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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在风中凌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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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流逝”
为什么明明他面无表情的低垂着眼睑，却让夏凡感觉他在无声的哭泣？
神使鬼差的，夏凡伸手轻轻抱住了月流逝：“不要哭了，不要哭了……我还记得你的名字哦……我还记得你”夏凡感觉到怀中的身躯微微一僵，但又很快的放松下来。
“放手，我没有哭。”
月流逝粗鲁地推开夏凡的手。他还没沦落到如此脆弱需要别人哄的地步。
“其实……我不过是一台你创造出来的机器，一台人形的电脑主机而已……殿下不必如此在意”
“现在，该向你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了，若没有其他的事，请容属下先行告退。”月流逝撇开脸，走向大门。
夏凡听得眉毛一抽一抽的，这小子是在吐槽吧，的确是在吐槽吧啊喂！什么叫做‘不过是机器’，什么叫做“一台电脑而已”？
……这，这算什么呀？
……啊？！说呀，丫的欺负她现在还没恢复记忆是吧？！
看着月流逝挺拔的背影，夏凡心里突然起了一阵怒火，即使他的她创造出来的电脑主机，但不代表她就不把他当回事啊。
“……月流逝，站住。”夏凡眯起眼。
被点到名的人脚步一滞，回过头貌似很自然的瞥了一眼脸色不善的夏凡，道：“我很忙的。”
夏凡谓之气结，用杀人般的眼神目送着他优雅的转动把手，然后拉开门……“轰”一群叠罗汉的人失去了门的支撑坍塌在地上。
“意外，意外啊室长……”
“嗬嗬嗬嗬，我们只是路过而已，绝对不是有意偷听的！绝对不是！”
“室长，你要冷静啊啊啊！”
如果他们不是边颤抖的求饶，变飞快的往后倒退……那还会显得更可信一点。
“哼哼哼……很好很好”室长头上的青筋跳得越来越欢，爆发：“你们这群猪脑，现在全部给我去切腹！”切腹吧切腹吧切腹吧……
“啊啊……救命啊大家快逃，跑啊啊啊————”慌不择路的四处乱穿。
月流逝具现出贞子一般的黑色阴影，蹲在角落里嘴里不停地碎碎念着“全部给我去死……死个一万次都不够……好不容易等到她归来……本来还想好好撒撒娇……气不死她也要把她弄得郁闷吐血……草泥马……你们以为我板着脸面无表情很容易啊……你们以为我让自己推开她的手很简单吗……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狠下心虐她……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气氛全本被你们搞砸了……死吧死吧死吧……”
……啊，喂！你都说出来了。
……满头黑线了。
夏凡有种想要那块豆腐撞死的冲动，这是个什么世界啊……太危险了……
+ + + + +
——如果第一次可以说是意外，可以说是路过，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算是什么？当夏凡拉开门在此有幸看见人体建筑物崩塌的时候，脑子里名为神经的某种东西‘吧嗒’绷断了。
“……”大眼瞪小眼。
“落落落落泉殿下……小的们是偶遇啊偶遇……呵呵呵呵”
“……”
“喝喝喝茶……落泉殿下请喝茶”工作人员在滚滚杀气中冒出冷汗，这一激动就浑身颤抖，连声音也忽上忽下。
工作人员将只剩一半的咖啡递到夏凡面前，另一半全部都撒在了地上，留下一摊晕开来的棕色水渍。
“……”夏凡默。
工作人员继续抖。
“你已经连茶和咖啡都分不清了吗？”
“是落泉殿下教得好！”
“……”
“落泉殿下英明……”
此时此刻，夏凡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以前的自己会不惜打晕主机也要逃往人间……夏凡也恍然大悟了为什么月流逝会脾气暴躁……
“呵呵呵呵呵……”
夏凡露出了鬼畜般的冷笑，一边享受着太阳穴‘突突突’跳舞的雀跃节奏。
“落泉大人息怒啊！”不知从哪里来的工作人员全部一起出现，很狗腿的趴在地上抱住夏凡的小腿。
