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余远

3、顺子

　　Z先生又把顺子叫去了办公办公室。
　　一如既往，顺子在动身之前，对同桌骂了句：“妈的，叫我说，Z——可真是死了才好！”

　　顺子很快回来。
　　“你，你收拾书包做什么？”
　　“Z让我停课两天。”顺子将书包甩上了肩，冲同桌龇了下牙，“我回去就买麻袋——呵，Z先生！”

　　“你的具体作案过程。”
　　“我没有杀人！”
　　“摄像头已经拍到了——与Z先生同时期在巷子里的，只有你。”
　　“可是真的，Z先生真的不是我杀的！”
　　顺子感觉很崩溃。
　　从学校出来后，他一直在网吧待到了第二天才回家，路上一直犯困，走过巷子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注意——谁知道摊上了这事！
　　“你同学已经反映，Z先生当天批评了你且勒令你停课，你还说你放学后要买麻袋——对吧？”
　　“他确实骂了我，可麻袋——我只是随口一说——否则天天买泡面都没有调料包！”
　　警察并没有理会顺子。
　　在他看来，一个人犯了时候，肯定会解释，会百般为自己脱身——不过没关系。
　　他身体稍稍往前倾，扣了扣桌面，到：“作案动机，作案时间都已知晓——请快些坦白作案过程吧。”

　　顺子还是因证据不足而被放出——在众多警察不甘的目光中。
　　他走进学校，深吸一口气，第一次觉得这混有书卷味的空气是如此芳香。
　　“报告。”
　　“请进。”
　　举室皆静。
　　顺子在同学们敬畏的目光、以及老师颇有些复杂的叹息中，走进了教室。

　　“你听说了吗？这个人因为老师骂了他就把老师杀了。”
　　“你听说了吗？这个人因为杀了人坐牢，家里关系硬才放了出来。”
　　“你听说了吗？这个人家里涉黑，只要惹了他，随便什么人都敢杀。”
　　“你听说了吗……”
　　……
　　顺子在众人的瞩目中走进了校长室。
　　校长拉着他坐下。
　　“顺子啊，我知道你……”
　　顺子猛地抬起了头。
　　“校长，我就知道您是知道的，Z老师真得不是我杀的……您是要帮我解释吗？是了，一定是，明天就要上操——真的是太谢谢您了，校长！”
　　许是顺子的目光太过明亮了罢，刺得校长颇有些尴尬。
　　他干咳了声，低下头，端起茶杯，轻吹了口里面的茶沫，慢悠悠地说道：“顺子，我自是信你的；只是，同学们的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也管不了，你能理解吧？当然，只要你在这，他们就会讨论……这两天听家长反映听得我也实在是有些烦呐。”
　　“我没有杀人。”
　　“我知道。”校长的手续续向下压了压，慈祥地笑了下，“你一直都是乖孩子，不是么？”
　　“这样，你先回家休息上一段时间，等同们差不多忘了，我再通知你来……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