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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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悠着，名为散步，实为消食。
嗯，宵夜吃的有点撑。
就是大冬天的顶着寒风压马路实在有点傻逼。
而且，现在应该称得上是约会吧？
他们两个肩并肩走着，中间隔了半个人的距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只是关系一般的友人。
乔默偷瞄了身旁的人好几次，也没等到他来拉自己的手，算了，指望这个人主动，母猪都能上树。
“周周……”乔默朝周泽楷靠过去，正准备去拉他的手，顺便说点什么，周泽楷突然往旁边退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更远了。
乔默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寸步难行，目光空洞地看着周泽楷。
他居然躲开了？
先前的好心情一下子荡然无存，乔默暗暗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过来，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自己和周泽楷可以像世间所有的普通情侣一样，在大庭广众下牵手呢？
周泽楷歪歪头：“怎么了？”
“没事，”乔默压下眼中的情绪，笑着摇头，“就是有点冷。”
周泽楷看她冻得发白的脸，着急忙慌地解外套：“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别别别！”乔默急忙拦住他，“要是把你冻感冒了，我可赔不起。”
周泽楷耳根泛红，用弱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我乐意，不用你赔。”
“笨蛋，你自己也要注意保暖，不准脱衣服给我！”乔默当然没听见，把周泽楷的大衣扣子又给他重新扣回去了，这样一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
乔默犹豫了一瞬，不管不顾地抓住了周泽楷的手，他不是要躲吗？这回看他怎么躲！
周泽楷愣愣地看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没有任何抵抗，任由乔默牵着。
虽然隔着手套，感觉不到对方手心的温度，不过这样手拉着手的感觉还是让人怦然心动。
乔默悄悄观察周泽楷，因为戴着口罩，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他微红的耳根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心情莫名地变好了些。
冬天的街道行人稀疏，只有来来往往的车流，乔默拉着男友进了小广场，挑了个没人的角落，松开了他的手。
“周周，我还是好冷。”乔默抬头看着周泽楷，因为吹了半天的冷风，面色有些憔悴，“你能抱抱我吗？”
抱抱……
周泽楷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耳根子完全红透了，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乔默等了一会儿，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话音未落就落入了青年宽厚的怀抱，周泽楷紧紧抱着她，生怕她跑了似的。
“我愿意的。”
周泽楷声音很轻，但因为是附在乔默耳边说的，所以显得格外清晰。
乔默将脸靠在周泽楷胸口，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气，清冽好闻。
连挑选的香水都这么符合自己的品味，这让她怎么舍得……
“还冷吗？”胡思乱想间，头顶传来周泽楷的声音。
刚开始他的怀抱还带着些许凉意，但现在已经变得温暖，乔默圈着他的腰，失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因为冷吧？”
周泽楷噎了一下，没好意思说话。他当然知道不是，因为他自己就完全不是。
“周周，能稍微低一下头吗？”
周泽楷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乔默转着脑袋，四下扫了几眼，没人注意他们这个角落，放心地扯下了周泽楷的口罩，踮起脚贴上了他的双唇。
周泽楷大脑宕机了，这一瞬间什么都接收不到，只觉得唇上的触感好软。
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十多秒，乔默试着伸舌头，结果这人就跟木头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因为紧张，嘴唇紧紧抿着。
试了半分多钟也无法撬开一丝丝的缝隙，她本来就比周泽楷矮了十多公分，这样踮着脚亲人实在有些费力，她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
就在两人双唇即将分开的时候，周泽楷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环住了她的腰，帮她分担了大半力气。
而后，反客为主地吮着她的唇，一遍又一遍，明明同样是唇贴着唇，却莫名有些色情。
所以说，你为什么这么会啊！
周泽楷终于鼓起勇气试着更进一步，或许男人在这种事情上都有着别样的天赋吧，明明没什么经验，刚开始的时候屡次磕到牙齿，但是很快他就掌握了精髓，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换气。
唇齿间萦绕着乔默在酒店前台顺来的薄荷糖的清香，带着淡淡的甜。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乔默忘记了呼吸，直到大脑传来一阵窒息感，她拍了拍周泽楷的胳膊，希望他放开自己。
周泽楷仿佛还沉浸其中，对此毫无察觉。
乔默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
会有人因为接吻而窒息身亡吗？
乔默不知道，至少她没有，因为周泽楷已经松开了她。
她拼命汲取空气中的氧气，用手背蹭了蹭脸，靠，好热！
周泽楷同样满脸通红，眼神四处飘，就是不敢去看乔默。
