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不要等待（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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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2.音石篇（四）
莲见琢马心烦意乱。
他好不容易与千帆约好，过阵子就能拜访她家，见见岳父，也就是……他们的可恨生父，可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
连父亲的帮凶织笠花惠，自己都没来得及下手杀掉，就不该放置音石佳奈叶那个脑子有病的女人的！莲见以为自己顺利稳住对方，却猝不及防地收到她的消息，似乎一转平等相处的假面，音石高高在上地直接对他下命令。
她不会自顾不暇了吧，莲见琢马表面上不显，指甲都深深地掐进肉里，混在体育馆里使唤临时工们也一点没留手，他其实并不习惯以恶意揣测人，只是……！只是，千帆还在她手里，一想到这他的喉咙就干得发苦。
“要是还想和你的好妹妹继续玩恋爱游戏，就得听我的话。”
“佳奈叶……你想用双叶千帆威胁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莲见尽力撇下嘴角，“她只是我向父亲复仇的工具，没有她也无所谓。”
“哦？是吗，”音石佳奈叶撑开双手，她的笑容对于莲见琢马来说十分刺眼，她在手机上点开播放键，“那你听听这个如何？”
一段尖叫声，他不会分辨错声音。
“表情变了哦，我不是说过吗？爱就是这样无敌的东西……”
“你说‘爱’？你这样的怪物？”
莲见琢马盯着对方看，好像这同龄女孩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我对千帆并没有那种感情……我答应你，但是她在哪？你先告诉我千帆现在怎么样！”
“她当然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佳奈叶含糊其辞地跳过回答：“就这样，他们肯定会来，来的是哪个人不一定，不管是谁阻碍我的梦想，你都需要打倒对方，不过呢，你毕竟是个做好杀人准备的复仇者，我就稍微期待你能做的过火啦，莲见同学。”
在饮水机发出声音的时候，莲见琢马意识到身后有猫跟上，嗯，是那个叫吉良的高三生。
当然了，校园祭和更早之前他们都见过，还有那个惹人瞩目的东方仗助，莲见单方面认识他们。
之后他的行动都很成功，走的不紧不慢，他把对方诱骗进房间，远离人群，再将门锁死，出去的话得重新输入密码，而且，The Book发动范围恰好为两米……莲见琢马并没有因为一切尽在掌握就放下心，门锁已经上死，他静默地摆出战斗姿态。
“做的过火”？佳奈叶的言下之意就是让他杀死来人。……千帆是他唯一的软肋，是的，即使不是爱情，而是对血缘的憎恶、对妹妹的友爱，无论内心的复杂情感究竟来自何处，他要救出她。
即便为此他必须向佳奈叶低头，即便要用多余的人命玷污自己的手。
吉良吉影呸出一口血，猫的形态下就是吐毛似的干呕几下，他一时间不打算变回人形，白大褂有一点说的很对，自己连发生了什么都没搞清楚，不过，“在射程距离内”，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
“已经结束了？哼，到底是谁把谁关起来还不一定呢。”（莲见的耳朵里听到的只是普通的猫叫声）
作为相如其名的物体型替身，莲见琢马的The Book哗啦啦地无风翻阅起来，莲见在寻找——那次撞坏了保险杠的车祸的回忆，不行，吉良还是替身形态，汽车底盘再低也是从猫脑袋上面撞过去，但对方维持替身对他有一点好，理解文字要比人类更快。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莲见无法容忍自己犯轻敌的错。
吉良吉影以猫的姿态屈身蓄力，脊背弓得几近成弓状，那通常被路人看做温顺家猫的样子，现在却带有凌厉的攻击意愿，尾巴直立，毛发如针状一般向外蓬开，异色瞳孔的凝视似乎想将敌人穿透——这家伙看起来真的完全就是只猫，莲见琢马分出百分之一的心思在想，总之不是人。
两个人没有耽误一点时间，吉良吉影前脚的爪子深深扎入地板，犹如箭矢在意识到开弓之前射出，与此同时，The Book再次、立刻出现在猫眼前，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书页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动翻动，目的很明确，直到莲见琢马停下搜索，找到他要的记忆。
位于射程距离之内，意味着双方之间间隔两米，又在这种地方，完完全全就等于拿枪对着对方脑袋，比谁按下扳机的速度更快。
猫像瞬移般扑到莲见面前，爪子已挨上他的面颊，而莲见用一刹那翻过十几年的人生。
The Book中映出了灾难性的画面，【禁止区域】里有着那种东西，交通事故、西班牙大感冒，无论哪一页都能让对方瞬间失去意识，他度过的人生越多，意味着发动替身的速度越慢，但仍然比吉良快一点。
和死神擦肩而过，猫晃了晃身体，竟然没有倒下。
“你闭上了眼睛！？”
