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福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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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鲁斯当上独/裁官之后，忙于加雷马的建设，魔导工厂接二连三的建起来，城镇住所规划重建还有各种补给线杂七杂八的，大人物们的预约都排到了一个月之后。
不过比起在那个偏僻的小村子，首都显然有更多的劳力和脑力工作者，再加上小型智能机器人组装生产线，只要原材料不缺，就能一天到晚工作个不停，是不可或缺的主力。
总而言之，无影很忙，但没有忙到连家都不能回。
每天按时回家休息也是有后续剧情的，就是每晚就寝前都能见到带着各种各样理由过来的大英雄。
天天如此隐晦的暗示显然不是大英雄的作风，刚开始他以为是希斯拉德的主意，故意晾了他们两天，没想到最后发现共犯这么多。
看着正在给他铺床的大英雄，还有那身越发‘特别’的女仆装，无影瞥了眼跟着进来，准备一起睡的好友，悄声质问道，“为什么我的管家，我的女仆长，我的下属，都在找机会把人往我床上推？”
“有什么可奇怪的？你把阿谢姆随便丢去一个地方，他就能变成那里的一份子。”希斯拉德同样压低了声音，顺便用创造魔法做了个软乎乎的抱枕，还换了身浅粉色的睡衣，“现在这个家里，除了你的‘父母’，不管是你的老婆儿子还是管家女仆，都希望我们的大英雄重新获得这座加尔乌斯宅邸主人的宠爱。”
“重新？”无影浅金色的眸子上翻些许，哼道，“我怎么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失宠了？”
“呵呵，一路行来你们的关系其他人都看在眼里，结果到了首都，索鲁斯大人加冕独/裁官前后都未曾和异族爱人同房，真是一件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惨事。”希斯拉德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像吟唱诗歌一样压低声音道，“尤其是当一位见多识广的旅行者为爱停下脚步后，却发现真情错付，最后伤心离开，搞不好索鲁斯独/裁官大人会永远失去一位爱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无影眉梢柠在一起，谣言越传越离谱是怎么回事。
“明天一起喝下午茶吧，这是最近宅邸中最受欢迎的活动。”希斯拉德拍了拍好友的肩，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我发现如今世界有趣的东西可真不少。你看他身上那件女仆装，特意做了手脚，据说一扯后面那个蝴蝶结，下裙会直接散开。昨天那件喷上了所谓的诱惑性香水，前天那件看起来遮挡严实，其实整个后背都是露出来的，她们骗他说只剩这件了，呵呵呵。还有前前天，好像是特别收腰的款式……”
有时候过目不忘也是件麻烦事，听着希斯拉德在耳边喋喋不休，无影瞬间就联想起了这段时间的各种女仆装走秀，完全不为所动。
只能说加雷马的这群人完全没摸到无影的心水的那个点，做了无用功。
铺好的床的阿光过来了，疑惑的歪了歪头，好像在问他们在聊什么。
无影金眸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你就非得穿女装？”
阿光吃了一惊，蓝色的眼睛恍惚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以一个男性的身份跟在你的妻子身边？一天到晚贴身的那种？”
正常人都不会喜欢这种绿帽子行为吧？还是说无影不算正常人了？
无影眉头皱得死紧，“为什么你要整天跟在她身边？”
阿光理所当然的回答道，“保护她啊。”
无影没了耐性，“谁说她需要保护的？”
鸡同鸭讲几个来回，知道得不到答案，无影直接把视线转向希斯拉德，阿光也茫然的跟着看过去。
“咳咳。”看够了好戏的希斯拉德装模作样清了清喉咙，“之前你不在家，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事做，我就让阿光换了衣服混进下人里了，然后阿光发现送给夫人的三餐被人下了毒，所以就过去贴身保护她们母子了。”
无影狠狠瞥了眼好友，加重语气，“希斯拉德，我应该告诉过你不要让他接近‘索鲁斯’的妻子才对，所谓长得越美越有毒就是那种。”
“诶诶——”希斯拉德抱紧自己的抱枕，语气很委屈，“但是我发现的时候，那位夫人已经很中意我们的大英雄了。”
阿光不是很明白，但一时半会儿也插不上嘴，眼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主动告辞。
眼见热乎乎的人型抱枕要跑了，希斯拉德朝着那个背影下意识一伸手——后背那个硕大的蝴蝶结受到外力的拉扯，瞬间就连同下裙一起散开了。
