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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高天之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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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只是听见那个铃声，赵诗凌的表情就柔和了不少。
“苏陈？”
“嗯。我出去接一下，等下别走，晚上一起吃饭。”
“去吧去吧。”安成用力摆了摆手。
嘴上说着自己不会喜欢她，接到她的电话却开心成那个样子。
谁又能搞得清楚这两个人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电话里苏陈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赵老师到家了么？”
“没呢，我在安总这里，晚上和她一起吃饭。”
“哦哦，这样。您看热搜了么？”
下午她们拍那组图又被营销号放到了网上，这会讨论得正热闹。
“怎么上次还是高级餐厅奢侈品店，这次就成了m家和破烂旋转木马。这个情人的待遇是不是降得有点快。”
有些人对赵诗凌和苏陈还是有成见，但是很快就有人在评论下面大力开怼。
“还情人呢？无凭无据说这么久，有眼睛都能看出来她们在谈恋爱好么？”
“上一次约会是赵总喜欢的风格，这次肯定是妹妹要去的。赵总这个无奈又宠溺的样子，妈呀我磕到真的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苏陈开始被许多人叫做妹妹。
“不是说赵诗凌超级花心喜欢勾搭小姑娘么，这种cp你们也敢磕？”
“成年人能不能不要听风就是雨，有点自己的判断好么。你看看这个老来得子一样的慈祥表情，像是会花心的人么？还不许人家改邪归正了是么？”
“磕颜就行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底下维护赵诗凌的有不少是她残存的粉丝，当然更多人是单纯在磕颜，无所谓真假或是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赵诗凌一边打电话一边随手翻了一下，翻到了那个叫“落笔陈诗”的超话。
这个名字让她想起了那句诗：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这也是她名字的由来。
她还没来得及开心，超话里最顶上的一条讨论让她脸色一变。
“姐妹们！赵总是受啊！！”
配的照片是赵诗凌美甲的放大图。
底下评论纷纷表示柠檬，羡慕妹妹好福气。
赵诗凌当场炸了毛，这才终于懂得为什么安成刚刚特地提了一下她的美甲。
“我看起来很像……下面的那个？”
她没好意思说“受”那个字，换了个好像更委婉的说法。
“没有啊。”
“那超话里那些人在乱说些什么。”听见苏陈“噗嗤”笑出了声，赵诗凌更气了：“你笑什么？”
“没有啊。赵老师自然是想在上面就在上面，想在下面就在下面。”
“……你的心思有点野。”
听出了警告的意味，苏陈一点也不害怕似地，接着说：“也许不只是心思野。”
赵诗凌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玻璃外面逐渐变黑的天色，眼里闪过危险的光。
不能喜欢她并不意味着不能欺负她，如果苏陈执意要挑拨她，或许自己也不会吝啬给这个对她不设防的小丫头一些小小的惩罚。
从沉默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苏陈赶紧转换了话题。“现在这个势头是不是挺好的，现在不仅粉丝多了，还有人维护我们了。”
赵诗凌清了下嗓子，赶走了脑中的绮念：“是不错，如果再有作品，想必人气会更高。这次风华那边的人没再添乱了，估计他们也在等《南城》的试镜，你这两天准备的如何。”
“还不错。”
“明天来公司找我。”
“不用去你家么？”
“不用。”在镜头前的亲密已经够了。人的自制力总是有限度的，何况是在这么一只小狐狸身边。
“好。”
“哦对，你来公司不要和安总独处。”
“为什么？”
“照做就对了。”
**
沈天月进杨铭办公室的第一瞬间就看见了电脑上的那张照片。
一个是显得乖顺又灵气的小丫头。
她站在电脑前看了好久，忘了把手里的文件袋放在办公桌上。
“怎么了？”
“这是公司前段时间那个新人对吧，叫苏陈。”
作为一个入行年份不久的经纪人，沈天月极为努力。她目前手上已经带了几个小艺人，但她还是会积极地去记住每一个看起来有前途的公司新人的资料，因为不管是合作还是接手，了解对方总不是什么坏事。
“嗯，之前是我在带她。现在赵诗凌回来了，准备把她交给别的经纪人。”
“她怎么样？”沈天月只是随口一问。毕竟是大学没毕业就被易导看中的新人，怎么也轮不到她。
