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奢望变希望 ...
-
睁开朦胧的睡眼，墨然走进洗手间洗漱。看到镜子里花容失色的脸庞，她不以为然的哈哈气，毫不在乎。
失去陈沉的世界是灰暗的，现在无论是什么，对于墨然，都失去光彩。她的眼中只有那依然温存的身影。
等到有一天，那个身影渐渐走远，她将该何去何从？
刷完牙，墨然拿出手机给墨南打电话。
“哥，”墨然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微微带些沙哑。
“墨然，你在哪？”墨然不是第一次一夜未归，但他还是免不了的担心。
“在简洁家，那丫头还是舍不得我”。说到这的时候，墨然笑了一下，虽然不是来自心底最深处，但也不为勉强。“我在这边住一段时间”。
听到墨然的回答，墨南放下心来，“又要离家”？他显得不太乐意。
墨然离家的时间太长了，两人间的陌生感愈演愈烈。墨南开始怀念，他们儿时的形影不离。
“哥，我会常常回去看您老人家的，你看!我在家的时候你天天上班，在这我可以和简洁做伴，多好？”看似轻松的语气更显沉重。
越是强颜欢笑的人，就越是心里难受。
墨南知道事情并非墨然说的那么简单，他一度以为墨然只是失恋了伤心，而并非多大的事，所以也没有反对。
“那随你吧”！正想挂断电话，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墨然，对不起，昨天那条玛瑙手链没有能帮你买到”。
墨然心中有些可惜，“没事，以后要是再有好看的，你再补给我”。
“当然啊！”。只要是墨然喜欢的，墨南从来都会满足。“你是不知道，昨天和我竞争的那个人，就和疯的一样。3万的起价和我争到80万死都不肯放手，我看他那么执着就算了”。
墨南从未见过那个人，不是富二代，不是商界的人，但出手一点不吝啬。或许是暴发户，墨南是这么想的。
“不理它了，喜欢就拿去吧”！
后面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就挂线了。墨然随手将手机扔在大床上，走到门口。扭了几下门锁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一时间，火冒上头，用不着封锁我的人身自由吧！墨然踢了一下门，愤愤不平。
她发泄式的大力拍打大门，“简洁，简洁”。
很快就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往房间走来，佣人帮简洁打开门，她端进了两人的午饭后，佣人马上将门上了锁。
看到佣人的举动，墨然更是生气，“你哥是不是疯了”？
“他也是为你好”。简洁嘻嘻的笑着，似乎想化解刚才的尴尬。怎么说墨然也是她的未来嫂子，她怎么也不能把他俩的关系给破坏了。
“他这是软禁”。墨然一把抓起床上的手机，问“你哥电话多少”？
简洁吞吞口水，今天大清早的，简诺就急着出了门口，必定是出了事情。这个时间点找他，明显是被骂。不过看到墨然那要杀人的样子，她还是乖乖说出了简诺的电话。
“喂.”.。简诺接电话的速度一向很快。不过忙了一早上，有些疲劳。声音不由得显得松散。
“恩”。墨然明显感觉到简诺的不舒服，语气奇迹般的平和了许多。
丝毫的变化在简洁看来都是喜事，她乐滋滋的咬着勺子看墨然。回报她的是一记白眼。
墨然收回温和，强硬的说“为什么把我锁住，我要出门”。
这不是询问，是谴责。
这样的语气吓到简洁，简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拒绝他的决定。墨然这明显是往死路上撞，她忧郁的吞下一口饭，继续观战。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简诺明显不满意墨然的表现。
“我....”。墨然一时理亏，说不出话来。
“没事我就挂了”。他按下挂机键，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
墨然盯着手机屏幕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冷静想了想后，当做没事发生的坐在简洁身边吃饭。她拿着筷子玩弄着碗里的米饭，很久很久，墨然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简洁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不吃，被我哥气的内出血啊”？
墨然吐吐舌头，摇摇头。她象征性的看看时钟，还有4个小时就要发作了。墨然虽然嘴上答应简诺要解毒，但心里却没有和思维达成统一战线。她茫然的看着简洁。
