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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一章(已修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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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暴毙”后京城连续下了三天暴雨。雨水看是洗净京城所有尘埃,但在许多人心底却早染上无法冲洗最深沉的墨黑。
大雨中,文安一袭黑衣在大街摇晃着,面对举着雨伞来去匆匆的行人,他始终是一脸的迷茫。太子死了,他最尊敬的太子死了。心中有太多狠,太多怜,宛如怒海波涛。
他该怎么做,才能报答太子数十年知遇知用的恩情?他该不顾一切杀进皇宫,给太子
陪葬吗?脑袋中胡乱的想着,蓦然抬头竟看见麒王府雄伟的牌匾。摸着贴身保存的信,冰冷的心开始回暖,紧握着拳,微微思量一会,他快步上前扣开朱色的大门。
不一会儿朱色大门“吱呀”开了,花白的老人探出一个头:“请问找谁?”
“麒王。”文安坚定回答。
“抱歉,我家王爷这几日有要务在身,谢绝见客。”老人和善回答,随后做出关门的举动。
“等一下。”文安立刻截下即将关闭的大门,焦急开口,“告诉你家王爷,就说太子贴身侍从,奉太子遗命求见!”
“太子?请进门稍等,奴才这就去禀报。”老人微微鞠躬开门迎客。
老人快速将文安带至书房外,进过老人禀报,文安顺利进入了书房。文安跪在地上,从怀中取出用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的书信,心中感叹万千,两行热泪竟不能自已涌了出来。
“太子的贴身侍从文安!”端坐在书桌后的男子望着低头跪下的文安,眉尾动了一下,沉沉开口,“起来吧。抬起你的头,说太子有何遗言?”
“谢,麒王!”文安缓缓起身抬头,面对那不算陌生刚毅的面孔,在面对对方冷冽的眼眸时,文安依然心中一颤,举止一顿,言语微颤,“太子……太子有封信,命属下转交给王爷!”
太子虽鲜与麒王索翔有所来往,不过毕竟太子与索翔是同母所生。表面太子不与任何皇子交好或交恶,但是私底下太子额外关心这个唯一的胞弟。作为太子侍从,他不得不对这个掌控南方兵权,骁勇善战,心思缜密,城府深远,性情冷凝,名誉天下的冷面王爷格外关注。
“信?拿过来。”索翔冷冷吩咐。
“是!”只有传说中生存在地狱第十八层的恶鬼,才有拥有这种冷彻人心扉的双瞳。不敢直视索翔毫无温度的眸子,为防止自己再次失态,文安低着头,双手捧信缓慢向前。
打量着双颊沾的文安,索翔眸间波澜不兴,淡定接过那封绝密的来信。安坐在木椅上,启开蜡封的信封,取出早已发黄的纸张,仔细读阅同胞兄弟写给他的第一封,也是最后一封来信。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他微微思量了一会,轻轻合上纸张,沉稳地将信移到烛火前点燃。在纸张着火那刻,他顿然一惊,眼中惊慌之色大染,快速伸出手拍灭信角的点点火光。随后再次将信展开,他抚过只是烧去一角并没延及内容的纸张,嘴角滑出一个浅笑。
眼中杂色再度被冷然替代,索翔静静收好信,揣入怀中。缓然负手而立,看着外面挂起的雨帘,想到那才得信件,紧聚的眸光有些飘散。
此刻他们那充满野心的父皇一定在笑吧,为他用亲生儿子生命所布的棋局欢庆,为他生了如此多聪慧而具野心的皇子而兴奋。太子已经死了,被他们以德治天下的父皇害死了。在圣上心中,太子只是圣上的棋子,不是骨肉。那么他们还活着的皇子们,又算什么?棋子、骨肉……
突然他觉得好冷,太子死后附载在他身上的冷,又加深一层。窗外的雨好大,不知道这倾盆而下的雨,是不是那个早知道自己的命运,却依然与世无争,用笑容面对每一天太子的泪滴?如果是那么几十年来,他的心一定很苦、很痛。也许死亡正是他,一直企盼的解脱。
只可惜太子虽然解脱了,但他却依然处于局中。也罢,命当如此,他能如何?长长叹了口气,淡漠转身,望着文安:“日后让你就跟在本王身边,付出绝对的忠诚,你可愿意?”依旧是那张看不出表情冷冷的面孔,依旧是那种冷漠的不带一丝人气的声调。
“是!”微微抬头,看了看那双骇人的瞳子,想着自己对太子的许诺,他臣服了——臣服于麒王的高深莫测中,也臣服于对太子的许诺。从此刻起,他将会把本应该给太子的一切,献予眼前这个永远让他看不透了王者。
