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爱情》纱夜

4、第四节 回家2

　　松太郎的妈妈，很可怕。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一般在旅店里的客人，都会觉得老板娘和蔼可亲，人又随和，总是笑容满面的。但是我们知道，那只是虚假的表象。阿姨是很可怕魔王！

　　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她会看摔跤喝啤酒，喝醉性子来的时候，松太郎就是她摔跤的试验品——其实尚这么会打架，也是拜她所赐。

　　不过另一面的阿姨，冷静又大方，礼仪茶道都完美到无懈可击。叔叔说过当年他就是被她的表象所迷惑而被困入无法超生的境地——话虽这么说，但是他还是非常喜欢阿姨的。

　　小小的我也能感受得到他们恩爱的甜蜜。那时候她心里想着，如果将来也可以和松太郎——Stop！我立刻踩了刹车，想那些没用的事情干嘛？

　　我不是已经决定了恋爱无视了吗？！

　　我的人生只有事业，只有把不破尚这个混蛋干掉这件伟大的事业需要完成！

　　“阿姨，叔叔的病……”

　　“没事。”阿姨摆摆手，在我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

　　“咦？只是座疮犯了！”

　　“嘘嘘！”阿姨叫我轻点。

　　“可是，松太郎那里的短信……”

　　“我不这么写，那混小子怎么肯回来？”阿姨说，对误导儿子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内疚感。

　　我突然觉得无力，不过，那才是阿姨呢。

　　“对了，松太郎呢，那孩子跟你说了会回来不?”阿姨问我。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着阿姨说着，松太郎那小子如果这样还不回来，就给她等着瞧好了，2年的续约期快到了，没有他们这2个监护人的首肯，一定会很好玩的。我有些恐惧地看着她，从某方面来说，果然是恶魔的妈妈啊。

　　“恭子，松太郎在东京还好吧？有好好吃饭吗？”阿姨问我。

　　这个，我该怎么回答呢？

　　“本来那小子跑到东京去我说什么都要把他抓回来的，不过还好有恭子你跟着，我们也比较放心，就让小子闯闯了。”

　　“阿姨，我——”很多话到了喉咙却说不出口，眼泪盈上眼眶，“阿姨，您不生气吗？我和松太郎离家的事情——”

　　“肯定是松太郎那小子丛勇你的吧。”阿姨很肯定地说，“我就知道那小子！恭子，你有没有吃亏过呢？松太郎没有对你做什么坏事吧？”

　　难道阿姨，阿姨她不知道尚抛弃我的事情？

　　“如果他对你做了什么坏事，我一定揍到他对你负责为止。”阿姨用非常温柔的笑容说着恐怖的话，见我不回答，她觉得疑惑，“恭子？”

　　我摇摇头，微笑，“哪会呢？松太郎他什么‘坏事’都没有对我做过！”我说，“他反而非常激励我，要我好好发展我的演绎事业。时而不断地对我进行‘语言上的鼓励’、‘行动上的支持’、‘精神上的慰藉’！对我好的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阿姨有些疑惑，“松太郎真会做这些事情吗？”

　　其实我自己都快吐了，但必须忍住，我，做不到在别人母亲面前说她儿子坏话的这种事情，“当然了，对我他什么能做的都做了。”我咬牙，“到东京，他一直在照顾我，在教育我如何在那样一个社会中生存。”

　　脑中不断地回想起，当初为了赚取生活费，拼命地打工的日子——我怎么会这么笨呢？！

　　“那我就放心了。”阿姨笑着说。

　　看她那样的笑容，我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怨灵，不由得跟着笑了。

　　“阿姨，你放心，松太郎这两天工作忙，不过他已经尽快处理手头上的事情，一定很快就会回来了呢。”我说。

　　====================================================

　　洗好温泉，我本来说住我原来的房间的。阿姨却说：“不行，现在你可是付了钱的客人。”
　　我的房间被安排在看以看见中心庭院2层。这就是女主角的待遇吧。我推开窗门，就着着松垮的浴衣，坐在窗口。

　　月亮很圆很亮，初秋庭院里种植的枫树的叶子有些微微泛红了，庭院里很安静，安静地可以听见虫鸣。晚风也很舒服，我依坐在窗框上，享受这这样的月光的沐浴。

　　却不得不回过神来，打断这样写意的心情，拿起手机，怨灵们已经围绕着手机了，我翻看找到某个“未知电话”，拨通，彩铃的声音也是某人的歌，也同时证明了某人到底有多自恋！

　　我似乎有同时听到微微的有尚另一首歌的声音，心里想着，为什么那混蛋还有这么多人迷？在这种地方还能听到他的歌？

　　虽然，歌还是挺好听的。以前一直为了讨尚欢心，我总是接受一切他的东西，他的歌，他的人……近年来，我完全不去听他的歌了，虽然还是会不时地在大街上，在公车上，在超市里都会听到某些片段。有些歌词，有些曲调还是有这么一点点动人，只是一点点而已！

　　这个会只伪装的坏蛋，唱着虚假骗人的词，我才不喜欢呢！

　　又在我胡思乱想中，那个稍微有些颤动的声音在说：“喂?”

　　我沉默。

　　“恭子对吧？恭子你怎么不会说话了，哑巴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全身又发热起来，翻眼看月亮，恼火地不得了，“你才哑巴了呢？”
　　“如果我哑了，我一定第一个怀疑是你把毒哑了。”

　　“我何止想毒哑你，我还想毒死你了！”

　　“这么晚了，你别再说这种让我心寒的话了。”他说，“你这么晚找我干嘛？想我了吗？”

　　“对！我想’死’你了！”我说，“快老实交代，你在哪个温柔乡？！”我撑起一脚，长长的浴袍的一角因为牵动滑落出窗口，但我不在乎，这么晚的夜，谁也不会在的。

　　“在你那个温柔乡啊。”

　　“别玩了，我告诉你，阿姨她，叔叔他……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警告你，你给我在3天内给我赶回来。”

　　“3天不行。”

　　“不准你讨价还价！”

　　“今天行不？”

　　“咦？”

　　“恭子，你往下看看。”

　　什么往下，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望着星空的眼睛慢慢地下移，满庭院的微红的枫树，微风拂动，有些不甘寂寞的枫叶飘散，在风中飞舞着，它们慢慢地把我的目光带回到庭院中心，靠近小湖的青石边上，一个身着便装，帅得让月色都为之逊色，拽得让风都无法匹匹敌的男人，正手持着他银色手机站在那里，仰望着我。

　　“你回来了。”我语嫣。

　　“我回来了。”他回答我。

　　时间几乎在那一刹那停止，水的流动，风的舞动，叶的飘动，都无法改变时间的暂留。
　　“恭子。”他再电话的那一头轻声说着，我分不清是否是直接的听到他的话语，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突然一句：“风光无限呢。”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望自己几乎松开的衣服，一把抓住自己的衣领，带着滑落出窗口衣角，我翻身躲进房间，只听见手机里的声音继续在说：

　　“只不过发育不全的女人实在是破坏气氛呢。”

　　我的脸涨得通红，在屋内仍紧紧地抓着自己浴衣的衣领，“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