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架空主角的反穿越》tiji

31、红发番外

　　数天前×新世界某岛

　　「副船长，不去看看吗……」耶稣布望着天空半晌，偏过头问着旁边狼狈的自家副长。对方的右脸多了条四公分长的大疤，身上更是绑满了绷带，可以想像不久之前这个人进行过多么激烈的战斗。

　　不单是他，船上每一位兄弟都是这种狼狈的样子。和四皇凯多战斗，再和黑胡子战斗，船上损失了不少好伙伴。那个走到哪里都离不开肉的死胖子，也真的死了。

　　想到过去和伙伴们的种种，总忍不住淌下泪来。对于船长的任何决定他们都不会反驳，就算损失了这么多兄弟，生活总还要继续。

　　因为这个是容不得人流泪的世界。

　　「船长……算了，他们总要解决的……」贝克曼抽着闷烟，淡淡的吐出。声音有些惆怅。「一下子，我们都已经老了啊……」

　　「6个干部，也只剩下我们3个了……」耶稣布低着头，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自己的眼泪，即使面前的人是他尊敬的副船长和出生入死多年的好伙伴。

　　曾经的欢声笑语，抵不过死神的召唤。

　　深林的深处，鹰眼和红发就各站一地僵持着。鹰眼锐利的金眸盯着红发，眨也不眨。而红发头望着天空，紧紧抓着手中的西洋剑。

　　「香克斯……」

　　「为什么……」红发转过头，冷冷的看着鹰眼。「为什么要阻止我！」从喉咙深处吼出的话语，震得大地也抖了抖。四皇红发的霸气，就连大将遇上也会有些忌惮。

　　「不然呢……」鹰眼没有被红发眼里的恨意所震动，一如往常冷淡的语气如是道。「要我眼见着你去死吗？」

　　「你！」红发再也忍不住，丢掉了刀狠狠给了鹰眼一拳，鹰眼没有躲避，一拳正中在下巴，打偏了头血沿嘴角流下，却依旧用着和刚才一样的目光看着红发。

　　红发在这样的目光下，也起不了继续朝他发泄的念头。挫败的放开对方的衣领，瘫坐在地上，一声声的笑着，不同往常振奋人心的阳光笑容，而是一声声打在众人心中的，凄凉的笑。就像最后一根支柱被别人取走后，无依无靠的惨笑。

　　鹰眼就那样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红发。过了许久，久到不知为何岛上积了一片乌云，雨倾盆而下。落在鹰眼身上，落在红发身上，两人的头发被打湿，一根根如丧家之犬的毛发一滴滴的掉着水。

　　红发没有停止自己悲凉的笑声，却是让鹰眼听烦了皱起了眉。

　　「我到最后……连船长的骨灰都保不住……给予我重生的船长啊哈哈哈……我连他最后的骨灰都保不住……」红发仰起头看着鹰眼，眼神空洞，笑容惨淡。「你能明白么……不……你根本就不明白啊……米霍克……」

　　从第一次见面时，对方闯进了自己居住的旅馆房间，被雨打湿了身子却依旧笑得非常灿烂，红色的发绡一滴滴的掉着水，笑容却是越来越灿烂，还很自来熟的自我介绍，自顾自的认为两人是朋友，从窗子里下来后弄湿了地板，擅自用了浴室穿了自己的衣服。

　　那时的自己，年少轻狂。反应过来后气不过的自己和他打了很久，最后竟然是平手。那是鹰眼第一次尝到挫败的滋味。

　　那个时候，鹰眼觉得再没有比这更令自己讨厌的人了。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罗杰的船上。鹰眼慕名去挑战罗杰船的副船长雷利，最后当然是惨败。本以为失败了的自己会被丢下海，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呆在一个小房间里，照看着自己的就是那个自己讨厌的红发少年。

　　「嘿，你醒啦？对了还记得我吗？我是香克斯，上次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红发少年笑得很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的灿烂。

　　过了很久没有得到回答，对方也不恼，反而和他聊起天来。天南地北的嘴里动个不停，虽然鹰眼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但对方却不厌其烦的连说了好几个小时。

　　第三次见面，依旧是罗杰船。当时的鹰眼已经能在雷利剑下支撑超过百招，红发少年就在旁边呐喊着给二人加油。

　　第四次见面，是在东海的罗格镇……曾经无限风光的海贼王罗杰死了……那也是鹰眼第一次见到这人哭的样子。很凄惨很狼狈的一张脸，哭得让鹰眼心情烦躁。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鹰眼才意识到自己对他拥有不一样的感情。不是亲情，不是友情，是男女之间才该有的爱情。

　　第一次发生关系，也是在罗杰死的那天。那是在深夜，哭得一塌糊涂又发了高烧的红发少年，迷迷糊糊的抓着自己的衣服，意识到对红发感情的鹰眼就顺理成章的和对方发生了关系。

　　尽管……在身下的人儿意识不清。尽管……对方哭着叫的名字……不是他。

　　也就是在那天，鹰眼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恋情，也在那一天，鹰眼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失恋。因为鹰眼知道，身下的那个少年，心中看着的，永远只有那个已经死去的，强大而性情豪迈的男人。

