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普吉斯之夜》关关柠

41、脆弱的男人自尊心

　　蛋挞王子这一番幡然醒悟的“肺腑之言”，颇有一些佛家常讲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意味在里面。虽然他说话时的语气平淡，但似乎面具下的表情是那么的严肃、认真，让上宫千月的内心都不免有些许触动而泛起圈圈涟漪。
　　浪子回头金不换！
　　“我不信。”风铃花用简单的三个字回复他的“回头是岸”言论。
　　不过酸橘子似乎相信了他：“所以从一开始你选择加入我们的目的就是打算在关键时刻反水，救下韩柠，然后借此机会加入他们是吗?”酸橘子还未离开的原因必然是因为风铃花的出现彻底扭转了之前必败的战局，他不甘心就此败逃。
　　“可以这么说。”蛋挞王子微微一笑：“雪中送炭可比锦上添花更容易被接纳，再加上你们三人的人头作为我的投名状，我想不出他们还会有什么拒绝我的理由。”
　　“你可真的是天真。”酸橘子呛他，“你杀了那么多的人，你以为他们会让你加入吗？”
　　“杀手之王杀的人可比我多，他带着他的整个组织都加入了进去。”蛋挞王子说。“另外，不要替我瞎操心。”
　　“你在说谎。”风铃花轻声反驳，过了两秒又说：“不过与我无关。”
　　他不置可否。“如果你仍然想杀韩柠，按照当前的形势，我们之间必有一战。”蛋挞王子还未摘下眼罩，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吐出，好似要缓解一下自己紧张又兴奋的情绪：“今日我十分有幸，能与黑榜排名前20的杀手对决，让我能亲自见识见识高手，开开眼界。”
　　“你打不过我。”多么自信十足的话语，同时又是多么刺伤又羞辱人的一句话啊。
　　“你这么看不起我吗？”蛋挞王子的确被她的这句话刺伤了，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一位拿着99分试卷回家期望得到大人肯定的小男孩，却被父母责怪为什么没有考到100分。“黑榜排名不代表绝对的实力压制。”小男孩委屈又失望地说那1分是因为粗心大意。
　　“怎么，你以为你是网文小说中的男主角吗？”酸橘子阴阳他，“可以越级挑战杀人？”
　　“正因为我们都不是主角，所以才有机会搏一搏。如果我知道你们是主角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充当你们的陪衬。”蛋挞王子在嘴巴上可不输人，反向牙尖他：“烂橘子，你不逃跑的原因是因为有一个女人站在你的前面对吗？”
　　酸橘子被他噎得一时间无话可说。
　　“我没有看不起你，我讲的只不过是事实。”风铃花后知后觉地说，“如果我伤到了你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了，那我向你道歉。”
　　“你这不是道歉，你这是在火上浇油哦。”康斯坦丁在一旁忍俊不禁，心想这女人不仅说话生硬，还不会照顾别人的情绪。
　　蛋挞王子内心的骄傲兴奋因为她的这两句“口无遮拦”之言而转变成浓烈的争强好胜之心。“你可别忘了，你的隐身对我来说也是无效的。”
　　没有哪一个男人不想征服心高气傲的女人，如果有，那只能说明他是个没能力的懦弱之辈。蛋挞王子作为一名血技杀手，自诩为行走在人间的活阎王，冷血残酷，杀人如麻，他既然能玩弄猎物，也能自信到征服烈马。阴暗的神情挂上他的嘴角：风铃花，风铃花，我要采撷你这朵娇花。
　　“我知道。”风铃花会心一笑，她不想再多说什么，以免再次因为自己的心直口快而打击到他那脆弱的男人自尊心。“我说过了，我只对韩柠感兴趣，对你们没兴趣，所以不会杀你们。”她转身对神父说，“你把韩柠放出幻境，让我和他公平一战。”
　　“你这是命令还是请求，”康斯坦丁咧嘴一笑，揶揄她，“女王陛下？”
　　“请求。”
　　“那我拒绝。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可是要杀他的。”接着康斯坦丁带着调侃的语气说：“你还杀了我的同伴。”
　　“我可以欠你一个人情。”
　　“恕我冒昧，你的人情能干什么？”康斯坦丁故意这么打趣。
　　一旁的酸橘子和蛋挞王子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他，哪怕知道他是故意为之，也不免在心里腹诽：真是个无耻之徒！
　　“很多事情，当然也不是所有事情。”风铃花不为所动，好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你想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康斯坦丁闭上嘴假装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哎——还真有一件事情。”
　　“请讲。”
　　“复活他。”他指向死去的朱雀卫。
　　“我做不到。”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如果你只是想和韩柠公平一战的话，你完全没必要杀死他啊。”神父语气重了几分质问道。
　　“看不惯他。”她轻飘飘地回答，接着风铃花终于第一次向他们露出了她的锋芒，“如果你想借此为难我，或者耍弄我，我也不介意多杀你一个人，或者多杀几个人。”她也扫了其余几人一眼。
　　此言一出，原本轻松和谐的氛围瞬间凝重了起来，冷冽的夜风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一凉。
　　康斯坦丁哭笑不得，说：“我可以放出韩柠，但你得帮我杀了他。我的同伴死了，我没法回去交差，尤其是韩柠还活着的话。”
　　“尽我所能。”
　　“你们的交易终于完成了吗？！”蛋挞王子讽刺康斯坦丁，“你的同伴还睁眼看着你呢。”
　　“抱歉了，蛋挞王子。”康斯坦丁不为所惧，笑着看向蛋挞王子。
　　蛋挞王子未与之直接对视，心下里暗自盘算：统一战线的伙伴又突然变成了敌人，这样一来的话，不算韩柠身边的那个女人，那就是三打二，韩柠对阵风铃花，我对付神父和酸橘子。蛋挞王子有足够的自信能很快杀死他们俩，只要小心点不陷入神父的幻境中。同时，需要韩柠能拖到我杀死他们两人，到时候就可以和他一起对付风铃花。他不信她一人能对战他们两大高手。
　　康斯坦丁伸手优雅地打了一个响指，说道：“尊敬的女王，您的菜已上桌，请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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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特别想成为什么，但始终没成为一个什么，那么这个什么也就成了他一辈子都魂牵梦绕的什么。——《左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