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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逃婚第9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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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侨不知道那天霍兰希是如何处理那件事的,他只是把偷听来的交易地点告诉对方,就没有再过问。
不过那晚那个叫葛金的刀疤脸男人没有回来,隔天,温侨出了个门,再回来时已经临近傍晚。
他刚进门,就被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道狠狠捂住了口鼻,身体被禁锢的不得动弹,粗劣的声音伴随着难闻的酒气传来:“别动,敢动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温侨瞳孔瞬间放大,是喝醉了酒的葛金!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线人身份暴露了。
温侨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管呼吸不畅,他仍没有像弱小的动物一般呼救,只是点头表示配合。
掐着他的男人俨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反而把脑袋往他颈后探去,在他裸露着腺体的位置舔了一口:“艹,老子要他妈是个Alpha,早就办了你了,还能留你到现在?”
颈后湿漉漉的触感传来一阵恶心的战栗,温侨白皙的牙齿瞬间切进下唇,淡淡的鸢尾香已经在这狭窄昏暗的空间中氤氲开来。
葛金的手掌还在带着醉意从他身上游走,温侨短路的大脑瞬间清醒,他顺着手腕摸索到光脑,寻找那个隐秘的报警装置。
这是霍兰希在那天通讯结束后告诉他的,按下报警器,他会第一时间知道温侨身陷险境。
然而不等他按下去,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是枪声。
紧接着又是两声,震耳欲聋。
枪响敲醒了借着酒劲作乱的男人,连接上了葛金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这人这才找回一丝理智,伤害强迫Omega,是死罪。
温侨就是在他愣神的那几秒钟里,摸过一旁扔着的啤酒瓶往对方头上狠狠一砸,碎玻璃渣与四溅的血花砸在他脸上,他拎着碎瓶口站在一旁,确认对方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后放弃补刀,夺门而出。
他一口气跑下楼,一刻也不停,直跑到大街上才慢下脚步。
街道已经恢复平静,不久前还是晚霞醉人,现在就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温侨迈步冲进雨里,雨滴砸的他睁不开眼睛,但却快速的洗刷掉他脸上的血污,柔软的金发湿乎乎的黏在脸颊上,冰冷的水珠不断顺着他眼角的小沟往下滑落。
就算这样他也很庆幸,他没有暴露,这只是那个男人色心大发而已,霍兰希交给他的任务还没有失败。
直到两条腿都快跑的不听使唤了,温侨才停下来,但他已经失去了方向。
“站住,什么人?”一声厉喝拦住了他的去路。
温侨倏地一愣,站在原地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冰凉的雨点打在身上,温侨的身子不明显的发着抖,他只能努力稳住呼吸,不知道这种密度的雨水能不能遮盖得住他四溢的信息素。
温侨抬手挡住不停流进眼睛里的雨水,透过雨帘,看见一个人正打着雨伞朝他走来。
他明明没有按下报警器,却还是在这见到了霍兰希。
似有若无的冷烟香带着暖意包裹上来,黑伞在他头顶稳当当的停住,为他挡去肆意的雨水,温侨一抬头,就在那双淡灰色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金黄色的卷发微长,被一根朴素的发圈随意的扎在脑后,额前的刘海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正灵动地盯着他,睫毛纤长,只是本该晶莹剔透的眼珠此刻有些泛红。
“怎么在雨里乱跑?”霍兰希手握着伞柄,不着痕迹地微微往前倾斜。
温侨慢慢平复下受惊的心跳,忽然觉得上将大人今天似乎有些平易近人,他摇摇头只是说:“忘记带伞了。”
但温侨眼前的画面开始发花,眼睛像针扎一样生疼,他啊难受的就要抬手去揉。
霍兰希命令道:“别揉。”
温侨居然被他并不高的语调下了哟哆嗦,果真不动了,霍兰希顿了顿,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吓到他,毕竟这个小Omega从前可是什么祸都敢给他闯。
霍兰希朝身后摆了摆手,身着特殊材料雨衣的伊洛尔跑过来:“上将。”
他又向温侨问好,微笑道:“这几天你做得很好,帮了上将很大的忙。”
霍兰希把伞递给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耐心折成了方形,随后一手搂过温侨的后脑勺,一手拿着帕子捂在了他眼睛上。
眼前突然一黑,温侨下意识抬手去摸,摸到的东西触感微凉发硬,那是霍兰希手上带着的皮质手套,他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着周围阵阵的雨声。
“这是做什么?”温侨有些摸不准霍兰希的想法。
街上空无一人,霍兰希面向远处的雨幕,伸手接了点雨水,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厌恶地一皱眉。
“这雨里有东西,把车开过来,去找阙德华。”霍兰希吩咐道。
“是。”
霍兰希又把视线转回来:“自己按着。”
“哦,好。”温侨抬手按好帕子,不再挣扎,他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主城区的天气都由气象所全权管控,每天是下雨还是晴天,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你,”问话刚开了个头,温侨一顿,他又忘了自己现在不是贵族的身份,一个平民见到指挥官,理应尊称“您”的,于是,温侨立刻改口,“您怎么会在这里?”
