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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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琴酒见到了那位新任BOSS。
对方穿着修身黑色西装，有漆黑的眼睛和微翘的嘴角，哪怕没在笑也显得温和有礼。亚洲人的长相让周围路人频频回头——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外国人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相比之下，反倒是琴酒更加显眼。
他穿着高领毛衣遮住下巴，厚重的长风衣在春末的季节显得有些突兀，又戴了顶礼帽，宽宽的帽檐挡住了眼睛，仿佛将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十分显眼。
但不知为何，竟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你是琴酒？”青年嗓音温和，他手里还拿着本书，加上温柔的眉眼，看起来更像是老师或文学工作者，而不是一个黑暗组织的首领。
琴酒没有因此就轻视对方，他低头回答：“是，先生。”
“叫我奈亚就好，接下来还要拜托你了。”
琴酒看着青年只身一人只拿了本书的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以为起码会派两个人跟着送到机场？
奈亚注意到他的表情，笑道：“目前还没什么人知道我的长相，不需要担心。而且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太过小心反而容易适得其反。”
琴酒问：“这次护送人员也只有我一个？”
“呵呵，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奈亚反问道。
琴酒当然不会怀疑自己的能力，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谨慎和自信都是要刻在骨子里的。他说：“我以为您会需要。”
奈亚说：“只是一次旅行，用不着那么麻烦。否则私人飞机会是更好的选择。”
他们到达机场的时间不算太早，刚聊了两句就有广播通知登机。琴酒看了看时间，跟在青年身后。
哪怕对方说了不用麻烦，但他仍习惯性的警惕四周。好在一路顺利，什么都没发生。
整个航班将近十三个小时，因为琴酒本身就不是多话的人，而奈亚则一直在看那本书，所以两人在飞机上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只有当飞机进入日本国境上空，奈亚才合上书看向窗外，他看了很久很久，然后问琴酒：“你以前来过日本吗？”
琴酒说：“来过两次。”
“你觉得它和别的国家有什么不同吗？”
琴酒思索片刻，他知道对方想问的不是文化历史经济这些查看资料就能得到的信息，但其他的……他摇头道：“没有。”
也许有，但他没怎么在意。虽然琴酒来过两次，但那两次任务都很简单，每次都是一抵达就开始准备，完成后立刻撤离，前后用时最多三天——组织对他的效率一向很满意。
“嗯……”奈亚用手抵住下巴，他又看了眼窗外。琴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能看到一片有些暗淡的云。
奈亚笑着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有趣。”
“在我看来，这里就像是被蛋壳包裹住了一样，里面的东西出不来，外面的东西进不去。表面看起来平静，但里面不知道在孵化什么。”
琴酒不明白他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因此也没有接话。
飞机抵达机场后，提前安排的人员来接机，为他们准备接下来的住宿并提供相应物品。
日本是那位先生、乌丸莲耶的出生地，因此哪怕后来组织重心偏向国外，日本仍有组织最大的据点以及众多产业。
拜那位先生所做，组织一直以来的资金就没断过，可以说组织可能其他东西会缺，但就是不缺钱。
奈亚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道和行人。人们或脚步匆匆，或与朋友散漫地边走边聊，天边是傍晚昏黄的光。
因为这时候的汽车还比较少，街道上隔一会儿才会驶过一辆车，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如果不是偶尔能看到趴在行人肩膀上的丑陋生物的话。
这倒是像那些仆从们和他的同事们……奈亚挑眉：一样的丑。
当然，按照人类的审美来看，自己的本体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就是了。
他想了想，对开车的小哥说：“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嗯，以前死过人并且现在还有闹鬼传闻的地方吗？”
来接机的人同样是代号成员，代号名称戴吉利。他听到奈亚的问话连忙先应了一声：“是，先生！”
“那种地方，我记得应该是有的。请您稍等，我马上通知人去调阅资料。”
