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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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簇厌恨地把这条蛇扔到了地板上，它弹了一下，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汪岑捏住了蛇的七寸，他观察着蛇的外表。它的头部长着翅膀般的边翼，这是一条还在生长期的黑毛蛇。
但是它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存在在古潼京内部的蛇矿里的蛇，汪家都很好地保存着，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
汪岑也看到了那块玉佩，他分明已经将玉佩收了起来，放在储藏室里，可又为什么出现了。
汪岑不认为黎簇拿的到储藏室里的东西，他不知道密码，而汪小媛还没有无知到那种地步。
“这也是你的秘密？”汪岑问。
黎簇揉捏着自己腿部的肌肉，他没看对方。
“不是。”
这不是他的秘密，这是海月的秘密。
对方为什么药把玉佩和蛇交给他，对方为什么能这么做。他不是一道虚影吗，他为什么触碰到了现实。
……通过过黎簇他？
这个想法令黎簇震动了，其实想来也不错，当时海月还在那边说，只能是你（黎簇）。
为什么又选中了他？
拜托，他已经很倒霉了好吗？先是被一个精神变态的大叔抓去沙漠当活地图，现在还给一群训练有素的神经病当费洛蒙读取器。除了这些看得见的人外，他背后还有一个别人搜看不见了奸笑的魔鬼。
他妈的。
他妈的。
黑蛇卑微地钻到了缝隙里躲着，它小而尖的脑袋上镶嵌着两颗黄色的眼珠子，看着格外渗人。
汪岑想要处理一下它，可手里没什么工具，最后只好用房间里的一个草篮子把蛇装了起来。这条幼小的黑毛蛇挣扎着，发出嘶嘶的叫声。
晚饭已经吃过了，还是肉。在首领昏迷的时间里，黎簇随便给他塞了一点，意思意思。真让他照顾人，他才做不到。
黎簇就打算这样睡觉了，他接受的信息太多，这并没有令他感受到亢奋，有的只是疲惫。他想要解的谜题并不是这些。
汪岑说：“我出去看看。”
黎簇没理他，他把玉佩扔到地上，整个人从墙上滑了下来。他脱了衣服把自己塞进被窝里，手指触碰着背后的硬物。没有镜子……到现在，他都没有见过镜子这种东西。
黎簇突然觉得肚子里热热的，又有些疼。但不是吃坏了的那种疼，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令人困顿地感觉，就好像是哪里堵住了一样。
他合上白色的里衣，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痛苦吗？”
黎簇不用睁眼，不用回头。
有一道鬼魂坐在他的床边。
他问：“痛苦吗？”
“烦不烦！”黎簇抓起枕头就丢了过去当然了，枕头穿了过去，落到了地上。
年轻人的脾气变得格外大，他就这样背着鬼魂，“刚才出来了，现在还要来？你很无聊吗，能不能别骚扰我了！”
“而且我根本就不痛苦，有什么好问的。”黎簇在心里大骂海月是个傻逼，只会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他的愤怒下是恐惧，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看见海月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看上去像是个不好的征兆。
海月轻轻地笑了，他本来是坐在床边的，可是现在他已经跪在床上了。黎簇紧紧地闭着眼睛，秉持眼不见心为静的想法。海月从上方俯视着他，长长的黑发悬落在对方脸颊的上方。
海月说：“知道我名字的由来吗？”这么说的时候，他的手放在了被褥上，隔着一层被子去感受男孩的腹部。
黎簇什么都感受不到，因为海月是一道只有他看得到的鬼魂。他不耐烦地说不知道，可人家却不听讲似地煞有介事地讲解起来。
“在日本，海水里有一种叫海月的妖怪，晚上的时候，它们会散发出火球一样的光来。”
对于听故事，黎簇倒是很乐意的。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这么说你还是个日本鬼喽。”
海月说：“很久很久之前，有一个人给我取了这样的名字。”
