了一下嘴唇,默默地挪开目光。
祁言聿勾了勾唇,不再继续逗她,于是在她唇上浅尝辄止地亲了一下,却没想到她的味道勾着他的瘾,一点点,一寸寸,重重地吻下去。
半响后。
李恩藜双脚发软,无力地靠在祁言聿身上,受不住他的掠夺,随即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氧气,像快要溺死的鱼儿。
祁言聿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擦拭嘴角残留的水渍,对上她迷离的眼睛,问:“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李恩藜说:“直觉!再说,你最近总是来这里!”
“又偷跑?”祁言聿挑眉,轻笑一声。
“才没有……”
李恩藜迟疑一下,虽说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他未必想知道,还是把被经纪人暂停工作的缘由告诉他。
祁言聿听完,什么话都没说,似乎不关心这件事,问她:“吃饭了吗?先吃饭,今晚夜很长。”
言下之意,她再清楚不过了,茶余饭饱后享受实质性的发展。
李恩藜默默地点头。
很快,餐桌上摆满了一道道美味佳肴,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上面是个冰桶,满桶的冰块冰镇着一瓶威士忌,旁边有两个杯子。
李恩藜见状,冲服务员摆摆手,示意她不喝。
服务员点头了然,只给祁言聿倒了一杯威士忌,便离开房间。
祁言聿轻晃杯子,冰凉的酒液入喉,就看到她放下了筷子,压根没有吃几口。他问:“饱了?”
李恩藜说:“差不多。”
用完餐巾擦口,还规整叠好,放到一边。
为了保持身材,按照公司要求,大概吃到六分饱就要停手了,再加上尝过“外卖”的苦,哪敢再多吃,生怕明天回到公司又被逮着上秤,量体重,不过关又要被罚。
祁言聿手指敲了桌面两下,直接用公筷给她夹菜,她的碗里瞬间堆成了一座小山,全然没有理会她的拒绝之意,他的眼神示意她必须全部吃掉,不允许听到一声“不”。
李恩藜得知反抗无效,只好乖乖地拿起筷子,又开始细嚼慢咽的吃着碗里的菜。
用餐结束,李恩藜跟着祁言聿离开私人会所,因为睡觉的地方他很挑剔,不会随便找地方落脚,今天并不打算带李恩藜回住所,而是去了附近他朋友的酒店。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黑色轿车缓慢行驶着,豆大的雨点直线坠落,化成水花布满了车窗,外面的灯光变成虚焦的光点。
李恩藜坐在后排,静静地看雨,不由自主地想起第一次偶然遇见祁言聿的情景,大二那年,凌晨从学校偷溜出来,预约好出租车赶往首都国际机场,乘坐早班机飞到上海,参加上海赛区的模特比赛。
很不幸,突然一场雨将她困在半路,只好跑到旁边的酒店门口避雨,内心却是心急如焚,暗忖着这场雨一时半刻停不了,又不想比赛迟到,咬咬牙关冲进雨幕时,有人递了一把黑伞到她眼前,衬出手格外的白,指节清晰分明,依稀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
李恩藜侧眸望过去。
乌云密布压着天空,还未散去,十分沉闷,就连这里的光线也显得阴暗,只能看清站在眼前的男人身材优越,西装皮鞋。
前额发丝被雨水打湿成了一绺一绺,贴在小姑娘的脑门上,手上拎着包包朝外的一面布满了水珠,缓缓滚落地面,裤脚被雨水打湿从浅色变成深色,略显狼狈,她直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见她不动,慢条斯理的咬着烟,偏头掏出火机点燃,呼出一缕白雾出来,淡声说:“拿去。”
烟雾缭绕,透过一层薄薄的雾气,她看到男人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眼尾上挑,邪魅又清冷贵气。冷不丁一道电光闪过,顿时让她回过神,两人目光对上,她这才发现不礼貌盯着别人看。
李恩藜摆摆手,拒绝说:“啊,谢谢,我不用——”
男人轻挑眉梢,又呼出一个烟圈在空气中散开,不容她拒绝,直接硬塞到她手上,随即烟头落地,不紧不慢地踩了一脚,熄灭了。
单手插袋,不动声色地松了松领带,他仰头望着千丝万缕的雨滴快速坠落。
就在靠近的一瞬间,李恩藜鼻畔嗅到一股浓郁的烟草味,却夹杂着一丝薄荷的清爽,缠绕着心扉,怦怦的心跳被巨大的雨水声而掩盖了。
“雨势这么大,你不需要吗?”
李恩藜本想把雨伞还回去,然而路边缓缓停了一辆黑色轿车,司机从驾驶座下来,撑着雨伞快步走到男人身边,带着京腔叫了声少爷。
男人头也不回的上了车,黑色轿车的车灯消失在雨里,她愣愣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雨伞,又看了一眼开远的车子。
那一刻,她没想通男人这一举动是出于好心还是带有目的性?
偏偏李恩藜对他一见倾心。
昏暗的房间里,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窸窸窣窣的传出来,温热带有微醺的酒味气息在她的耳畔喷洒,他说:“想什么,还敢走神?”
