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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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周泽柠的提议没有得到任何人响应，又叫了一声。
周泽楷的注意力还在私聊频道，听到堂妹的招呼才反应过来：“乔，你觉得呢？”
“要不就先试试五人本吧？”简泽率先接过话茬，“我听乔姐说轻舟兄技术特别好，这种小本肯定难不住你的啦，是吧乔姐？”
简泽当然不能任由下本人数增加到十人，人一多，乔默和轻舟的互动就会变少，更加难以揣摩乔默的心思。
“是啊，”乔默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轻舟兄这么厉害，区区五人本何足挂齿？不过如果你家青柠妹妹介意的话，我和小泽就不跟你们一道了，十人本太费精力，我不是很想刷呢。”
轻舟，青柠，够可以的，连角色名都这么般配。
周泽柠一个激灵，她这是被嫂子阴阳怪气了吗？不能吧？她们不是才刚认识吗？而且她也没说介意啊！
周泽楷感觉心里闷闷的，听惯了小桥的周周，现在突然听到她喊自己轻舟兄，这个客气而又有距离感的称呼，他恍惚了好半晌，才勉强笑道：“没关系的，不难。”
“那就不带牧师了吧，就咱们四个。”乔默一点都不介意给他增加一点难度。
这个渣男！
就该寒碜一下他。
这段时间自己真是被他纯真无邪的表象给蒙骗了。
“嗯。”周泽楷应声。
简泽听着他们的对白，全程懵逼脸，所以他这是目睹了三角恋的修罗场吗？
乔默阴阳怪气的本事确实很有一手，粉上叶修之后，由于经常和霸图粉互撕，她练就了一身骂人不带脏的本领。
简泽认识她这么久，对她也算相当了解了，不过亲眼看她刁难人还是有些惊诧。
以乔默的个性，绝对不可能因为相熟的朋友带妹打本就大动肝火，这个轻舟对她来说显然不太一般。
不过直觉这种东西不能作为推断证据，简泽决定再观望一下。
几人商量好了要下的五人本，赶到副本口，进本之前，周泽柠想到堂哥惜字如金的特性，听他指挥肯定很痛苦，主动接过了指挥的工作。
“米娜，一会儿我来指挥吧？”
“行。”堂妹水平不错，在轮回公会里一直是负责带团的，指挥完全不在话下，一听她要指挥，周泽楷自然乐得清闲。
转念一想，另外两人又不知道堂妹的实力，未必信得过她，便帮忙解释了句：“青柠实力很强的。”
指挥权都让出去了，真是有够宠的。乔默暗自冷笑，选择性忽略了轻舟不爱说话的事实。
进本之后，周泽柠轻车熟路地给众人分配任务，虽然队伍里没有MT职业，不过有周泽楷，能者多劳嘛，拉仇恨的任务自然落到了他身上。
前期聚小怪，周泽柠动手的次数不多，大多时候都在指挥其他人，周泽楷看小桥打的辛苦，自己拉的怪又实在太多，腾不出手帮她，便出声斥责堂妹。
“青柠，不要划水。”
“好嘛。”周泽柠瘪瘪嘴，提着太刀加入战局。
她让堂哥带她下本，就是冲着划水来的，谁知道这个队伍组成那么不协调，还少了一人。
好在见到了嫂子，也不算太亏。
四人合力清了几波小怪，终于走到了1号boss前面。
没有骑士，只能由枪王大大充当MT了，周泽楷率先让轻舟进入仇恨范围，溜着boss转了一圈又一圈。
简泽看得啧啧称奇，感觉这种小本轻舟一个人应付就够了，有没有他们都无所谓。
观望了一会儿，发现仇恨已经拉得非常稳了，指挥还是没说话，简泽忍不住问青柠：“我们还不上吗？”
“嗯？”周泽柠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刚刚在和辅导员聊天，可以上了，梦泽你去八点钟方向，小桥姐姐绕背，我负责切侧面。”
简泽的弹药专家叫鱼梁梦泽，因为鱼梁和鱼粮谐音，周泽柠叫不出口，所以喊了后两个字。
刀光剑影间，boss的血量逐渐下滑，很快就红血暴走了，闪避boss攻击的时候，周泽柠发现自己的角色被小桥流水撞到了，她当然不会去责怪自己的未来嫂子，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几步，隔了几秒，她的剑客又被撞了。
周泽柠不得不出声提醒了，毕竟现在她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一个不小心都可能把自己玩出局。
一个小小的五人本都刷不过去，还倒在1号boss前面，这也太丢人了，传出去她都不好意思在轮回公会精英团混。
