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
“净岚宗？”司尧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喃喃自语，“原来道门中的道长是这个样子的……”
跟现世中游戏里的道长很像嘛！
沈惟白似乎没听清司尧的后半句话：“什么？”
司尧回过神，急忙施礼恭敬道：“在下临崖学宫司尧，多谢沈道长。”
“原来是司尧师妹，”沈惟白神情依然淡淡的，“我也只是路过，顺手为之，师妹不用记挂在心。”
净岚宗与临崖学宫一向交好，同辈人之间互称师兄师妹倒也正常。司尧也没往心里去，便又客套了几句。
沈惟白却道：“听闻司尧师妹是戎月圣人的继承人？”
司尧一愣：“啊？”
沈惟白：“师妹不用否认，此事已经天下皆知。”
司尧有些尴尬：“……啊…”
她也没想否认，就是觉得对方会不会有点直白。
而且还直白的如此居高临下……
沈惟白继续道：“既然是戎月圣人的传人，想必十分了得，不如我们就在此切磋一二如何？”
司尧又愣了：“啊？！”
怎么一上来就要打架呢？！
司尧苦笑：“这个……沈师兄见笑了，我其实……不会打架……”
沈惟白挑眉：“戎月圣人当年制服多少恶妖，她的传人怎么能不会打架？”
他略一沉吟，沉声道：“莫非，你是觉得沈某不配？”
司尧：“……”真不是啊大兄弟……
沈惟白后退一步，再次抱拳道：“在下师承净岚宗宗主岚息真人，是为真人座下三弟子，如此身份，是否配得上与司尧师妹一战？！”
司尧急忙摆手：“沈道长误会了，你刚刚才救了我，要不是你，我估计已经被那条毒蛇咬伤，这座山谷里又没有别人，说不定我还没找到人帮忙，就已经毒发身亡了。我要是有能和沈道长一战的实力，刚刚又怎么会险些遇险？”
沈惟白看了一眼那条毒蛇的尸体，觉得司尧说的似乎有些道理。
司尧趁热打铁道：“其实吧，我成了戎月圣人继承人这事儿，也不知道是从哪传出去的。我自己都是刚刚听说，这流言蜚语不可信，不可信啊！”
“流言蜚语？”沈惟白略带好笑的看向司尧，“那紫玉笔可是认你为主了？”
司尧：“……这个，确实认了。”
沈惟白：“曾经的圣人师父王夫子，一缕残魂久居藏书楼，可是在见到你后就彻底消散了？”
司尧有些无奈：“……这个事儿吧，我觉得也不能这么理解……”
沈惟白皱眉：“那该怎么理解？莫非你也要说，这些不过是巧合，只是自己运气好？！”
司尧：“……我只是觉得，就算我是戎月圣人的继承人，也不代表我现在就很强。”
司尧有些心累，但是面对如此一根筋却救了自己的沈道长，她只得认真解释道：“几个月前，我还是脑子不太灵光的临崖学宫小师妹，如今开了窍，机缘巧合得了紫玉笔，读了圣人书，见了王夫子。这些种种确实说明我运气好，但是我也愿意用我的运气结合我的努力，去让自己变强。”
“但是现在的我，确实还不够强，”司尧抱歉地笑笑，“若是沈道长喜欢比试，我们可以比一下谁先入天玄境，入境后我们也可以比试一场，到那时，司尧一定奉陪！”
沈惟白神情微动，半晌，点头道：“好，那就以天玄境为约，我们比试一番！”
司尧应了，又借口自己还有些事情，便转身向山谷外走去。
转身后的司尧默默松了口气，天玄境太遥远，她以此为约不过是不想与他纠缠的缓兵之计，谁知道那时候自己和对方都在哪里，说不定这位喜欢比试的沈道长自己都已经忘记。
沈惟白看着司尧走出山谷，身影消失在绿荫之中。
一道青光闪过，一名少年出现在他的身旁。
“主人，”那少年便是他的剑灵，他同样看着司尧出谷的方向，开口道，“这个司尧，好像与传言中的不太一样。”
沈惟白点了点头，唇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是不同，但是，有点意思。”
“青锋，我与她的这个约定，你帮我记下。”
“好！”少年剑灵掏出一个小册子翻开，把刚刚自己主人和司尧的约定认真记录了下来。
司尧往回走的路上，苍玄开口道：“那个人，已经临近天玄境。”
司尧：“哦。”
苍玄：“那你还和他比试？”
司尧无奈道：“不然我走得了吗？”
苍玄：“……他到时候一定会来找你。”
司尧叹息：“找就找吧，我直接认输就好。”
苍玄顿了下：“你这么容易认输？”
司尧：“不然呢？你都说了，他已经临近天玄。我到天玄还早着呢吧。”
苍玄有些不悦：“那这次竞考，你不是也可以很快认输？毕竟别的学宫派来的必然都是精英，你不过是刚刚开窍，又刚入承英境的弟子。”
司尧摇头：“那不一样。我要把玉璇玑的碎片赢过来，怎么能认输呢？！”