随后,祁言聿的动作来的突然。
“你——”
话到嘴边,却淹没在他的亲吻中,温柔又缠绵。
如同被下了蛊一般,就那一眼便已沦陷,再也没有走出来过。
……
第二天清晨,一缕阳光透过洁净的落地窗,洒在房间米白色的地毯上。
李恩藜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因为她的生物钟已经醒来,迷愣愣地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才有反应,随即她扭头一看,睡在身边的男人不见了。
嗯,人呢?
她伸手摸了摸空位,余温未散,正想着要不要下床找找。
这时,祁言聿推门走进来,他穿着白衬衫黑长裤,扣子没有系全,隐约露出结实的胸膛,手上拿着一条领带,朝她走去。
“醒了?”他说。
李恩藜轻轻“嗯”了一声,很自觉接过领带,拢了一下被子半跪起来,低头专心帮他系完剩下的扣子,把衬衫领子立起来,再打领带,手法十分娴熟。
没人知道,那是她专门为祁言聿学的。
“好了。”
李恩藜抬起头看着他。
男人俊美的眉眼离她极近,黑睛微藏,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流,渐渐看得出神。
直到手机发出的震动声,才使得她回神。
祁言聿说了几句,挂电话后,和她说:“待会服务员会送早餐上来,吃完再去上班。”
李恩藜点点头,问:“你不吃吗?”
祁言聿狭长的丹凤眼里染着几分玩味的笑,语气轻佻,又带点调侃,“你愿意再来一轮,我就陪你吃早餐。”
“……”李恩藜脸羞得通红,默默地把被子裹更紧,追着问,“那你去哪?”
“怎么,你想跟我一起去?”
祁言聿嘴角微勾,单手紧扣着她纤细的腰肢往自己身上带,在她唇边一边轻吻一边低声呢喃。他的唇就在她的唇边,说话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一阵酥酥麻麻。
几秒后,就放过她了。
李恩藜搂着他的脖子,声音很轻:“去不了,我要回公司报到。”
报到?
祁言聿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突然想起昨晚她提过的“外卖”事件,只是笑了笑,放开她,拿起床头柜上面的昂贵的腕表,戴上左手手腕。
走到门口,他顿了下脚步,侧目看着她,说:“有个小惊喜给你。”
没头没尾地抛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恩藜眨了两下眼睛,这次没有理解祁言聿的言外之意,愣了一会儿,她去浴室换了衣服,出房间就听到有人摁响房铃,是服务员推着餐车来送早餐。
简单吃了半个全麦面包和一杯蓝莓果昔,她挎着包,走出酒店,发现经历昨晚那一场透雨,今日的晴天更为明媚,阳光温暖又不刺眼。
李恩藜上了公交车,早高峰人潮如海水般推着她向前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伸手紧握上方的扶手栏杆,随着公交车的开开停停,拥挤上来的人流愈多,几乎都变成人贴人的状态。
好不容易到站了,一下车,有人冲过来从后面搭着她的肩膀,双脚自然往前走了几步,李恩藜侧目一看,是南玉竹。
“这个点见到你,很难得,今天没有赖床?”李恩藜开玩笑说。
南玉竹得意地挑眉,“早起是为了蹭冉朗的车,对了,我为你准备了早餐。”
手里拿着一个纸袋,里面装有黑咖啡,全麦三文治和沙拉杯。
李恩藜接过看了一眼,又递还给南玉竹,摇摇头说:“我已经吃过早餐了,你拿回去自己吃。”
南玉竹说:“不是说好你这个星期一日三餐我包了,谁允许你偷吃早餐了?给我吃!”
李恩藜笑笑,再次接过早餐纸袋,拎在手上。
她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刚踏出电梯,就看见模特导师在门口守着她们的到来,脚步猛地一顿,随即看了看对方传递信号。
迟到了?
模特导师双手抱胸看着她们,说:“李恩藜,去找你经纪人Ann姐。”
李恩藜点点头,南玉竹指了指自己,以为Ann姐取消了她们俩的惩罚,问:“那我呢?”
模特导师轻笑一声,“你?跟我进来上课,还想去哪?”
南玉竹有点傻眼,为什么只有李恩藜可以找Ann姐,她就不用,该不会昨天说的话灵验吧?早知道把自己也加上,亏大了。
电梯抵达30层,李恩藜走到门前,敲了三下。
此时办公室里面,Ann姐正蹙眉看着手上一张烫金色卡片,以MOON模特经纪公司在中国模特界的地位收到各地寄来的合作邀请函不奇怪,但Cinderella时装周寄来了两次,居然这次是署名的合作模特。
近期李恩藜被她暂停了一周工作,别说去各大时装周面试,就连秀卡也没有给到各大时装周那边,然而Cinderella时装周既然发来意外的合作邀请。
个人影响力和目前的成就还没达标上大型秀场的十八线模特,偏偏收到受邀去Cinderella时装周。
这是为什么?
“砰砰砰”又一次的敲门声将Ann姐的思绪拉回来,她放下卡片,冲门口喊一声进来。
“Ann姐你找我?”李恩藜问。
Ann姐靠着椅背,端起热茶抿了一口,说:“你先看看。”
李恩藜接过烫金色卡片,一张来自上海Cinderella时装周的邀请函,标明时间地点,再往下看,中间黑体加粗的三个大字,如果没看错的话。
是她自己的名字。
Li en 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