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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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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生灵，都有□□与灵魂之分。
当□□死亡，灵魂强度高的灵魂仍可以在世界飘荡一段时间。时空部门选取员工，便是在这些灵魂强度高的灵魂中选取。
而当灵魂脱离□□，□□会陷入沉睡状态，变成所谓的植物人。
一般来说，灵魂脱离□□的情况发生在有较大能量冲撞的时候。比如现在，爆炸引起的巨大能量，影响到现场的两个人的灵魂，让他们灵魂脱离了身体。
只是爆炸的能量并不足以让他们灵魂消散，各自灵魂的本该可以重新回到身体。但不知为何，两个灵魂竟发生了混乱，进错了身体，发生了交换。
“阿笙！”一个人抱着衣服烧焦的人，大声喊着，“醒醒阿笙，醒醒啊！”
他的脸上沾着血污，不知是他的还是谁的。
崩溃的面容，嘶哑的声音，只是无助又绝望地喊着怀里人的名字：“笙笙！”
“救护车！”
“快叫救护车！”
在那不远的角落里，也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他身上也有着烧焦的痕迹，露在外面的手臂上满是细碎的伤痕。
他勉强睁开眼，模糊地看到熟悉的身影，嘈杂的声音中，有他思念的那一个。
他动了动唇，却发不出声音。
阿时......我在这里......
“这里也有伤员！”
“快来人！”
人群是混乱的，受伤的人被医护人员带走，警察维护着场面的秩序。在这遍地残桓中，寻找生的希望。
源零抱着零猫，站在远处静静望着。
空气中还残余着炸药爆炸后难闻的味道，源零给两人加了一层隔离罩，避免零被呛到。
他们站在人群中，周围的人却仿佛看不到他们一般。
喧嚣的世界，与他们无关。
他们只是这样静静看着，不曾言语。
零忽然开口了：“阿源。”
源零低头，抚摸着零猫的背：“想去看他们？”
面对源零的询问，零反而沉默了。
灵魂互换的他们，会发生什么，他很好奇。
但，他有资格去看吗？即使他之前一心拉着源零陪他去度假，但真的到这一刻，他到底还是害怕了。
害怕自己的力量伤到他们，害怕他们本无事的未来因他而出现意外。
这样想着，零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移动了起来。
源零将零托在掌心，让它与自己平视。
他看着零，轻轻说：“零，还记得时空部门成立的初衷吗？”
零自然知道，为了让他从沉睡中苏醒，世界不再因他的力量而随意毁灭。
“零，我的存在，时空部门的存在，皆是为了让你能自由自在地做任何想做的事。”
“所以，不要顾虑。如果想去看，那就去看着他们。”
“我会一直陪着你，即使你的力量真的影响到这个世界，我也会尽我所能，扭转影响到的一切。”
“不要害怕，零。”
“我会一直陪着你。”
那一刻，时空的中心，金色的光团猛地闪烁了一下，仿佛被谁惊到一般。
化作猫的零，感到内心的恐惧被驱散了不少。他扭头看了看仍有些混乱的场景，道：“那阿源，我们的度假就从这里开始吧。”
交错的灵魂，交错的人，他们之间会发生怎样的故事。
零很是好奇。
医院的急救室外。
余时靠在洁白的墙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的眼前浮现着爆炸前的那一刻。
白笙迅速朝他奔跑过来，然后将他护在身下。
阿笙。
阿笙。
你千万要没事啊。
零猫安静地坐在余时身边，静静地陪着这个男人。
现在的他变回了灵魂状态，外人是看不到他的。只是变形太累，他本身就困，就直接维持猫咪的样子了。
刚刚他为了更好地知道他们的故事，选择和源零分开行动。他跟着余时和白笙，源零则跟着另一个人。
在来医院的路上，零在他们的交谈中，得知了他们的部分事情。
余时和白笙都是刑警，这次是为了调查一桩连环杀人案件。他们这次行动本是来便利店进行走访调查，却不知道为何被凶手提前预测了行动。在他们进入那个便利店时，摆在收银台的只有倒计时三秒的炸药。
在倒计时即将结束时，白笙将余时护在身下，承受了大部分的冲击。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交谈中，并没有提到另一个人。
看来，只能等阿源回来才能知道另一个人是什么情况了。
“队长，你怎么还不去处理你的伤啊！”一个人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瓶矿泉水。
余时看着急救室亮着的灯，缓缓开口：“我不放心。”
声音沙哑，让人听着有些心酸。
不放心他会不会出事，不放心这会不会是他们最后的见面。
来人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是陪着余时一起到的医院，刚刚去处理了一下事情。
“队长，先喝点水吧。”这人把矿泉水递给余时。
余时接过来，没有第一时间打开。他看着尚未开封的瓶子，开口：“李畅，现场伤亡怎么样？”
李畅顿了一下，然后开口：“目前来看没有人员死亡，轻伤和重伤的居民都被安排好救治了。但是......”