“挺好的，聪明有演技。就是喜欢和赵诗凌搅合在一起，也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
“和……赵诗凌？”赵诗凌退圈已经有五年，而沈天月入行还没有五年，她对赵诗凌的印象不好，不论是因为网上的流言还是圈子里的传闻。“我想确认一下，是她主动去接近赵诗凌的么？”
杨铭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没说实话。
“我不知道哦。”
“……杨姐，能让我接手她么。”
“怎么，不忍心看见一张白纸被业界染黑？”
“确实有这部分考虑在。”
看着电脑屏幕，杨铭忽然笑了下。
“想接手苏陈的人相当多。毕竟不论她是不是主动的，有赵诗凌这个靠山在……”
这种艺人就是所谓的肥差。经纪人只需要管好她不出意外，然后靠着赵诗凌的人脉和资源就能赚的盆满钵满，不用满世界给她找代言找剧组。
“我知道。”
“……倒也不是不能给你，我正好担心那些老油条带苏陈会不会不好。”她话锋一转：“但是毕竟是公司重点培养的新人，不能出差错。所以你要多向我汇报那边的消息，凡事不许有所隐瞒，知道么？”
沈天月没想太多，心里更多还是担心苏陈和赵诗凌的关系，一下没犹豫就点了头。
第二天，苏陈在公司一楼被一个抱着文件的女孩拦下了。
对方戴着华娱的工牌，身上白色的衬衫一丝不苟，头发绑了个很高的狼尾，看着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严肃利落。
“苏小姐你好，我是公司为你安排的经纪人，沈天月。今后合作愉快。”
“你好。”
前几天确实听杨铭提过这个名字，但是她没想到这个新经纪人来得这么快，她甚至都没有收到正式通知。
苏陈反应过来，和她握手的时候目光不自主地停在了那个人的眉眼间。
作为一个经纪人而非艺人，沈天月漂亮得有点过分。她眉色极淡，如远野青山，眉眼间书卷气很重，眉梢眼角都是淡妆遮不住的清雅疏离。
她的气质和赵诗凌有些相似，但赵诗凌生人勿进的气场源自于骄傲，她的相貌并不显得冷漠，相反那双让人忘不掉的桃花眼似乎永远含情脉脉。而眼前这位则完全不同，沈天月的五官稍显苦相，浑身上下透出一种并非源自于骄傲的清冷。
人如其名，高天之月。
“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什么么？”
被苏陈盯得久了，沈天月有些不自然地皱了下眉。
“没有没有。”苏陈立马摆手。
“那就好。听说你等下要和赵诗凌对戏，我不想耽误你们的时间，所以特地来公司楼下等你。有几件事我要简单交代一下，我们长话短说。”
进了电梯，沈天月警惕地看了眼角落的监控，背对着监控的镜头对苏陈说话。
“首先，公司给你出的规划书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近期和赵诗凌签的协议我也大致通览了一遍，除了禁止恋爱的条款稍显突兀以外也没什么问题。记住，从今天起，你签订任何合同协议我都必须在场，有疑问么？”
“没有。”苏陈摇头。
这个经纪人和杨铭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可能是因为杨铭太过于忙碌，细枝末节的小事情她都懒于和手下的艺人交代。
“第二，你和赵诗凌的合作营销现在在华娱内部是一个很大的项目，公关部几乎完全围着你们在工作。但是你记住，这并非是因为你或者因为你们的那个所谓cp，这只是因为赵诗凌个人的商业价值。作为曾经的头部艺人和影后，她的商业价值是你没办法比的，因此我也并不建议你和赵诗凌交往过密，作为新人，你的目标应该是积累人气和作品，其他方法风险太大。”
沈天月说话声音不大，一边说着一边偶尔看看手里的文件，慢条斯理，但是非常坚定。
苏陈缩了下肩膀没有说话。
快到公司所在的楼层，沈天月忽然严肃地看向苏陈。
“最后，作为一个普通人而非你的经纪人，我想告诉你……”沈天月的严肃的表情黯淡了一瞬，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应该说是警告你。为了你的安全，前途，以及人生，远离安成和赵诗凌，尤其是安成。”
“……安总我不知道，但是您是否对赵影后有些误解？”
“我不方便说太多，总之，尽量不要和这两个人独处，不要和她们有太多的往来，不要信任她们，保护好自己。”
记得赵诗凌也警告过我不要和安成独处，难道这位安总当真是什么洪水猛兽。
苏陈觉得有趣，想了想说：“可我和赵影后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沈天月眼神复杂，叹了口气：“我无意诋毁你们的友情，但我建议你谨慎选择交友对象。”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人和我一样走进深渊里了。
电梯到了楼层，沈天月立刻缄默其口，表情也恢复了最初的严肃。然而电梯门打开时，她看到门口不远处站着的赵诗凌和安成，动摇得明显。