“小桥姐姐，你要往旁边站两个身位格，挨我太近的话，我们两个都不方便操作。”
乔默冷冷道：“怎么？那么大的空间都不够你站吗？还得我给你腾位置？”
周泽柠苦笑，心里很是委屈，她这是被未来嫂子讨厌了吗？
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她的剑客已经被小桥逼到和轻舟一条直线，而boss的仇恨在轻舟身上。
大招毫不留情地落到青柠身上，青柠的血量直接掉了大半，和boss一样红血了。
周泽柠忙操作角色稳住身形，往旁边滚了两圈，避开了新一轮的攻击。
周泽楷的轻舟冲过来，扔给她一瓶红药，将boss带远了些。
“呜呜，谢谢哥哥救我一命！”周泽柠连忙让青柠嗑药，回复状态后重新加入战局，帮助周泽楷一起砍boss。
残血的小boss在兄妹二人的合击下支撑不了太久，几秒后轰然倒地。
爆出来的装备掉在地上，没人去捡，所有人都心不在焉。
周泽楷让轻舟走到小桥那边：“刚刚……”他欲言又止。
小桥不是菜鸟新人，不至于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刚刚的站位对青柠的针对意味很明显。
“哥，你别怪小桥姐姐啦，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周泽柠的剑客也走过来了。
这般绿茶发言彻底激怒了乔默，她讽刺地笑了声：“你这杀破狼哪来的？”
“我哥哥送的呀。”周泽柠说。
好极了，轻舟你真是好样的！压抑许久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乔默毫无预兆地对轻舟发动攻击。
豪龙破军！
渣男就站在自己跟前，不打白不打。
以职业选手的反应能力，普通玩家的突袭很容易避开，但对小桥流水，周泽楷毫无防备，被打得连退了几步，彻底懵了。
“很意外？”乔默强作镇定，“轻舟，我真是小瞧你了，拿我送你的装备去讨好你的好妹妹，居然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只是打你一下已经很顾及旧情了。不过这点情分现在也没了，你之前说的话我权当笑话，出了本就互删好友吧。至于你和你的青柠妹妹，我也没别的话说了，尊重祝福锁死！”
副本乔默是彻底刷不下去了，当即招呼简泽：“小泽，我们退本吧，别打扰人家二人世界。”
“哦好！”简泽围观了半天，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听到乔默的招呼，也没拆她的台，操作角色和她一块往副本出口走去。
“我们不是……”周泽楷后知后觉，终于明白小桥在较什么劲，顿时心急如焚，着急忙慌地追过去，追上之后又解释不出什么所以然。
我嘞个去！怪不得嫂子对她充满敌意，原来问题出在这。
看堂哥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周泽柠都替他着急，连忙凑过去：“小桥姐姐你误会了，我和轻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是他妹妹，堂妹！”
乔默一下子哑火了，脑子懵懵的，良久才不敢相信地开口：“堂妹？”
“是的，带血缘关系那种。”周泽柠哭笑不得，“小桥姐姐，你别误会我哥哥，他真的特别喜欢你。会来下这个本也是为了你，我完全是顺带的。”
“……别说了。”周泽楷窘迫极了。
乔默没比他好到哪去，她现在整张脸都是热的，恨不得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社会性死亡不过如此。
“青柠，对不起啊，我刚刚有点失态。”乔默捂着脸。
“嗯？哈哈没事的，人之常情。”周泽柠弱弱地说，“其实我之前真的吓死了，还以为小桥姐姐讨厌我呢。”
“是我不好，我今天没带脑子出门。不对，我现在在家呢，脑子应该是落在单位了。”乔默不惜自黑，只要能抹平对她造成的心灵创伤。
“噗……”周泽柠乐了，“小桥姐姐你真幽默，怪不得我哥哥这么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太开心了。”
乔默干咳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时候还得是狗头军师冷静，很从容地说：“乔姐，那咱们还刷本吗？”