李畅有些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余时拧开瓶盖，抿了一口水，湿润着自己的嗓子：“但是什么？”
李畅轻轻“啧”了一声，道：“是这样，伤员里面林泽笙也在。而且他伤势也不轻，很有可能就在爆炸现场附近。”
“什么？”余时皱眉，林泽笙之前放假休息，并没有安排这次的任务，他怎么会去那里。
余时仰头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有些许水从嘴角滴落下来。
零猫往旁边躲了躲，以免自己被水珠打到。
看来阿源跟着的那个人，就是他们所说的林泽笙了。
“林泽笙伤势怎么样？”余时拧好矿泉水的瓶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李畅回答：“不轻，现在正在楼上急救室抢救。”
余时点点头：“等他醒了，派人问问他为什么会去那里。”
他沉下面容，有些严肃地说：“这个凶手，比我们想象得要难对付。”
李畅看着自家队长身上斑驳的伤痕，想让他先去清理伤口，但又知道他放不下白笙，只得轻叹一声：“队长，你坐着等笙哥吧。我去跟护士要些清创的工具，你这伤必须得处理了。”
“麻烦你了。”余时扭头看着急救室，心里泛着恐惧与害怕，“我现在只想在这里等阿笙的消息。”
李畅拍了拍余时的肩膀，而后走开了。
余时坐在急救室的椅子上，手里握着矿泉水瓶。
笙笙，你千万不要出事，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余时微微攥紧矿泉水瓶，心绪完全安定不下。
零猫跳上椅子，在旁边看着这个有些颓废的人。
谈及工作的镇静与稳重，谈及白笙的慌乱与失措。
这就是人类的多面吧。
而这个白笙，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会是他的爱人吗？
零不知道。
他虽然知道很多东西，但这些就像是隔着一层泡沫，他并不能很清晰地掌握它们。
就连爱，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对于零来说，他将源零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人。
希望他快乐，希望他平安。不想他为了自己而疲惫，也不想他一直为了自己而奔波。
对零而言，源零是唯一一个因他而诞生，却不会被他的力量影响命运的生灵。
零很在乎源零，即使他不知道这份情感该如何定义。
没多久，李畅就回来了。
他端着一个盘子，坐到余时旁边。零猫很有眼力地跳到地上，继续观察着他们。
“好在没把学校学的清创全部忘了。”李畅拿起工具，为余时清理伤口。
余时知道李畅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也就跟他搭着话：“难得让你这个法医处理一个活人。”
李畅笑了笑：“是啊，平时尸体见多了，好久没在活人身上动过了。”
余时靠在椅背上，放松自己的身体：“局里还是太缺人了，不然也不会让你个法医跟着我们出外勤。”
李畅叹息了一声：“没办法，因为这个连环杀手，几乎没人敢来我们这，生怕破不了案子担责任。上面也知道这个凶手棘手，想法设法调人，却都推三阻四的。”
“来，另一只手。”
余时扭了下身子，让李畅方便操作：“这次的爆炸案造成的恐慌要比之前要大得多，看来上面又要施压尽快破案了。”