索翔盯着文安,眼中展现着狩猎的光,嘴角勾起不带一丝温度的笑容:“很好,也是我该出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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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转又过了两年,两年中德宗皇帝未再立储君,也从没主动提及任何关于立储之事。即使朝中不断有人提出国不可一日无储,德宗皇帝也总以众皇子不乏德才兼备之人,需要多加考察为托词。
不过朝廷早已在暗中四分天下:拥护安王熙安的儒生派;拥护麒王索翔为首的强硬派;完全支持皇上的保皇派;不参加任何派别的中立人士。其中势力最强的是安王和麒王,毕竟未来的国君必由皇上亲儿继承,安王把握了北方兵权,麒王掌控了南方水师,两人又皆有为帝气度。太子死后两人的争斗越演越烈,勾心斗角,阴谋算计,将朝廷搞得乌烟瘴气。不过争斗仅限于朝廷而已,民间倒也风调雨顺,四海升平。更出现“论营运龙天为王,议沧海黑昧称霸,谈药材凤凰居雄,讲武功忘影据首。”的传闻。
“五哥情况如何?老头愿意收回成命吗?”见索翔进入酒楼,一俊朗儒雅的男子起身迎上急问。
“天瑞,很抱歉。老头不同意!他狠狠的斥责了我,坚持让你迎娶定国大将军的女儿轩辕昭凤。”索翔眉头微皱,语气平淡。
晞王天瑞是名响天下的才子。为人生性淡泊,有满腔才华,一身傲骨,坚决也不愿沦为宫斗的棋子。可惜他毕竟是凡人,在尘世间依然有留恋,依然会被德宗皇帝抓住把柄,加以利用。他的义妹龙叶,便是他的宝贝,永远无法舍弃的负担。
为了龙叶,他不能若无其事的去迎娶另一个女子;为了龙叶,他宁可背上抗旨之罪,抛下王府百余人命。此生他唯愿与龙叶相依到老,只要他们能相守,即使浪迹天涯,远走异国,他也愿意。
他虽能放下,可龙叶却不能放不下。龙叶放不下自己的平凡,放不下上百条生命……为了留住龙叶他只能放弃私奔,以助索翔夺取天下的条件换来了迎娶龙叶为妻的报酬。
“他还想怎样?为何连你他都不加理睬?他还要逼我到什么地步,难道真要我远离皇朝,远走他乡?”天瑞双眼翻红,大声吼叫。
他原以为只要自己加入皇位的争夺战中父皇就会放过他:原以为只要父皇最疼爱的皇儿索翔出面为他求情父皇就会收回成命。可是一切都变了,现在的圣上爱的是他的皇位,爱的是能将他的帝国推向另一个高峰的强者!
“他不是在逼你,而是在逼我。”嘴角勾出抹载满沧桑的笑,皇上摆明是在逼他代娶。
“我们能怎么办?难道真要成为他手心的棋子?”端起杯中的茶猛饮。
索翔不语,眸光有些迷茫的望着窗外。他一直不想接受任何人的摆布,他希望掌控自己的命运,可是到头来他似乎依然不能逃脱不了那个绯红的怪圈。再等等吧,反正他早已失去了此生的挚爱,早将自己卖给了妖魔,再在众多无奈中添上一笔——迎娶一个有助于他夺取江山的女子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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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影你说镇西将军要娶我,我该如何?” 一袭白衣女子轻依在木椅上,嘴角挂起一抹妩媚的淡笑。
“世间难道还有让凤凰女——童云莲为难的事情存在?你在说笑吧!”忘影淡然地眼中显现嬉笑。
“可是他想请皇上指婚!我并不想做出让大家为难的事情。况且运天皇朝正处于多事之秋……我们要做的事情太多,哪能为那个瘪三赌上一局?”言语满是为难,眉间却载着淡笑。
“在圣旨下达前,把自己嫁掉,不就没问题了?”忘影看着街对面的房间,眼中载着复杂的光。
“你就只知道把我塞给别人!……不如你娶我吧!”调皮的起身,顺在忘影的目光望去,“是麒王和晞王呀!他们相聚在一起真是难得。”
“嫁给我?我真能与你相配吗?你一天到晚哪有半刻正经。看看你那副懒骨头,哪像传说中的凤凰女?”忘影无奈的摇头,他的主人完全是个怪胎。
“呵,会吗?真有那么懒吗?” 童云莲端起桌上的茶杯,淡呷一口,眸间闪烁着玩味的光芒,“麒王索翔手握南方水师,是当今圣上心中的真龙,可惜少了一点狠劲与决心。晞王天瑞世间第一才子,生性淡泊,却钟爱民间女子。他们两人聚在一起有好戏上演了!”
