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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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入，坠落，这次不是坠入悬崖般的急速下坠感，而是如同坠入湖中，然后不停往下沉。
司尧只觉四肢仿佛被冻住一般，根本无法动弹，她能看清周围的碧蓝湖水，还有一道从湖面投下的微光。
有东西抓住了她的脚，她想扭转身体去看，但是依然动弹不得。
抓住她脚的似乎越来越多。有黑色的水流从湖底涌上来，顷刻间包裹住她的全身，禁锢的痛楚一下子袭了上来。
“圣人……”有个声音出现在她的耳畔，“虚假的圣人……”
“放开自己……会很快乐……不要禁锢自己的欲望，那样很痛苦，不是么？……”
司尧很害怕，但是她发不出声，她感觉有一双手摸上自己的脸，然后慢慢往下滑，滑到脖颈，还在继续向下……
有血腥味在周围弥漫，有哭声在响，有人在大声哭喊。
“你杀了所有人！所有人！”
“你把命还给我…还给我……”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火！不！我把胳膊砍掉给你！不要杀我！”
“无数人命！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
那些声音充满了怨气，那些手疯狂地抓上她的手脚，仿佛要把她扯烂撕碎，
突然一只手拉住了她，猛地一拽，将她一把拽出了湖面。
司尧猛然坐起，却发现自己坐在识海中的如镜海面上，衣衫散乱，形容狼狈……
司尧下意识拉紧衣襟，一时间有些回不来神。
刚刚那处湖底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十分不安，仿佛那个声音一直缠着她，想把她拉往最深的湖底。
“你……”苍玄摸了摸她的腕脉，忍住后面的话语，而是捏了个清心诀渡入她的眉心。
半晌，司尧才抬起眼，有些茫然的看向苍玄。
“我……我……”
她觉得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张开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觉得委屈，觉得恐惧，但是只能自己抓紧衣领，无助地抱住自己。
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司尧有些无措地抹了一把眼睛，又看向苍玄。
“我……是不是坏人？”
苍玄原本担忧的面容突然变得苍白，他伸出手，手又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
“不……你不是。”
苍玄屈膝俯身，平视着发丝凌乱面色如纸的司尧。
“你是天才少女，你是灵器紫玉的主人，你有精纯的浩然气，你能击退恶妖，你可以庇护苍生。”
司尧抬起眼，眸中仿佛蒙着一层雾。
“我……是谁？”
“你是……”苍玄开口，却不忍心说出她的名字。
“主人，主人这是怎么了？！”旁边的紫玉吓坏了，扑过去抱住司尧的身子，“主人，你是我的主人啊，你叫司尧，你叫司尧！”
“司尧……”
她的眸中雾气终于渐渐散去，眸光清明的同时，却双目紧闭，软软地向一旁歪倒。
苍玄急忙扶住她，捏起疗愈法诀再次渡入她的眉心。
“怎么办……元神昏迷在自己的识海是非常危险的！”紫玉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也坐下，以自己的元神之力想要化出一个养灵的阵法。
“紫玉，你别动。”苍玄却道，“她现在是元神受损，灵泉也无用。我一人用元神之力帮她即可，你的力量需要保留，她后面还要不少地方要你帮助。”
“主人！”玉璇玑看不下去了，“上一次你就是这样！最后自己差点没缓过来，这次你还这样，然后还不让我们说，任由她把你当坏人！”
“你图什么呢？”
苍玄没有应话，半晌，唇角才牵起一丝苦笑：“就图，做坏人舒服吧。”
…………
司尧再度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还在藏书楼的静室中。
桌上的夜明珠亮着，自己不知道在案几上趴了多久。
紫玉坐在她对面，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主人，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部一阵抽痛，司尧咧着嘴按上太阳穴：“还……还行。”
“主人在琼楼灵域里默书太累了，就算是那里时间比外面长，也不能那么没日没夜地默啊，看，累倒了吧！”紫玉埋怨道，“你昏迷了好久，我不放心，就跟着出来看看，怕你再晕倒！”
“我……晕倒了？”司尧晃了晃脑袋，头疼很快消失，但是她只记得自己默写完了戎月圣人的所有书，然后的事……似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是啊！累到晕倒，我把你拖到灵泉里泡了一会，你便消失了，我就跟出来看看。”紫玉露出甜甜的笑容，眨了眨眼，掩藏起了说谎的不安。
“哦。”司尧没有注意紫玉的神情，她按着额头用力回忆了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看了眼静室的窗外，外面天色已经漆黑。
“反正入夜了。”紫玉随口道。
“入夜……入夜？！”司尧一下子跳起来，“完蛋了，入夜的藏书楼不能待！我答应过师父的！”
她起身两步走到静室门前，伸出手正要拉开门，却被门外的一声叹息惊得止住了动作。
她僵硬转头看向紫玉，紫玉也愣了下，然后飞身扑过来抱住了她的胳膊，瑟瑟发抖。
司尧：“……”原来器灵也会害怕？！
“咚咚”，有人敲门，司尧不知道该不该开门，下意识呼唤识海中的苍玄。
“苍玄大哥？我开不开门啊？！外面会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半晌，苍玄才应声：“开。”
“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司尧还是不敢，万一打开门，外面是个吓人的怪物，那不得吓死？！
“主人……”紫玉开口了，“我好像，没有感应到危险，也没有恶妖的气息。”
“这里是学宫，你怕什么？”苍玄也道，他声音淡淡的，有些低沉。
也对，司尧回过神来，这里是学宫，是恶妖都不敢近身的临崖学宫，能有多吓人的东西？
她挺直身体壮起胆子，一咬牙，猛地拉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位老者，白发白须，十分清瘦，他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身形微微有些佝偻，手中托着一颗夜明珠，光亮正好从下往上打在他的脸上。
他看到司尧，朝他和蔼一笑。
只是在夜明珠的光线下，这个笑容显得十分……诡异吓人。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