“就知道催催催，也不见他们来办案。”李畅骂着那群只知道动口的领导。
“等阿笙有消息，我也得回警局处理一下后续的事情了。”余时看向急救室，话语里带着明显的不舍。
他很想陪着白笙，可是肩上的职责，也只允许他现在片刻的逃离。
李畅叹息了一声。
“啪嗒。”
急救室的灯灭了。
余时连忙起身，走向急救室的门口。
李畅伸手，想要告诉他伤口还没清理完呢。但也知道他现在着急，只能收回手，将工具收好，放在椅子上。
他起身，也赶紧过去听白笙的消息。
“医生，他怎么样？”余时的额上泛着汗珠，许许多多的可能在他的脑海中不停闪烁。
“患者外伤严重，现在已经进行了处理，还需要进ICU观察几天。”医生顿了顿，似有些不忍，“患者在受到爆炸的冲击时，应该被撞到了脑部，目前的初步检查不排除植物人的可能。”
“什，什么......”余时怔住，“植，植物人？”
医生知道他们都是为国为民的警察，也有些不忍：“目前只是有可能，还需要后续的检查进一步确认。”
李畅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愣愣地站在原地。
那个一直温柔地和他们说话的白副队，就这样醒不过来了吗？
余时闭上眼，压下自己翻涌的情绪：“我知道了，多谢医生。”
“李畅，我先回警局。”余时扭头，看向李畅，“阿笙，还有林泽笙就辛苦你了。”
说完，余时转身离开了。
他强逼着自己不去看白笙，双手攥得隐隐作响。
阿笙，等我处理好警局的事，我再回来陪你。
零跳上推出来的床，静静看着白笙的这个身体。
白笙是个很耐看的人。与余时坚毅锐利的外表不同，他的面容很柔和，整张脸被呼吸面罩遮住，显得有些娇小。
白笙的身体，林泽笙的灵魂。
是因为□□和灵魂的不适配，才会出现他们所说的植物人吗？
零抬头望了望，不知道源零那里的“林泽笙”情况怎么样。
他低下头，银色的眼睛浮起微光。他看到了在白笙身体内，林泽笙的灵魂。
嗯？这个林泽笙，和白笙长得有点像啊，难怪会出现灵魂错位的情况。
不过，这个林泽笙的灵魂，求生意志为什么不强？
零歪了歪头，有些不解。林泽笙的灵魂强度算比较高的，但不知为何，他的求生意识竟有些弱。
虽然□□和灵魂的不适配是有可能导致当事人昏迷不醒，但对于强度较高的灵魂，只需要较短的时间就可以适应新的身体。
但林泽笙求生意志微弱，直接将适配的过程无限拉长。若是时间一长，有可能出现灵魂与□□一起死亡的情况。
零有些不忍心就这样看着生命消逝，但现在这个猫咪身体能动用的力量不多，而且他也不确定是否会出意外。
他闭上眼，心中叫着源零的名字。
阿源，你那边好了吗？快回来吧，我想做一些事情。我需要你。
楼上的源零感受到零传到的声音。
此刻的他正坐在“林泽笙”的病床旁，与他体内的白笙交谈着。
听到零的声音，他心中不免想笑。
最开始说分开行动的是他，现在想他回去的也是他。
零果然货真价实是只猫啊。
好奇又胆小，善变且有理。
“那么白先生，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里吧。你刚刚从急救室出来，也需要好好休息。后面我会再来找你的。”源零起身，向“林泽笙”告别。
“林泽笙”点点头：“多谢你了，源先生。”
“不客气，这都是我自己的私心。”源零微微一笑，走出病房，并顺手关上了门。
一出来，源零就直接前往了楼下，去找那只想念他的零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