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头号玩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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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9.赌了，但是是被逼的。
“你这家伙！”东方仗助脸颊发红，瞪视中泛着火光，他怒吼道：“对亿泰做了什么！？”
他挥舞着拳头，旁边另外一台没人使用的游戏机被砸碎变了形状。
“做了什么……？”
“我在履行赌约而已，”北胜挑起眉毛，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崭新出炉的游戏币，“拿走输家的灵魂。”
——那上面刻着虹村亿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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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吉良站定在亿泰座位背后。
为了不让北胜听见，他贴到仗助耳朵旁边说话。“有些不对劲，jojo。”
“学长也这么觉得…？”被人肯定了不妙的预感，仗助却松了一口气，他微微倾身好听得更清楚些。
看来这种感觉并非他一人所有：“我就是说他突然找上门来很奇怪吧。”
吉良仔细地分析着：“那种个性傲慢的家伙，要是说只是想要羞辱我们，大可不必提出那么不平等的赌约，况且他来势汹汹，还说‘观察了很久’，显然是一早找好了目标。”
“所以学长是在说——”仗助看了看粉毛，“怀疑他是替身使者？”
“我不否认这种可能。”
在他们二人对话的间隙，亿泰与对手的赛车你追我赶，地图和上一局不同，一号玩家故意用车身去卡位，挡住后方起手的超车路线。
两车一路较劲不分上下，结果最后上坡起跳时，北胜竟然借助曲道，让车在空中翻转了一整个身位跳到了前面，这种一般来说做不到的操作叫仗助难以置信地倒吸一口气，吉良也抓住jojo的手臂不确定地问他。
“要说是游戏技术上的差距，也有点离谱了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衔接开头，仗助拎起对方的衣领口：“把亿泰还回来！”
“那样的话，就跟我赌上你的灵魂。”北胜脑袋猛地后仰，又稳定心神，拍掉仗助的手，成竹在胸地露出挑衅的笑容。“就算物理意义上打倒了我，虹村亿泰也不会自动回到他的身体里，你们这些业余玩家，打游戏的水准不可能比我强，我已立于不败之地！”
居然还有这种类型的替身，吉良暗忖，他眼睁睁地看着游戏币咕噜咕噜吸走了金色人身像，亿泰毫无还手之力，即使没有一点攻击力，却一样能要人命，看来以后遇到不认识的人说话还得更小心点。
没人注意到这游戏厅一隅爆发的小小战斗，人声与音效声音嘈杂，室内长久不通风，难闻的陈旧气味钻进仗助的脑袋，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赌上我东方——”
“不、我的对手还是选择你吧、吉良吉猫。”
“什么？”
这个粉毛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叫他为了亿泰这种傻瓜付出自己的灵魂当代价？如果是jojo的话也就罢了，但是虹村亿泰——这小子老哥擅自跑到杜王町到处射箭，导致吉良吉影横遭不幸的陈年旧仇还没算呢。
况且，刚刚亿泰会输，连刚入行的吉良都看得出来，上一局北胜没拿出全部实力，放水放出了一整个太平洋，如今狡猾地玩弄对手后扬长而去，他是专业的游戏玩家，正因如此局势才显得格外绝望。
“这件事和学长没关系！”
“现在说什么算什么的人是我，你们只有接受或者不接受。”
“我给你们一分钟考虑时间，以游戏的胜负跟我赌上玩家的灵魂！”
该怎么做？jojo看似是与我拉开距离，实际上是不希望我牵扯进来，倘若他输了，我也可以全身而退；而北胜笃树的意思也很清楚，他必须再拉一个人当作筹码，否则赌注的天平太容易倾斜。假设我此刻退缩一步，伪造出的“人设”就会全然崩塌，——我根本不在乎虹村亿泰的命，没这些家伙更好。
都怪这个整天就知道打游戏会和电玩厅结婚的垃圾死宅！非要挑我当软柿子捏……该死的，在这里可不值得前功尽弃。
“jojo，”吉良抓着仗助把他拉开，因为不得不应战，他面色如阴云一般沉下来。仗助还以为学长也在为北胜的卑鄙伎俩感到不齿。
“我接受、赌上我的灵魂！”
吉良随后说，“我们就打高尔夫球。”
“哦？不是合〇弹头、死〇生、拳〇之类的大热门作品，挑这种体育竞技冷门作剑走偏锋，要我说还真是个聪明的选择。”
“学长，对方是冲着我来的，你没必要……”
“就让我试试吧，”吉良安抚着把人摁回去，“虽然要是比扑克那种传统的赌局我可能还会更擅长一点。”
“jojo、还有亿泰，我有责任看好你们两个，不然怎么当你们可靠的‘学长’呢。”
高尔夫不仅是小众运动，预算要求也相当高，反正至少葡萄丘高中里面没有高尔夫球场。他和北胜走向另外的新机器，各自投入了游戏币，北胜投的是印着亿泰相貌的那枚，之后他们摁下了开始键。