“那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黎簇搭腔，“是女人吗？”他这个年纪，对美女还是存在一定幻想的。他个人也特别吃女医生的套路，本来以为自己是个直男，结果中途就变成同性恋了。
说不定就是吴邪给他用了什么迷药，否则他怎么就上赶着去糟蹋自己。
黎簇搁这里想入非非呢，海月那边的语调依然平和而温柔 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不，是一个男人。留着很长的头发，而且，他地位很高。”回忆过往的时候，人们总是会添加几分个人的情感色彩在里面。黎簇就听海月说啊，那个男人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海边，那个人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在说什么呢？当时的我完全不懂，于是，他就以为我是漂流过海的倭国人，他没办法呼唤我，所以他给了我一个名字。”
黎簇越听越不对劲，他翻了个身，结果对上了海月向下看的脸庞和乌黑的长发。他干巴巴又好奇地问：“你不会喜欢他吧？”哪有男人会用那么大量的笔墨去形容另外一个男人啊。不是敌人，就是情人。反正，黎簇是这么认为的。
海月咧开嘴笑了，“你懂什么是爱情吗？”他的模样像个女鬼，可脸蛋却漂亮的要命。
黎簇感受到了一种藐视，从对方的五官以及表情里。刚刚进入汪家的时候，首领也露出过这种相似的表情。
好像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向往是一种飞蛾扑火。
痛苦吗？
海月的声音，又在他脑子里响起了。
海月躺了下去，他只是一道鬼魂的影子，是一种黎簇的逼真的幻觉，可黎簇还是下意识地往里面挪了挪。
海月侧过来，做了一个很肉麻的动作。他像妈妈对待她的女儿那样，摸了摸黎簇的脸颊。
“你要小心，人类都是会说谎的。”
这已经是黎簇今晚第二次听到这样的话了。他忍不住吐槽：“你们一个两个对人有多大意见啊，”他指着海月的胸膛，“你也不是人？那你是什么东西。”
海月的目光像流水一样淌了下来，他的身影模糊不清。
他的声音像一阵风中的蒲公英，随风而散。
“为了获得他的爱，我顺从他的愿望，我欺骗了他。”
“我骗他说，我是麒麟。”
黎簇盯着海月的眼睛，他突然一阵发抖。他感到肚子好痛，而对方的目光如火炬般明亮。
猛然间，他睁开了眼睛。他发觉枕头还在自己的头下，海月也不在他的身旁，他身上则是出了一身冷汗。
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黎簇也分不清到底是幻觉还是他的梦，刚才听见的东西属实有些匪夷所思。
黎簇从床上爬起来，他身上都湿透了，汗嗒嗒的，有一种澡白洗了的绝望感。在床上他实在是呆不住了，踮着一只脚走到窗口去。他看见首领回来了，背后带着一片月色。
汪岑走回房间里，他周围都走了一圈，可无论怎么走都会回到原地。他在路上留下了记号，第三回看到那个记号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太妙了，他只好原路返回。
他的头脑并没有被蒙蔽，这里的道路有一个他们尚未掌握的巧妙机关。
汪岑回来后才发现黎簇还醒着，穿着一身单衣，从背后看身子更加单薄了。
“怎么还不睡？”他顺口一问。
黎簇做了噩梦，但他不想告诉对方。
时间过去了很久，黎簇听见首领安静的呼吸声。据他所说，汪家人搜练成了碎片式的睡眠，想什么时候睡着就什么时候睡着，而睡着的时候，也随时保持着警戒。
黎簇回床上去了。他抱着双腿靠在墙上，看着躺在里头的首领。
首领是个年近三十的男子，在黎簇看来，汪家的男人们长得都差不多，只是还没到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种地步。
下意识地，他嗅了嗅对方身上的味道，那是全然陌生的气味。
吴邪之所以能够找到黎簇，是因为吴邪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种味道告诉他，黎簇是他的同类。
其实，在外面那些人身上，黎簇也闻到了相似的气味。
他无声地看了首领一会儿，躺下来睡了。弓着腰，整个人缩成一团。
在招待所过夜的时候，黎簇也睡在外面。
当商人跨过他往最里面躺下的时候，黎簇恨不得给他一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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