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原中也捡到太宰》是猫咪吖

3、第 3 章

　　有些问题，注定没有答案。

　　太过沉溺其中，反倒庸人自扰。

　　记忆中太宰治要比他高上大半个头，每次中原中也与他对话，他总会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就算是现在，中原中也也认为对方是在因身高嘲讽他。

　　他微微仰起头，对上太宰治的眸子。

　　眼前的太宰治似乎有所不同，虽说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失去血色的苍白脸上却点缀着柔和的笑意，他伸出手在中原中也警告的眼神下，轻柔的摸了摸他翘起的橘色发丝，丝毫不顾中原中也浑身僵硬。

　　他说，“这次，只为了你一个人。”

　　这句明显有歧义的表述，让中也沉默了许久，他避开对方不安分的手掌，面无表情的问道。“还走吗？”

　　太宰治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希望我走吗？”

　　他冷峻的面容在暖色和服的映衬下，脸颊上浮现一抹与众不同的红晕。虽然气质与记忆中发生了极大地偏差，但俊秀的面容与固有的天真毫无半分变化，太宰治眯起眼睛，目光贪婪的想要将中原中也的模样映刻在视网膜上。

　　他在试着将自己内心中汹涌澎湃无法克制的情绪流露给对方，却又怕对方像鸵鸟般后退，将那份几乎摆出的感情彻底抽回去。

　　二十年，足够中原中也忘记一个人的存在。

　　想到这里，太宰治不禁轻笑。

　　太宰治这种愿意以命相搏的人，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

　　再等等——

　　等那个人，找到他们曾经相爱过的痕迹。

　　他缓缓眨了下眼睛，发现中原中也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瞅着他，嘴角微微抽动。“你笑什么？”

　　太宰治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扬起的嘴角垂了下去，“中也~我饿了，你把我带回来，总不能见死不救让我饿死在这里吧！”

　　中原中也恶狠狠的说道。“死了最好。”

　　太宰治委屈巴巴，“可是，真的很饿了。”

　　太宰治身上的衣物不太合身，脚踝与手腕都暴露在空气中，随着他摆手的动作，胸口的扣子也几乎要崩掉，中原中也敷衍的从冰箱里拿出几块不知放了多久的饭团，热了热扔给了他，“凑合一下，明天带你去买衣服和食物。”

　　太宰治握着饭团，“要一起吃吗中也——我——”

　　回答他的是门被砰的甩上的声响。

　　不知是日有所思，还是他在惧怕着眼前的太宰治只是他梦中所出现的幻觉。中原中也难得做了个悠长的梦，梦中视野模糊成了斑驳的色块，太宰治穿着一身米色的风衣，站在那些模糊不清的人之中，手中的枪口对准他，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浓烈的杀意。

　　他喉部蠕动，想要发出询问。

　　为什么你在我的对面，为什么你还活着，为什么要用枪指着他。

　　然而说出口的确是隐藏着寒意的言语。“杀了我，你要灭掉港.黑吗？太宰治。”

　　一阵眩晕之中，他猛然惊醒。

　　一切好像都不怎么重要了。

　　太宰治还没退烧，他身上散发着足够炽热的滚烫温度，在微弱月光之下，轻手轻脚的钻进他的被子里，一只手揽在他的腰间，生怕中也没有从梦中醒来，他甚至还用力的捏了捏他腰间的肉。

　　中原中也的身体一僵，一脚飞踹过去，拦住滑落的衣物，“你这家伙——”

　　总是一副性情淡然，多年未曾有过大幅度表情变化的中也，心底突然不知为何莫名燃起了一抹难以言说的火焰，这股火焰来势汹汹，几乎将他所有的冷完全化解。

　　太宰治从角落里爬了过来，躺在他身边，脸上染着浅浅的笑意。“中也肚子上的肉还是软软的，这么多年居然一点点都没有变，真是奇怪。”

　　他比划着，“就连发型都没什么变化呢。”

　　他盯着翻滚着怒意的那双钴蓝色的眸子，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挑衅的玩味。“这样的中也才比较有生气。”

　　听着他的话，中原中也忽得就冷静了下来。

　　他嘴边扬起肆意的笑容，在太宰治看来完完全全的陌生，中也闭上眼睛。淡淡的轻声呢喃。“我不能老的。”

　　不是不会，而是不能。

　　这些年的活着，不过是活着，浑浑噩噩的经历着每一天日月轮转。没什么人能够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起初还有一些异能者会来挑战。

　　被中原中也揍了一顿后，渐渐地那些人也从记忆中将他遗忘。

　　明明是在笑，在他眼中却看不到任何一点笑意，更多的是迷茫与从未有过的疯狂。太宰治沉默了，而后才轻轻的拥住他，用脸颊贴在他冰凉的额头上。“好巧，我也不会老。”

