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改变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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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宣有一搭没没一搭的陪他们闲聊着，偶尔帮杨悦之夹几筷子菜，场景看起来温馨又和谐。
太子一脸牙酸样，咕哝道:“明明孤是来安慰你的，不是来看你炫耀的。”
他放下酒杯对赵宣道:“孤回宫后会好好劝劝父皇的，你也是，既已抱得美人归，刑部那边也该好好去当差了吧？”
赵宣可有可无道:“知道了。”
看他仍是一幅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太子抬手点了点他，无奈道:“你好歹做出点成绩，让父皇脸上也好看点，天天混日子，还怎么指望父皇对你和杨状元的事松口？你总不能回回进宫都挨打吧？”
杨悦之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起头看着赵宣，想问什么又有些犹豫。
赵宣注意到了，低头问他:“怎么了？”
杨悦之摇了摇头，觉得有些话还是私下里说比较好。
他见赵宣面色微红如染薄脂，看过来的眸子如笼了一层云烟，带着缱绻温柔，担忧道:“你也少喝点酒，多吃点菜。”
“没事，我没喝多少。”相比太子和齐王，赵宣确实没喝多少。
“你们够了，还有外人在场呢！”见两人越凑越近，太子实在是没眼看。
“就是就是！”赵亚也跟着起哄，“好歹顾忌一下，还有两个大活人坐在这呢！”
赵宣闻声抬眼看过去，见他和太子都已有醉态，皱了皱眉，吩咐安平:“把酒撤了，上几盏浓茶过来。”
“哎，孤还没喝好呢。”太子刚喊了一声，就被赵宣警告的眼神一扫，郁闷道:“孤都还没和杨状元喝上一杯呢！”
“下次吧。”赵宣怕他们再喝下去会言行失状，他们如何赵宣懒得管，但杨悦之在这，赵宣怕他们醉酒后拿杨悦之打趣。
太子抱怨道:“不就是嫌孤和齐王在这碍事吗？我们走就是了。”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对赵宣道:“孤说的话你也往心里多想想，你堂堂一个王爷，别混的什么都没有，当心人家杨公子看不上你。”
赵宣眼皮一掀，凉凉道:“臣弟的事就不劳长兄费心了。”语气略有不满，显然是觉得太子的话不中听。
太子一扬眉，朝赵亚道:“得，还成了孤多管闲事了。
赵亚喝了不少酒，虽不至醉倒，如今酒劲上涌，却已有些迷迷糊糊的了，闻言摆摆手道:“你管他干嘛？从来只有他说别人的，别人哪能说他？”
太子一想，“也是。”懒得再管赵宣的事，过来一拉赵亚，道:“那我们走吧，省的在这里看他们卿卿我我的。”
赵亚点点头，两人当即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往外走，走过赵宣身边时，赵亚顿了顿，盯着他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说什么。
赵宣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少说废话，赶紧走吧。”
赵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当真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也是，他们是亲兄弟，用不着谢来谢去的，赵宣不爱听，他也懒得说。
送走了太子和齐王，杨悦之明显放松了许多，虽然两人态度还好，也不曾为难他什么，但一直被两人打量来打量去的，也让他感觉很不自在。
他见赵宣揉了揉额角，赶紧过去扶着他，道:“王爷，你去休息会吧。”
赵宣还算清醒，就是酒劲上涌，略感难受，闻言摆摆手，道:“没事。”
杨悦之却不由分说拉着赵宣往他房间走，赵宣也由着他，任他拉着回房给按躺在了塌上。