随着最后一根神经的绷断，夏凡想也没想的就吼道：“你们这些愚民——看来我不在的几千年里你们的胆都养肥了，啊？连带着智商也缩水了，还不给我全部滚回去重读小学一年加啊，一群混蛋——！”
厄……她刚才说了什么？
夏凡骂完后才蓦然发现她怎么骂起来就这么顺口呢？哦GOD,她已经不敢去面对她的那些白目下属了。
……
“落~落泉殿下~~~~”只见一群人兴奋地冲上来抱住夏凡的脚，死死的抱住，哭：“啊~~~果然是泉殿下啊，好怀念你的吼声~~~~~真是一听就充满了动力！”
“没错，就是这种中期十足的吼声……”
“太萌了~~~~~嗷呜呜呜呜”
……她还能说些什么？
……当夏凡面对一群被虐狂时，她还能说些什么？
她默默地垂下眼睑：“莫非……冷酷暴力寒着张脸怒吼就是我的萌点？”
于是，夏凡在风中凌乱了。
+ + + + +
望着月流逝面无表情的抱着各种文件进入她的房间，面无表情的叠放在他的办公住上，面无表情的指指文件，面无表情的带上门，然后几秒钟后又面无表情的再带着其他文件出现……办公桌上的文件约叠越高……十本变成一百本，渐渐变成一个高耸的山坡……
夏凡其实很想问：“你是在报复吧？”
那月流逝一定会故作惊讶的挑眉：“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夏凡突然感到到很郁闷，原来神过得就是这只能过这种日子吗？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钢笔，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站在窗口边往外遥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虚无的白，这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间。
“扣扣”敲门声，夏凡依旧望着外面：“进来”果然还是自由……令人向往啊
“落泉殿下，打扰了……您的蛋糕和咖啡。”
“嗯，放下吧。”
夏凡端起咖啡抵在淡粉色的唇边，纯净的银色眼眸看见窗户玻璃倒影出了她自己的脸，白皙的皮肤富有光泽，挺直的鼻梁，还有金色的长发披肩而下。
这是一张十分中性的脸，与夏凡还是杀手时和大剑时的连有七、八分相似。柔嫩的指腹轻轻摩擦着倒影，夏凡望着那道像是残阳一样唯美的橘红色的泪痕问自己：“呐，夏凡……你是为了什么而悲伤”
夏凡觉得自己已快认不清自己……
现在的夏凡到底算是什么？
是杀手，是大剑，还是……神？
在凡间沉浮了22年。经历了家破人亡，熬过了死亡的训练，成为一个使他人家破人亡，陷入悲伤的杀人凶手。
虽然夏凡有血有肉有感情，但这并不能抵消她为别人带来的灾难与不幸……
然而，当她终于以为自己放下一切了后，又遇见了「神」。
「神」和她诉说了他的寂寞，说了他的向往……
其实，那到底是谁的向往，是谁的寂寞？那是月流逝的心灵写照还是……他看出了夏凡根本还是束缚在往事里，还想像个鸵鸟一样将自己藏起来，催眠自己说着：我已经没事了，我已经看开了……
也许是「神」给了她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吧，多么可笑！她自己竟然没发现自己是在装模作样。
她告诉「神」她要找个能让自己全然付出的人，于是在穿越的那天她遇见了伊斯利……她与他一起走过了不少年，互相扶持……但她可有对他完全付出？！
没有……
她不过是在寻个理由，为自己的逃避寻个「支柱」……太虚伪了，这就是人性的丑恶……说到底，原来她也不过是个庸俗的凡人啊……不堪入目的凡人啊……
而她这样的凡人，怎么会又变成了神了呢？
“你说呢？”她轻声问自己，银色的睫毛在她眼部打下阴影。
——其实你真的很废柴
她想起月流逝曾经对她说的话，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
——神的存在是因为信仰，但并不是永恒的存在。
——你不需要刻意去做什么
——但你需要的是……这一分觉悟。
“觉悟……吗？”
那她的觉悟又在哪里呢……
那一天下午九点，
夏凡将几乎所有的力量都输入电脑中，
希望确保不没有人会再因时空失控而迷失
然后，她离开了空间神殿
她要去寻找她的觉悟。
“落泉殿下又不见了。”于是属下慌成一片，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在风中凌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