“是呀!当今圣上似乎觉得这场夺储大戏不够热闹,完全不顾晞王的意思将定国大将军的掌上明珠指给他。”在一旁坐下,遇上这个野心颇大的皇帝,日后他和童云莲有得忙了。
“哎,明明是段好姻缘。有了镇西将军轩辕青天相助,晞王政治生涯可说是如鱼得水。他却放着凤凰不要,偏偏选上山鸡!”看着对面神情淡然地索翔,童云莲瞬间目光如炬,“我决定了,决定让这场戏更加热闹。既然不想嫁给那个瘪三,我就嫁给对面的冰人吧!省得你们一天老是叫我老姑娘!”
“什么?不会吧!你要嫁给他?你要加入这场战争?”忘影起身惊呼。
“为什么不可以?我需要观察,需要旁观。麒王的身边是我最佳的旁观场所。放心我会一直秉承绝对的公正!”放下手中茶杯,逸出一串清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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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见本王?” 索翔看着手中的卷宗漫不经心的吐出。
“是个女人,她没说名字。但是她说她可以解决王爷目前的困境……”前来禀报的管家恭谨的吐出。
“一个女人有什么作用?” 索翔口中虽如此道出,但手中已合上卷宗,“带她进来,我倒要看看谁敢如此大言不惭!”
“是!”管家应了一声便快速的退下了。
“见过麒王!”童云莲明亮的双瞳含笑的直视着索翔那对冰眸,含着骄傲的半曲膝向索翔福身。
“你不怕本王?”索翔玩味的起身上前打量着这个胆色非凡的女子。
“为什么要怕?” 童云莲淡淡的一笑,柔和中又带一点挑衅。
“好一句‘为什么要怕’!”索翔眼中惊显一丝痛楚。他还记得许多年前也有个如同天仙般的女孩说过这句话,但是到最后那个女孩却成为了他终生的遗憾,他与女孩的那段回忆也成为了他最不想记起的往事,“你凭什么自称可以帮我解决难题?”
“呵!因为你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而我是这个世间唯一能助你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她依然维持着招牌微笑。
“你还真能咬文嚼字,还真是狂傲得可以!本王再问你,你可知道本王遇上的难题是什么?”一步步向她逼近,喉中逸出的话语又轻又冷。
直视着与她相距不到一尺穿透灵魂的冰眸,她不习惯的后退半步,刻意的半低眸,玩弄着垂在胸前的长发,保持着让人如沐春光的笑容:“晞王欲娶平民,圣上坏人姻缘!——麒娶凤,杀晞王!”
“你是谁?”虽然不少人知道天瑞想娶龙叶为妻,却遭圣上反对的事,但是只有极少的人看透嫁娶之举正是圣上一箭双雕的计谋。
对上他幽深的瞳子,她不卑不亢的吐出,“凤凰女——童云莲。”
“南有凤凰女,日进千斗金!你就是药铺遍部全国,与苍虎王朝的现任圣上颇有交情的灵安堂主人凤凰女?”索翔微微挑眉。
“正是小女!”童云莲调皮的看着索翔眼中罕见的惊诧,语气轻快。
“区区一个商人又怎能管到皇族的事?”快速的抹去自己的失态,残留的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寒气。
“我是不能,但如果是另一个皇族呢?”面对索翔咄咄逼人措词,她没有丝毫的胆怯和怒火,只是含蓄的应对,“如果龙叶能成为苍虎王朝的公主,再由苍虎王朝提出让公主和晞王联婚,你说圣上还能拒绝吗?”