安顺端了水盆过来，拧了帕子要给赵宣擦脸，杨悦之接了，道:“我来。”
赵宣躺在塌上看着他笑，见状欲伸手，被杨悦之按住了，他冲安顺和刚送醒酒汤过来的安慧道:“我照顾王爷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安慧把醒酒汤放到桌上，跟安顺退出门外。
门一关，杨悦之就忍不住把帕子扔回水盆里扑上去亲他，他没有章法，只会贴上去蹭个不停，赵宣被他蹭的忍不住笑，伸手环住他，拿回了主动权。
“唔……”杨悦之被他亲的呼吸不畅，喘息连连，待两人分开时杨悦之亦是满面通红，与醉酒的赵宣有得一拼。
感受着两人之间的异状，杨悦之忍不住害羞的把头埋进赵宣的颈边，明明撩拨的是他，不好意思的也是他。
他呼吸尽数喷洒在赵宣的脖子上，赵宣忍的异常艰难，翻身轻柔的把他放在塌上，自己爬起来端着醒酒汤一饮而尽，又去水盆里绞了帕子擦脸。
等忙完一切，再转过身来时，就见杨悦之正坐在塌上眼睛亮亮的看着他，一对上赵宣的视线，他就笑的一脸灿烂。
赵宣走过去，俯身在他颊边的酒窝上轻啄了下，问他:“我先送你回去？”
杨悦之摇了摇头，道:“我再陪你一会。”
赵宣不置可否，顺着他拉扯的力道又躺回塌上。
杨悦之倚在他怀里，问他:“你跟陛下提过我了？”
“嗯。”赵宣就知道他要问这件事，本来想等尘埃落定再说的，偏太子嘴长。
杨悦之当时听太子说的时候就高兴的不能自已，他还担心赵宣抗不住陛下的压力呢，没想到这人早就跟陛下坦白过了。
他问赵宣:“什么时候的事？”
赵宣道:“前几天。”
杨悦之有些心酸，“你都不知道我会不会来找你，跟陛下说了做什么？”
他想到太子的话，问赵宣:“陛下打你了？你哪儿受伤了？”说着就要起身去拉扯赵宣的衣服，“我看看。”
赵宣连忙按住他，道:“没事，就是被泼了一盏茶，茶不烫。”
“真的？”
“嗯。”
杨悦之撅着嘴，有些不高兴道:“王爷，我的事我都告诉你了，你有事都不告诉我。”
他拉着赵宣的手，问他要保证:“你以后有什么事也要第一个告诉我好不好？我不想从别人嘴里听到你的事。”
“好。”赵宣没想到他会计较这个，笑道:“本也不是故意瞒你，只是觉得已经过去了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就像他从来不打算告诉杨悦之上辈子的那些过往一样。
那是另一个不择手段也要爬上皇位的赵宣，和另一个被权势打磨的面目全非的杨悦之的故事。
没必要再让那些过往再来改变现在的杨悦之。
杨悦之也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见他眼眸半睁半闭的，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你睡一会吧，一会我自己回去。”
赵宣应了一声，提醒他道:“我明天要去刑部上差了，父皇都让太子来催我了，我再不去他该不高兴了。”
杨悦之明白他的意思，回道:“我知道了，你忙你的，我要是过来了会自己找消遣的，不用担心我。”
——
赵宣恢复了去刑部点卯的差事，最高兴的莫过于方治了。
方治一见他，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打趣道：“王爷病好啦？”
这位主终于想起他还挂着员外郎的职呐，也是怪不容易的。
赵宣笑道：“劳方大人挂念，好了。”
方治无奈道：“您要是再不好，下官也要去府里探望探望您了，昨天上朝陛下还问起您呢，一听说您还没来上差，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自己的儿子舍不得骂，骂别人家的儿子倒是一点也不心疼，方治因为赵宣不知道挨了皇帝陛下多少白眼了，实在是糟心的狠，偏偏两个人他都惹不起。
赵宣拍了拍他的肩，忍笑道：“辛苦方大人了。”
“下官不辛苦，下官是命苦！”方治也是捉狭的很，跟赵宣相处了一段时日后，也知道赵宣只是看起来不好相处了些，但实际上并不是爱摆架子不好说话的人。
他苦着脸劝赵宣道:“下官也算看出来了，王爷是个胸有丘壑，腹有乾坤之人，那是不是也该做点正事，总好过日日虚度光阴吧?”
