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霸王》匪太狼

11、第 11 章

　　夜枭鸟声回荡在云间，天边只只暗暗留着一丝光。一个人提灯从廊下走来，笼中微弱的烛光随主人的步伐轻轻摇曳，精雕彩绘的挂落遮住了他半张脸，露出薄削多情嘴唇。

　　玉盘珍羞，美酒佳酿皆齐。

　　只待赴约人。

　　萧暮斟了两杯酒，又理了理自己的袖袍，在看向来人时，身子不自觉挺直三分。

　　“好久不见，哈木尔。”他轻抿一口醇香美酒，回味无穷。

　　哈木尔身姿修长高挑，从暗中出来的同时，巨大的压迫扑面而来。

　　他不像平时一般面带笑意，反是严肃，常年在沙场杀伐，练就一身嗜血剥骨的杀气，似乎下一刻就提刀将你大卸八块。

　　“你动了我哥哥？”他眼角总是带着笑意，声音却冷的彻骨。

　　萧暮放下酒杯，站起身以友人的姿态迎接哈木尔。

　　如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哈木尔也要被纯良无害的面容害了去。

　　“哈木尔，你这身中原装束很好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纯正的大燕子民！”

　　他回避哈木尔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

　　哈木尔拂袖而坐，神态落拓。

　　“如若我是大燕子民，那还真是我的不幸。”

　　答案都心知肚明，但面上的那层假面谁都不会拆穿。有些事，云雾缭绕才是美不胜收。

　　萧暮笑容舒朗，“此言差矣。”

　　“管中窥豹，不可取。”萧暮说。

　　哈木尔：“你怎不知我是见微知著。”

　　空气陡然下降几个度，披着狼皮的人互相试探，谁也不让谁。

　　远处传来暗卫细微的挪动声，两个人都装听不见。

　　皇帝出来一趟不容易，他肯定急，说不定魏闲的人手已经赶来。但哈木尔有的是时间，他有充足的时间去耗。

　　眼观鼻鼻观心，最终什么都没看出来。最终萧暮开口说道：“哈木尔，真是风趣呢。”

　　听见这句话，哈木尔恨不得当面赏他一口唾沫，谁跟他风趣，真是没点自知之明。

　　“你有几成把握杀了魏闲？”他手藏杀刀，面带悲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谈诗词歌赋呢。

　　萧暮不信哈木尔，因为他是帝王。每走一步都能决定成败，他日日如履薄冰，忍辱负重。就盼着有朝一日得以解脱。

　　此举一旦败了，等来的就是魏闲的催命符了。

　　“九成。”

　　剩下那一成是他的不舍。

　　萧暮：“那让他成为废物，不致死呢？”

　　魏闲是重臣，若一夕之间拔除，于他于大燕都是不利的，更何况眼前还有豺狼虎猫。他既想杀了魏闲，又舍不下他带来的利益。又当又立。

　　哈木尔眼角微勾：“陛下，现下提要求的不是你。”

　　是你要和我合作，而我不是非你不可。

　　萧暮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忽而，杯盏落地。

　　千钧一发间，十几个暗卫飞跃而来。

　　哈木尔刹那间抽刀而出，起身上迎。

　　他抬腿踢飞来人，刀如走蛇，杀人于无形。他讥诮道：“怎么了，我都答应你了，你这又是干什么？”

　　萧暮也不再装了，冷声道：“楚玉忧，你知道。”

　　远处又来了一批死士。

　　哈木尔听到久违的名字，愣神之间，被抓了空子，中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