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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主动求情 ...

  •   “你的脸好像伤的很严重。”少女杏眸微瞪,语气关切。

      秦缚笑容微敛,先前冒出的一点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关心冲散了。他心防松懈,低头将袖子搭到掌心,递上前问:“扶你下来?”

      少女惊讶片刻,却不扭捏,笑着应道:“那自然是好的。”

      细嫩的手心攥着他的腕骨,她借力跳下来,抚去衣裳间沾染的尘土,潋滟一笑,“多谢。”

      秦缚颔首。

      转身后见一老媪直勾勾地盯着他,左手提木凳,右手握米袋,脸上写着“目瞪口呆”四个字。

      “呦,小伙子走的挺快啊。”老媪小碎步走过来,煞有介事道,“姑娘,出门要当心啊,莫要被骗了。这男人是先前与几个狐朋狗友团团围着一女子,世风日下呦,这不,这脸就是被姑娘扇的。”

      秦缚心头哽了一下,无奈抚额,刚才一不小心将隐匿术撤了。

      他看到少女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摸了摸眉骨,尴尬地大步离开了。

      老媪的声音在身后断断续续,“光天化日的,要我说,这种男人都要不得。败坏,败坏!”

      “败坏。”秦缚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按照记忆找到府邸,一溜烟跑进去。

      吴浊正好在院子里,看到他后正要招呼,手都挥起来了,又赶忙放下,摁着他的肩看,“脸怎么了?”

      虽说他们暗卫时常进行危险任务,一旦佩刀见光,必然是一番腥风血雨的厮杀。顶着一身伤回来是常有的事,但是很少有人顶着巴掌印回来。

      吴浊一问,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讨论,不停猜测。

      “你摔倒后,脸摁在手掌上了?”
      “莫不是有武功高强的人光脚踢了你?”
      “我瞅着倒像是鹅掌,你去偷鹅了?”
      “不可能,他没事偷鹅做甚。”
      “……”

      秦缚本以为暗卫们私下都是沉默寡言的,此刻听着耳边的嗡嗡声,才知道想象与现实不同,或许他们只是一种特例。
      他抬手打断,“都不是,是窦姑娘打的。”

      话音落,瞬间安静,有人先寻思过来,犹疑地问:“你是说窦景茯?”
      秦缚点头。

      另一人接问:“你确定是窦其安的女儿窦景茯?”
      秦缚:“是。”

      仍有人不死心,打哈哈道:“怎么可能是主子喜欢的那个窦姑娘。”
      秦缚叹气,“我确定以及肯定,就是主子喜欢的那位护国将军的独女。”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可置信,“她瘦的像棵豆芽似的,弱不禁风,走一步的功夫够我飞出好几米,她怎么可能伤到你?”

      “咱们暗卫队的兄弟别的不说,各个功夫了得。”他拍拍自己的胳膊,“你能让她打了去?”

      秦缚尴尬地脚趾扣地。

      吴浊出来打圆场,“和亲公主刚进京,窦姑娘肯定心气不顺,她的脾气诸位也知道,这巴掌已经挨了,若是能让她减点怒气,也是帮了主子的忙了。”

      “是这个道理。”众人应和。

      檀石不在这边住,吴浊是这里面资历最老的一个,凡事都很有发言权,大家也都愿意听他的。

      等到人都散了,吴浊端着碗过来,“先去吃饭,待会给你拿罐活血化瘀的药,一个时辰就能好。”

      窦景茯没想到这一巴掌能打着人,也就没收力,秦缚脸上的青紫看着怪吓人的。她的掌心自然也红了,却不敢让窦其安瞧见,抹了药后时刻注意着,不让伤痕露出来。在自己家里头一次畏手畏脚的,被窦其安调侃她淑女了许多。

      秦缚饭后睡了一觉,再醒来后脸上果然没什么痕迹了。

      吴浊看他对着水面照来照去,不免好奇,也凑过去看了两眼。
      “至于照这么久,大家不都长得一样么?”

      秦缚抬头看他,“你也脸盲?”
      “脸盲?那是什么意思?”

