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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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先生你好，我是本案的负责人张明矾。”张明矾礼貌的伸出手做着自我介绍。
“你好，吕梁。”对方也表现的十分友好。
“我想问一下当时是怎样的情况，死者究竟是什么原因突然跳下去。”
吕梁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表情变的严肃起来，“昨天晚上我接到电话之后就立刻向这边赶，当时死者已经站在楼顶，情绪相当的不稳定，她的主治医生一直在劝导她，但是没有任何的作用，据说她当时爬上楼顶后，就一直没有讲话，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表现的无动于衷，甚至像是睡着了，只是她还站着，表现的相当异常，接着就突然跳下去了，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
“也就是说，你从出现到她跳下去，她都是没有说话的？”张明矾感到质疑，要是这样的话，也实在是太奇怪了，从他查到的资料来看，张广富的老婆是个非常喜欢说话的人，而且也没有任何精神上的疾病，没道理突然跳楼自杀。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这确实是事实，她从头到尾就没有开过口。”吕梁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当谈判员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但是像昨天晚上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尤其是那人从他眼前跳下去，整整一个晚上，都让他无法正常入眠。
“这样啊，谢谢你赶时间过来。”张明矾冲着对方点头，等老刘和吕梁都离开之后，他才转身向医院里面走。
纪宇跟在他身边，问道，“现在怎么办？”
“你对这案子有什么想法？”
“很奇怪。”纪宇抱着双臂，“我曾经看过张广富妻子的资料，她和李茗舒不同，她是个精神非常正常的人，但是如果事实就像刚才吕梁讲的一样，那就完全不对，而且依她的性格，就算是要死，也会闹到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张明矾点头，“和我想的一样，确实太奇怪了，就照你所说，她精神上没有问题，也不应该选择自杀，她没有理由这样做。”
“不过……”纪宇抿了抿嘴唇，神色有些凝重，“除非她就是杀害张广富的凶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切也都解开了。”
纪宇的话又与张明矾之前想的不某而合，依照现在他们所掌握的东西来看，这是唯一的一种可能，他们没有其他的证据把矛头指向其他人。
但是直觉告诉他，事情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那么一个文弱的女人是依靠什么来杀死体重是自己两倍的男人呢？而且杀人手法堪称老练，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所以，凶手一定不会是她。
“走，咱们去看看她的主治医生。”据说张广富的妻子进入医院之后就只和她的主治医生讲过话，大多数时间主治医生也会在病房里陪着她，这个人也许会知道一些什么。
两个人问过护士之后找到了那个医生的办公室，是个资深的医生，长的却很年轻，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让人觉得很舒服。
“请坐吧。”把门关上之后，三个人坐下。
“我们是负责李珍这个案子的警察，我们想了解一下昨晚的情况。”纪宇说道。
“我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们。”
“李珍进入医院之后一直是你负责的对吗？”张明矾问。
“对，她的伤势不轻，在急救室出来之后就进了加护病房，是由我负责的。”
“那她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
“身上有多处划伤，但是我仔细看过，并不是刀伤。”
“哦？”张明矾身子向前倾了倾，“是什么伤的？”
医生皱了皱眉，“更像是指甲。”
“指甲？”
“对，女人的指甲，伤口深浅不一，男人不会有那么长的指甲。”
“你确定吗？”
“凭我多年的经验，肯定是指甲不会有错。不过……”医生肯定的回答。
“不过什么？”
“不过指甲能划出那么深的伤口，实在是匪夷所思。”医生说道。
这似乎又是一个突破口，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证明，当时在案发现场的不止是张广富夫妻两个人，还有一个女人！应该是至少还有一个女人，张明矾的心有些下沉，现场至少有四个人，但是却只有两个人的痕迹，实在是太奇怪了。
“那李珍醒了之后精神状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反常的？”
“精神不是很好，有的时候会突然抱着头大喊大叫，经常要用镇静剂让她安静下来。”
