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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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相遇
人们会知道旁人的想法吗？
有谁会知道文斋飞鸟的内心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心中又在想着什么呢？
他想要很多东西，但如今什么都没有。
飞鸟认为，他曾经拥有过很多，否则他便不会对那些远在天边的东西产生异样的熟悉感。但也有可能，只是他的幻想而已。在这样的生活当中，产生些许幻想也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飞鸟得到了一支并没有什么用处的药膏，他脸上的伤口正在结痂，又痒又疼。他不能去挠那些新生的创面，否则情况会变得比现在更糟糕。
他保持着沉默，忍耐住这酥酥麻麻的疼痛。很快，他的眼下至脸颊，结了一大块硬硬的疤。
忍耐这种令人无趣的生活成为了飞鸟的日常，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真正的“主人”——直哉少爷终于注意到了他。
……
……
梨江，常波，一旦习惯她们的举动，禅院直哉便感觉到无聊。她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固执。梨江固执地说着她作为年长者的经验，常波固执地说着自己本来能有的自由的未来。
但这又不是直哉能够影响的，这都是她们自己的问题。
直哉再也不想和梨江还有常波玩了，他要和其他人一起玩。他的母亲禁止其他人跟他一起玩，所以直哉只好自己一个人偷偷去找别人玩。
听说家里有个邋遢得不得了的男人，好像叫甚尔什么的。那种人，生活一定过得很不如意吧！
怀抱着嫡子的骄傲，禅院直哉决定去看看对方，可是他不知道甚尔在哪里，演武场并没有对方的身影。
在哪里呢？
在哪里呢？
直哉毫无礼貌地抓住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仆人，气势居高临下地发问。
“甚尔？”被抓住了衣角的飞鸟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他没想到直哉会拦住他——虽然并不是为了自己的问题。
飞鸟遗憾地摇了摇头，“抱歉，直哉少爷，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比飞鸟小了整整六岁、高高在上的少爷嫌弃地说：“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他抬起头想要看看这个蠢笨地仆人究竟是谁，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被侍从左半边脸的惨状吸引住了。
“你怎么长得这么丑？”十岁的直哉直言不讳，他饶有兴趣地瞧着这名从未见过的仆从，打心底起觉得对方无比丑陋。
飞鸟垂下了头，长长的黑发把脸上的伤遮了起来。
直哉指使道：“你很空的话，帮我去找甚尔。”
飞鸟举着他手里的端盘，盘中还有小碗的热汤，“这是紫夫人让人熬给少爷你的汤。”
直哉的鼻子稍微皱了皱，他摇摇头，“我不喝，你去给我倒了。”他想起什么，侧着头，“你是母亲的仆人吗？”他看人的眼神很天真，但是天真里有着天然的恶毒。在直哉还在襁褓里的时候，禅院紫就一遍又一遍地教育他上等人和下等人之间的差别。
飞鸟的表情依然很平静，他告知了直哉自己的身份。
“哦——”那男孩拉长了语调，用那黄澄澄的眼睛，猫一样地看着飞鸟。
“我知道了，快把汤倒了，然后帮我去找禅院甚尔。”
飞鸟不知道直哉为什么对“甚尔”这么好奇，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他还是对直哉点了点头，至于找不找得到，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飞鸟端着瓷碗走到了没人会去的角落，花圃里的花零星开放，没有他人的打理，这里的植物要么茂盛，要么枯萎。
飞鸟抿了一口热汤，他感觉到温热的汤汁流进了他的胃里。这碗汤里放了百合，白木耳，冰糖，还有莲子。
多么温暖的味道。
他捏着碗碟的一端，把剩余的汤水全都倒进了附近的沟渠里。
“只尝一口，是不是太浪费了呢？”
飞鸟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他捏着碗的手指收紧了一阵，又若无其事地转头去看声源。有一个比他大了好几岁的、看起来略显邋遢的男人，他蹲在檐角上，像是来引导水流的滴水石兽。
飞鸟素净的脸上有一抹慌张，他说：“你是谁？”
文斋飞鸟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躯壳说话，他总是把自己分成两个人，一个人来做一些低眉顺眼的事情，另外一个人则在镜子里面发笑。
“你不是在找我吗？”
飞鸟说出了那个名字，“甚尔？”
那高大的身材所带来的阴影像一片巨大的阴云，从上而下地罩住了投向飞鸟的日光。
飞鸟：“直哉少爷在找你。”
“那小子还特地找到躯俱留那儿去了，躲小孩子真是遭罪。”禅院甚尔用手背支着下巴，他的手看起来粗糙，宽大，是一双成年人的手。
他看起来非常的有力量。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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