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南风不止水》降雪如絮

2、宇智波止水

　　第一次见到宇智波南风的时候是一个盛夏，空气温暖，阳光灿烂，村子里的知了更是不知疲倦地鸣个不停。

　　那时她在南贺川的森林练习用查克拉附在脚底爬树，小小的个子，每走一两步就会摔下来。摔下来后也不哭，就气势汹汹地瞪眼盯着眼前的树，再继续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我也不知道我当初那里来的耐心，明明是准备到这边来一个人修炼的，但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坐在远处的一棵树上。看她不断地爬，然后不断地摔。

　　后来好不容易终于要爬上去了，结果树上的鸟巢里有一只幼鸟突然掉了下来，她立马飞出去接住那只小鸟。然后整个人“啪”一下又摔到了地上，很响一声，周围的小动物都被惊得逃离了。

　　她这次一定摔得很疼，是那种看着就很疼的疼。

　　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护着幼鸟。膝盖和手肘都破了皮在流血，连下巴也磕出一块显眼的伤口，眼眶开始含着泪了，抽噎了两下，泪水被她使劲憋了回去。

　　我忍不住单手撑着下巴笑了，是一个非常坚强善良的孩子呢，哦，还很努力！

　　很快，她再次向那棵树发起了进攻，带着那只幼鸟一起。

　　此时太阳的光逐渐染上了橘黄的色彩，这样美丽的色彩透过一层一层的树隙照耀到那个孩子身上，温暖又明亮。

　　她成功把小鸟放回了鸟巢里，然后查克拉耗尽，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后抿着唇，扒拉着树干爬了下来，伤口伤得更严重了。

　　看她从森林里离开后，我才开始我今天的训练任务，绕着森林跑一圈，然后是单手攀岩，最后练习手里剑之术。把所有任务都完成后回到家已经半夜了。

　　忍校入学时我再次看见了她，她变得和以前有那么些不一样了，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具体形容的话，大概——是从一只固执的顺毛猫变成了一只更固执的炸毛猫吧！

　　我不顾她的脸色坐在了她的旁边，她暗暗地瞪了我一眼，在我望过去时又不屑地偏过头。

　　挺可爱。

　　就连之后她第一次做自我介绍时的样子也很可爱，让我想起来她气势汹汹瞪着那颗让她反复摔倒的树时的表情。

　　在忍校的日子其实挺无聊的，老师教的东西早已熟练得不行，及时偶尔遇到点稍微陌生的理论性知识也是看一眼就可以背得滚瓜烂熟。

　　我每天笑嘻嘻地和众人打招呼，似乎和每个人都可以聊得推心置腹，同学喜欢，老师信任，就连街坊邻居都对我无比亲切。我知道怎样才能最大程度上获得别人的好感，我也喜欢和众人建立友好的关系。

　　我的父亲在我四岁时出任务牺牲，不久后母亲在家里殉情了。看见母亲的尸体时我开启了一勾玉的写轮眼，内心像是一块被彻底击碎的玻璃，而那些玻璃的碎渣还镶嵌在胸腔里，贯穿在的血肉中，连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疼痛。

　　不过悲伤和逃避是无济于事的。

　　母亲曾经和父亲调侃道，我就是那种无论被扔在那里都能够顽强地活下来的孩子，让他们无比放心的同时又难免失去了一点作为父母的成就感。

　　我想的确如此。

　　在母亲的葬礼结束后不久，我就开始一个人站在凳子上对比着菜谱给自己做饭，一个人列出自己每天的计划安排，一个人打扫卫生修剪院子里开始野蛮生长的杂草。遇见认识的人时笑着和对方打招呼，在别人需要帮助时力所能及地施以援手，即使在被戳到痛处时也能以一种温和又宽容的态度对待。

　　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我似乎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

　　但唯有一人，宇智波南风，她永远对我不假辞色。

　　“为什么止水总是要试图对宇智波南风那个家伙好啊？虽然你们是同族，但不得不说那个家伙相当不讨喜啊！”

　　“对啊，对啊，止水人那么好，完全没必要和那种人交流。”

　　“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自以为自己很厉害，但是止水明明比她要厉害很多吧！”

　　身边的人叽叽喳喳地说着这些自以为是的话，但明明在忍校时他们的成绩根本就比不上宇智波南风，每次比试时总是会被对方一招解决。愚蠢、从众、盲目自信，这些就是最常见的普通人。

　　“哈哈，在你们眼里我这么厉害的吗，总觉得很不好意思呢！”

　　我弯着眼笑了起来，并且毫不吝惜地准确找出他们每一个人的优点并将其放大后一脸真诚地夸赞出来，他们马上就忽视了宇智波南风的问题，看着我时的眼睛更亮了。

　　忍校二年级末，老师问我想不想要提前毕业，现在是战争时期，而我的能力已经可以上战场了。

　　我瞥见老师桌上放着不止一张申请书，看来是所有成绩优异的在校生都会被推荐提前毕业。三战的局势很严峻，木叶虽然很强，但现在人才耗损严重，必须要新生力量补充到战场上才可以。

　　我和南风向来并列第一，除了实训课和她对战时，唯有这一门课她会直接输给我。但是对上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她都可以干净利落地一招解决。南风，很可能也要去战场。

　　“老师，我们班是我和南风吗？”

　　老师摸着头尴尬地笑了笑，想要回避这个话题，但看见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时又选择败下阵来。

　　“按理说这个事是不能和你说的，只能私下里单独找那个同学出来谈，毕竟现在也是战争时期，有些事说多了难免会引起惶恐。不过，既然止水和南风同学都是同族，而且你们两人好像也没有大人可以好好商讨，如果止水愿意的话到时候你们两个人可以一起决定一下。”

　　“那么老师可以把要给南风的那份申请书给我吗？我带给她。”

　　“这个——还是我单独和南风同学说一下吧！”

　　“拜托了，老师。我知道应该说什么啦！”

　　“——嗯，好吧！”

　　把申请书折叠好拿走，回到教室，很奇怪，我不想让南风知道这件事。

　　会小心翼翼地带着浑身的伤把幼鸟放进鸟巢的孩子并不适合战场。

　　我不想让南风上战场。

　　放学，她还没走，在看着她在木叶图书馆借的书，是适合中忍级别看的野外跟踪技术指南。我知道她的看书习惯，她一定会把这本书看完了再离开，而根据她的看书速度预估还有四十分钟。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大概半小时后会下雨。

　　在脑海里预估了一边家里到学校的路线距离和时间后，我离开学校快速跑到家里拿了一把伞，然后又跑回学校，离她看完书还有一分钟左右。

　　翻墙进入学校，快速平复呼吸，到教室看了一眼后发现人已经离开了。马上又跑到教学楼底层，她看着雨，准备离开。

　　我笑嘻嘻地叫住了她，并且走上前站在了她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