“条件?”索翔自然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此优厚的条件伴随的代价必然骇人。
童云莲脸中不由浮现些微红,眸瞳不安的闪烁着,看了看索翔身后的两个贴身侍卫,嘟嘟嘴:“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索翔不耐烦的摇头,语气维持着一贯的冷漠:“他们绝对值得信任,说吧!”
“不!我要单独和你谈!”童云莲不由提高了声调,面孔显露出急迫与坚决,但她立
刻明白了自己的失态,恢复一贯的温和与淡然,“难道堂堂的麒王不敢与我这个不会武功的女子私下聊聊!”
“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含着冷笑的与童云莲对持,无法否认心中对童云莲所谓的条件的好奇,最终向身后的侍卫挥挥手命令,“下去!”
侍卫们点点头训练有数的退了下去,索翔踱回先前的座椅,目光慵懒半眯:“说吧!”
“我要你娶我!” 童云莲鼓起勇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却不知惊慌和害羞依旧从她的眸光泄露,“不——!应该是收我为侍妾!”
“侍妾?”语气不由显露出惊讶,掌控整个运天皇朝药业的凤凰女,何时缺过权势与金钱?
“对,侍妾!”掩饰着闪烁在瞳眸中的慌张。
索翔突然仰天大笑,神情俊邪:“阁下很喜欢做别人侍妾吗?凤凰女哪是会亏待自己
的人,阁下何不坦言说开?”
心莫名的慌乱,半垂着睫毛,在离她最近的椅子坐下,努力的掩饰自己的失态,心绪安稳后,她抬起坚定的明眸,声无波澜,直视索翔:“麒王果然快人快语!早闻麒王和镇西将军稍有隙!明日,镇西将军会请皇上将小女指给他为妻,而小女并不想嫁给
那个瘪三。只望王爷有胆收了小女,小女必定不会亏待王爷。”
看着眼前如此自主的童云莲他不由的牵动嘴唇露出一个浅笑,载着矛盾的嘲弄与赞赏:“没想到童小姐居然能把婚嫁说的如此轻松!”
“王爷严重了。当婚姻被注入利益,它就只是用于营利的商品!”黑幽的眼眸明亮动人,语气更是理直气壮。
“哼——,你就那么肯定我会为你与镇西将军为敌?”索翔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乐趣和轻松,“姑娘开出的条件,在本王眼里,并没有你所想的那般诱人。对于皇弟的那一点小事,不靠姑娘本王也有办法解决。在婚嫁之事上姑娘付出的未免太少。”
“如果在契约上加入整个‘灵安堂’的财力和我呢?王爷收了我,我自然会是王爷名副其实的侍妾,整个灵安堂也会在金钱上无限制的支持王爷争夺帝位。如果王爷答应,契约即刻生效,直到王爷登上皇位那刻截至。到时男婚女嫁自然各不相干!”童云莲嘴角含笑,心底暗骂索翔的奸狡。
“应该还有个不过吧!为什么不把好处和条件一起说出来呢?”心中泛起罕见的波澜。没想到这个秀丽的女子,除了豪气,还载着浪荡。
“也没什么条件只是想要些自由罢了。小女来这里的时候不小心带了一些属鼠的动物。因此小女希望王爷能帮忙演场戏给这些鼠辈看看。望王爷让小女风光一次,今日就让小女成为名副其实的侍妾,最好能让整个王府都知道小女已经是王爷的人了。这样到了明日镇西将军自然不会向皇上请求赐婚。而后再请王爷安排小女和皇上赐给王爷的北方佳丽一起入府。” 面孔燃起绯色,言语的羞涩再也藏不住,“小女的心愿很小,嫁娶时不要任何排场,只愿王爷将这些盛大的排场送给北方佳丽。最后小女还希望能拥有自由,嫁给王爷为妾并不代表丢下灵安堂,希望王爷能特许小女随时能自由进出王府,允许小女将自己的侍卫带在身边。当然小女必定会履行好一个侍妾的义务……”