　　中也瞪大眼睛，没人知道太宰治这句话中包含了什么样的心意。

　　这份感情与拥抱来的太晚了。

　　太宰治睡得很沉，哪怕清晨刺眼的阳光照射进屋内，他依旧闭着眼睛，嘴边挂着笑容，安静的做着美梦。

　　中也悄声爬起身，手指触碰他的额头，确定已经退烧，这才松了口气。他套上衣物，从房内走出。

　　自从将港.黑交给新培养的首领后，他就搬家到了深山之中，这里距离横滨不远，但格外安静，山间清新的空气，还有透过树叶洒落而下的晨光，没有特别炙热，却能让人感受到无法忽视的暖意。

　　中原中也仰起头，感受阳光洒在脸上的热度，还未来得及感慨岁月静好，他就听到从房子所在的地方传来聒噪的叫喊声。“中也~~”

　　中原中也只觉得一天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他踩着木屐，脸上表情略显气恼。“白痴太宰治，你又怎么了？”

　　“不是说好了，今天要去买衣服吗？”

　　“中也的衣服实在是太小了！”

　　中原中也拧着眉，“你有钱吗？”

　　太宰治无辜的眨巴着眼睛，两只手摊开，“没有，可是中也会养我的。”

　　中原中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太宰治乐呵呵的凑过来，在他耳旁嘚瑟，“中也不会养我吗？我一个人在外面会死的。”

　　“中也，你舍得我死掉吗！”

　　“你怎么不说话，好无情。”

　　以前太宰治有这么粘人吗？中也中也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太宰治以为他生气了，顿时闭上嘴，嘴角抿着笑意，摆出轻松的姿态。

　　他修长的身躯穿着四肢都短一截的衣服，看上去格外滑稽。中原中也想了想，轻轻踮起脚尖，攥住了太宰治的领子，低声道。“别动。”

　　清风拂过发间，将他们两人的发丝吹乱纠缠在一起，由中原中也身上散发出深红色的光，光圈将他和太宰治包裹在其中。

　　踩在地面的脚轻飘飘的从潮湿的石阶上抬起。与漫不经心，淡然漂浮着的中原中也不同，太宰治整个人漂浮在空中，完全无法控制身体的方向，“中，中也？”

　　中原中也抬眸扶着他的肩膀，将他太宰治扶正。犹豫了许久才抓上了他的手腕，“不是说去买衣服吗？”

　　就算是太宰治也是第一次体验在山涧中飞翔的感觉，越是向上，丛林中升腾而起的雾气环绕在他们身旁，眼前的视野也变得模糊不清。远处雾霭弥漫，清晨的霜花附在树木的尖端，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中原中也带着些许凉意的手始终抓着他的手腕，他若有若无表现出的紧张，分明就是第一次带另外一个人在天空中游走。

　　中原中也身上穿着素色的和服，比起记忆中干练的西装少了几分张狂，更多的是岁月沉淀的稳重。

　　察觉到他的视线，中原中也眼眸轻挑起，“怎么？”

　　“不习惯？”

　　太宰治刚想说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我们还没到吗？中也，你是想在山里把我冻死吗？”

　　中原中也：“……”

　　他心中感觉恼火。

　　这确实是中原中也第一次带人消除重力，在空中飞舞。这是他在掌握污浊后，对重力操控有进一步理解后才领悟的能力。

　　本以为会让太宰治产生吃惊的表情，至少也会夸他这些年的成长。

　　不过，这也确实是太宰治能干出来的事情。

　　“中也，你生气了？”太宰治对他眨了眨眼睛，水润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模样。“这不是没怎么变嘛，这么多年。”

　　中原中也没有回应，对于太宰治他总是有一份特殊的耐性，从在□□时期便是如此，否则他也不能容忍对方做出各种挑战他底线的事情。

　　对于横滨这些年的发展，中原中也并不比太宰治知道多少。唯一知道的是，在他离开港.黑前，横滨的异能力者与普通人之间定下了协议，少了许多冲突性的斗争。

　　他拉着太宰治，平稳的落在横滨桥商业街的入口处。

　　他们的突然出现，让街道两侧正在购物的行人们下意识的将视线投射了过来。

　　并没有想象中因为害怕而避开的情况出现，太宰治摸了摸下巴，“看来横滨这些年发展的不错嘛。”

　　“在我离开港.黑前，与异能特务科和武侦签订了合约。”中原中也悠哉的说着，“我也很久没来市内了，随便逛下吧。”

　　太宰治无辜的点了点头，轻巧的牵起中原中也的手，“那我们开始约会吧！”

　　中原中也：“你以前有这么没皮没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