简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问，“为什么要吸毒”？她不忍看到这样的墨然。
墨然靠在椅子上，解脱的笑了。是苦是乐她也说不清。唯独那个世界给她带来的陈沉是真实的。
“ 那样才能见到陈沉，你知道吗？我打过好多次他的电话，都是关机。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我真的不知道，没有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出。
她对自己说过无数次的放弃，她无数次的想起他的无情，她无数次的记起他的背叛，但还是无法忘记。陈沉就像墨然腰上的纹身一样，无法抹灭。上面的“only love C”曾经谱写着他们的爱情恋歌，如今却也见证他们的毁灭。
“墨然，为什么要选择那么极端的方式？如果他知道了，也会很伤心的。”简洁抱住墨然，她的痛她能理解。
眼泪像塌方一般，源源不绝。墨然用嘶哑的声音问“他还会吗”？
他已经不爱我了，还会再理我吗？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新生活了，我不过是一个过去式而已，不值得怀念。
简洁蹲在墨然身前，“墨然，你别再这样了，我看着心里好难受。忘了他，我们从新开始，从新找个真真正正爱你的男人，不要再为他浪费时间了。”
墨然，等你真正能平静下心态的时候，就会发现你身边的那个他了。
墨然摇摇头，她从椅子上滑落下来，抱住简洁，趴在她肩膀上抽泣。“我做不到，我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他。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我不能没有他，好痛，我的心好痛”。
有的时候，依赖大于爱，只是你没发现罢了。
简洁捧着墨然尖细的小脸，“你可以的，墨然，他不会再爱你了”。
简洁不敢说太狠的话，害怕墨然承受不了。适当的打击是好的，但过度了就怕墨然受不了了。
墨然哭得更凶了，她把简洁抱得死死的。似乎，把她当成了陈沉。
眼泪的存在是为了证明悲伤不是一场幻觉。哭到精疲力尽没有眼泪，墨然才肯罢休。3点到了，墨然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她关上铃声，心里开始矛盾纠结。到底，该不该再去？
“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弄闹钟“？简洁不解。
“没什么，就是下午不想睡太久”。墨然走去厕所，开大水冲洗脸庞。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冲走那些不干净的过去，重新开始。但生活不是剧本，不是你说改就可以改的。
墨然用毛巾擦干净脸蛋，对着床上坐着的简洁说“我想安静会，你先出去吧”！
“不行”！简洁马上反对，这个关节眼上她怎么会离开墨然。
“我没事的，我安静的想些事情”。话语间，泪水再次滑落，无声无息的滴落在地板上。
简洁知道墨然一定是在厕所躲着哭，本想走过去安慰安慰她，但还是在门口止步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自己去理清。
“那你有事再叫我”。继而，听到关门声。
墨然从厕所走出来，对着房门说了声“谢谢”。之后无神的躺在床上。
拿出手机，插上耳机，墨然静静地听着恬静的钢琴曲。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身体上的不适感越来越强烈，汗水湿透了衣裳，眼睛不自觉的开始流泪。骨子里钻心的痒，两只手抖的和筛子一样。
好难受！鼻水不断的流，墨然的身体不自觉的收缩在一起。
“唔”。墨然嘴里不时发出一些单音，好痒！全身都在痒，好多好多的蚂蚁在爬，她不断的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脸，试图保持清醒。
“墨然，墨然”。她仿佛听到了陈沉的声音，是他在呼唤她吗？
“沉。好难受”。她好想给自己打一针，好难受！全身的骨头都在和她叫嚣，四肢开始疼痛，肌肉开始抽搐。墨然开始大力拍打着自己的大腿。不行，她受不了了。
墨然摔下床，连滚带爬的到了门口，她虚弱无力的敲打着房门。“洁，洁”。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远远听着有些凄凉。
