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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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衣拆卸了砖瓦厂彩钢棚的钢柱和钢梁，装满一车拉回去。
窝瓜抓着石灰粉在临近辅道的土地上洒出一条条白线——他们商量把房子建在钢板房旁边，不是很近的地点，也不会太远。
隔一条辅道是小公园。
贾衣同意。
钢柱和钢梁卸在地上。
贾衣去屋里喝了一杯水。后窗开着，章阖窝在窗户下玩火。外面的情侣除草越发利索。
扬子蹲在菜园子边，一边浇水，一边监督除草。
“章阖，进屋去。”
贾衣找了两个不锈钢盆，起开可乐和雪碧，分别倒进盆里。
“今天不用出来了。”
“好。”章阖收了火，将自己关进杂物间。
贾衣端着一盆可乐一盆雪碧，去后面找扬子。
“喝哪个？”
扬子直接拿可乐盆，笑得巨开心：“谢谢姐！”
剩下的一盆雪碧，贾衣和抬头看过来的情侣对视上了。她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冰冻的，想喝么？”
雪碧的气泡咕噜，在烈阳下冒着散散的凉烟。
——当然想喝！
男人馋得想扑上去抱住盆一口干。
这两天喝霍香水喝得嘴里全是苦味，再喝快吐了！
“想！”女朋友丢下锄头，大步跑过去。
“给。”贾衣递给她。
男人从后面追上，先一步接住盆。他的手指还没扣紧盆沿，贾衣便松了手。
“哐当！”
盆从男人手里滑落，砸在地上打翻了。
雪碧撒一地，将脚下干涸的泥土浸得湿黏黏。
“额……”
刚喝了一口的扬子目瞪口呆地盯着盖在地上的盆。
好大一盆冰冻雪碧啊，就浪费了！
现在什么家庭啊！别说雪碧，就是洗碗水都多的是人抢着喝，更何况这还是断电之下的冰冻雪碧！
扬子愤怒地瞪着他们。
男人和女朋友错愕地盯着贾衣，他感觉是这个女生在耍他们，根本就不想给他们喝，完全的羞辱他们。
——但是，他找不到证据。
因为，贾衣很可惜地弯腰捡起地上的盆交给扬子，又拿走扬子手里的冰冻可乐递给女朋友。
女朋友上前两步，小心翼翼地接过。
男人也跟着上前一步。两人端着盆几大口喝完了，把盆还给还在懵逼的扬子。
“谢谢你，我们继续去除草了。”
“嗯。”贾衣看着他们从那摊湿润的泥土上踩过去，留下一大一小两个鞋印。
和小偷留在菜园子的鞋印不一样，不是他们偷的。
但总感觉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只有他们来过这里，还有……李欣心。
有什么在脑海里一窜而过，快得让贾衣抓不住。
她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半。
“走，扬子，去砖厂拉车砖。”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除草的情侣听见。
男人抬头看了贾衣一眼，贾衣当作没发现，继续和扬子说，“别愁眉苦脸了，屋里多的是冰可乐，要喝自己去拿。”
扬子顿时开心了，端着两个盆跑进屋。
贾衣向面包车走去，大声叫扬子，“多拿两罐。”
扬子拿了四罐，分窝瓜、鸡毛、贾衣一人一罐。
贾衣留下窝瓜：“你看好家，我们去一趟就回来。”
窝瓜正用钢柱打地基，他应了后，看着鸡毛开着面包车载着贾衣和扬子远去。
手里的钢柱定好，窝瓜转去房子后面，那对情侣在乖乖除草。他把打开的后窗拉上，又去前面继续打地基。
情侣除了三分钟的草。
两人对视一眼，提着锄头装模作样地边除草边向后窗靠近。
男人把锄头交给女朋友，试探着拉窗户。
钢板窗很沉，但很顺滑，轻松推开一条缝了。
——没锁。
男人对女朋友示意。
女朋友悄悄地绕着钢板房去看窝瓜，窝瓜正专心地打地基。
她冲男人比手势——进去。
男人拉开后窗，双手攀着窗棱钻了进去。
一进去就傻眼了——冷气足得他出了汗的身体微微发冷，和外面的烈日比起来简直是两个空间。
还有那一眼望不完的物资——随手开一个冰柜全是肉。
猪肉、牛肉、鸡肉、鸭肉……堆满冰箱的冰冻可乐，小厨房窗台上的盆栽菜……每一样都是令他震惊又贪婪的存在。
他仰头，一整个二楼的货架堆得满满当当，三楼一排接一排的衣服晃花人眼。
男人踩着楼梯想上二楼。
“嘭嘭。”
后窗小声地敲响了，女朋友在窗口快速打手势让他出去。
男人赶紧从楼梯上下来——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贪恋地看了眼摆得整整齐齐的冰柜，狠下心翻出去关上窗。
——迟早有一天，这些全是他的！
他拿着锄头和女朋友跑回去继续除草。窝瓜绕过来，看了他们一会儿，又去前面。
等看不见窝瓜了，女朋友急切地问男人：“里面有什么？”