“首先是选出操作选手，让我看看，推杆、耐力、技术……”
把刚还拎在手上的果汁瓶放到地上，吉良面对画面陷入沉思，明眼人都看得出尽管他开口选的游戏，他自己也没玩过几次。
评价对方太鲁莽、乱来了之类的话，仗助说不出来，事态已经升级，不是光光赌钱那么简单，他咬紧嘴唇，感受到汗毛竖起，只好默默为学长加油。
北胜看对手选不出来，游刃有余地开始提示：“对新手来说我推荐这位来自阿美利卡的球手，乔治·斯宾纳，五维数值非常平均——每一项都很平均，不需要特别打出精确的球。”
“是吗？但那同样意味着我想要正面打败你会更难，所以恕我拒绝。”
“我的选手选好了，托马斯·斯图尔特，优点是过人的精确度和操作性。”
“真是惊人，这两个人选了完全一样的人物！”仗助在解说。
“完全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底气…”北胜笃树理解不能，“都说了你是打败不了我的。”
在他看来，原本吉良吉猫答应和不答应，概率如同硬币正反，现在对方不仅应了下来，甚至打算反将他一军，“先讲好，游戏就是游戏，我不会对新手放水。”
“这个游戏的系统没有设计成两次按键控制发球，而是一次保证球挥出去的力道，一次确定角度，这点让整个游戏的难度直线下降，并且一开始每个人的机会局数都是三个球洞。”
说到这里，仗助停顿了半秒，“——只要三局两胜就可以决出胜负。”
游戏音效：“一号玩家，TEE SHOT。”
“没办法，”吉良让指甲稍微长长一点，感官都变得敏感不少，按键塑料的质感在他指腹下滑过，“只能上了。”
第一次落点即使发挥最大力度，也不可能越过地图直接打到终点，选手挥杆，小小的白色球体飞过水面，直直地落到修剪过的绿地上。
“在球道上，好球！”
“轮到我了吗？”北胜笃树不打算掩饰自己的轻松写意，他只花了约为吉良二分之一的时间，便打出了一模一样的距离和相差无几的落点。
“二号玩家，2ND SHOT。”
“看来你的替身是提高自己人类身体精密性的类型——你那是什么眼神？”前面的你指的是吉良，北胜没错过他换成猫爪的瞬间，后面的你是对仗助说的，“用替身的力量进行比赛也是他自己的实力，你以为我会不认可这种方式吗？”
“一号玩家，3TH SHOT。”
“两个球都落到球穴区，轻轻推一下就能进……”
吉良吉影习惯性地撩了一下刘海，再放下手按下确认键，随后等待对方专注打出第三球时，无声地踢翻了脚边的果汁瓶。
北胜没在意，用指点江山的语气说：“操作不错，意识也还可以，不过第一局还是我赢了，没有任何悬念。”
“这个人完全没有夸奖别人的才能啊。”听起来一点也不叫人高兴。
液体逐渐流到了缠起来的电线那里，让北胜的机器刹那间变成了绿屏，咔哧咔哧冒了灰烟。
“喂、你对游戏机做了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正面对决’啊。不管是干扰你推摇杆、按按键也好，能把你在牌局中直接掀下牌桌就能保证我的胜利，你又没说过不允许作弊。”
在游戏上赢不了，那干脆就不跟北胜比技术，他是这样想的，因此吉良从一开始就打算跳出赌局，从物理层面上禁掉对方的视角。
“打赌不作弊还有什么意思？赌术不过是看谁出老千的技术更高而已！”
“不、学长，你快看他的屏幕！”仗助急切地叫道。
“什么！？”
在吉良说话的间隙，北胜笃树重重地低下头，他的替身忽然冒出来——外表长得很像粉色史莱姆——抓住机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摇晃。
“别说傻话了……我是原教旨主义游戏派，就是因为追求没人能作弊的美好世界，我才放弃电脑和主机去打街机电子游戏的！”
他猛地抬起头，面部神经抽搐着，下嘴唇已咬出了血，张开嘴相当快速地咆哮出几乎让人听不清音节的咒骂，表情崩坏到可以去参加颜艺大赛，手指还在空气中不停地用力戳向对方。
“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那么多次！什么街头霸王彩虹版本啊之类的，为什么大家都不懂呢！作弊器是不会让人幸福的！作弊甚至会影响全心全力参与的正常玩家，我要从根本上否决骇客！”
“【头号玩家】不允许有人作弊！没人能想着耍小手段绕过‘Ready Player One’！”
反物理常识的替身能力发动，机器重新显示出了画面，北胜在第二局的前十秒中直接按下了两次确认，小球绕过圆形沙地、飞过树丛，径直地在触碰终点竖杆之前落入球洞。
“一杆进洞！”伴随一阵游戏内的鼓掌声。
怎么会这样！事到如今只有把一切交给jojo了吗？没有足够的练习，他可做不到在这张一百三十米的地图直接打出完美进去终点的球。汗水从他的发丝间滴落，在游戏系统自动催促他发球的最后十秒，吉良松开摇杆，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把仗助抓过来说了几句话。
“抱歉，jojo，我明明说了那种大话，还甩给你这样一个烂摊子。”
“听好了，我想出打败北胜笃树的办法了，那就是——”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头号玩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