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l》依**襟

107、第 107 章

　　送走林如晟和杨玉玲，我把地图上的小三角形描了一遍又一遍：“起点，起点。”拖过房间角落的行李箱，把郑欣那件毛衣找了出来，抖了抖放进衣橱挂好，伸手摸了摸那条刀口子。“爱就是要互相伤害对吧？”我对着毛衣说话：“我捅伤你一刀，你打算在我心上划上多少刀？我真的有必要找你吗？不找，想想你现在过的生活，多让我心痛你知道吗？找你，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我只想看着你、照顾你，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好好的。我必须找到你。”一把扯出那件毛衣揉成一团，像个疯子似的和毛衣较劲，使劲搓揉着它，丢到床上，又跑过去捡回来，仔细的摊平，重新挂好，放起衣橱。

　　打了一盆水，把阳台外的躺椅擦干净，抹干，窝了上去，抬头看星光。郑欣眼睛里的光芒就像天上的启明星，每眨一下都能让人心里满满的，飘来的一块云，慢慢挡了过去，我伸手指着启明星喊道：“云总会散的，我看你还能躲多久！！！”对面民房的窗户亮起了灯光，我急忙关了阳台过道里的灯，像贼一样的溜回卧室，扑倒在床上，没来由的烦躁，还没地儿发泄。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按了再响，响了继续按，直到房门被捶得‘砰砰’响，翻了个身，才发现昨晚就这么扑着睡着了。

　　“猪，才起来吗？”林如晟歪在门口呼出一口长气。

　　“你不用上班吗？”

　　“觉得你昨天的情绪有点儿不对，一大早打你电话还不接，我马上赶过来，还以为你要送医院呢。”

　　“呸，我刚起床能说点儿吉利的话不？”我搓了搓脸颊，又爬回床上：“你放心，我也变了，现在的心理承受力那可是相当ｏｋ了。”

　　“那就赶紧洗脸去，然后跟我去上班。”

　　“你去工作干嘛扯上我啊？昨晚趴着睡了一夜，脖子有点儿扭了，我得好好补眠再把它睡正来。”我闭着眼睛道。

　　“你当我喜欢当你保姆啊，你今天不是要去试车吗？”

　　“对，等着。五分钟。”我从床上弹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冲向洗浴室。

　　和林如晟才到车行，就有人搭了搭他的肩道：“不错啊，又带人买车？你小子车卖的多，升的也快，我看你这组长很快就变成主管了。”那人说着朝另一个方向眨了眨眼，我顺着方向望去，另一个男人也对着他眨眼，遇到我的目光，低头避开假装摆弄着手里的几个文件夹，林如晟傻呼呼的笑着说：“哪敢打主管的主意，现在的主管挺不错的，我和他比差远了。”

　　我伸手摸了摸嘴唇道：“如晟，你记得那辆黄色的甲壳虫吗？你们店里有没有卖同款的？随便找一辆，帮我把它喷成粉红色。”

　　“有，跟我过去看看。”林如晟伸手指着车行的展位方向。

　　“嗨，帅哥，你也过去帮我看看顺便提点儿建议吧？”我伸手拍了拍搭林如晟肩的男人道。

　　“有林组长在，就不用了吧，你们忙，你们忙。”那个男人说着便走开了。

　　“猪，树大招风你不知道吗？你这组长平时傻不啦叽的只有被人虐的份吧？”

　　“没有，乾，这儿的同事都挺好相处的，你别疑神疑鬼的。”

　　“呵呵，那你就好好盯着那块口香糖吧，免得粘到身上就搞得不干不净的，麻烦。”

　　“什么口香糖？”

　　“回头看看呗，你能看到它就离它远点儿，猪。”

　　林如晟望着男人肩头上那朵白花，打开车门道：“你粘的？”

　　“做个隔离的标志，谁让他虚伪的打着哈哈，又和柜台里那个眉来眼去的，玩笑倒不像，有点儿小人相。”

　　“哈哈哈。你啊，咱们小时候，那片区里谁没被你粘过口香糖啊，不对，刚开始是泡泡糖，哈哈哈。”

　　“笑你个头啊，快帮我搞定这车。”

　　“你什么时候有女孩子气了？喷粉红色？”

　　我翻了个白眼，手机响起，边拿手机边答：“买她喜欢的车，肯定也喷她喜欢的颜色啊，难道还弄一黄色的刺激她？”

　　“喂，肖乾，你能过来趟吗？玉玲在我这儿。”

　　“干妈，是郑欣回来了吗？”

　　“不是，是浩浩吞了一颗跳棋子儿，这可怎么办啊？”

　　“打１２０了吗？干妈赶紧把孩子送医院，您别急，我马上就到。”我挂下电话对林如晟道：“借你车用用，你把我这车换好颜色，开回来和我换，刷这张卡，付全额，密码我家座机的后６位数，给我钥匙。”

　　“给，找到郑欣了吗？什么事儿这么急？”

　　“没，记住是我小窝座机后６位，有问题手机联系。”我匆匆跑出车行，开上林如晟的车往阿姨家赶。

　　“肖乾，你看这孩子都透不过气来了，１２０早就打啦，可还是没到，怎么办？怎么办哪？”阿姨急着围着沙发打转。

　　杨玉玲拍着浩浩的背，头也没抬：“我们拍了很久了，他就吐不出来。这１２０也太没效率了。”

　　“我们自己送医院啊，你们还愣着干嘛？”我一把搂过浩浩就往电梯跑。

　　电梯门一打开，接连走出三五个男人，指着浩浩说：“这好像是姓曾的那孩子。”

　　“没错，他孩子，让他老婆拿钱换这孩子，不怕她不还尾款。”接话的男人挡住电梯门，不让我进。

　　“你们是讨债的？没看这孩子要上医院啊？让开！”我吼道。

　　“你谁啊？带孩子上医院？看来也不像讨债的，她家再不还钱，我们家的老小才要上医院，把孩子给我。”几双手同时伸过来抢孩子。

　　“干嘛？干嘛？要不你们跟我一起去医院，欠多少到那边谈，别和孩子过不去。”我紧紧搂着浩浩的小胸膛道。

　　“你们真是造孽啊，我外甥都成这样了，你们缺不缺德，不让送医院。”阿姨扶着墙，哭道。

　　“你家还要拖到什么时候啊？这钱到底还想不想还？要孩子的命就拿钱来换。现在欠钱的都比讨债的牛，唬谁呢？他还活蹦乱跳的，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废话少说，还钱！还钱！”

　　“把孩子给我。”“对，把孩子拿过来。”

　　我被挤到电梯的外墙边动弹不得，拼命挣扎，浩浩张了张嘴呕出了一颗跳棋，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没事儿了，吐出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