一开始听说赵宣来的时候，方治还怕他会不懂装懂仗着身份指手画脚，赵宣来了一席话一说，摆明了就只是想偷懒躲闲，方治不知道他的性情如何，只能由着他。
结果就因此，皇帝陛下恨不得一上朝就指着他的鼻子骂，说好好的皇子王爷不干正事，他这个上司都不知道管管。
您是他爹是皇帝都不管，我敢管吗我？
虽然心有腹诽，但方治还是觉得哪怕为了少挨点皇帝陛下的骂呢，也要等赵宣来了好好劝说一番。
他对赵宣道:“哪怕您每天来刑部多坐一个时辰呢，也让下官好交差不是？”
赵宣忍俊不禁，很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估计自家父皇这些时日没少折腾方治，看把人逼的一肚子怨气的。
他想了想，觉的太子劝他的话也有道理，总该让皇帝陛下脸上好看一点，下次他去宫里再提起杨悦之的事儿时，也会容易一些。
想到这，他便对方治点点头道：“方大人说的有道理，这往年的卷宗本王也看的差不多了，关于刑部办差流程本王也都熟悉了，不如方大人给本王安排点别的差事？”
方治差点喜极而泣，道：“昨天刚送来的新卷宗，要不您翻翻，看看有没有什么错漏的？”
赵宣问“这算是正事吧?”
方治连连点头，道:“自然是正事，这是员外郎本该做的。新来的卷宗核实无误后，可以入库封存，若有异常之处，需登记查实报与左右侍郎或者下官，异常较严重的需交接给大理寺另行查处。”
“好，本王知道了。”
方治提醒他:“没封存的卷宗不能带离刑部。”言下之意您往常那种想带着卷宗回府躲闲的休闲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赵宣故意犹豫了下，沉吟道:“也罢，总不好让方大人不好交差。”
方治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拱手道:“那下官就多谢王爷体恤了！”
两人达成共识，之前安排给赵宣的办差场所终于派上了用场，方治也是用心良苦，特意离左侍郎邱海和右侍郎原绩明都不远，方便赵宣有什么事可以随时问询两人。
左侍郎邱海比较忙，大多数时候都是行色匆匆的，若有案件要调查，可能一连几天都见不到人也正常。
相比之下右侍郎原绩明就清闲的多了，每天给赵宣送卷宗的事也是他在做。
他是个机敏的，送来的都是刻意筛选过的，那种鸡毛蒜皮的小纠纷赵宣基本是看不到的。
但朗朗乾坤哪天天有那么多的重案要案的，真有太大的案子也不会只送来给一个刑部只是挂着员外郎的赵宣看，这使的赵宣虽然办差时间长了，却仍是清闲的很。
原绩明也是个会钻营的，他只要看赵宣闲着，就会邀赵宣同行巡视各处，美其名曰:带王爷熟悉熟悉环境。
也是因他之故短短几天时间赵宣连刑部有多少人，多少本地官员，多少外地官员，兵吏几和，各自负责什么差事都了然于胸。
但凡是他知道的，他可以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是会说话的很，介绍起人时更是诙谐幽默，连看库房的小吏他都能聊上几句，甚至连带着在赵宣面前还有些拘谨的刑部各人，再见赵宣时都敢大着胆子跟他打招呼了。
可以说刑部上上下下，就没有这位原大人不认识的人，不知道的事。
还尤其擅长打探各种小道消息，很多官员后宅的事他私下里也偷偷摸摸的说给赵宣听过，引的赵宣很是诧异。
赵宣拍着他的肩，打趣道:“原大人之长非是一鸣惊人，却处处妥帖不过，难怪被方大人誉为不可或缺之人呢。”
有才干的人才难寻，但明明没有一技之长，却硬是长袖善舞，圆滑的让人不讨厌也是难得的很。
得他夸赞原绩明显的很是激动，搓着手道:“多谢王爷赞赏，下官会继续努力，不负方大人和王爷所托。”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改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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