“就是说她的精神上有问题？有精神上的疾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昨天晚上的事就完全可以解释了。
医生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看过她的病历，她以前是很健康的，应该是她丈夫的死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精神创伤，才会导致她精神失常。”
现在只证明了一件事，李珍确实是有精神病，而昨天晚上的跳楼，也可以解释为是自杀了，一切似乎都说的通了，但是那个指甲的主人是谁，和张广富夫妻又有什么关系呢。
和医生又聊了一会儿之后两个人才离开，李珍会在清醒的情况下自言自语，一直不停的叨念着什么，但是别人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一句都没有提起过。现在李珍这条线已经断了，那么只能去了解这两个人生前和什么人来往过密，和什么人结过仇，如果对方是女人的话，张明矾的第一反映就是情杀，切掉生殖器和用指甲划伤李珍，都充分的说明这一点，也许对方是张广富在外面包的二奶？
“纪宇，你先回警局吧，我要出去一趟。”张明矾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纪宇不爽的看着他，“你又想甩掉我，我跟你一起去。”
“你知道我去哪儿？”张明矾觉得这孩子实在是好玩，都吓的晚上睡不好觉了，居然还敢跟着他到处跑。
“不知道，反正你到哪我就跟着去哪。”纪宇撇嘴，就跟在张明矾的跟后，
张明矾笑了笑，站在原地，“我要去李珍的家看她的遗体，你也要跟着我去吗？”
果然如他所料，小孩的脸一下就白了，眼神也变的不那么坚定了，“你，你要去那干什么？”
“我想看看她身上还没有别的什么，或者可以找到更多的证据。”张明矾解释，看着纪宇不安的表情，安慰的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你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纪宇犹豫着，张明矾转身后却被一只手拉住，疑惑的转过头，纪宇正拉着他，“我跟你去。”
张明矾惊讶的看着他，“你不用这样，回去好好睡一下吧，有什么线索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纪宇回答，张明矾见他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时，他突然有种被人盯着的错觉，很压迫，不自觉的向旁边看去，正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一个少年站在不远处正看着他，穿着背带裤，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粉嫩的嘴唇磨着一个大号的波板糖。
张明矾同样看着他，少年的五官很精致，像个粉雕玉酌的娃娃，但这少年给他的感觉并不简单，果然，少年从栏杆上跳下来，向他走来，最后在他面前站住，上下的打量着他。
“有什么事吗？一直盯着我看。”张明矾问。
少年依旧在笑，“我看你脸色不好，印堂发暗，双目涣散，是不祥之兆啊。”
张明矾差点笑出来，这奶娃娃居然还是个看像的，“是么，我觉得我身体不错。”
“病人不会承认自己生病，而且你的病不是你可以感觉得出来的，我劝你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旅游到处走走，一个月之后就没事了。”少年说的煞有介事。
“小孩，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纪宇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尤其是看见张明矾对着别人这么笑。
少年的目光沉了下来，“别叫我小孩，我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我是不想看见你们枉死才提醒你们一声，你们好自为之吧。”两个人都惊讶于这孩子的变脸速度，明明前一刻还笑着，下一刻就怒了，让人摸不清头脑。
张明矾没计较，只是对着他的背影喊道，“小朋友，我们是警察！你要相信科学知道么！”
少年停下脚步，愤愤的扭头，“我不是瞎子！”接着又走了回来，使劲的盯着纪宇，一直盯的他有点全身发毛了，少年才低下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黄的小布袋，纪宇就一个想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锦囊？“这个给你，护身符，记得带在身上别放下，洗澡的时候也不能离身，你生辰八字属阴，体质又是个阴体，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纪宇接着锦囊有些诧异的看着少年，“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是阴的？”
“你爸妈搞什么鬼，生辰有问题就算了，体质有问题也就算了，连名字都搞的这么阴，叫纪阳还差不多，居然叫纪宇，真是找死。”少年不屑的撇了撇眼睛，纪宇吃惊的傻样被他看在眼里。
接着又看向张明矾，“警察同志，你等着自生自灭吧，我最讨厌别人跟我提科学。”说完又一颠一颠的走了，看上去心情不错。