无影抬眸的瞬间，刚好看到下裙滑开后，蜜色的大腿根上，包裹住臀部的纯白色三角裤。
“……”X3。
这一刻时间好像停止了。
希斯拉德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啊’了一声，阿光转过身，给了无影一个‘你们加雷马还真是穷’的无奈眼神，安慰道，“别担心，我会把裙子补好的，前几天的那几件衣服我也补好了。”
尴尬？不存在的。
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女朋友的光之战士，根本就不懂这些情侣间的小技巧和乐子。
两位古代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而后希斯拉德将头埋在好友的肩膀上，笑得颤抖不止。
阿光拎着散开的裙角觉得这样子有点不雅，于是换上了以太空间里唯一收藏的一件女装。
那是去黄金港三条花街接了任务给的一件和服，和他的明珍羽织一样是鲜艳的红色，但是上面的刺绣和花纹很是华丽，只不过领口开得有点大，也没人准备内衬，半个胸膛若隐若现。
阿光徒劳了拢了拢衣襟，三条花街大多都是这种款式，所以他也不奇怪。
“哇哦——”无影还没来得及阻止，希斯拉德一脸惊喜的期待光之换装秀，“还有吗？还有更特别的吗？”
“特别？”阿光想了想，给自己套上了舞者的毕业服，“这个怎么样？我跟着一个来自萨维奈的舞团学过一些舞技，这是临走前他们送给我的礼物，但是拂晓的伙伴们都不喜欢我穿，大概不好看。”
他记得当时阿莉塞突然惨叫一声逃走了，阿尔菲诺下意识追了上去，而小红猫不知怎么晕了过去，桑克瑞德拦着不让他靠近猫，玛托雅妈妈和于里昂热老师委婉的劝说他换件衣服，塔塔露眼睛放出了可怕的光……总之整个拂晓一团糟。
不好看？是太刺激了才对！
无影下意识按住差点冒出来的红色面纹，却无法阻止气血上涌，苍白的肌肤涌上血色特别明显。
一个响指葬送了那件除了流苏只有前后下摆各一块细长布料的舞衣，宽大的黑色披风遮住了阿光大大方方坦露的上半身，就算如此，优美的身肌和完美的线条起伏已然被大脑勾勒，成为了某些梦境必要的素材。
希斯拉德很快乐，阿光却在状态外，唯一正常的无影被刺激过头，捂着发热的半张脸，露出来的一只金眸阴森森道，“你们玩够了没有！？”
见好就收才能长长久久，希斯拉德乖巧的笑了笑，阿光却又换了一身玩偶装，从波奇莫古力陆行鸟到大象装，最后还展示了一溜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青蛙彩虹套，介绍道，“最后这个是我去黑风海打古塔尼亚换的，那怪物不好找，我守了好久才凑齐了彩虹色的一套。”
“！！”
无影最后的理智被彩虹色的青蛙给烧没了，汹涌的暗紫色以太席卷了整个房间，所接触到了一切物品都凄惨的粉碎了。
阿光和希斯拉德被一股巨力推搡着跌倒在唯一完好的床上，被下了最后通牒，“你们两个，给我安静的开始睡觉！”
希斯拉德抱着阿光舒舒服服的倒在光洁柔软的床铺上，拍了拍有意留下的最后一个位置，“快点快点，就等你了。”
无影慢条斯理把房间的东西先恢复了，然后走到床边，略过好友过分期待而亮晶晶的眼神，居高临下对上那双过分平静的蓝眸。
从他故意慢吞吞解开大衣的扣子开始，到他换完睡衣，那双蓝眸仍然不为所动。
所以那些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无影无趣的想，心里头那股隐秘的暗火燎得他焦燥不安，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这种类似于‘我这么优秀这么全能的大魔法师你为什么不心动’的脑残问题绝对不可能问出来，所以有气没处发的无影脾气反复无常也是可以理解的。
“晚安，哈迪斯。”
“晚安哟~”
无影侧过身把后脑勺留给他们，“晚安。”
无影很讨厌做梦，梦里他总是会被死者的亡念纠缠，或者闪回曾经的乐园。
但是比起一直换身体强行推动世界合并的拉哈老爷子和忘记自己的艾里迪布斯，他又觉得沉眠在冥河里也没什么不好，但就算这样，同胞和友人们的音容笑貌依然在万年的时光中模糊了。
也许是今天心绪浮动得太厉害，也有可能是被刺激得狠了，今晚的梦有了清晰的主角。
他梦到了萨维奈岛的庆典，色彩鲜艳之都到处都洋溢着欢声笑语，节奏欢快的曲调和舞台上热舞的一男一女引起了他的注意。
女性猫魅鲜红的萨维奈舞裙飘过他的眼前，他的注意力却全在她的舞伴上——平原男性矫健有力的四肢都挂满了金银饰品，左耳上方的棕发处装饰着漂亮的羽毛，单薄细长的布料和流苏完全挡不住线条完美又性感的大腿，随着音乐舞动，看得人眼热。
舞者转身的一瞬，一抹蓝色一闪而过，无影觉得他们有过片刻的对视，又或者只是错觉。
无影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所以他毫不顾忌的穿过人群，踏上舞台。