苍玄又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看来你确实很想摆脱我。”
司尧：“…这位大哥，真的会有人喜欢在自己的识海中常年招待客人吗？…”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毕竟都过去五百年了，只要你现在别祸害人间，离开我的识海奔赴自由天地不是更好吗？”
苍玄偶尔的阴阳怪气早就让司尧不满，她索性一股脑说道：“虽然师父说你以前是魔门的，但是跟你相处这么久，我觉得你起码不是坏人。你天天说要夺舍，却也在用心教我帮我，我心里是会记好的。”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你的元神真的离开了我的识海，以一个真实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那我们的相处可能会更加丰富一些。”
“我们可以去喝酒看月亮，可以一起去打抱不平行侠仗义，我以前……我在话本子里也看过，说魔门也有好人，就像儒道也有坏人一样，重点是你的内心如何。”
“魔门也有好人？”原本沉默着的苍玄被这句话逗笑了，“很好，保存这样的认知，我很期待你遇见魔门中人的那一天。”
“你不就是魔门中人吗？”司尧不服气。
“你应该记得，我是儒道魔三修。”苍玄冷道，“我能保留一丝清明，也是因为儒道的根基替我挡住了魔门的侵蚀。”
“被保护的太好的人，往往看不见这人世间的残酷，你便是如此。”苍玄冰冷道，“我教你，是为了让你帮我夺玉璇玑，不是我有多好心！我离开你的识海，不代表我就会失去掌控你的可能，等我恢复了鼎盛之力，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包括你！！”
“主人，主人你又该泡灵泉了主人！”玉璇玑的声音打断了苍玄逐渐癫狂的话语声。
司尧却生起气来，怎么，我说你是好人你还不乐意了？！
路边一棵大树绿荫如盖，司尧索性在树下盘膝坐好，闭上眼睛进入了自己的识海。
琼楼灵域之中的灵泉旁，紫玉先一步出现，张开双臂挡住了司尧的路。
“主人……男女有别……”紫玉有些心虚，但是还是咬着牙挡在了司尧面前。
司尧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器灵：“紫玉，你还记得自己的主人是谁吗？”
她指着自己：“是我！我才是你的主人！可是你屡次三番替他遮掩，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看破不说破而已！”
“主人，”紫玉也觉得委屈，“我……其实……”
“让开。”司尧动了真火，她径直往前走，紫玉确实也没敢再拦，只好乖乖让她过去。
灵泉边，玉璇玑扶着苍玄浸在灵泉中，苍玄背对着司尧，看不见面容。
“喂，吵架还没吵完，怎么就跑了？”司尧想绕到苍玄面前，却被玉璇玑抬手拦住。
“主人不想见你。”玉璇玑的神色难得的严肃，这副模样却让司尧心中的火气更盛。
“我都走到这里了，他说不见就不见？”司尧拉开玉璇玑的手，“你们不要忘了，这里是我的识海。”
她说话间走到了苍玄的正面，一层薄雾在两人之间逐渐消散，在看清苍玄面容的瞬间，司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刚刚的所有愤懑都在顷刻间抛诸到了脑后。
苍玄面色苍白，虚弱地闭着眼，他的眉心和脖颈上有股黑气丝丝萦绕，似乎想拼命挣脱束缚冲出来，却被某种力量禁锢着，只能徒劳挣扎。
“他……这是……？”司尧有些无措地看向玉璇玑。
玉璇玑面露痛色，正想说什么，那些黑气却突然尽数没入苍玄体内，苍玄也睁开了眼。
他哑声开口：“元神受损而已，你初见我时便是如此，只不过我没让你看到而已。”
司尧不相信：“可是，那黑气是……？”
“我是魔门中人，”苍玄冷道，“体内存有魔气很正常。”
他看了司尧一眼：“怎么？觉得意外？”
司尧看着他冷冰冰的样子，心里却松了口气。
她没说什么，直接转身走开。
其实，自己刚刚确实有些意外。
除了意外苍玄如此模样，她还意外自己的反应。
在那一瞬间，她居然在担心苍玄。
她居然，不想他真的有事。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 2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