“小姐，墨小姐叫你”。门口守候的用人唤来了简洁，简洁打开房门看到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发抖的墨然。
“墨然，墨然”。她抱起墨然，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墨然的脸白的就像一张纸一样。她的身体抽搐的很厉害。这样的场景把简洁吓坏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墨然。
“要不要去医院”？简洁怕到眼泪都出来了，这样虚弱的墨然好想转眼即逝一样，她紧紧抱住她，害怕一松手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带我去‘多洛’”。墨然口齿不清，她从未停止过呻吟。
‘不’字，简洁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不忍心看着墨然这样难受，就算是违抗哥哥的命令也在所不惜。她扶起无力的墨然，走向自家停车场。
简洁开车的时候不停看看后座的墨然，瞳孔缩小，全身都是汗。她颤抖的连方向盘都抓不稳。车速从未如此的快，她好害怕。手心不断渗出汗液。
“到了，到了”。简洁跳下车去扶后座的墨然，看到眼前熟悉的场景，墨然感觉自己的不适好了很多。
“我自己去就行了”。这里的人全都认识简洁，她要是把她带进去，岂不是害了她。到时想必简诺会以光速赶过来。
简洁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将墨然送到了电梯口就目送墨然离开。墨然扶着电梯里的把手勉强站稳。
“叮”。电梯门打开了。墨然摇摇晃晃的走出去。抓住一个服务生，努力平静气息“我要货，快点”。
似乎见惯了这些场面，服务生显得十分镇定。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早在昨天接到上头的指示，只要见到照片上的女人，就把她带去包厢，然后通知简少。
在服务生的搀扶下，墨然才能‘走’到包厢，她倒在包厢的沙发上，等了很久也没见人来。隐约感到不对劲，但墨然也只能认命的躺在这里等候发落。她，连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很快，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额角还在流汗的简诺几乎是跑上来的。当中有担心，有愤怒，有失望，有难过。他早就猜到会接到这样一通电话，但没想到那么快。
他蹲在沙发前揪起墨然抽搐的手，逼问“你就那么迫不及待要自灭是吗？哼！今天急的连装扮都不需要了吗？啊”？
门口的黑鬼配合的关上门，让他们自由“发挥”。
墨然的身体卷曲的越来越厉害，呻吟的声音变成撕哄。眼泪混加汗水，一张完美的脸纠结在一起。这样的场景就算是简诺这种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会受不了。
所以的生气、愤怒都在一时间化成不忍与怜惜，他坐在沙发上，将墨然抱在怀里。怀中的骄人一开始浑身僵硬，但逐渐变成依赖，墨然放开自己，将简诺当成陈沉拥抱。
感觉到腰间的手渐渐收紧，简诺反而有些不适。怀中的人是他眼中的女神，他从未想过能有这么一天，他能以这样亲密的方式紧紧抱着墨然。
有些东西，得不到的时候你将它当成奢望，远远观望。但当你尝到一点点甜头后，就会贪婪的希望更多。那个时候，欲望就会将你连同骨头一道吞灭。
就算心里怎么幻想，墨然还是知道抱着她的人不是陈沉。简诺身上有着陈沉身上不可能出现的古龙香水味，陈沉的身上永远都是淡淡的柠檬香。
发现怀中的人不再发出声音，简诺有些紧张，他将墨然的头转过来。那张脸，或许他这一辈子都别想忘记，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头发接着汗水和泪水的粘性，紧紧贴在脸上。强烈的黑白对比震撼人心。
“墨然”。他唤她，她没有反应。“墨然”。再唤她，发现她的嘴唇微微在动，简诺把脸贴上她的嘴，试图听见她所说的话。
“给...我，好难受.....”。这样的话，或许没听见会更好。
不仅是因为身体的折磨，还有心灵的。她，想见陈沉了。
“墨然，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记住，别再对我说这样的话”。他恨，恨那个把她变成这样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奢望变希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