女性的猫魅已经不见了，音乐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无影伸手摸上了对方的脸，那双蓝色的眼睛像平时一样静静的看着他，歪着头，神情既茫然又无辜，和身上那件算是性感的舞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无影不客气的拉扯那张脸，折腾得那双蓝眼睛因为疼痛而湿润了，可怜巴巴的恳求他高抬贵手。
就是这样才对，无影有了些许满足和成就感，还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周围突然响起了接二连三的惨叫。
只是眨眼间，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变得通红，好像有流星在坠落，而周围的人群突然开始变成了恶心终末之兽。
面前的舞者不知什么时候切换成了骑士，挥舞着盾牌挡下了野兽的攻击，大英雄的伙伴们接二连三出现，有序安稳的进行着救援。
巨大的龙展开双翼庇护着这片天空，高声宣布，“我是弗栗多，拉扎罕的总督，自古栖息在这片土地，我将守护这座色彩之都的未来。只要你们还在，我的人民还在，我们的历史就不会在这里终结！”
无影跟着大英雄的抬头的动作一起看向天空，末日的天相渐渐退去，依然通红的天空这次是被战火染红，高高飞起的邪龙喷出仇恨的龙焰，所有人都在后退，只有执枪的龙骑士独自逆流往前。
破了一个洞的独角兽鸢盾，碎掉的冰神晶块，毁掉的天命杖，身着明珍羽织的大红身影路过这些东西，不曾停下脚步。
他趟过血海，踏过尸山，哀嚎的亡灵被他踩在脚下，然后他走进了无尽光芒的世界。
高耸的水晶塔中，水晶公揭开了遮挡脸的兜帽，向于里昂热寻求帮助，“英雄的冒险，将人与人的心连接了起来，身为英雄的光之战士不断向前的步伐，成了人们的勇气也带来了希望。越是在绝望的时代，这些故事就愈发夺目，许多赞同阻止第八灵灾计划的人都这样说过，‘为了拯救那位英雄，我们愿意竭尽全力。’”
“即使你已不在人世，你的足迹仍然是黑夜中的灯火，能够带给我们希望……”
黑暗骑士关上了观星室的大门，走向了幽深的海底，而在那座幻影之都的天穹之上，胸口被贯穿的爱梅特·赛尔克笑了，“给我记住……我们曾经存在过。”
渐渐消失的光之战斧中还传来了阿尔博特的声音，“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然而最终却没有得到正确的结局……不过如果你决定继续前进，就由我来支援你。”
“我乃第一之救赎，最初的英雄，最后的反叛者！”
小小的艾里迪布斯跪坐在地上，“然而最后，却留下我独自一人……什么也看不到了……”
光之战士从王座下的水晶公水晶化的身体前离开，再次踏入黑风海中空荡荡的幻影之都，高大的古代人幻影中传来希斯拉德的声音，“或许结局并不如你所愿……但这也很适合我们，不是吗？”
黑漆漆的海底瞬间又切换到月球，佐迪亚克的体内的无尽黑暗中，传来了无数古代人的声音，还有那最后的心愿，“求求你，不要让我们——破坏星球——”
黑暗中渐渐出现了一条通往星海的路，维涅斯的声音一直在这个空间回荡，“去寻找吧，寻找能让自己不畏死亡的坚定意志。去寻找吧，寻找能让自己努力前进的美好愿景。去寻找吧，在黑暗中寻找喜悦，以及在绝望之中，寻找不灭的光……”
最后在空荡荡的星海最深处，光之战士伫立在巨大的母水晶面前。
“愿你能，获得光明的指引。”
似乎被光之力量影响，光之战士的身影渐渐变得虚幻，他转过身，问了一路同行的无影一个问题。
“当朋友们期望同伴能平安归来的心愿促使了一个蛮神的诞生后，当发现生与死的界限模糊不清时，当痛苦悲伤和憎恨等负面情绪被剥离，那还剩下什么？”
“你不是已经得出了答案。”无影少见的没有挖苦。
“是啊，我得出了一个答案，然后我‘死’了。”光之战士看着自己虚幻的身躯，“但是古·拉哈他们抹掉了我死亡的记忆，大概出了什么意外吧，你说，一个死不掉的蛮神要怎么办？”
人要怎么证明他是他自己，这是个永远的难题，搁在古代辩论局能辩论个几天几夜。
无影发现对方并没有陷入‘忒休斯之船’的悖论中，只是有点小小苦恼。
也对，对于一些脑容量特别小，心又特别大的单细胞生物来说，这个问题就像大英雄烦恼明天的三餐要吃什么一样为难，毕竟加雷马穷得连顶着‘特级厨师’称号的光某都无发挥的余地。
“不是还有我。”无影夸张的叹了口气，摊开双手，“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
“是啊。”光之战士似乎想笑一笑，但是那张失去了表情的脸僵硬太久了，最终只有如亚伊太利斯一样蓝色的双眸染上了温柔，“我永远不是孤身一人。”
梦境消散，无影醒了过来。
主卧的大床上除了还在打呵欠不想动的希斯拉德，并没有睡在中间的某个人的影子。
“那家伙呢？”
“唔嗯，他说要准备一个惊喜，很早就起床了，哈，让我多睡会儿~”
“……”
无影按着没睡好的额头撑起身体，由衷希望这个‘惊喜’不是惊吓。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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