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l》依**襟

79、第 79 章

　　“用他们的话说，也许我早该退休了，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吧。”酋长挥了下自己手中的甘草枝，示意女巫带路。

　　我扯了扯童馨的衣角，轻声问道：“童馨，你没把米纳多它们还给酋长吗？还是你又把它们弄丢了？”

　　“嘘……”童馨侧头道。

　　“哦。”我低头时瞥见她肩上的疤，又道：“这三条疤的样子就是传说中鸵鸟的爪印？”

　　“那些笨重的家伙，这疤有它们的爪印那么大了吧？呵呵。”童馨笑。

　　“你早想到了吧，只是自己不愿去面对罢了。”

　　“不要卖弄你的小聪明哦，也是在你被那什么之后，才去细想关于蒂娜的预言的。”

　　“哦。那没什么了。”

　　“乖。我还以为你会喋喋不休的追问，我会怎么处理这事儿呢。”

　　“你教我的，不要过于关心他人的私生活，免得侵犯隐私，我想爱情这事儿，除非你愿意说，否则我坚决不问。”

　　“哟，还长大了不成？不再像从前那样不计后果的冲动，已经学会思考人生了？”

　　“不，我可不认为我这是成长，而是快速衰老。真的觉得自己像个老年人，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想做什么都力不从心。”

　　“傻样儿，来这里虽然我把你丢在玛丽家一个月，可再见面仍感觉不到你过得很开心。”

　　“嗯，我说过美国的月亮没有中国的圆，我想回国了。”

　　“当是来旅游的？你没再考虑你的未来？”

　　“老了，就是觉得自己老了，老到等死。”

　　“敲你个脑膜炎出来哦，在我面前说老，那你不是咒我比你更老？”

　　童馨屈起她的手指，作势要敲我前额，安静的看着她收回手，我不再说话，爬过一个土坡，印第安人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挤到酋长旁边往下看，一个扎着头巾，脸上画着奇怪图案的男人正扯着一对羊角，羊的心脏已被掏空，前胸那个孔中不断的流着血，而那个男人却一手高举着羊的心脏在高喊着什么，另一手中的羊身子还在不停的抽搐着，我一阵反胃。

　　“你没事儿吧？肖乾。脸色有点儿苍白，别怕，这是他们祭神的方式，大概是为了庆祝新酋长的选举吧。”童馨搂过我的肩，关切的说道。

　　“没什么，觉得有些残忍，有些血腥，那脸上画图的怎么没戴羽毛做的帽子，只扎条头巾？”

　　“那就是他们的祭师。”

　　“我还以为祭神类的东西都归女巫管呢。”话刚说完，又忍不住想呕。

　　“去那边坐下，别再往下看了。嗯？”

　　“嗯。”我靠着山坡内侧坐下，便看到初来此地时见到的年轻人，想来他也是新酋长的唯一人选，他的脸上涂着五颜六色的颜料，身上的装扮也是奂然一新，昂首阔步的往山坡上走来，女巫迎着他走过去问道：“希里丁西，你找到了酋长信物了吗？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没有信物，只要酋长首肯就代表他认可我，我相信我可以让我们部落在神的关爱下，永世生活在灿烂的阳光下。”

　　玛丽挨着我坐下，轻声道：“我不喜欢他，我觉得美国总统的就职演说都比他的精彩。”

　　蒂娜也挤到童馨身边道：“崇尚自然，对吗？但这些我无法接受，我还没忘记是他在山洞里建起的神庙，在那一群人中的某些人还差点杀了我，如果没有你，我应该和下面那只羊一样的下场了。”

　　“你现在很安全不是吗？”童馨顺手拈起蒂娜肩上的垂发，若有所思道。

　　“你知道吗？在中学年庆时你在台上演奏，用多种乐器独奏完一首完整的曲子时，我当时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我要和这个女人上｀床，也许可以的话，我还要和这个女人结婚。每次在家里看年册里的照片，我总会这么想，当时，我觉得我自己一定是疯了，或许是我……我病了，我甚至去找了心理医生，但是他告诉我，去做你想做的事儿吧，去做你自己。”

　　“所以我们疏远了，你总是说你要查资料，你要看书，直到各自进了不同的大学，失去了联系。我一直认为我犯了什么错误，从而失去你这么个好朋友呢。”

　　“对不起，童馨。也许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

　　“我能理解这些，就像我能理解肖乾一样。玛丽说过我们家族有那基因的。”童馨笑着对玛丽眨眨眼。

　　“恭喜你，蒂娜。”玛丽撑起眉头对蒂娜贼笑。

　　“恭喜什么？”蒂娜仍旧一副沉浸在自己像是个疯子的忧虑中。

　　“童馨说的是我们家族，有那……基因。言外之意就是，她承认她也有那基因，那么，她的意思就是……接受你了，也许是这样。恭喜你，蒂娜。”我一字一顿道。

　　“恭喜你。”酋长的声音传来，我们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他，他道：“希里丁西。”

　　“哦，万能的主啊！我爱你，童馨。”蒂娜直接从坐处跳着站起来喊着，随即又蹲在童馨面前，引来女巫的注视，那目光有些阴冷。

　　“嘘……”童馨急忙示意蒂娜禁声。

　　“酋长，别急着恭喜我，我正式向你发出挑战，你能接受吗？”希里丁西的眼里闪着光芒，我猜想那应该是憧憬美好的未来而散发出来的光芒，可这些都与我无关，只是观望。

　　“哈哈，孩子，你要挑战我？我已经老了，也该是你们年轻人做主的时候了。我有礼物送给你，一是信物，二是神物。”酋长摸出了那对镂银领带夹，并递上手里的甘草枝，接着说道：“中国太阳神的赐予，救命解毒的，解的就是神圣之花的毒，以后部落里的人们带着它就不怕中那花的毒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信物还在，而你却迟迟不拿出来？酋长，只要信物在，那么你当然还是我们的酋长。”希里丁西扯下他的羽帽道。

　　“不，我早就看出你对酋长之位有爱，也希望你能这样去爱你的族民们，孩子。”酋长说道。

　　女巫道：“事实上，我已经研制了解神圣之花毒的药液了。”

　　“那样太费时了。那些植物，移种在干燥的地方，保护好它们，女巫，我们走吧。”

　　“完了？”玛丽望着我们问道：“酋长传位为什么用英文交谈啊？

　　“这是出于对你们这些朋友的礼貌，而且你们都是见证人。”酋长笑。

　　女巫道：“你们都到我那儿去吧，挎包我都缝好了。”

　　“我们一定得带上那些挎包吗？女巫。”童馨问。

　　“爸爸，罗杰，你们一直蹲在那里干嘛？女巫邀请我们到她那里去。”玛丽冲瑞德尔喊道。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见证了酋长的传位过程，我只记得那只被掏了心的羊，和那些血淋淋的场面，又稀里糊涂的跟着女巫他们往回走着，还看到了稀里糊涂站在原地发呆的希里丁西，最有见证意义的应该就是童馨接纳了蒂娜吧，两个都是善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