“什么都有，你想象不到。”男人笑得十分自信，“以后会是我们的。”
女朋友没反应过来：“贡布不是要来占？”
“占？嗤——上次我们给他提供了多少消息，他们来抢了菜，一点没分，连一句感谢都没。成天将我们当狗一样唤来唤去！他们怎么知道这里？是我们告诉他的！是我们先发现这里！这里有什么都应该是我们的！”
男人越说越激动。
“凭什么告诉他们？他们占了我们能得到什么？那里面有水有电有吃的喝的，什么都有。门一关，谁都进不去！”
突然，他回头盯住女朋友，“难道你还想回那边？”
女朋友猛摇头——她再也不想回去！
“嗯。”男人满意她的答案，“等贡布过来，我们就说里面还有二十多个人，他们有枪。贡布不敢抢。”
“再等他们出门，我们就进去，门窗一关，谁来都不开。你不知道钢板有多厚吧？只要从里面反锁，没谁打得开！”
“真的、真的行吗？”女朋友还有点迟疑。
男人笑着摸摸她的脸，“放心，你想要的裙子，口红，包包，里面全有。一整层全是，让你每天换着穿都穿不完。”
“真、真的？”
“嗯。明天我带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男人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看见贡布，就按我刚才说的说。这里只能是我们的！”
“里面的物资够我们吃二十年不止。二十年，丧尸都熬死了！”
——二十年的物资？！
原本还有点迟疑的女朋友瞬间亮了眼。
她乖巧地点头。
*
面包车拉着一车砖和一辆大货车回到小公园，车和砖堆在辅道。
扬子从货车驾驶室跳下来，“窝瓜！你过来看看我们这一趟拉的砖够修房子了吧！后面几天不出去了！”
——后面几天不出去了！
房子后面的男人和女朋友瞬间懵了。
他们准备明天再进去一次啊！
扬子拉开大货车的车厢门给窝瓜看。窝瓜却看手腕上的表，然后到房子后面去看那对情侣，见那对情侣拿着锄头站在土地里，深深皱起了眉。
窝瓜生了一张黝黑浓墨的大脸，粗犷的眉毛一皱，跟上山的悍匪一样凶。
那对情侣登时不呆滞了，拿起锄头快速翻土——他们只能再想办法进去。
看见他们继续除草，窝瓜回到辅道去看砖。
贾衣疑惑地问鸡毛：“窝瓜干嘛？”
鸡毛：“每十分钟去看除草工作的进展。”
贾衣：“……”
窝瓜，真行。
平时沉默不语，没想到做事这么较真。
贾衣看时间，十一点了。
她问：“你们中午想吃什么？”
扬子立刻叫：“凉拌肉！姐，我想吃凉拌肉！还有冰冰凉凉的都想吃。”
鸡毛：“烤羊腿。”
贾衣：“？”
贾衣盯他良久，在鸡毛嘿嘿笑的时候白了他一眼：“我还想吃动物奶油蛋糕呢。”
竟瞎想些没有的。
贾衣对窝瓜说：“我去拿一块五花肉解冻。你要什么菜，菜地里摘。其余东西自己上冰箱拿，找不到的问我。”
她进屋从冰柜里拿了一块五花肉放进盆里搁在厨房窗台，太阳照射下，解冻得非常快。
刚泡上一壶淡竹叶茶。
冰箱门被打开了。
贾衣回头，看见窝瓜沉默地从冰箱里拿蒜姜，鸡蛋，一盒纯奶，一把细面。
贾衣：“中午吃面？”
窝瓜闻声转过来，双手抱着刚拿的东西，不确定地说：“……明早。”
又接一句：“能吗？”
明早吃面现在拿？
贾衣静默两秒，“随意。”
窝瓜抱着他拿的东西出去了。
贾衣走到后窗。
走之前打开的窗户关着，那对情侣没胆量关，应该是窝瓜关的。
她推开窗，手摸到把柄，顿住了。
窗棱上散着点点黄色的泥，正是屋后还没有被异能土覆盖的泥土。
——有人进来过！
贾衣直接开窗。
除草的情侣瞬间抬头。
六目相对。
贾衣陡然知道是那个男人进来过。
——窝瓜看门看得太严，必须一个人望风。窗台太高，女人的手臂力量达不到。只能是女人望风，男人进来。
烈日阳光下。
女朋友讷讷问：“她发现你进去了？”
随后开始焦急起来。
男人手里的锄头柄握得死紧，汗水顺着流下，他紧张地盯着贾衣，连呼吸都开始变急促。
如果她发现了，一定会赶他们走。
那他们再也没机会过来了！
太阳灼热得人眼睛睁不开，额头的汗水流进眼睛刺得眼球疼，他甚至不敢擦一下。
紧绷地望着窗边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或许是一分钟，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窗边盯着他们的女生，终于离开了。
她折进去端着一个装满土的小花盆又回来。花盆放在窗台上，埋下两颗薄荷种子，拿水壶浇灌。
浇完花盆，她再次进去了，没有多给他们一个眼神。
男人沉沉吐出紧憋的气，对女朋友扯出一个“你放心”的笑，“她没发现。”
否则，她会立刻赶他们走。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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