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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所僻静的屋子里闭关创作剧本。
忽然听到敲门声。“怎么这么早就来催稿了?”
开门,是一个少年用枪指着我。
我:“打劫?”
少年:“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怎么会知道!”
“哦,我似乎失忆了……借你的屋子用用,你可以继续呆着,不过不能干涉我任何事!”
“喂!喂!我还没同意,你怎么就自己进来了?”
少年走到书桌前乱翻。
“你究竟是干嘛的?你怎么可以乱翻我东西?”
少年:“确定你的基本情况。”
“喂!那是我的稿子,别弄散了,快放下快放下!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得了!”
少年:“那你用三分钟做个自我介绍吧。”
我小声嘀咕:“你其实是企业单位人事部负责招聘的吧。”
“你说什么?”
“没什么……实不相瞒,小弟我就是人称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支梨花压海棠的小yin虫周伯通。”
少年:“听起来有点耳熟。”
“是吧?说明我没骗你。我是靠卖字为生的,简单来说就是编故事,你手上那个——放下放下——它就是我的衣食父母了!”
少年低头看稿子:
……他失去了记忆,他不能在这时候丢下他一个人,他们一起走上了寻找记忆之旅……
“帮我恢复记忆!”
我:“什么什么?为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要是失忆了,我想你需要去的是警察局或者医院!”
少年面无表情地读:“他失去了记忆,他不能在这时候丢下他一个人……”
“这不过是个故事,你怎么可以相信……”
少年举起枪再次对着我。
“……相信……相信我,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
面对面坐着。
“好吧,我来做出一些假设,也许可以帮你唤醒记忆……你真的确定不去医院?”
对着我的是黑乎乎的枪口。
“真是太遗憾了……——看你细皮嫩肉,想必也没做过什么粗活,衣服很漂亮,看得出是高级货,先假设你是城市里长大的,而且家境不错。你身上有伤口吗?”
“没有。”
“那有哪里疼吗?”
“没有。”
“又没有伤口又没有哪里疼,你为什么会失忆?”
少年:“这是你要解决的事。”
“为什么会是我……”少年的手抬了抬,我赶紧说,“我正在努力我正在努力!假设你是个富二代,今天开着车子出来兜风……”
*
假设一
少年开着名车兜风。
前面有摩托车横在中间。
少年刹车,走下车子,骄横状:“你!你给我滚下来!横马路中间想躺尸啊?想自杀怎么不去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从路边冲出两个男人,一个拖住他,一个去开他的车子。
少年尖叫。
男子一棍将他打晕。
少年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子和人都不见了,他摇摇晃晃走进了路边的房子。
*
“这不可能!”
我:“拦路抢劫这种戏码最常见了,还经常有劫财又劫色的……说到这里,你没事吧?”
“这不可能是我!”
“你给个理由先!”
“你说的人不是我,我不会骂人。”
我扶额:“这不是重点。好吧,假设你是大户人家的翩翩公子,也可能出门出门遇到抢劫……”
少年举起手中的枪:“我有枪。”
“也许是你从劫匪手中抢来的……我明白了,真相是这样的!”
*
假设二
少年开着名车兜风。
前面有摩托车横在中间。
少年刹车,走下车子,温和询问:“这位大哥,你怎么可以把车子停在路中间呢?要是被撞到了怎么办?就算不受伤,压倒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从路边冲出两个男人,一个拖住他,一个去开他的车子。
少年三拳两脚把几个人打倒,顺便抢了男人身上的枪,温柔地笑:“这么危险的东西怎么可以玩呢?要是伤到人怎么办?就算不伤到人,伤到……”
“我受不了了!”摩托车上的人大叫一声冲过来,撞飞他。
少年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子和人都不见了,他摇摇晃晃走进了路边的房子。
*
“这不可能!”
我:“难道这个不够温良如玉吗?”
“这不可能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
“你说的人不是我,我不会这么罗唆。”
我扶额:“这也不是重点吧?”
“为什么枪不可以是我自己的?”
“嘿!你以为你是在美国啊?国内有枪的只有警察跟□□吧?难道你是警察?不然是……□□?”
“那假设我是警察?”
我:“假设你是个警察……”
*
假设三
少年站在路边,耳麦里传出声音:“雕牌雕牌,我是白猫,我是白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白猫白猫,我是雕牌我是雕牌,听得很清楚,听得很清楚!你给我取的什么烂代号!还有,我这边声音太重了,你怎么没告诉我的这个新的耳麦哪里调声音!”
“这个回头再说!雕牌注意雕牌注意,目标已经出现目标已经出现,你左边四十五度方向有个穿黑衣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注意跟上。重复一遍,你左边四十五度方向有个穿黑衣的三十多岁的男子,注意跟上!”
少年开始跟踪黑衣男子。
两人一前一后身轻如燕飞檐走壁。
突然少年脚下一空,凭空落了下去,刚好额头撞在一块假山上,晕了过去。
少年再次醒来的时候,黑衣人已经不见了,他摇摇晃晃走进了路边的房子。
*
“这不可能!”
我:“这又怎么不可能了?”
“我身上没耳麦。”
“也许你穿着便服休假中的警察,还……带着枪?”
少年:“……”
“那就只剩最后一种可能性了……”
我停下话语,看到他身后的电视机上正在播新闻。
电视被我关了静音,但是屏幕还在动,只见上面字幕滚动:
XX区公安局一名犯人袭警逃走,这名犯人是位男性,身怀枪械,涉嫌谋杀两条人命,具体资料还在搜集中,忘附近的市民朋友尽量不要出门……
我僵硬地看了少年一眼:“……”
“怎么了?”少年回头。
我大声说:“没什么没什么!我觉得你失忆一定是哪里受了伤,你不如到浴室去检查一下,我也可以再设想几个可能性。”
少年:“好吧。”
*
少年走进浴室。
我微笑着看他关上门,确定他进去了,赶紧冲到房里开始打电话报警。
“110吗?我遇到了你们通缉的那个逃犯……”
“啊——”惨叫声从浴室传来。
“就是那个杀了两个人手里有枪的男的!什么?已经抓住了?”
“啊——”
我挂上电话,小心地往浴室走去。
敲门。“怎么了?”
浴室里的惨叫越来越大声。
我一脚踹门进去。
只见浴室里全是水。楼上又漏水了!
少年身上有看得见的电流在流窜,随着电流流窜,他不停地抽搐着身体,痛苦地尖叫。
“触电了?你别怕,我去关总电闸!”
突然,少年身上冒出了青烟。
我愣住。
少年身体各处都冒出了青烟和火星,他开始往四周乱撞,手中的枪到处乱挥。
“快躲开,我控制不了自己!”
不知不觉,枪口已经对准了我。
“砰”地一声,枪走火了。
枪口中开出了一朵花,很漂亮的……玫瑰花。
我:“怎么回事?这是……玩具枪?”
少年软了下去,倒在满是积水的地上抽搐着。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喂!里面有人吗?我们把一个智能型的仿真机器人送错了!必须要收回!”
“喂!里面有人吗?能开开门吗……”
“喂……”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