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贫困小学（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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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湖村多数是老人孩子，年轻劳动力都去外地务工赚钱了。
老人带孩子，跑远了或是重活都干不了，除了管地里那些菜外，勤快点的还会去领些穿珠子的活在家做。
但凡有什么就近的，他们能干的，那都得抢破头去。
像吴嫂老两口在学校买菜做饭，别看天天喊累喊苦，村里的人都羡慕着呢。
毕竟这种在家门口的活，又能带到孙子，每天那么顿买菜做饭收拾洗净，一年有八千块，除去寒暑假还挺赚的。
起码多点收入。
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等着吴嫂不想做了，自家顶替去做。
像今晚又有一个重磅消息传来，很快传遍家家户户，上次这么热闹还是一年前学校要招煮饭的时候。
一条巷三四个老妇人聚在一起讨论着：
“哎听说了吗？学校那边贴了告示，说是招什么保洁，其实也就是打扫厕所的，早上中午下午去搞一趟，一个月能有两千块呢。”
“两千块这么多？家里卫生也是搞，反正闲着没事，走几步路到学校顺便把厕所卫生搞了，就能赚这两千块，家里每天能加一两个菜呢多划算啊！还能攒点钱。”
“我看比在家穿珠子划算，穿得我眼睛都快花了，一个月也就那么几百块。”
别的巷子得到消息的也都在说这件事，两千块的工资不能说很多，但也不少，对她们这些在家带孙子的人非常有诱惑力。
大家都等着明天去学校问问看，恨不得马上上岗。
孩子就是顺风耳，在街头巷口跑着闹着时就把这些话记下，回家说给家里大人听。
陈坚果边吃饭边兴奋说：“太好了这下子再也不用我们去打扫厕所了，那味道是真的难闻。”
扫厕所洗厕所，低年级干不来，多数时候是五六年级负责。轮到他们做值日时，同学们都在暗自骂学校。
上厕所那么麻烦，又出不起钱请人搞卫生，苦的还是他们学生。
“之前你们学校不是老是说缺钱吗？怎么又有钱请那什么保洁了？”陈奶奶就着菜脯吃饭，随口问了句，也有点心动。
她还记得之前国兴老婆就是想要学校涨工资，学校宁愿重新找人做饭都不愿意涨，问就是没钱，八千块固定死在那。
不过学校那厕所确实，脏得要死。
上回陈奶奶去给坚果办退学不成，回来时有三急忍不住去上了次，如果可以她绝对不会再去第二次。
陈坚果夹了块满是油光的五花肉吃，半大小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也大。
他摇摇头：“不知道啊，可能和程校有关吧，老师现在在学校吃饭都免费了，再请个人打扫厕所也不奇怪。”
说着说着就笑了，“反正等请到人了，我们就再也不用去扫厕所了，厕所说不定也没那么脏了。”
“程校……”陈奶奶想起那个温柔坚定的姑娘，更加信了几分。
程校说让她耐心等等，会让孩子变得更好，学校变得更好。老师免费吃午饭，高高兴兴上课，请个保洁打扫厕所，直接让孩子老师心情都变好。
陈奶奶侧身问陈爷爷：“老头子，你觉得我去当这个保洁怎么样？反正闲着也没事。”
陈爷爷发白的眉毛皱了下：“你一把年纪要是能折腾就去，别累着自己就行。”
陈奶奶哼了声：“那我可真去了啊，估计村里人全都盯着呢。”
翌日，老师们开着摩托，还没到校门口，远远就看到一群老太太在那守着，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走近才知道是来应聘保洁，打扫厕所？
他们看了告示，每个月工资两千？学校有这个钱吗？
这是第一反应，接着就想到程校，想到那什么校董锦德集团，好像是有这个钱的。
穿过人群把摩托停进车棚，老师们讨论着这件事。
厕所多臭大家都知道，听到能请个人来搞卫生，大家都高兴。
杨振辉赶着上课前去了趟厕所，冲水的时候才发现那装置都换成不锈钢的了，全新的。
往外走还有洗手池，那流水多顺畅啊。
他嘀咕着：“这些东西什么时候换的啊？”
以前可从来没有洗手的地，还别说那冲水的现在手划过轻轻一感应，水就冲下去了，别提多干净。
隔壁几个学生走过喊了声“杨老师”，就听他们说：“学校厕所好像都装上了新的冲水装置，两边都有洗手池。”
“你看门口那么多人了吗，都是想要来打扫厕所的。”
“感觉以后厕所会很干净，我收回之前骂学校厕所的话。”
杨振辉一整个震惊，他走到六年级上课时，不少学生都在讨论这件事。
小小的变化瞬间在六个年级间传开。
别说学生，刚进教室的老师也都知道了，厕所那边好像昨晚装修过，多了洗手池和换了全新的冲水装置。
之后还要招人打扫厕所！
老师们都在想：程校这也太速度了吧，说要重修厕所，一晚上就让人给修好了？
毕竟昨天下午放学前，都是没动工的。
全程负责厕所改造，还不知道引起全校讨论的林龙清正在校长办公室汇报情况：“昨天工程队已经把旧厕所的冲水装置换好了，也建了两个洗手池满足学生老师需要。”
没错已经是旧厕所了，林龙清补充，“教学楼新厕所的图纸工程队那边说得明天才能给，他们得先去查下国家要求的学校厕所标准才行。”