张明矾好脾气的没说什么，也没把少年的话放在心上，纪宇看着手里的东西，心理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两个人上了车，直奔李珍的家。
少年拉了拉手里的一根头发丝，又对着太阳照了照，接着又闻了闻，低着头仔细的研究着，身体却在快要撞到电线杆的那一刻，从中间穿了过去。
“这次有些不好办呢。”少年嘟起小嘴，缠绕着手中的头发。
身侧渐渐出现一个淡色的身影，呈半透明状态。“怨气很重，你给的护身符不一定能够压的住，你真的打算让那两个普通人过去？”
“长歌。”
“恩？”
“你上司让你回家吃饭！”
“……”
李珍的父母也是本市有头有脸的人，她的父亲是文化局的领导，母亲也是军区文艺团退下来的老人了，两个老人就那么一个宝贝闺女，虽说当时李珍和张广富结婚的事情他们不同意的，但是扭不过只有那个孩子，得宠着，结果万万没想到，才结婚不到三年，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就这么死了，还死的这么惨。
张明矾和纪宇这次去，就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被家属骂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也都习惯了。
到了李珍家楼下，把车停在一边，张明矾看了看楼层，还是向前走去，两位老人都是工薪阶层，住的房子都是分配的。
到了门口，两个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按的门铃，过了一会儿，听见里面有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来人是个女的，看年龄应该就是李珍的母亲。
“你们找谁？”老太太的嗓子有些沙哑，应该是哭过了。
张明矾镇静了一下，“我们是公安局的，我是负责您女儿案子的张明矾。”
老太太死死的盯着他，脸上带着怒容，这也是意料之中，“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没有挨骂，这一点倒是出呼了两个人的意料，进了屋子，里面装修的很朴素，到处不见一点红色，可见两位老人对女儿的死有多难过。
“请坐吧。”老太太说完就进了厨房。
两个人坐下，上下的打量着这个家，很古板的地方，没有什么特别，倒像是老一代人的风格，纪宇一愣，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目光停在了面前的茶几上，三个水杯？每杯里面都装着水，可是这屋子里明明就只有……
这时里面的门被打开，一个老者走出来，揉了揉眼睛，把眼镜戴上，看见面前坐着的两个年轻人，愣了一下，接着走了过来。
“你们是？？”
“我们是负责李珍这个案子的警察，我叫张明矾，他叫纪宇。”
老者点了点头，表现的很平淡，“她不是自杀么？”
“我觉得这个案子还有一些疑点，想来再了解一下情况。”
“哦，我们这女儿是被宠坏了，这两年更是很少回家，没想到……”老者的声音颤抖着，手拄上额头，“没想到就这么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请您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警方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查明事实真相，如果真的是有人谋杀，我们绝对会把那个人抓出来。”
“对对，我们要相信人民警察。”老者叹了口气，这时老太太从厨房走出来，端着茶盘，来到他们跟前，把茶放在茶几上。
“喝茶。”老太太开口，语气生硬。
张明矾和纪宇一人拿起一杯握在手里，“是这样的，我们想再看看李珍的遗体。”
“你说什么？！我女子都已经死了，你们还不让她安息么！！”老太太突然站起身，厉声喊道，声音像是刮玻璃般刺耳。
张明矾和纪宇都被吓了一跳，看着情绪失控的老太太，“我们只是想……”
“你们想都不要想！我是不会让你们再糟蹋我的女儿的！你们滚，你们给我滚出去！！”老太太说着就伸出去拽他们，两个男人只能安抚着老太太的情绪，让她把他们扔出去。
尸体是没有见到，两个人有些垂头丧气的走下楼，正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还念念有词。
“真是要了人命了，这么热的天搞什么鬼啊，每天都是臭烘烘的味道，还要不要住人了。”
“肯定是要有味道的了，过几天肯定会更惨的啦，这人才死了一天就这个样子，还要到头七哟，那时候还不烂到家里~”
“人死了就应该送去火化嘛，再想有什么用嘛，难道还能活过来不成？”
“说的是呢，我看那两口子是彻底的疯了，居然还搞什么法式，要是那女人真活过来才叫见鬼呢，脸都破烂成那个样子哟，听说刚抬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把隔壁上的小孩子都吓晕过去了。”
“哎哟哎哟不要再说了，那老太太天天还女儿女儿的叫，真是吓死人了，咱们还是赶紧走了，真够邪门的。”
两个人听着这些话都是各取所需，张明矾是想，按照他们说的，李家夫妇是打算在李珍过了头七之后再去火化，那他们还有六天的时间，不，应该说是两天的时间去说服这两个人，去看一下李珍的遗体，按理说才死一天，即使现在是夏天，尸体也没道理像他们说的发臭，而且李家很冷，应该是做过尸体处理的，他们刚才在李家也没有闻到什么异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