“刷！现在出本又拿不到多少经验，前面的努力就白费了。”乔默向他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有效缓解尴尬，从简泽做起。
“呵呵。”简泽干笑，学姐你倒也不用强行解释，反正又没人会信。
五人本没什么难度，后面的关卡半个小时就通过了。
副本结束之后，几人被传送到出口，周泽柠哎呀一声：“哥，我和同学还有约，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简泽跟着说：“乔姐，我先下了，突然想起还有个表格没做。”
两个电灯泡相继离去，副本门口只留下战斗法师和神枪手相互对望。
简泽下线之后就给乔默发了微信。
“乔姐，不用怀疑了，你这次真的上心了，我从来没见过你醋成这样。”
“乱讲，我是因为生气，他拿我给他的装备送人，是个人都会生气的好吗？”乔默不甘心地反驳。
吃醋是什么？她才没有！
“你这是当局者迷，其实除了喊几声哥哥，我完全没感觉到轻舟和青柠之间有任何暧昧，结果你居然气成那样。”想到乔默的社死行为，简泽依然感到好笑，“再说了，你也不是会在乎一件橙武的人，以你的财力，什么样的装备弄不到？装备已经送出去了，人家想怎么使用就不是你可以管的了，你还斤斤计较那么多，占有欲不要太强哦！”
乔默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敲字道：“赶紧做你的表格去吧！”
副本出口人来人往，实在不方便说话，乔默看着一直站在自己旁边的轻舟：“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周泽楷自然说好。
于是地点转移到了落霞谷，荣耀大陆另一个情侣约会圣地。
乔默欣赏了半天风景，尴尬地说：“刚刚对不起啊，不分青红皂白把你大骂一通，还莫名其妙攻击你。”
“没关系的，”周泽楷腼腆地笑着，“我很开心。”
乔默微微睁大眼，不可思议道：“被骂让你很开心？你是受虐癖吗？”
“不是！”周泽楷迟疑了会儿，羞涩道，“说明你在乎我。”
“……”
乔默无话可说，这家伙找重点的能力一向出色。
“乔，杀破狼……”
他还好意思提杀破狼？
乔默闷闷地说：“就算青柠是你妹妹，就算这件橙武本来就是给她打的，你送她之前也该和我说一声啊。”
这不是普通的橙武，是他们共同努力了十多天的成果，是连接他们二人的桥梁，是自己难得欧一次的证明，很有纪念意义的！
就算这件武器他俩都用不着，也该好好珍藏起来，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送人。
“没、没送人。”周泽楷手忙脚乱地操作角色，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把太刀，“堂妹那把，我另外买的，我们打的在这，你帮我摇到的，我……我舍不得送别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显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周泽楷一开始就是打算直接给堂妹打钱让她自己买橙武，但她说花钱买没诚意，而那时候又刚好在夏休期，他没别的事要忙，所以才亲力亲为。
不过在爆出来之后，周泽楷又舍不得送出去了。
一阵脸红心跳过后，乔默趴到桌上，将脸埋在臂弯里。
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心情，情绪完全交由另一个人掌控，可以因为对方的一个举动备受煎熬，又可以因为他的一句话飘上云端。
“周周。”乔默唤他。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周泽楷突然安心了，微笑着应声：“嗯。”
“这几天我想了想，我应该也是喜欢你的。”不是因为什么喜欢的类型，就是纯粹的喜欢。和人表白这种事乔默已经做过不下十次了，但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下意识抓了下衣摆，“所以，我们在一起吧。”
“好。”周泽楷脑海里像有烟花炸开，整个人都是飘的，但还存在一丝理智，“但是……”
“不过……”乔默和他同时开口。
“……”
“……”
两个角色相顾无言，僵持了几秒，乔默率先说话：“你想说什么？”
周泽楷连忙谦让：“你先说吧。”