工程队的原话是：“我们可从来没有接过建学校厕所的活，还要按照国家标准来？听都没听说过，我们得回去查查才行。”
“这效率可以啊，林老师辛苦了。”程春竹早上也去厕所那边看过，不能说焕然一新，起码改善了点。
先将就用着，等新厕所建好就好了。
“图纸的事不急，让他们做详细点做好点。另外保洁招聘的事，我看校门口挺多人在问的，你把这件事处理好，要找踏实爱干净的，合适的话今天就能上工了。”
林龙清就住在华湖村，家家户户都了解点，他应道：“程校你放心，我肯定找最合适的，把咱学校厕所搞得干干净净。”
总务很忙，负责学校零散的事情，大事小事都抓。因为经费不足，干什么都畏手畏脚，考虑这考虑那。
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从昨天开始，林龙清第一次有了种管钱花钱自如的感觉，也是真心想要建设学校，把学校建设好。
不能辜负程校辛苦申请来的经费。
林龙清出了校长办公室碰上方明伟。
方明伟开玩笑：“林总，你这个学校大总务，怎么重修厕所的事做得不声不响，给我们个大惊喜啊？”
“还有更大的惊喜呢，重修的那叫旧厕所，暂时顶着用的，明后天就要在教学楼建新厕所了。”林龙清高兴，透露了个马上要宣布的消息，手指了指楼上校长办公室的方向。
方明伟已经记不得自己第几次惊讶了，他张大嘴巴：“还要建新厕所啊？还是按照国家标准。程校申请了很多经费？这锦德集团也太大方了吧。”
他听说了学校厕所变化后，还特意跑去上了趟厕所，感应冲厕所确实高级，在洗手池那洗手，可比之前跑回办公室开水龙头洗手方便多了。
林龙清点头：“都是真的，我第一次有当总务的感觉，花钱如流水啊，建设美丽学校。”
方明伟：“得了吧，那我马上要有第一次当会计的感觉了，月底做账目肯定忙！”
这种忙，忙也高兴啊。
楼上程春竹拿出思维导图，在校貌大类里的厕所后面打上一颗小星星，表示有所进展。
她又用手机网页上桃宝选购学校桌椅，和商家讨价还价，问买一百多套桌椅单价再便宜点行不。
系统看着无奈：[宿主咱有钱，不用这么辛苦讲价的。]
从昨天傍晚付给工程队重修旧厕所和建新厕所的定金后，三天内砸五千块的任务就完成了。
彼时系统又发布了五天内砸一万块的任务。
据数据记载，别的宿主接收到砸钱任务，刚开始都是束手束脚的，彷徨无措不敢花，压着截止时间随便买东西。
它的宿主就不一样了，提前做好思维导图，钱一到账该花哪就花哪，半点不犹豫。
任务倒计时就跟摆设似的。
壕无人性系统表示，统生都麻了。
程春竹和商家几个回合砍价，最后成功让商家多送十套教师办公桌，这才满意下单。
[小h，你不懂砍价的快乐。]
这家店是全国有名的桌椅公司，专门有条生产线对接学校桌椅，很多学校课桌都是他们家的，在常山市就有分店。
预订了一百三十套学生桌椅外加送的十套教师办公桌，明天就能送过来，现场核对无误后才结账。
接着程春竹开始写申请报告，下午再送到教育组去。
学校的学生桌椅是公共财物，不要了也不能随意处理，必须提交申请交由教育组处理。
李组长收到申请课桌回收时也是震惊的，没想到这锦德集团这么给力，居然捐赠了一百三十套课桌。
他看了那图片，都是大城市那种课桌，坐着应该挺舒服的，听说都是按照学生身高弧度来设计的。
这样子的课桌在整个县城都是头一份。
他高兴说：“很好，这批课桌等换下来后，我让人去把旧课桌拉回来，分配给各个学校当备用桌。”
大城市里学校桌椅都是难处理的东西，教育局懒得管，直接让学校处理了。小县城里的资源每一份都重要，教育组哪怕多出钱运输，都得回收这些桌椅送到需要的学校。
程春竹刚任校长第一个学期，华湖小学就能有这些变化，去过大城市读书就是有人脉。
教育组当初的人才引进再正确不过了，李伟全心想。
这边林龙清已经选好保洁合适人选，扫把拖把都让吴嫂帮忙买回来了，冲洗的水管是昨天工程师加装备好的，马上就可以上任干活。
仅仅到下午，学生课间去上厕所，就发现今天排队的人好像没有平时那么暴躁。
刚从厕所里走出来的人也没有骂骂咧咧。
轮到时走进去一看，黑色水泥地不再是湿漉漉的，脚印是新印上去的，也没有之前那么脏，显然不久前刚冲洗过。
再搭配上那冲水装置，出水猛，冲得一干二净。
空气中那股味好像也没那么重了。
老师们的体会也很深，再也没有走进厕所的抵触感，有人隔段时间打扫下就是不一样啊。
就这厕所标准，能赶上镇中心小学的了。
听说马上还要新建厕所，陈媛媛和妹妹打电话分享：“程校真的很可以啊，造福学生老师，那新厕所可是要按照国家标准来建的呢！”
陈香香羡慕已经说累了，回头又在自己学校里说起这件事，引起其他老师一阵讨论。
厕所问题真的每所学校都有，批个代课名额都这么难，不可能有经费请人打扫。
小地方小学校就那么一个厕所，又臭排队又久。
原本习惯了也还行，现在听说别的学校改善了，还要新建厕所，就忍不住去对比，越想越气。
程春竹自然不知道这些。
隔天下午四点后，她和林龙清还有方明伟在华湖村村口等着，等运新课桌的货车到。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贫困小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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