霍兰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逮捕一名逃犯。”
所以刚才的声音是霍兰希开的枪,温侨虽然没有向他求救,但却还是意外的被他救了。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剩丝丝雨声敲打着头顶威压感极强的黑伞,自从那天通讯以后,温侨都没有在与霍兰希交流过。
砜鸢已经缓缓停在两人身前。
伊洛尔为霍兰希了开门,他抬脚正想走,突然想起温侨现在什么也看不见,索性就用干燥的手套握住了温侨湿漉漉的细痩手腕,把他引进了车里。
车内的空气被热气熏得暖烘烘的,只是片刻,温侨脸颊就泛起红晕。
这是他第二次坐霍兰希的砜鸢,已经没那么不自在了。
只听身边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说道:“给气象所发短讯,下的雨酸的发臭,那帮吃闲饭的是五感失灵了吗?”
“是。”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霍兰希沉声道。
温侨想了想,决定不再隐瞒,既然决定让霍兰希相信自己,他就不能对葛金的事有任何隐瞒,于是一五一十将刚才发生的事全倒了出来。
等他说完之后,车内沉默了,如果温侨现在没有拿手帕捂住眼睛,他就会和前排的伊洛尔一样,看到霍兰希皱起的眉和沉得吓人的脸色。
目的地是藏匿于闹市街头的一家私人诊所,霍兰希似乎与那名叫阙德华的医生很相熟。
阙德华是个白金发色的大胡子老头,医术不错,就是性格有些像个老顽童。
他看了看温侨泛起红血丝的眼睛,摆摆手对霍兰希道:“没什么事,只是有些感染,用生理盐水冲洗一下,再拿点眼药水就好了。”
温侨被领进内室冲洗眼睛,霍兰希站在外面,眼神随着他的离开跟过去,阙德华一见他那望眼欲穿的模样,当即笑道:“这么担心你的小情人,跟进去算了。”
“他不是我的情人。”霍兰希收回目光,否定道。
阙德华挠挠下巴上的胡子,一副我懂了的样子:“那就是你的未婚妻?我可是听说你要结婚了,可是婚礼请柬我还没收到……”
霍兰希再次否定:“我也不会结婚。”
这次阙德华有些惊讶,若有所思看了看内室,又转回来,喃喃:“好吧,尽管你是一个即将进入躁狂期的Alpha,你也不会结婚谈恋爱,因为伟大的‘苏卡勒’精神至高无上,神圣而不可侵犯!”
医生手舞足蹈地宣讲着,帝国军方将守护人类的终极使命称为伟大的“苏卡勒”精神,也是整个德塔指挥中心的最高指示,阙德华这是在嘲讽他,霍兰希当然听出来了。
阙德华还在滔滔不绝的讲:“我们伟大的指挥长,帝国的无上利刃,霍兰希上将,怎么会把时间浪费在谈情说爱上呢,那实在太不酷了!”
霍兰希全然不予理会医生的疯癫,看到温侨从内室出来,才催促阙德华去拿药。
温侨的眼白还是泛红,但已经比刚才好多了,他站在霍兰希身边,等待的间隙问他那天那场交易最后怎么样了。
“交易品被拦截了,我的人做得很隐秘,他暂时不会怀疑你,但你仍然需要注意安全。”霍兰希看向温侨,发现他还是浑身湿透的模样,顿了顿,继续说,“不论发生什么,都要按警报器,不要有任何犹豫,明白吗?”
温侨发现霍兰希的表情很严肃,他只能认真的点头。
得到肯定回应,霍兰希向诊所里的护士要来了干燥的毛巾,给温侨还在滴水的头发擦了擦。
“住处可以洗澡吗?”霍兰希手上动作还算轻柔,平时用来摇动操作档杆,扣动扳机的手,如今正捏着毛巾在温侨湿漉漉的发间穿梭。
“可以的。”温侨身上还是去指挥中心时,霍兰希命人给他准备的那身衣服,全贴在了细痩的身体上,勾勒出轮廓起伏的腰身。
他坐在高脚凳上,这间诊所常年接待指挥所的Alpha军官,高脚凳的高度都很高,温侨坐在上面,两条修长的小腿垂落,正小幅度摇晃着。
霍兰希点头:“嗯,回去洗个澡,把衣服也洗了。”
“好的。”温侨垂着脑袋点点头。
阙德华拿着药水出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可不再信霍兰希的鬼话了,就算不是情人,也肯定是在暧昧期!
“一天三次,一次两滴。”医生把东西直接地给了霍兰希,叮嘱他,顺便又说道,“哦对了,差点忘了,你手伤的下一次理疗时间快到了,记得来,不要总告诉我你忙。”
阙德华又转向温侨,像叮嘱患者家属:“小鬼,他可不听我的话,记得监督他,叫他按时来,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了。”
温侨有些懵,什么手伤?霍兰希的手受伤了吗?
他下意识将目光投向霍兰希的双手,那里正被一副黑色手套着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
他又转而试图用眼神询问霍兰希,但对方并没有看他,只是敷衍的应下医生的叮嘱:“知道了,话多。”
“哼,那也比你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强!”阙德华立刻反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