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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许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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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路安静的看着枕边熟睡的于菲,纤长优雅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微张粉红绝美的菱唇,沿着曲线优美的下巴渐渐过渡抚摸着她的挺秀的俏鼻和黑蛱蝶展翅般纤长浓密的睫毛,竹青轻纱长裙下包裹着玲珑细白的曲线。她的唇粉粉的,微嘟着,柔软滑腻的触感,一排洁白的贝齿微露。
于路仿佛受蛊惑一般,越靠越近,鼻子紧贴着她的,她略带馨香的温热呼吸喷洒在他唇边,滑腻的肌肤带着她特有芳香和微温撩拨得他呼吸急促,他低头,轻吻,她的唇柔滑温软甜腻。
忽地簌簌的声响,影卫落在他身后,轻声道“少主,附近影卫繁多,有劳少主移驾别处。”
于路挥挥手,他立马消失不见。
于路伸手将于菲散落在耳畔凌乱的鬓发捋顺,塞到耳后,轻抚她如玉的面颊。
一辈子那么长,等你几年又何妨?
他俯身将随身的玉扳指套在她略微翘起的大拇指上,轻声呼吸,深深看她一眼。
于菲,于路会成长,会强大到主宰一切,会不顾一切将你带走。
西苑有一座小桥直架在对面湖岸,湖水澄澈,清新的湖面空气扑面上来,满湖的芙蓉摇曳,绿盘如海棠睡卧随微风轻荡。于菲蹲身,伸出手,指间轻轻抄起几滴碧水,轻轻触碰近处的一座白莲,泛起的绿水涟漪一圈一圈,幽幽的荡漾。
“于姑娘,”连梵上前唤她。
于菲转身回眸看到一袭月白锦织缟衣的连梵。一丝一缕黑亮的长发披在胸前,婉转如光华,和初见时一个模样,清新飘逸如画中谪仙,好像从不曾变过,让人只可远观膜拜不忍近触亵渎。
于菲俯身行礼,笑道“王爷可是去西苑?”连梵眉峰轻挑如天际一抹孤云,疏疏淡淡。
于菲低头,手轻轻擦过胸前,紧了紧里衣的玉扳指,向他礼节性的颔首微笑。
两人身后跟着丫鬟小厮,都无声的低头走路。
不多时到了西苑琉璃瓦的八宝凉亭,连飏和于荷早已恭候多时。
于菲心防又添了一层,笑笑闹闹,吵也吵过了,对于他们于菲都无法泰然处之。
可她自己呢?她为了脱身拉于荷下水,于荷为清她出局挑拨离间,连飏完全是冲着于家的财富,他需要足够的银两做后盾培植党羽势力。连梵呢?连梵她看不清,看不懂。
于菲有些厌弃家宴,小心谨慎的见面了先是做礼,小辈向晚辈磕头,地位低的向地位高的行礼,然后是最高领导者水袖一挥,他们方可按着品级和辈分入座。
说是年轻人有共同语言说说笑笑,可到底还是权势下俯身低头。
于家还有什么东西让两位皇子为之滞留呢?
于菲忽然想起于路遗留给她的随身玉佩和玉扳指,想来都是万分贵重之物,会不会是这些?可于路一向心思缜密,她若是随了连飏前往帝都随身的玉佩和扳指皆会无处遁形。
于路说过连梵和洛言是他的挚友,这世界上哪有一成不变的挚友?看看洛言就知道了,他但凡念着于路的兄弟之情怎会拘禁她呢?至于连梵,他虽未做过什么表示,可既然是逍遥王只怕不做亏本的买卖,没有人会嫌钱多。
最好谁都不信任。
连梵向她颔首浅笑,淡青的眉峰如天际的一抹孤云,显得凄清孤寂,却带着一种温和沉静的气质。
他语气温和的说道:“二小姐不必拘礼,这儿也没外人,若是喜爱莲池的荷花便唤下人多摘些就是了。”
于荷连声附和,遣小玉去摘。
于菲学不会于荷八面玲珑的谈笑风生,只得点头道谢,仍是望着满池的水芙蓉,水波荡漾,柔和清澈,风姿雅质。
连飏和连梵继续嬉笑着说些哪儿地方好戏耍哪儿酒楼的肴馔愧为上品,于荷偶尔插上几句,满面绯红,不胜娇羞,让两位男士看了好不惬意。
花瓶的好处在于自我定位,她永远不会让你觉得她抢了你戏份,只会让观众赏心悦目。
于荷瞥一眼静坐的于菲,笑道:“殿下,西苑十里莲池的芙蓉开得正盛,民女采了些莲叶做了芙蓉甜豆糕,还望殿下品尝。”
连飏颔首应允。
于荷便唤丫鬟们将芙蓉糕摆上桌。
于菲接过芙蓉糕,尝了一口果然松脆酥软又带着一股莲香,细嚼慢咽,馨香的莲味便沿着口齿直涌向五官。
她蹙眉,有股子腥甜,怪怪的味道,心里咯噔一声,她望向于荷,“姐,这......”
话未说完,人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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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时辰了,于菲还未见好转,连梵吩咐马夫加急的赶往帝都,怀里的于菲脸色浮现青紫,浑身的虚汗,嘴唇紧抿着,呼吸越来越细微。
莲浮散混在芙蓉糕中确实难以察觉,药效也更加显著。只得今日便动身去帝都,他只剩最后一粒解药也未曾带在身上,这样的巨毒发作起来中毒者容易产生幻觉而举刀自伐,所以将她手脚全都捆住,也塞上锦帕堵口,让她动弹不得。
可见下毒之人一心取她性命,手段毒辣却不留任何痕迹.
于荷被拘于府,他自然不信于荷会毒害于菲,她还不至于这么迂腐,在现场留下把柄。
那会是谁呢?
他和连飏的糕点吃了都没任何问题,独独是于菲,他知道这个于家的二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藏身闺阁,只去过一次洛城,也是同行,况且以她淡泊的心性不会惹怒什么人.
除了那日她护了自己的丫鬟而开罪于荷。他不禁眉峰轻挑,双眼微眯.
不管下毒之人为何加害于菲,可见她必是藏身于府,也是江湖用毒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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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颠簸簸飞驰于官道,扬尘而过,连梵怀里抱着瘫软的于菲,见她眉头一直紧锁着,兴许是做了什么噩梦,他不禁有些同情这个女子。同行为伴时她口若悬河侃侃而谈的谈笑风生,即使身处险境也不慌不忙淡然处之,可到了于府便内敛了许多,闭口不言。后来察访才知道她曾被父亲谴去为大姐代嫁太守。
当初若不是因她这一层关系,他这个名利之外的江湖中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插手官场之事。
春香边哆嗦着边为于菲拭脸,见她脖颈浮现大片青紫,不禁呜咽着眼泪又不争气的往下直坠。解开于菲的衣襟,洁白的里衣中红绳拴着的玉扳指便随着马车的颠簸一下子跳了出来。
春香眼疾手快,连忙用衣袖挡住,复又塞到里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