索翔凝视着她宛如星辰的眼瞳,品味着她罕见的羞赧,嗓间发出了罕见的大笑,拉她入怀,狠狠的吻上了她,进一步将她陷入慌乱与迷茫。最后索翔将她稳稳抱起向门外走去,狂傲在她耳边吐出:“如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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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哞皓齿,冰肌玉肤,称不上倾城倾国,但也明丽动人。一身酸痛的童云莲做在索翔房间的铜镜前打量着自己,再环视着了无生机的房间布置,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布满阴冷的黑色的房间,宛如地狱怎适合居住?不过仔细想想这些似乎与她无关,如果没料错从今以后她是不会再踏入这个房间半步。
放下手中的木梳,不经意的瞟见自己的落发和索翔的残发缠绕在一起,猛然想到“夫妻结发,生死不离。”,她和索翔的关系算是结发夫妻吗?他们会纠缠一生吗?不——,一定不会!她赌不起,也输不起,更不可能嫁给未来的皇帝,与后宫三千佳丽平分一个丈夫。再说他们的结合只是场交易。
无赖苦笑,摇头躲开心中的不快。努力地让自己快乐,回想昨日当府中的人听见索翔罕见的笑声和看见在索翔怀中有些羞涩的她时那种惊讶的神情,她就不由开怀大笑。
她知道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不过对于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作为处世的名言的她来说这点回报还不够,她最终目的是让镇西将军成为世间的笑柄,激化镇西将军和麒王的矛盾。因此她必须立刻回去,将“凤凰女”成为“冷面王爷”众多侍妾之一的消息传开。
忍着身上的不适,童云莲眸间含笑,快速起身。缓步关门那刻猛然觉得遗忘了些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由再次环视冷凝的房间,目光落在缠着少许发丝的木梳上,望着残留在上面的发丝,心中不快与慌乱更盛。她快速上前,负气的扯下缠绕在梳间的残发,满意的笑容才缓慢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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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童云莲推门而入的那刻,忘影顿然起身站立,呆望着童云莲心中五味翻滚。
“干嘛,站在那里发呆。”童云莲在一旁木桌边坐下,为自己添上杯茶水,嘴角充满玩味的笑意。
“主人,你一夜未归!”忘影站在一旁愣了好一会儿,终于道出心中担忧。
童云莲转动着手中茶杯:“我想,我有选择夜不归宿的权力。”与忘影相视的眸瞳一片复杂的亮彩。
“属下不敢干涉主人决定,只是担心主人安全。”忘影低下头慌张回应。
“我的安全……哼……”放下茶杯支起下颚,童云莲柔柔一笑,眼中满是让人摸不透的情愫。
“主人,你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凤凰,你的安全是天下的安定。”忘影意味深长的道出。
“我是凤凰女,还是童云莲?”童云莲直端端的望着忘影,唇瓣自嘲的上扬。
“童云莲就是凤凰女!”他顿了一下,一种异常惊讶在眸中闪过,随后他低下头。
“世人皆知凤凰女,却不知童云莲……算了,罢了。天命如此,我能怎样?!”童云莲微微无奈叹气将杯中茶水饮尽。
“主人……”他想出声安慰,却寻不到满腔的话语。
童云莲低柔的声响,硬生生切开话题:“你想知道,昨夜我到哪去了?”