“哦，”乔默本来就没指望这个闷葫芦抢在自己前面表达他的想法，既然对方不着急，那她就接着说下去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确定一点，你希望我们的关系只局限于网络，还是延续到现实中？”
周泽楷毫不犹豫：“现实。”
“哦？这么干脆？你就不担心我长的很丑吗？”
乔默其实就是担心这人在游戏里和自己暧昧不清，现实世界又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
这一点她坚决不能接受！
有轻舟这句话，乔默放心了，又故态复萌地戏弄他：“万一到时候见了面，你发现我长得很胖，还一脸麻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周泽楷一下子卡了壳，良久才出声：“我……我其实也不好看，乔你不用担心这个。”
“哈哈……”乔默大笑，“周周你不是吧！？这种话也敢说，就不怕我是个超级大颜狗，咱俩的恋情还没开始就直接结束了吗？”
周泽楷听出她语气中的戏谑，尴尬得满脸通红：“别这样。”
“抱歉抱歉。”乔默还是一个劲地笑，这个歉道的极其敷衍。
“我也没那么难看。”周泽楷小声嘟囔。
“嗯？”乔默终于正经起来，“好啦好啦，逗你玩呢，我不在意这个的。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周泽楷沉默了半晌：“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
“你说。”乔默洗耳恭听。
“我是周泽楷。”
乔默愣住，须臾她失笑出声：“周周，你是担心我还是颜狗，所以想要冒充那位大帅哥吗？快别逗了，人家职业大神，哪有功夫天天陪着我泡在网游里。你要是周泽楷，我还是唐柔呢。”
乔默是兴欣粉，唐柔是兴欣的战斗法师，又是女孩子，自然是她冒充对象的首选。
“额……”周泽楷迟疑了几秒，还是没能忍住，“唐柔很强。”
乔默噎了一下：“你什么意思，在暗示我很菜？”
虽然的确是事实，和职业选手相比，她这个神之领域中游水平的玩家确实菜的一批，但也不用说的这么直白吧？
再说了，轻舟不也只是网游里的顶尖高手吗？难道就有资格冒充荣耀第一人了？
乔默水平有限，她知道轻舟操作很强，却无法准确评估他的实力。
而且，还是那句话，人家轮回王牌训练这么忙，还要参加各种代言活动，哪有空天天到网游里陪她刷这么低端的副本。
周泽楷笑了笑，飞快回到正题：“我真是周泽楷。”
“说了我不在意长相的，你不用担心这个。”乔默无奈了。
“要怎样你才能相信？”
“等等，你不会又要拍身份证给我看吧？你真要发过来，我会忍不住连你的年龄一起怀疑的。”以现在的ps技术，p一张身份证照片太简单了，反正又没人知道周泽楷的具体身份信息。
“……”
周泽楷的确已经翻出了身份证，闻言又放回去了，苦恼地看着屏幕里的女战法。
方明华的建议言犹在耳，周泽楷坚持现在坦白也是担心将来面基的时候翻车。努力思索了一阵，很快又有了新的主意。
“可以视频。”
微信弹出了视频通话邀请，乔默脑子短路了一瞬，回过神来，手指已经点击了拒绝。
周：“……”
乔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披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洗完澡之后自然不可能化妆，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没睡好，眼睑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格外瞩目，加上今天喜迎大姨妈，脸上毫无血色。
这样的状态绝对不适合跟自己新交的小男友视频，虽然化个妆也就几分钟的事，但她每次经期都会特别疲惫，实在不想再去折腾那些化妆品。
和相亲对象见面，乔默都要装扮得那么隆重，何况这人是她男朋友，当然更不能随便。
平白无故拒绝了轻舟的视频邀请，以那家伙的性格，肯定要胡思乱想。
“那个……”乔默纠结着措辞，突然灵光一现，“周周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网恋图的就是见面前的期待和幻想，我们不如就把这份期待留到见面那天再揭晓吧！”
周泽楷颤抖着手指回了句好，彻底没辙了。
见面再揭晓，真的不会见光死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