他的语气过于恭敬，这让奈亚和琴酒都朝他看了一眼。
奈亚问：“你知道我？”
虽然奈亚让贝尔摩德提前做了安排，但贝尔摩德出于谨慎，没有将抵达日本的人是BOSS这一信息也传递过去。
目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除了几个高层成员，也就只有琴酒了。
组织的结构十分特殊，不同于其他黑.道组织拥有自己的大本营，像是公司或家族般的分工管理模式。组织的上任首领乌丸莲耶为了防止自己被人找到，将整个组织都弄得相对松散。
它虽然有明确的上下级分级，但执行任务的两个人也许从头到尾都不会见到对方，比如大部分人也只是知道朗姆却不知道他的长相。
而且在明面上，拥有代号的成员都是平级的，他们会去执行上司下达的命令，也会因明白组织的暴力和恐怖而不敢起异心，但大部分都相当自我，基本不会上司有什么敬畏之心。
反正组织一直缺人，只要不是叛徒，只要有能力且能利用，组织才不会管你是什么性格。
所以如果戴吉利不知道奈亚的身份，那他本不该对他如此恭敬，都叫上先生了……
可就像之前说的，知道奈亚身份的只有那么几个，而这些人也不会泄露这些信息才对。
而戴吉利却说：“是的，在来之前已经有人告诉过我了。”
奈亚一手撑头，语气不变：“你的代号是戴吉利？”
“对。”戴吉利说，“我是长期留在日本的成员，对这边很熟悉，您有什么吩咐尽可以来找我。”
奈亚勾起唇角，无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
戴吉利，以朗姆酒作为基酒调制而成。
他没再多说什么，闭上眼靠向椅背，像在休息。一旁的琴酒也没出声，只是眼神凉凉的向着驾驶座瞥去一眼。
在计算机还不算发达的时代，查找资料是一件相当麻烦且费时的事，但不知道戴吉利说了什么，那边查的很快。
戴吉利将相应的信息告知奈亚，然后问：“先生，您要这些资料做什么？”
“因为想找点有趣的东西。”奈亚睁开眼，身体向前倾，从后视镜里望向戴吉利悄悄投来的视线，他说：“等下你和琴酒跟我一起过去。”
戴吉利明显愣了一下，立刻将视线转回来：“是！”
奈亚又回头看向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着的琴酒。两人对视一眼，琴酒说：“我需要趁手的武器。”
他们刚抵达日本，琴酒还没来得及去这边的安全屋配备武器。他不知道这位新老板要做什么，但他直觉会有危险。
戴吉利连忙道：“后备箱里有。”
奈亚在那些地址中随意选了一个，就让戴吉利开车过去。
奈亚在找咒灵。
在路上确实能看到一些人身边存在的丑陋生物，但是仅凭感觉奈亚就知道它们太弱了，只是最普通最低级的咒灵。
在了解过咒灵的形成原因后，奈亚就推测了一下在哪些地方能够见到更厉害的咒灵。无非就是医院、凶宅这些经常死人或曾经死过人的地方，还有一些都市传说也会形成咒灵。
而事实证明，他的推测没有错，甚至他还很幸运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咒灵的老巢。
车子停下后，奈亚没先下车，而是打开车窗侧头看了一眼。他看到废弃的大楼中飘荡着几团深黑的浓雾，确定了咒灵所在。
甚至还不止一只。
他说：“就是这里，我们进去。”
听到这句话，戴吉利就下了车，他率先跑到后备箱处拿武器。琴酒则看向奈亚，压低声音问：“要在这里处理掉他吗？”
奈亚哼笑一声：“不，这件事之后再说。”
他不清楚戴吉利是谁的人，按照代号来看应该是朗姆的手下。朗姆是有点急性子，会为了他爹的死急冲冲就跑到奈亚面前质问，可朗姆不是傻子，在吃了教训后立刻就搞些小动作，是生怕自己爬的太高？
而且戴吉利暴露的也太明显了……他表现的也还算正常，像是真的只是被人通知后接了这么一个任务。虽然有在悄悄暗中观察，但那种感觉更像是下属好奇老板，并未掺杂恶意。
组织高层之间也是存在争斗的。有人不满奈亚一个身份不明的家伙坐在首领位置，为什么不能有其他人不满朗姆称号都换人了还能稳坐二把手？当然，这样都只是猜测。
不过这些就之后再处理吧。奈亚开门下车，对两个成员说：“你们应该知道咒灵？我记得代号成员能够翻阅的资料中有相关情报。”
长期身处日本的戴吉利第一个反应过来——因为日本本就是受咒灵这种东西肆虐的土地。哪怕他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听说过的也绝对不少。
几乎是在奈亚提出这个存在的时候，戴吉利就明白他为什么要找这种凶宅了。
他睁大眼睛，惊愕道：“您是说、这里面？”
奈亚温和一笑：“我不确定，不过我很好奇哦，所以想来看一看。你也知道我刚来日本……来都来了，怎么能不看一看这里的特产呢？”
戴吉利紧皱眉头，他说：“普通人是看不到咒灵的，如果您真的想看，我们可以雇佣诅咒师，购买相应的武器。直接进去……实在太危险了。”
咒灵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极度危险的存在。因为普通人看不到它，普通的武器也攻击不到它，所有的非咒术师在遇到它们后大多都只有一个结局——
奈亚歪头，他眨眨眼：“没关系，我不怕危险。”
但是我怕啊！戴吉利内心呐喊一声，他望向琴酒，用眼神示意对方来跟自己一起劝。
谁知道琴酒只是扯了下嘴角，冷哼一声扭过头，“我听他的。”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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