乔默就没这个顾虑了，她一向不懂矜持，手不安分地在周泽楷脸上摸了一把：“你脸好红。”
“咳咳……”周泽楷被呛到了，低头一阵猛咳。
乔默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了气，重新帮他戴上了口罩。
万一被人看见周泽楷和一个素人妹子深夜幽会，又该传绯闻了。
“抱歉，吓到你了吧。”乔默没再调戏他，低头反思着，“我也觉得这样的进展太快了，可是现在不做的话，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周泽楷身形一僵，心头涌现浓浓的不安。
什么叫做以后没有机会了？
他很不想往下听，可乔默没给他机会。
“周泽楷，我们分手吧。”
女生面色很平静，仿佛刚刚和他拥吻的那个人不是她。
周泽楷感觉此时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般，前一秒还处在最高点，下一秒直接跌落谷底。
他看着面前的女生，想要从她的神情中找到一丝丝的戏谑，然而没有，她是认真的。
“为什么？”周泽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里面夹杂的哽咽，“就因为我是周泽楷吗？”
“是，”乔默无法再维持平静，痛苦地说，“为什么你要是周泽楷呢？”
自从发现自己的网恋对象是周泽楷，乔默就知道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之所以避开他，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可是总有人逼着她作出决定，让她避无可避。
心里不是没有期待的，可一想到周泽楷恨不得离自己三尺远的样子，想到刚刚自己的主动靠近被躲开，想到他和自己在一起时时刻刻戴着口罩……
这种无法暴露在公众视野内的感情不是她想要的，她一向光明磊落，敢爱敢恨，一想到自己今后只能和男朋友维持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像今天这样约个会都要小心翼翼。
这样的恋爱没意思极了，乔默不想再继续下去。
周泽楷沉默了许久，闷声说：“就这么讨厌周泽楷吗？”
乔默感觉心脏被针扎了一下，微微有些刺痛。
她知道周泽楷心里很不好受，她能感觉到他真的很喜欢自己。
真的，很喜欢。
乔默没敢看周泽楷的脸，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索性什么都不说，就让他误会着吧。
“我很过分吧，都已经决定分手了还要占你便宜。”乔默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可是没办法啊，我之前没谈过恋爱，也想尝试一下和男朋友牵手拥抱接吻是什么感觉，想把情侣之间能做的事都做一遍。”
周泽楷又是一阵沉默。
乔默继续没话找话：“说起来，情侣之间好像还有件事我们没做，你如果想要的话，我们现在就回刚刚的酒店开房间。”
周泽楷一愣，眼中的黯然化作了愠怒：“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乔默怔了怔，在她印象中，周泽楷脾气一向很好，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发过火，对自己更是予取予求，体贴的有些过分。
现在突然爆发，乔默真的吓了一跳。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周泽楷当然会有需求。他以前无意刷到过某些帖子，看到有人长篇大论地炫耀自己和网恋女友面基之后的旖旎，知道有些人网恋奔现是带着套去的，目的就是为了那种事，渣的理所当然。
周泽楷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今天以前，他想过最出格的事就是牵手，后来又是拥抱又是接吻的，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原来，在乔默的眼里自己是这个样子的，和那些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渣男没有任何区别。
就算莫名其妙被分手，周泽楷也只是难过，但是现在，他真的恼了。
“不用了，都已经分手了不是么。”周泽楷面无表情，“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乔默立刻道：“我送你吧，我开了车过来的。”
“不用。”周泽楷毫不犹豫地拒绝，只想快点离开，他现在感觉和乔默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痛苦，比起生气，伤心占据了更大的比重。
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关心了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乔默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乔默从来没有看轻过周泽楷，就算热情直接如她，也从来没有想过网恋第一次见面就和对方开房。
她只是，想着周泽楷是她的初恋，是她的第一次心动，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再遇到像他这般令自己心动的人，脑子突然短路了。
周泽楷的拒绝她其实不算意外，他本来就是这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分手后还想着占女生便宜。
乔默看着周泽楷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内，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出来，顺着脸颊落到地上。
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流过眼泪了，在与人交往中，她总是习惯性将自己视为保护那方，她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柔弱二字。
可是，她现在真的控制不住。
被讨厌了。
她被自己喜欢的人讨厌了。
乔默狠狠擦了把脸，觉得自己真是活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