忘影站在一旁低垂着头,久久不语。
“我去了麒王府,看见了麒王。”童云莲理理衣衫,微微停顿,“昨晚我成为了他的侍妾。”
“主人!”忘影顿然一颤,一股阴郁之气聚结在胸腔,不吐不快,“你……你……你……你真的做了。你忘了你是凤凰女,你忘了那人的身份。你不该爱上他。”
“爱上他?!”嘲弄的笑声毫不遮掩的溢开,将耳边的青丝挽在耳后,童云莲不急不缓的轻语,“凤凰女永远不会爱人;童云莲没能力爱人。我只想将最后的自我也舍去,专心做好天下的凤凰女。忘影,不要为我担心,我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职责。
这条命是义父给的,我就该用一辈子相还。”
童云莲清凉的目光震撼了忘影的心。他从小被作为童云莲的影子培养长大,跟在童云莲的身边也有十余年之久。可以说他是这个时间最了解童云莲的人,可他却始终进不了她的心。这个淡雅的主人,就如一阵清风始终让他抓不出,摸不透。他看了看童云莲,又低下头低语:“你打算留在他身边?我想不透,想不透。你不必如此,不比将
自己看得那么轻,也不必忘记自我……”
“你再说笑吧!我可是凤凰女。”童云莲柔柔的笑着,眸中满是飘逸的淡彩。望着忘影的担忧,她低下头,拂袖微思。过了好一会儿,悠长的声音飘开:“忘影,太多的时候我也不了解自己。索翔是运天皇朝下任新君,不可否认呆在他的身边能最佳掌控全局。安全的掌控皇朝局势,是我的任务,但不必我亲自出马,甚至用自己去换。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轻易将自己给他,为何制造一场交易……罢了,既然做出了决定就不要后悔,想不透就不要去想。一切随缘,我相信即使没有爱情,我也可以得到幸福。因为我还有你们!”
“主人……”面对童云莲的反常,他更是手脚无措。盘龙谷教过他如何保护童云莲,却没教过他如何安慰童云莲。
“我累了,下去吧!”疲惫的挥手,她相信从今以后她会更加坚强,因为她再无属于自己的东西。
顿了顿,忘影依然应首:“是!”
在他退出大门那刻,童云莲突然叫住他。“等等!”阴郁一扫而空,优美的唇瓣勾出奸狡的弧。
“主人?”抬头相对,忘影惊愕微愣。
“如今京城有多少人知道镇西将军即将娶我为妻?”眉梢微微上挑。
“镇西将军喜爱炫耀,目前京城是无人不晓镇西将军即将娶凤凰女过门。”忘影据实回答。
抬手凝视着纤长的手指,她的笑意更浓:“很好!找人传话出去,昨夜凤凰女在麒王府夜宿,三日后麒王将正式纳凤凰女为侍妾!”
“主人,这……这……”忘影担忧的皱眉,咬咬下唇吐露,“主人,这有损主人名声!对主人嫁娶日后不利!”
“嫁娶?!那不属于凤凰女。凤凰女属于天上,不该有情爱。”提起茶壶,平淡出声。将自己交给索翔,她的目的就是断掉自己所有情爱。
他一直知道童云莲不相信情爱,知道童云莲一直觉得情爱误事。但他却一直希望童云莲能拥有世间至真至纯的情爱,因为他相信惟有情爱才能带来世间最美的幸福。他的凤凰女,是天下最高贵的女人,他也一直认为凤凰女就该拥有天下最好的一切,包括情爱……
“主人,你不该逼迫自己。我们都希望你的内心和你外表一样快乐。”忘影低低吐露。
“快乐!我很快乐,即使不快乐,我也会想法让自己快乐!”童云莲保持着最亮丽的微笑,“我知道你们期望我遇上爱情。可是爱情真的很美,很甜吗?如果我真能遇上那种真挚的爱情,我也可以生死相许,也可以一见钟情……如果那是份世间难得的爱,我相信他是不会在意世俗的目光。不要担心我好吗?”
童云莲的话牵动了他最深的灵魂。童云莲一个充满独特魅力的女人,他不可否认他也曾为她心动。但心动后便是失落,童云莲杰出得可怕,他明显感到自己无法与童云莲相配。因此他退缩,最终那份爱也随着时间化为敬佩:“你活得比任何人都努力,应当比任何人都幸福。”
“呵呵呵呵……忘影,今天你怎么突然变得比老太婆还啰嗦。”掩着嘴夸张大笑,“我想再休息一下,你下去吧!不要忘了讲我刚才交代的事情传开。还有从今天起灵安堂将在钱财上全力支持麒王!”
“是!”点点头,他有些不甘退下。
望着缓缓关上的房门,童云莲缓缓叹气,昨日与索翔相处的一幕幕止不住在脑海浮现。她不可否认那个未来新皇的带给她的震撼,她能预料未来的日子中索翔将会像一团火焰,让无数人为他心动。在这无数人中,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其中的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