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城之恋》八回秋

14、第 14 章

　　良久之后，两人躺在床上，头发都湿漉漉的。魏延摸了摸贾萧瑳的头：“怎么样，舒坦了没有？”
　　贾萧瑳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他闭着眼睛不想面对。
　　魏延凑到贾萧瑳耳边：“不得不说，你不仅人变好看了，叫声也好听多了。”说完还轻轻吹了口气。
　　贾萧瑳懊恼地闭上眼道：“别说了。”
　　魏延现在心情特别好，他只当贾萧瑳在害羞了，继续说道：“哎，刚才，我让你叫我哥哥，你怎么不叫啊。”
　　贾萧瑳默默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我明明比你大，怎么可能叫你哥哥。”
　　“切～那是趣味你懂不懂。”不过贾萧瑳那个害羞的样子也够让他满足了。
　　“别说了。”
　　“我还不知道你，表面上跟冰块儿似的，其实内心火热得很。你如今同我有些生分，我不怪你，大不了我重新追求你就是了。”你就算是坐冰山，我也给你捂化了。
　　“魏延，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
　　“是啊，男朋友，有什么问题吗？”其实魏延早就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了，不过具体点来说，应该是贾性恋，因为从头到尾，他只爱贾萧瑳一个人。
　　贾萧瑳叹口气，劝道：“你……你条件这么好，找个什么样的找不到。”
　　“你说呢？我还不是一直忘不了你吗。”说着又要贴上去。
　　贾萧瑳用手挡住了魏延的吻：“我……我不行。”
　　魏延吻了吻贾萧瑳的手背，含糊道：“你怎么不行了，你刚才挺行的，都好几次……”
　　“不是这个，我……我不喜欢男的。”
　　此时贾萧瑳这些拒绝的话对魏延的杀伤力几乎为零，“呵，我不信，贾萧瑳，你的身体比你的嘴，诚实多了。”
　　贾萧瑳坐直了身子，一脸认真：“这么说吧，虽然听起来有些矫情，但我我根本不相信有什么真感情。就算你现在喜欢我，你能保证以后也像现在这样喜欢我吗？”
　　对贾萧瑳来说，跟男生或者女生谈感情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到最后都会以悲剧收尾。
　　“那你这样想，就算我给了你承诺，你也不会相信的了？”
　　贾萧瑳坚持道：“你我都会变的。”
　　魏延的手轻轻地覆上贾萧瑳的脸庞，柔声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九年过去了，我待你的心，还跟从前一样。”
　　贾萧瑳偏头躲开了魏延的手：“那两个九年呢？三个九年呢？”
　　魏延耐心地劝解道：“你不能因为你父母有一段失败的婚姻，你就对爱情失望啊，这世上，还是白头偕老的多。”
　　“白头偕老就一定是幸福的吗？”
　　“你为什么这么抗拒爱情？它会是很美好的，你会从中获得快乐和陪伴。”
　　“魏延啊，你难道不明白，有快乐就会有痛苦，为什么非要折腾自己呢？”
　　魏延也严肃起来：“我只是在听从我的心，并不想考虑那么多。我知道，人的生命其实很短暂，没准明天我就死了呢，那为什么我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呢。我只是喜欢一个人，又碍不着别人什么事。喜不喜欢我是你的自由，追不追求你却是我的自由。我并不觉得这是在折腾自己或者是在浪费时间，我反而觉得这是我对生命的尊重。”
　　就此贾萧瑳打住了这次谈话。一是因为谈话的地点在bed上，而且两人几乎都没穿什么衣服，不是很正经，二是他也感觉到了他跟魏延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根本没法谈，于是便以沉默结束了这次话题。
　　魏延以为自己说服了贾萧瑳，就很满意地搂着贾萧瑳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魏延又把贾萧瑳送回了医院。好容易得了空，就在办公室想着中午不如自己做菜给贾萧瑳露一手。正想着做什么菜的时候，他的母亲汪敏打了电话过来：“延延，这几天怎么不经常在医院看到你。”
　　“我忙啊。”忙着照顾贾萧瑳。
　　“再忙能比你爸这个副院长还忙？他都有空回家吃顿饭，怎么你整体不见人影？”
　　魏延随口道：“我忙着救死扶伤。”以及谈恋爱。
　　“我听那个宋皓说，你经常跑去照顾一个病患。”
　　魏延不好意思笑了笑：“这小子怎么什么都说。”
　　“你不用说我也能猜到是谁。”汪敏一直都知道魏延对贾萧瑳的感情。他们作为父母，从小忙工作，对于魏延缺少应有的关心。初中之后虽然把魏延接到了身边，但彼此之间还是缺少交流。还好魏延很懂事，学习从不用他们过问。到了魏延高二那年，因为贾萧瑳的事情他待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平时魏延从不让他们进房间，那次实在是没办法了，魏延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怕他想不开，她就让魏博明强行把门给打开了。一开门她就惊呆了，当时魏延坐在地板上，房间里到处散落着贾萧瑳的照片，她这才理解，魏延对贾萧瑳的离开为什么会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了。她跟魏博明都是医学出身，对于男生之间的恋爱并没有有色眼镜，不过自己的儿子喜欢男生还是让他们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事已至此，他们只能接受。心病还需心药医，后来她带着魏延去找了贾萧瑳一次，虽然没见到面，但还好回来之后魏延慢慢好起来了。反正除了那个贾萧瑳，她没见魏延对谁这么上心过。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汪敏含糊道：“他伤得不严重吧。”
　　“还成，就右胳膊有点骨折，不过问题不大。”现在说起来魏延其实有点后怕，肇事司机可是醉驾，幸好当时贾萧瑳坐在了后座，不然他这辈子真的见不到贾萧瑳了。
　　“那你好好照顾人家。”
　　“当然。”这时候魏延已经打开了免提，在手机上搜着鱼香肉丝怎么做了。
　　“有空了带萧瑳回来吃顿饭，好好聚一聚。”
　　魏延心情大好，爽快道：“没问题。”他父母早就知道他对贾萧瑳的感情不只是单纯的友谊那么简单，当时虽然没多说什么，但也没有一个明显的支持态度，这下魏延放心了。
　　“中午薛主任有台手术，你去学习一下。”
　　魏延想红烧茄子也不错，刚才没太注意母亲在说什么，于是他又确定了一遍：“中午？”
　　“怎么？你有事？”
　　“没事。”魏延知道就现在来说他的条件还比不上贾萧瑳，所以他对待自己的职业从来不敢偷懒。他退出了搜索页面，关上了免提开始专心致志地通话。
　　“还有，过几天古部长生日，你跟我们一起去，你不是跟他儿子玩得不错吗。”
　　魏延家认识不少有权有势的人，跟这个古部长关系尤其不错。魏博明算是古部长的私人医生，古部长有心脏病，在抢救室好几次都是魏博明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古部长那个儿子古裵平时有个什么头疼脑热，会直接问魏延，有时候也会约魏延聚一聚。要说玩得好，还真没到那个程度。
　　“知道了。”魏延又道：“哎，贾萧瑳的事儿，别告诉萧阿姨啊。”
　　“怎么？萧冉不知道？”
　　“反正你别告诉就是了。”
　　“我知道了。”
　　“那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