赵诗凌脸色不好，安成则噙着让人猜不透的淡笑。
“好巧啊，苏陈，沈小姐。”安成朝她们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称呼沈天月时称谓有些微妙。
“安总好，赵影后好。”沈天月咬着牙低头打招呼，好像在害怕什么。
赵诗凌一言不发，朝着苏陈伸出手，苏陈没多犹豫，走上前牵住了她。
“那我先去工作了。”看着苏陈的背影，沈天月的表情更加悲戚，转头准备离开时被安成叫住了。
“等等。”
被叫住的那一瞬她很明显颤抖了一下，回过头来表情难看到像是见了鬼。
“沈经纪人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吧，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和你交代一下。”
“好的……安总。”
没有理会安成，赵诗凌牵着苏陈先行离开了。
走进平时对戏的房间，她表情还是不怎么好。
“和那位沈小姐聊了什么？”
“她让我小心你和安总。”苏陈几乎完全没有犹豫就把刚刚沈天月说的话和盘托出了，经纪人和姐姐，孰轻孰重，她分得清。
苏陈的坦诚让赵诗凌表情缓和了不少，她点头道：“这提醒也并非全无理由。你确实也有必要提防安总，或者我。”
“安总是坏人么？”
“很难说。”她只是有点喜欢欺负女孩子。
后半句话赵诗凌想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姐姐是坏人么？”
看向苏陈藏着笑意的眸子，赵诗凌轻笑了一下，把苏陈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单手搂着她极细的腰，低头看她：“对啊，我可是名声在外的坏人。”
做完这个动作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和同性这样亲近过，以前被同性牵手她心里还会有点淡淡的厌恶，但是自从和苏陈认识以后，这种近乎调情的亲密行为做起来却越来越自然。
是戏的影响么，记得亲密的开端是自己为了让苏陈更快的入戏而主动去牵她的手。
苏陈在她怀里红了脸，抬眸看她：“我不信。”
赵诗凌笑笑，松开了她：“确实不是，你该庆幸。”
但凡有点坏心思，你这小丫头早已经骨头渣都不剩了，她忍不住想。
苏陈反而因为赵诗凌轻易松开了自己而感到失落。
就算是坏人，又有什么不好。
“姐姐为什么好像不怎么开心？”
“心情不好，不可以？”总不能直说是因为看到你和那个沈小姐一起坐电梯而不开心。
“那位沈小姐和安总有点纠葛，连带对我有点意见是正常的。不过听杨铭说她工作能力很强，为人也难得正派，和人家……好好相处，有什么问题和我说。”
苏陈敏锐地嗅到了醋味，笑着问：“好好相处，是要多好？”
赵诗凌一眼瞪了回去：“皮痒？”
“没有。”苏陈巧笑嫣然，眼里闪着星星。
“闭嘴，对戏。”赵诗凌心里无奈，感觉越来越拿她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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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成的办公室有个很小的隔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稍显简陋的浴室。
她平时习惯中午在这里休息一下，或者偶尔晚上不回去在这里凑合一夜。
当然，偶尔也有些别的用处。
沈天月被用力抵在房间的木门前，安成粗暴地吻着她的薄唇，许久许久才松开了她，放任她无力靠着门，细密地喘息。
“沈小姐看起来很享受啊，有进步。”
安成远远看着她，整理自己散乱了的衣领。
“我没有！”
沈天月用手背捂着自己的嘴唇，盯着安成，眼里像是要滴出血。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散乱了不少，面颊上也有一抹引人浮想的绯红。
“你是想帮苏陈么？主动申请去当她的经纪人，你害怕那个小姑娘步你的后尘？”
“是又如何。”沈天月用力咬着牙。
“啧啧啧，沈小姐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要帮别人，好生伟大。”而且苏陈是赵诗凌心尖上的人，哪里轮得到你去帮人家。
半晌，沈天月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来：“……无耻。”
安成冷笑了一声，走到了沈天月的身侧，伸手抚摸她的发辫。
“沈小姐，我劝你搞搞清楚，从头到尾都是你求我，要说无耻也是你无耻。”她顿了顿，看着沈天月的黑发，眼神陶醉：“我喜欢你听话。你看，我让你留的发型，多好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