      秦缚对着水面换了好几个角度,反问:“咱俩哪里一样?”
      吴浊指着水里的他,“就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呗。”

      秦缚:“……”
      那确实一样。

      吴浊看着他憋住的表情,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呀,先别照了,有这个时间多去练武场练一练。”
      他捏了捏,“肌肉都软了吧,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被打到脸,你也清楚。”

      秦缚站起身,“究其原因是因为她动手。”
      吴浊笑了一声:“若是不练,以后谁都能跟你动手。”

      秦缚走出两步,吴浊正以为他冥顽不灵时,听见他问:“往哪拐?”
      吴浊知道他在问练武场,笑道:“东边,大榆树十米远的空地。”
      秦缚背着身摆了摆手。

      这一练便练到了晚上,秦缚回来后梳洗一番,草草吃了晚饭,腿脚酸痛地趴在床上。

      “好家伙,这AI过去都得冒火星子啊。”他嘟囔道。

      秦缚趴在床上,眼皮越来越重,马上就要见周公时,耳边开始回荡一个熟悉的声音。

      “来人——”
      “来人——”
      “来人——”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谁?别装神弄鬼的。”

      下一瞬,光景变换,秦缚抬头就发现自己跪在东宫。

      玄迦不停踱步,一脸烦躁,没看来人是谁,直接指着他道:“去,把希明公主给我找回来!”

      “是。”秦缚应声,忍着腿软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

      玄迦以为自己眼花了,气愤地冷哼一声,声音大到甚至在空荡的殿中产生了回音。
      这谁?若不是这身暗卫服,他真的会怀疑是哪个七旬老头从东宫走出去了!

      “赵德才,明天檀石回来后立刻把他叫过来,我看看他是不是也这么步履蹒跚。”
      大公公立刻躬身:“喏。”

      秦缚以为自己在做梦,伸手掐了掐脸颊,疼的一瞬间面部扭曲,险些眼部抽筋。
      “嘶,不是做梦?”

      那他是怎样从暗卫府邸闪现到东宫的?
      ……不会又是“冤种暗卫”buff吧?

      先前那个机械音像是死了一样,走了后再也没回来,没人给他回答,秦缚只能先做出这个假设。

      所有超自然现象一定都是因为那个金手指。
      就像此刻,他仿佛被一根绳牵着,东拐西拐,曲折地到了一间破庙,绳子告诉他,公主就在里面。

      秦缚不疑有他,推门而入。

      破庙里灯光微弱,秦缚看着坐在蒲团与杂草上的少女,一下子记起他遗漏了什么。
      今日路过的是公主府,先前翻墙的少女竟是希明公主。

      秦缚又想起那匆匆一瞥的一点朱唇,他望过去,一眼便确认是她。

      此时的希明嘴里咬着婢女提前做好的饼,吃起来很是艰难。

      秦缚进来时她恰好噎住,瞪着眼睛甩手,下意识向来人求助。
      好在她遇到了一个善良的人,那人将腰间的水袋拿下来递给她,希明灌了半袋子水才缓过来。

      她擦掉眼角的泪珠,发现这人今日才见过。那时他还肿着张脸,现在却已经好了。
      没了青一片紫一片的伤痕,希明这才注意到,这男人长得很是端正,而且有一种与他人不同的鲜活。

      希明从未见过这种人,一时新奇又觉得两人有缘,忘了老媪的忠告。
      问道:“你怎会在何处,来做什么?”

      秦缚将水袋系紧,别在腰间,直言道:“来带公主回去。”

      希明神情一滞,“带我回去……那你是?”
      她有一瞬间期待,望向秦缚,莫非他是父王派来的,来接她回余褚。

      “在下是太子殿下的暗卫,请公主跟我回府。”

      哪怕知道希望很渺茫,知晓她逃不出大宁,很快就会被人带回去,但希明还是存了一丝妄想。现在,这丝妄想被秦缚一句话话尽数斩断。

      秦缚看着泪珠在她通红的眼眶中凝结,不免担心她会不会也情绪激动地给他一巴掌。

      好在希明没有,她低头抱着自己,来宁朝后第一次服软,主动求情。“你能不能不带我走,我想回家,我不想嫁给陌生的宁朝太子。”

      秦缚看着她团成一团的身影,不恻隐是不可能的。
      但人都是利己的,自他穿越,他的命就和玄迦的帝位绑到了一起。先不说放走和亲公主的责任是不是他能承担的,就算他放她走,她也会被玄迦抓回来。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希明留下话柄,秦缚丢条命。

      他拧眉站在那里,听希明低声啜泣,心中天人交战,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希明渐渐止住了哭声。

      当初是她主动来和亲的,怎么能临阵脱逃呢,如果她跑了,父王怎么办,余褚国的百姓怎么办?

      希明呼出口气,抹掉了泪水,小声说:“让你为难了,麻烦送我回去吧。”

      再次隔着袖子,秦缚将人拉起来,他干巴巴道:“你能想清楚是最好,莫要伤心了。”
      说完,秦缚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不会安慰人就闭嘴吧。

      希明没在意,道:“多谢。”

      直到将人送回公主府,秦缚才发现,他前往破庙的时候一直用着隐匿术,希明公主是如何看到他的?

      今日她翻墙时,他好像也有用隐匿术……
      一天内为何被她识破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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