　　不甘心又怎么样，活人终究是比不过死人。

　　陆续着又发生了好几次关系，而红发依旧没有什么表示。也许对他而言，只是两个人无聊时的发泄行为而已。

　　他一直没有发现，鹰眼对他的感情。又或者说，他一直在逃避，鹰眼对他的感情。

　　频繁的相见，连世界政府都默认了这种行为。因为红发的不着调还有……他的思想无论如何也威胁不了世界。又或者以为可以用身为七武海的鹰眼来牵制红发的势力。

　　鹰眼对政府的这种想法嗤之以鼻。因为他知道，红发他，不可能会为了那个男人之外的人，停下自己的脚步。

　　心情越加的烦躁，鹰眼将红发扑倒在地，单手抓住对方仅剩右手越过他的头顶牢牢压制着，另一只手将对方的衣服狠狠的撕开。红发的眼神依旧空洞着，任由鹰眼咬破他的唇，嘶咬他的锁骨，吸吮胸膛的每一寸肌肤。

　　无论如何撕咬，对方的无动于衷更加惹恼了鹰眼，鹰眼放开了对方的手，也不再继续动作，而是将头靠上他的脖子沉默着。

　　雨不停的下着，在身下形成一滩小沟，身体像是浸泡在水里一样，沉重而无力。再大再纯净的雨水，也洗刷不了二人心中的愁怨。

　　「香克斯……我，就那么比不过一个有妻有子的死人吗……」鹰眼脸靠在对方的脖颈，声音有些硬咽。

　　生而高贵的鹰眼，天赋奇才的鹰眼，前路平顺而辉煌的鹰眼，却栽在了这个人手上。一栽，就是一辈子。

　　没有回话，身下的人似乎已经丧失语言的能力，他只是举起他那只仅剩的右手，向要从天空抓取什么……

　　然而最后却依旧抓不住什么东西。

　　小时候的红发，是个孤儿。连父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孤儿，是这个乱世里最平常不过出生的孩子。比起享受过家人疼爱最后却失去一切的孩子，从没得过家庭温暖过着偷鸡摸狗生活的红发，也许要幸福得多。

　　在一次偷盗中，他被抓住了，差点被对方打死。但死亡并没有降临在少年的红发身上，他被一个人救了。那个人，就是罗杰。进入伟大航路后，身边聚集无数好伙伴的罗杰，正是他最得志的那个时期，罗杰救下了年仅16岁的红发，并将他收入自己的羽翼。还教会他做人的道理，告诉他人要有梦想，只要有梦想，再大的困难也无法压垮他。

　　红发崇拜他，崇拜得愿意为他死。在罗杰船上生活的3年间，是红发最开心最美好的时段。最后，罗杰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他到达了他所说的，他的最初的故乡。为什么船长说他的故乡是在拉夫德鲁？红发很奇怪很纠结于这个问题，但直觉告诉他不要问。

　　没有问，然后罗杰在一年后向海军自首了。副船长说罗杰是因为觉得走到生命的尽头才选择为海贼开辟一个新时代。但红发不相信，因为即使是到达了拉夫德鲁，船长的身体依旧是船上最健康的一个，什么绝症的，其实只是幌子吧。

　　死了，他真的死了，在自己的面前。海军的利刃刺入了船长的身体，看着船长身上的血流下，浸过了台子一滴滴的沿着铁杆流下直达地面，看着那些血由温热变得冷硬，凝结成一片薄膜，干枯。

　　那个给了自己家庭温暖的人，死了。那个会教自己看历史文本的人，死了。那个比自己生命更为重要的人，死了。

　　那是爱吗？是的。

　　红发相信自己是爱着罗杰的。

　　那是比爱情还要深刻的感情，这样的人，让红发不得不爱！

　　当知道船长有儿子时，红发想去救出船长的血脉，可在路上碰到了想偷袭白胡子的凯多，那刻他清醒了，是啊，他有什么理由去救火拳艾斯呢？

　　和凯多打了个平手，大笑着说要开宴会，那个最了解自己的贝克曼理都不理他，径自下了去海军本部的命令。

　　「该去了结一切，香克斯！」贝克曼用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眼神，看着自己。那目光像要将红发的心脏剥开看他千疮百孔的地方。

　　红发沉默了，任由着自己大副的擅做主张。但是没有到达，因为在过了正义之门后海军元帅竟然宣布了停止处刑。

　　浑浑噩噩的回到新世界，没多久却听说黑胡子——那个挑起一切事端的人去了星星岛。

　　星殉的事情，红发知道不多，但也知道不少。

　　于是他暴怒，带着船员去了星星岛。比起十年前，黑胡子要更为厉害。厉害到连红发都险些招架不住。

　　干部，他出海时最先得到的兄弟，死了3个。他那些出生入死的手下，也死了十几个。

　　做错了吗？红发第二次问自己。

　　第一次这么想时，是和鹰眼第一次发生关系后醒来的清早，不过心里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必后悔。但这一次，心里的那个声音却嘲讽着他的脆弱。

　　是啊，如果船长还活着，一定也会生气的。

　　抱歉，你白救了我。我终究，只是个自私的凡人而已。自私到为了一份不知道什么的感情，牺牲了一群相信着自己的伙伴，为了一份不知道什么的感情，辜负了一个爱我爱到几近疯狂的人。

　　可是，我依旧没有过后悔！

　　因为你是我，独一无二的船长，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的船长。

　　无论黑胡子想做什么，我至少要抢回您留在世界上最后一点存在的证明。亵渎了您的人，绝对不会让他活着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