莲见脱口而出，他往下捂住流血的脖子，在那一瞬间作出的判断？而且……为什么，他怎么弄明白的The Book的发动条件？
“噗……咳咳！”
吉良还是被影响到原本的扑击路线，猫的前腿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莲见琢马使用替身的时候同时往前扔出了飞刀，作为双重保险，狠狠地擦上猫的左前肢，血液像炸起的热油一样飞溅。
“你的替身——和‘天堂之门’很像，”再次对白大褂示以獠牙，但了解到对方手持利器，吉良吉影选择冲向莲见的腿部，“我曾经听jojo说过他怎么对付岸边露伴，反正像你们这种书本类型的替身，只要看不见就行了吧？”
没有替身他还有物理攻击，莲见琢马从大衣内袋中源源不断地取出小刀，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其投出，这两个动作几乎同时完成，刀身是他特制的，重心都在把手上，况且他早已千百次练习过，它们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
小刀旋转着飞向吉良吉影，后者听声辩位，迅捷地躲开，刀就停在地面的纸页上，或者扎进办公桌里。
往前冲的架势被逼迫着打断，吉良从左跳到右边，他竖着耳朵，猫的形态比人优秀的就在这点，即使闭上眼睛，他也可以通过听觉和嗅觉感知白大褂的存在。
明明自己在往对方的方向前进，金属锐器擦过身边的声音却唐突停下。
“刚才那是……最后一把飞刀！”吉良立刻意识到。
莲见忍受着脖子上的疼痛一边扔一边跑，他们俩像二人转一样足足转了一圈，只要先捡起来地上的刀重复利用，他就胜券在握了！
“简单的心理战术，”莲见没有说出声，“闭着眼睛的你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放你过来并不是我黔驴技穷，而是我手里还留了一把——”
吉良吉影尾巴一卷，灵敏地跃向前方，然而，莲见琢马早已料到猫会这么做，趁着对方的动作，不躲不闪急速向前一步，他手中真正拿着一把最后的锐器，猛然刺向对方。
毋庸置疑，这一下刺实了能贯穿猫的心脏，可是，穿透的手感不对……
莲见的脸上挨了一下狠的，鼻血喷到空中，被拳头打到脑袋后仰，这家伙突然解除了替身能力！？
他手上仍然死死抓着飞刀，近乎划透吉良的整个右肩膀，卡在骨头那边无法继续往下。
变成人形也能用猫耳进行感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要把空条承太郎赶出杜王町，就得全须全尾、清清白白，可不能在这种地方留下任何线索，因此，即使身陷如此危险，吉良吉影一点也没有叫出杀手皇后的想法，他左手臂虽然受伤，但比失去反应能力的右臂好使，而且正正好用伤口换来了敌人的确切位置，随即一拳打在莲见的鼻梁骨上——这可真是致死招，而且还带爪子附魔。
他也闭了眼，若是他稍有疏忽眼睛都要被尖指甲戳瞎了，莲见琢马往外用力拔刀，又挨了一下后未遂，脸上几条红杠杠，脑瓜子嗡嗡的，这下他也被打出血性，格挡下来后咬着牙还击，简单地说，就是互殴……如果头发再长一点，他们肯定也会不约而同地揪着发尾，以叫人痛苦为目标而行动的吧。
“我不能死在这里，”真奇妙，这时候吉良的语调还显得很冷静，“多半你也知道。——我会活下去，我有未了的心愿，不能放弃的东西，随便你怎么理解好了，你和那个抢走了箭的女人有什么关系？”
“你就当我是被雇来的杀手好了。”
莲见不打算回答，但吉良的问题让他想起这场战斗非他本愿，眼红的状态也稍稍褪去，千帆……
吉良的拳风凌厉，但也因为受了伤而显得散乱，莲见趁机夺回自己的刀，背景是对方肩膀处的大出血。
虽然形态转换为人，但猫的反应和灵活性仍在身体里，吉良紧紧闭着眼睛，恰好抓住莲见对着自己脖子来的刀刃，锐器划伤他的手心，进行一个力量对峙。
局面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僵持，半晌，莲见动了，他忽然松开手，不讲武德地抄起隔壁桌上的化妆镜，向玻璃天窗立起折角将阳光直射向对方。
拉扯力突然消失，吉良吉影脚步猛地冲向前，花费了几秒钟来重新稳定自己，然而，在他稍微感到安稳的瞬间，对外面的威胁却毫无知觉躲避，他的眼皮本能地为了避免强烈的光线反射而微微抬起。The Book映出可怕的画面，这不是自己的记忆，而是莲见强加给他的，吉良立即闭上眼睛，但一切都太晚了。
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手指试图攀住什么，但努力都是徒劳，有什么东西撞到自己的身体。莲见冷冷地看着，知道那会是什么，三根肋骨，两根指骨，还有膝盖的韧带，谁让吉良为了打倒他变回了人形态呢？
而对于吉良吉影来说，时间仿佛静止了，他能感觉到每一寸皮肤上的冷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回声，然后是什么轰隆隆的撞击，反射开来的疼痛深入骨髓，仿佛撕裂了他的整个身体，让人根本无法呼吸，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痛苦几乎淹没了一切。
——tbc.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不要等待（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